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窅然年華》第九十五章　挑釁　姚窅然篇

    而他透過玻璃，好像也看到了我，定定神，沒有打傘，淋著雨走了進來直接轉身上樓。

    我深吸了口氣，喊道：“顏莫止，我們談談，找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好好談談。”

    他本要上樓梯的腳步在略有停頓之後，又更快的向上走去。

    我奔跑著，又喊了聲：“顏莫止，你站住！”

    而這聲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反而越來越快。

    我不放棄，拚命追上，終於在四樓他的臥室門外站穩。生怕不理會的緊攥他的手腕：“顏莫止，你聽見沒有，我們談談。”

    他根本不理會，任我抓著，另一隻手將包扔在地上，流暢的輸入指紋後在點擊密碼，門開了，根本不顧地上的東西，欲要進去。

    我用上雙手死死抓住，就是不放開，被力度帶的踉蹌幾步，他白皙的手腕上立刻被我劃出泛紅血絲。

    “你要談什麽？”他知道暫且擺脫不了，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搖搖頭，就像是已經將答案告訴我一樣，當再次睜開眼，寒冰的臉上已經帶有了某種果斷的決定。

    “為什麽對我那麽好？”我認真盯著他向來將情緒掩飾很深的不凡麵容，雖沒有全部托盤，但相信以他的洞察能力，自他在進門起或者透過窗戶看見我的第一眼起，外加屢叫不停的匆匆步伐，應該早就猜出我的疑惑，但間接表達的也很明顯，就是他根本不想解釋。

    “你想要什麽答案？”他回過頭垂眸。

    “理由，我隻想知道這麽做的理由。你很清楚，自己對我做的那些事情肯定不是個普通老師能對學生做的吧。”

    是的，我打算挑明。

    “隻想要個理由？”他突然答應的語氣讓我詫異這麽簡單鬆口？

    我堅定直視他，肯定回答：“對，理由。”

    他向別處看了一眼像是為了放鬆，但還握在我手中他的結實小臂能清晰感受到即將挑起的硬筋。

    “為了對我曾犯下的錯負責。”他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

    “什麽錯？”

    挑起的硬筋接著軟了下來，剛才還沉寂的臉很快的轉化為玩世不恭：“才半年就忘了？當然是你的初夜。”

    我的淚就在這時瞬間毫無征兆流下來，這次是當著他的麵，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沒出息的哭，因為答案足夠失望嗎？因為奢望落空嗎？

    真是荒謬極了，他從未承諾過什麽，他也從未拒絕過什麽，他從來就隻是靜靜的站在不遠不近處，貌若冰淩的陰鬱看著我，時而透漏憐憫情態。

    心底的最深處在瘋狂呐喊，大吼，這是不我想要的，包括他附加給的一切。

    “貌似你的記憶也不好，我當時說過，什麽都不需要，責任和錢。”我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指尖察覺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擰了幾下手腕，用力拔出：“貌似我當時也沒答應，後來怎樣做都爭取過你的意見，難道忘了？”

    我的思緒被拉起，考研時，求著讓他輔導英語，於是他直接把答案送到我麵前；複試時，我找他複習口語，他又再次假公濟私；找工作時，他問，想去？我給了肯定答案。

    原來，從頭到尾，全是處心積慮設的局，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做任何事，任何的任何全是征求過我的意見，然後用這種悶不吭聲的方式來補償，而我還理所當然的錯以為他會不會喜歡我？

    嗬嗬．．．．．．笑話，太大的烏龍笑話。

    陰晴變化直至恍然大悟的表情讓他盡收眼底：“我要進去休息了。”然後就要將門關好，我倔強摁住最後一絲縫隙：“這種憐憫的幫助我不需要，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冰冷的深沉的聲音從門後毫無感情傳來：“我也正有此意。”然後嘭！將門關死。

    這最後的嘭！聲，令我全身從頭到尾到了個哆嗦，仿佛差點把三魂七魄給震出來，感覺自己很狼狽的轉身，竟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陸白已經站在了走廊過道處，帶著雅人深致的風逸，默默走過來，牽起我的手，將其帶離。

    “帶你出去吃點甜的。”他溫柔說，見我情緒低落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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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白帶我來到一家很有情調的甜品店，人也出奇的少，坐穩後，他自作主張唰唰點好，甜品很快被端了上來，模樣精美，色彩著實繽紛。

    “不用擔心，顏色都是純果汁鮮榨製作的。”他見我顧慮，細心說。

    我挖了勺放入口中，口味確實貼別，讚美的點點頭。

    “窅然。”陸白突然轉變語氣的認真叫我。

    我應聲：“嗯？”

    “即使這樣，你還要一如既往的喜歡莫止？”陸白緩慢的戳著自己盤中的慕斯。

    我費了好大力氣將剛吃的一口咽下：“不知道。”

    他眯眼，露出醉人笑容：“動搖了？”

    “你認為我這種喜歡有意義嗎？”

    “為何不問我這種喜歡有沒有希望？”

    “希望？成為其中一個＂qing　ren＂？也許他並不需要什麽女朋友。真情，在那個男人眼中一文不值。”我感覺自己說的很不屑。

    陸白放下手中的叉子，向後一靠：“這我要替莫止傷心了。沒有真情，怎麽會為你做了那麽多？”

    “你應該聽到他那麽做是為了什麽，無非是讓心裏舒服些而已。”我感覺自己狡辯的聲音像是被門擠了下。

    “正如你所見，他的＂qing　ren＂很多，女人也很多，***找樂子什麽更是家常便飯，你認為你有什麽特別，讓他去不舒服，又非要去彌補不舒服？”陸白一針見血的說出所有，讓我又陷入迷茫。

    “為什麽替他解釋？你不是說也喜歡我嗎？現在來告訴我，剛才的顏莫止隻不過是借口而已？他對我是有好感的？”難道不感覺扯嗎？替對手解釋？我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我說過，我從不認為比莫止差在哪裏，既然這樣，為何去貶低別人。對於他怎麽想怎麽做與我無關，但必要解開誤會的事，基本的我可以幫忙。窅然，我本人更喜歡挑戰有難度的東西。”

    我無聲瞧著溫文爾雅，眉目如畫的陸白，唇紅齒白的一張一合，猖狂坦白到絲毫不掩自己最終目的。

    “對不起，嚇著你了。”他可能也感到自己有點失言。

    “沒關係，我會好好考慮，陸白我還是更欣賞真實的你。”我脫口而說，因為最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清周圍的人是怎樣。甚至是婉柔，也不知她怎麽樣了，又是整天沒有聯係我。

    “謝謝，我承諾過，隻要你能來，秘密，真像，凡是你想知道的，這裏都有答案。”

    “哦？那我該遺憾沒早點來。”吃了點甜品，並且第一次與陸白發自肺腑的聊天，感覺真的好多了。

    “現在來的剛剛好。”說的略有深意，斯文喝完最後一口，接著問：“一會兒想做什麽？回別墅嗎？”想要爭取意見。

    我搖頭，想起與他同在屋簷下，多少還是壓抑到喘不動氣。

    “逛街呢？買幾身衣服上班穿？”

    他真的太無微不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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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白驅車終於在我的勸阻下，勉強來到一家買身內衣也要五位數的商場，我知道，這筆人情債又要欠下了。

    我暗**了摸銀行卡，裏麵是偷偷一年的存款，認為如果有機會，一定好好謝謝他幫了自己這麽多。

    在他強硬態度下，我抗不過，買了三身衣服，外配鞋子，晃到男裝處，品牌引導員機靈的說：“美女，瞧您男友張的多帥，快來挑件衣服吧！”剛要解釋，被陸白摁住：“進去看看。”

    上萬的衣服果然正，料子也非常舒服，我瞧見一個暗雅素粉的襯衣，分外別致，不自覺停下腳步，打量起來。

    “怎麽了？”陸白走過來。

    我突然想到不如送他件襯衣？

    “陸白，總見你穿白色，要不換件粉色看看？”我閃爍星光期盼的看著他。

    他有點遲疑，拿起來，講究的摸摸料子，袖扣，又退後上下看了又看。在我快要失去耐性，認為這不是個好想法的時候，聽見：“那就試試吧。”

    將他進去後，我忙小心翼翼翻了下衣服標價牌，天哪六萬八！

    戳了半天手指，不行！借錢，借誰呢？

    靈光一閃，姚棲棲！

    爹娘是偏愛的，兒子的零花錢自是比我多的。

    我趕快給他發了個信息：“胖墩，姐遇急事，借五萬一用。”

    很快幾秒：“你懷孕了？也用不了這麽多啊？”

    我吐血：“晚上解釋，快點。”

    “沒錢。”回複的那叫一個無情幹脆。

    我發大招威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去法國私吞多少。”

    等到我急得要冒汗，終於來了信息：“我是有條件的。”

    這小子真是，恨得我直想他那身膘給紅燒了：“隨便提，但現在立刻、馬上、匯款。”我唰唰將銀行卡號發了過去。

    陸白也正好出來，天生的嬌好膚質，配以素粉，讓我想起一個成語，美如冠玉。

    他站在鏡子前，見我呆了的模樣問：“會不會像個女人？”

    我慌忙擺手：“不像不像，太完美了。拿著吧，我送你。”

    陸白抿唇：“你送我？”很給我留自尊心的沒說價格，隻是重複確定一遍。

    我聽感應到手機震動好幾下，知道錢已到賬，舒了口氣說：“對，送你的，拿著吧。”

    他沒在猶豫，立刻欣喜答應：“好，要不要我現在就穿著？”

    我也立刻回答，豪爽說：“穿著。”有時真像個小男孩子。

    見引導員一個忙著打包，一個忙著給陸白剪吊牌，我偷偷瞥了眼手機，很棒，小家夥果然聽話。沒白疼他。

    我心尖滴著血刷卡後，當看到陸白開心的神情後，也終於有點舒緩，至少這樣，感覺不要欠他太多。

    除了商場後，竟遇上了amy挎著一個男人，很親密的樣子。

    陸白帶著我上去打招呼：“嗨！amy。”

    我也笑著打招呼，她不是顏莫止的＂qing　ren＂嗎？身旁這個親密的男人又是誰？

    amy顯然想不到能在這裏遇上，大方說：“嗨！你們也來買衣服？”

    陸白指了指自己身上粉色：“amy，好看嗎？剛買的。”

    amy仔細看看，澤澤稱讚：“與你氣質很搭。”

    陸白一臉高興：“窅然送的。”

    amy呃了下，反應很快的故意取笑說：“怪不得接著穿上。”

    我好奇她為什麽說的有些不自然和勉強。等我想完，陸白已經準備跟她道別。

    “要不要一起走，今晚正好約了莫止吃飯。”她突然提議。

    我想要拒絕，陸白卻先一步答應，帶著挑戰意味說：“好啊，那就一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