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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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惲的魂不守舍持續了好幾天的時間,直到看到柳絮坐在他身邊打絡子,打了很多的絡子。
柳絮的一雙小手很巧,一個看起來十分複雜的絡子,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工夫,就打好了,顏色也搭配得十分精巧,拿起來在李惲身上比了比,替他把隨身的玉佩掛上。
李惲正坐在案前發呆,一隻手撐著頭看她打了一會兒,忽然眼睛就亮了起來,拿過她剛剛打好的一隻顏色淡雅、式樣穩重大氣的絡子,笑道:“本王忽然想起來母親有一件藕荷色的衣裳,配這個絡子再合適不過了。”
柳絮向來得他歡心,就是因她善解人意。聽他如此說,柳絮溫婉地笑道:“如此,殿下便送與紀娘娘罷,也是一份孝心。”
想了想,又覺得單是一條絡子太寒酸了些,又道:“對了,奴婢瞧著屜子裏還有幾塊上好的玉佩,可要掛一塊上去麽?”
李惲的心思自然不在絡子上,隨口道:“那你就替本王選一塊吧。”
柳絮恭順地找出那幾塊玉佩來,仔細地看了好半天,最後挑了一塊海棠花紋樣的,認真地係上絡子,遞給李惲。
李惲也沒認真看,隨手接過,揣在懷裏,便匆匆忙忙往大明宮去了。
皇子入後宮不像外臣那麽嚴格,不需要隨時請旨,但出入的時間和緣由皆有專人登記,以供核查。
李惲素來不是個十分心細的,這幾年來進宮看紀美人的時候也不算多,若是不算逢年過節,也就是隔那麽兩三個月一次。這前幾天才進宮來送了一回螃蟹,今兒又巴巴的趕來送一個玉佩,看門的小太監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麽一點不尋常。
但宮裏貴人的事,也不是他們這些當差的人管的了的,不過是按規矩記下來,然後恭恭敬敬送了他進去。
李惲心裏記掛著美人,一進了大明宮便四處張望,卻不知美人住在哪兒,也不知姓甚名誰,連尋都沒處尋。
他在那日的草地上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到底連半個人影也沒看見,隻得悻悻然往承香殿去了。
紀美人見他這兩天來得勤,也沒多想,隻是高興。送到她這裏的好東西不多,難得這回送來紫筍茶的茶葉極好,又把那紫筍茶沏了一大壺,獻寶一般拿出來,又勸他多喝些,弄得像李惲在外頭喝不到好茶一般。
李惲心裏裝著事,也懶得同她計較,倒不知不覺真灌了許多茶水在肚子裏。
稍坐了一會兒,心裏還是想著或許能再遇見那美人,便推說有事,告退了出來。
出來也沒急著回去,便繞著那幾處宮室轉悠,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原本是要送與紀美人的玉佩和絡子,也忘記拿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既是推說有事,這會也不好再轉回去,隻得繼續往前走。走了不遠,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在承香殿這茶水喝多了,轉悠了這麽半天,要尋個地方解手。
正走到一處宮室附近,見一個小太監路過,李惲便叫住他,“本王是澧王,進宮看望紀美人路過此地,一時有些內急,煩請公公帶個路?”
那小太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衣著打扮,知他不曾說謊,便行了禮,“澧王殿下這邊請。”
小太監領著他到了附近的一處宮室,指著一處廂房道:“殿下進去便是了。”
這廂房布置相對精致,倒不像是下人如廁的地方。李惲遲疑了片刻,但一想不過是進去如廁,回頭自然有人清理,便是哪個妃嬪的地方,也不至十分冒犯,便推了門進去。
外屋放置著木盆、皂角、手巾等物,走到裏屋,便是一張極大的檀木鑲大理石的屏風,屏風外頭放著一張可供休息的兩尺寬的小榻,轉到屏風裏頭,方見了一個三彩的獸紋恭桶,裏頭用木屑和爐灰等物墊著,外頭還有簾子遮著。
李惲如過廁,轉身便聽見叩門聲,是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點甜膩的媚態,“奴婢來服侍郎君淨手……”
李惲轉過屏風出來,便見到一個宮裝女子端著木盆,拿著手巾和皂角站在麵前。
李惲漫不經心地取了手巾,抬頭正對上那女子的臉,忽然就愣住了。
正是夢裏尋他千百度,踏破鐵鞋,沒想到她就在自己麵前,咬著嘴唇盈盈而笑!
他這些日子魂不守舍都是為了她,哪還能再放她走,李惲一時都忘了她手裏端著盆,便直接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那木盆便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盆裏的水灑了一地,濺濕了他的袍角,他亦渾然不覺。
女子並未反抗,反而是一雙葇荑藤纏樹一般,緊緊環上了他的腰,熱烈地回應了他。
他受到鼓勵,完全顧不得她到底是誰,是什麽身份了,雙手捧起她俏麗的小臉,吻向她誘人的飽滿朱唇。
女子含笑閉上眼,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引誘著他去吮那櫻桃唇,去用舌尖撬開貝齒,品嚐她的甜美。
原本隻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促使他做了些過分的舉動,但女子十足的配合忽然使他渾身燥熱起來,某處也不由自主地火熱堅挺起來。
女子似也察覺,唇間溢出一聲輕笑,輕輕扭動一下腰腹,蹭著他那處最敏感的部位,他征服的欲 望被瞬間點燃,直接抱起那女子往旁邊那窄小的榻上去了。
**一度,似還未盡興,外頭天色便暗沉下來。李惲擁著懷中有些慵懶的女子,詫異道:“要下雨了不成,外頭這樣黑了!”
女子掩口吃吃笑道:“郎君糊塗了,是天黑了呢,都已經酉時了。”
時間怎能過得這樣快?李惲急得連忙跳起來,撿起地上還沾著水跡未幹的衣裳匆匆穿上,一麵道:“我得回去了,不可誤了時辰,不然宮門要關了。”
女子仍是笑著,不緊不慢地一件一件穿著衣裳。李惲急著要走,目光卻鎖在她身上,怎麽也舍不得移開。女子終於把最後一根衣帶係好,才笑著道:“郎君不是要回去了麽,怎的還不動?”
李惲如夢初醒,“是,是,該回去了。”
想了想,生怕下次再尋她不到,連忙問:“你是哪個宮的,下次我要如何尋你?”
女子掩口笑道:“登徒子!都不知奴是何人,便行了此羞人之事,真真兒旁人說的都沒錯,男人沒個好東西。”
李惲連忙賠罪:“好姐姐,告訴我,下次好再來同姐姐賠罪。”想了想,又先自亮明了身份,“我是澧王。”
他是真的生怕下次又尋不到她,又連忙從懷裏摸出那未曾送出去的玉佩塞到她手裏,“你可記住了,我是澧王,若得了機會,定要來尋我。”
女子收了玉佩,把帕子往他臉上一丟,笑道:“知道了,奴是狐仙!澧王殿下快回去罷,下回來了,奴自然有辦法尋到殿下。”
說著便提著裙裾跑了出來,又落下一串低低的笑聲。
李惲拾起那落在懷裏的繡羅帕,有些失神地看著她消失,隻得自己把窗子打開,散一散屋裏那充滿情 欲的氣味,這才匆匆跑了出去。幸而宮門還沒有關,也顧不得背後那小太監異樣的眼神了,匆匆跑回了太極宮。
身上殘留著她留下的淡淡香氣,幾乎都舍不得沐浴。夜裏也不讓柳絮服侍,獨自躺在大榻上,單是一想到那女子纖腰豐乳和歡愛時的媚態就讓他情不自禁,她的那雙小手在他身上揉捏的時候更是讓他骨頭都酥軟了,恨不得整日裏都同她纏 綿在榻上才好。
那方羅帕更是揣在懷中看了又看,偏生羅帕上隻有幾朵細碎的桃花,也無名姓字樣。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既然同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為何非得揣著這樣的神秘呢?
李惲想了兩日,想不明白,到底按捺不住,又尋了個由頭進了大明宮。
這回還未到承香殿,便見那女子在一棵大樹後頭朝他眨眼,李惲四下看看無人,連忙跑了過去。
樹旁邊是一麵宮牆,正是一個隱蔽的角落,女子見他東張西望似做賊一般,嗤笑道:“郎君什麽事都已經做了,還怕被人瞧見麽,奴已把人都遣走了!”
李惲見四下無人,便一把將女子按在牆上,臉上脖子上唇齒間一陣熱烈的親吻,方才喘著粗氣放開她,“這好幾天不見,想死本王也!”
女子嘻嘻笑著拿眼去瞟他下身控製不住又聳起的某處不說話,他恨不得立時又把她拖到屋裏去做那等事,卻無奈這大明宮裏並無他能任意出入的地方,窘得滿臉通紅。
過了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低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至少說出來給我知曉,我便去求父親和貴妃娘娘將你許給本王……”
那女子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慢慢沉下去,眼中掠過一抹痛色,好半天方才囁嚅道:“殿下若是知曉了奴的身份,恐怕就說不得此話了!”
女子一低頭的瞬間,眼中便蓄滿了水汽,讓他覺得心都被扯痛了。
李惲一驚,連忙將她擁在懷裏,“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李惲,都視你為我的女人!”
女子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期待,“殿下說的,可是真的麽?”
李惲此時隻差沒對天發誓了,“本王說的都是實話,何曾騙過你,自然是真的!”
女子輕歎一聲,“奴是含水殿六品寶林劉氏,閨名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