第35章 衛茗舞鈴鐺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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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人又吃飛醋了,再跟他糾纏,無異於找抽。

    這個抽自然不是被抽嘴巴子。

    “那個,我去趟福澤宮,給老太太請安。”

    揮揮衣袖,她狡黠一笑,正要離去,那男人卻一把將她的纖腰攬住。

    “走,老公陪你一起去!”

    “行,上陣不離父子兵!”

    景瑜怪異的目光掃過,莫梓鳶吐了個舌頭,“應該是夫唱婦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出了拉普蘭德。

    果然,風雪交加中密密麻麻的跪著一群人。

    前頭的正是景瀟,其餘的她都不認識。

    還好人群中沒有蕭慕,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用餘光瞥了眼不動聲色的景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準備怎麽收場?透漏一下唄!”

    她不相信真的就讓他們一直跪著,這腹黑男絕對有後招。

    景瑜冷眸微眯,“婦人不得議政!”

    莫梓鳶給了他一個冷冽的白眼。

    “去福澤宮!”

    說完,他長袖一擺,在他的淡聲的吩咐中,內侍小英子低唱著。

    “皇上起駕!”

    來到福澤宮。

    本是想著給太後請安,沒想到後宮諸妃齊聚一堂,場麵頗為壯觀。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願娘娘鳳體康健!”

    莫梓鳶清了清嗓子,並沒有忘記來此的目的。

    “皇後平身,哀家正念叨著你,你就來了!”太後笑眯眯拉著她入座。

    “參加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妃齊齊行禮。

    莫梓鳶看向精心打扮了的眾人,笑眯眯的望了一眼景瑜。

    景瑜接收到莫梓鳶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一板一眼的點頭。

    “都起來吧!”

    “眾位妹妹別多禮了!”

    妃嬪們繁花似錦,怒放爭妍,好一副滿園春色百花圖。

    今日她會來福澤宮請安,也說不準皇帝也會一同前來。

    看來,都在做最後的一搏。

    博眼球。

    太後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遊離,隨又道:“皇後啊,你與皇上情深意重,這哀家看在眼裏,也是為你們感動,隻不過……”

    太後正想繼續說下去,景瑜卻打斷了她,聲音極是不耐煩。

    “太後,皇後昨晚累著了,一夜未眠,請完安就該回去歇息了!”

    皇上開口,登時四周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誰人不知,昨晚帝後大婚。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將兩人的旖旎閨情大方說出來。

    眾位妃嬪臉上無不都是豔羨之色。

    這一回,她不再隻是臉上泛紅了,而是整個人都紅了。

    暗自瞪了他一眼,眼神跟刀尖一樣鋒利。

    太後聞言,愣了半天兒才緩過神來,緊了緊自己的手,略有局促道:“皇上,這前朝的事哀家不管,可這後宮裏,這些都是你的女人,都等了你那麽多年,且不說別人,你常年在外征戰,衛貴妃為你打理宮中諸事,對哀家噓寒問暖,小魚兒,你可不能這樣無情啊!”

    太後一番陳詞下來,眾妃齊刷刷將目光投擲到了皇帝身上,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衛貴妃直直的站在太後身側,眼神卻沒有跟隨她們,隻是一直低垂著頭。

    她不敢看他一眼,因為即使他不開口,她已經知道,他的決定不會輕易的改變。

    她本以為,即使他不愛她,她隻要好好幫他打理好這後宮的雜事,幫他孝順好太後,照顧好景念,他總能等到他為她停駐的那一刻。

    不為愛,隻為恩。

    他雖看似冷心無情,內心卻是極重情意。

    可昨日那道聖旨卻讓她始料未及。

    天下無妃。

    他不要所有的女人,包括她在內。

    “太後,此事無須再議,朕已擬好聖旨,後宮妃嬪即日起全部遣散回府。”

    他的聲音冷入骨髓,這事,毋庸置疑,莫梓鳶聳了聳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太後臉色難看至極,莫梓鳶心裏一跳,趕緊朝她福了福身,“太後別生氣,他這人就這樣。”

    “皇後,走了!”

    他冷哼一身,負手往前走。

    “太後,臣妾先告辭了!”

    在外人麵前,還是不好駁了他的麵子,趕緊轉過身跟上了景瑜的腳步。

    可才走至殿門口,他腳步一頓,沉聲道:“衛貴妃,隨朕來!”

    乍然聽到他喚自己,衛茗舞似乎剛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急急的應了一聲‘嗯’,便硬著頭皮跟在了兩人後頭。

    景瑜將衛茗舞單獨叫出來,她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對她說。

    “你們聊!”

    莫梓鳶很自覺的將空間留給兩人,可景瑜卻是拉住她。

    “你就在這,沒有什麽是你不能聽的。”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有所誤會,才留下自己在一旁,這番心意她頗為感動。

    如今,他萬事都會先考慮她的心情。

    眼中瑩光流轉,當下心中一動,笑了對他道:“我信你。”

    “好,那你先回家等我,我馬上就回。”緩緩鬆開手,一路冷峻的表情漸漸鬆動,一雙眸子好似融入了萬千的柔情與陽光,差點就要將她暖化。

    “好,我等你!”

    他字裏行間說的是回家,而不是回宮。

    他們雖身處皇宮,卻是平凡的夫妻。

    衛茗舞怔怔的看著那抹瑰麗的身影飄然遠去。

    “茗舞!”

    衛茗舞冷不丁的回神,將目光收回,輕輕應了句,“嗯,臣妾在!”

    自他登上帝位之後,兩人私下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在這後宮之內,她已算是幸運的了,至少,他會喚她的名。

    “昨日的聖旨……”

    衛茗舞清楚的知道,他讓自己隨她出來,一定是為了此事。

    “皇上,臣妾已經無家可歸,臣妾不願離開。”

    說到此處,她嘴角彎下,才勉強的撐住了笑容,即使她淪落至此,她也曾是衛國高貴的公主。

    但是,心中的酸楚又能向誰道呢,她知道盡管她這樣說,他也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他的眼裏全是皇後。

    那樣深刻的愛戀,是她所無法比及的。

    “哎!”景瑜長歎了一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茗舞,朕不想傷害你,沒有你,或許朕無法安然站在此處,但是感情之事,並不是恩情,你對朕有恩,朕銘記於心,但是朕的心早便托付於她,除了她,朕的眼裏容不下任何人。”

    “臣妾不會打擾你與皇後娘娘的感情,臣妾真心祝福你們,此生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女人,朕隻會有一個。茗舞,朕不是跟你商量。”

    景瑜負手而立,肩上積了落下來的雪,一雙在風雪中的眸子深邃而冷清。

    身子一個踉蹌,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自嘲,這肆虐的寒風都沒有她的心來的那般的寒。

    她從前以為,他骨子裏便是疏離與冷漠,從來不允許任何女子靠近他半分,可他卻是為了她,將後宮遣散,隻為給她一個唯一。

    可這個女人卻不是自己,先前是夜雪,如今是愛麗絲。

    她原本以為,或許她也能等到的,可是今日聽這一席話,她知道,她永遠沒有那個機會。

    “臣妾明白,請皇上下旨,將臣妾打入冷宮。”

    即使是這個結果,她也不願離開這,衛國已亡,她無處可去,若他真是嫌自己礙眼,那麽便遠遠的躲起來。

    想不到她這般執著,景瑜微微皺眉,“隨你吧。”

    “謝主隆恩!”衛茗舞語氣沉緩,目光裏有著非同一般的心痛,想到紫鳶,她又拜了拜,“皇上,夜雪她畢竟曾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失了記憶,還望皇上能好好安排。”

    “貴妃倒是很會為別人著想。”景瑜微微眯眼,看著眼前跪在自己腳下戰戰兢兢的女人。

    “皇上!”衛茗舞低低喚了一聲。

    夜雪是皇兄最愛的女人,他若泉下有知,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誰!”一道低沉嗓音,涼意入耳。

    原本沉浸在思緒中的衛茗舞,驀地回神,也不過是轉瞬之間,便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自暗處現身。

    是櫻。

    衛茗舞暗自心驚。

    “鬼鬼祟祟,幹嘛?”

    “皇上,這侍衛長臣妾見過,他不是刺客!”

    “一個小小的侍衛長,好生能耐,連堂堂貴妃都幫你開脫。”

    顯然,他的語氣充滿了質疑。

    衛茗舞猛吸了幾口涼氣,默默垂首,靜立不語。

    此刻,她若開口求情,隻會將他推入險境。

    “朕記起來了,衛貴妃,這不是你曾經的暗衛,名字好像是叫……”他深邃如潭的目光掃向她,語速極慢,臉上的光芒明明滅滅,許久才道:“叫,櫻,對不對?”

    想不到他還記得,這麽多年了。

    衛茗舞屏緊呼吸,看著寒風吹起他的披風,獵獵鼓動著。

    “皇上,他的確是櫻,他入宮隻是因為想保護臣妾。”

    景瑜冷雋的目光裏含著濃濃的威嚴,“衛茗舞,你老實交代,口口聲聲不肯離宮,是因為他?”

    衛茗舞“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請皇上明察,臣妾一向循規蹈矩!”

    “循規蹈矩?珠兒!”景瑜冷哼一聲,此時見一個宮女款款而來。

    “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珠兒,此人你可認識?”

    珠兒跪在地上,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恭敬的回稟道:“貴妃曾將奴婢支走去取手爐,奴婢離去時,見貴妃與侍衛長甚是熟絡,像是舊識,兩人單獨相處了一盞茶的時間。”

    “衛茗舞,你還有何話可說,讓朕猜猜,想借朕之手,複興衛國?還是深閨寂寞,與侍衛花前月下?”

    衛茗舞使勁兒地搖頭,“皇上,臣妾與櫻清清白白,那日見麵實屬偶然。”

    “偶然?你以為朕會信你?”

    “皇上,臣妾對您一片真心,你若不信,臣妾願以死明誌!”

    “威脅朕?衛茗舞啊衛茗舞,想不到,你也會背叛朕,你應當知道,朕此生最恨的事情是什麽,你竟然觸碰朕的底限。”

    “公主為了你付出一切,你卻要將公主趕出宮門,今日,我就殺了你這負心寡情之人!”

    原本在一旁沉默無言的櫻抽出腰間的佩劍,冰涼的劍光閃動著,劍尖指向了景瑜的脖子。

    可還未近身,早已被輕功卓絕的顧子墨生擒了。

    “皇上,臣妾求您饒他一命。”衛茗舞見櫻已被擒住,依照皇上的脾性,他必不會饒恕他。

    “衛貴妃,你自身都難保,還妄想救他?”

    衛茗舞瞪大了眼,他們相識多年,他還不了解她嗎?

    他可以不要她,不愛她,但是他不能懷疑她,否定她。

    “皇上,我沒有!”

    “有沒有,不是你說的算,來人,將他們兩人關入大牢!擇日問斬!”

    景瑜冷冷下令後邊有幾名侍衛過來,一人提起衛茗舞的胳膊,她並不掙紮,起身便踉蹌了一下,臉上帶著一股子自嘲,又帶著一抹淡淡的冷笑。

    “想不到,我在你心裏,竟然連一個普通的人都不如。”

    即使是普通人,犯了彌天大罪,也有辯駁的機會,可他卻一錘定音,一句話,便要她的命。

    衛茗舞啊衛茗舞,他們都說你傻,你果然是這個世上最傻的大傻瓜。

    櫻再看向衛茗舞時,見她已經兩行清淚長流。

    她知道公主一向驕傲,從來不會在人前落淚,可是這次,她卻哭了,她是真的傷心了,那個他最愛的男人,傷了她的心。

    陰暗的牢房裏,寂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之聲。

    “對不起。公主!”

    是他害了她。

    昨日他聽說了那聖旨,他便知道衛茗舞必定極為難過,他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落寞的身影。

    不想,卻被大夏的皇帝給發現了蹤跡。

    如今,兩人都下了大獄,他心底沒有半分恐懼,隻是想著一定要想辦法救公主出去,即使拿自個的命換也成。

    還好,這牢房還算幹淨,也沒有關押其他的犯人,就他們兩人,還能彼此照應。

    牢裏沒有床,隻有一層厚厚的稻草。

    如今的她,坐在櫻用外袍鋪就的稻草上。

    “櫻,此事與你無關,他隻是不想我橫在他們之間,可是,我卻沒有料到,他會因此而要我的命,說到底,是我害了你。”

    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從小便是養尊處優的公主,何嚐下過牢獄,受過這等苦楚,一旁的櫻心中如針刺一般。

    隻恨自己能力淺薄,無法助她,反而害的她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被冠上了這樣的罪名。

    她曾經的執著,她的愛戀,如今看來,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

    拉普蘭德殿前。

    一個冷寂的身影踏著白雪從遠處慢慢踱了過來,他的腳步沉穩有力,身軀比例完美無瑕,渾身散發的都是荷爾蒙的味道。

    呼吸一緊,即使每日看著他,也總能被這極品的男人撩得心癢不已。

    景瑜的目光瞥到了她,腳下的步伐加快,摟住他的腰,將她裹在自己懷裏,他的語氣微慍,卻滿是關切。

    “怎麽不在家裏等,外麵雪這樣大,當心受涼!”

    “我想,早點見到你嘛。再者,我是神醫,小小風寒,難不倒我的。”

    “生病了心疼的還是我!”喟歎一聲,他輕輕捏了捏她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補充了一句,“你病了,晚上誰伺候我!”

    “原來,你關心的就是你自個啊,剛才我還挺感動來著,本來還想著說送你個禮物,現在嘛,你這樣自私的男人,我還不如送去給狗呢。”

    “什麽,你要送我禮物?”景瑜眼泛精光,一臉期待。

    “你是皇上,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麽是你沒有的嗎?”

    “你送的自然不一樣,快說到底是什麽?難道,是你從前說的特殊服務?是嗎?恩?”那聲恩說的又輕又長,莫梓鳶聽的渾身一顫,差點雞皮疙瘩掉一地。

    “想得美!”

    現在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在送出禮物之前,要先吊足他的胃口。

    “好老婆,就告訴我吧!”

    “沒用!”

    莫梓鳶忍著笑意,學著他那般負手大步進了殿內。

    景瑜見她要逃,趕緊拔腿追了上去。

    這樣,凝幽與顧子墨便落在了後麵。

    靜謐而僵滯的氣氛中,顧子墨終是低聲喚了一句,“凝幽!”

    凝幽回過頭,神情淡淡的看向他,那沉著的嗓子似是受到了這風雪的幹擾,話中尤為冷冽。

    “顧大人,何事!”

    那聲顧大人完全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他們是最親密的愛人,如今,她竟然喚他顧大人。

    “我們談談!”

    他的麵上,一片凝重,兩人對視了良久,他終於下了決心。

    “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奴婢很忙,皇後娘娘隨時可能會需要奴婢伺候。”

    她的話仍是冷入骨髓,沒有半絲溫度,全身疏離與冷漠。

    “皇後娘娘,如今,不需要你!”

    凝幽自然知道,此刻帝後該是恩愛纏綿,這隻是她不想見到他的理由而已。

    “皇後娘娘的性子,自然是奴婢清楚!”

    口口聲聲一個奴婢,一個顧大人。

    顧子墨簡直快被逼瘋了,想到他叫住她的目的,轉瞬之間,他緊繃著的神經又鬆緩了下來,“昨夜之事,是我的不是!”

    想不到顧子墨還能低頭道歉,凝幽僅是微微一愣,隨即又恢複如常,“那顧大人沒有旁的事了吧,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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