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每說一句都是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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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窅然年華》第一百二十三章 每說一句都是騙你 顏莫止篇
顏莫止篇
她黑色的瞳孔倏地放大,像是望不到盡頭的深淵,流露出幾乎要嗜血的目光,森森的看向我。霎時,言不由衷的負罪感如傍晚的海潮洶湧澎湃而來。喉結在幹澀的上下擺動之後,艱難的挪開眼睛,看向自始至終都站在旁觀者角度的陸白。
怒火中燒,本打算強忍住就這麽算了,反正她對我的誤解也不再差這些。但最終還是對這段感情和剛才無比失落的眼神狠不下心。在走出很遠之後,又重新折返,大吼警告他:““陸白,別再有第二次!”
“姚窅然,給我立刻從這個別墅滾出去!”
陸白明明知道這個別墅有可能處處是陷阱,怎麽還要讓她摻進來?憤悶離去。
回到車上,connie早就察覺我不對勁說:“你很在意姚小姐。”
我一言不發的將她帶到公司:“你上去吧。”
“你還要回去找她?” connie有點緊張拉住我手腕。
“不是,你先上去。”我語氣中有點不耐煩。
“莫止,我們先訂婚吧!”她突然不假思索的說。
我當然明白connie是什麽意思,近期的疑神疑鬼已經把我弄的精神疲憊,想不到connie雷厲風行也有擔驚受怕一麵。
“好。”木訥的回答她,幾乎是根本不經過任何感情支配與大腦循回。
這麽痛快答應,相反卻得到她更加無言悲傷,細長保養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包袋,又像是鼓足勇氣,繼續跟我說:“時間我定可以嗎?”
我依舊非常利落痛快回答她一個字:“好。”
啪!車門一甩,她麵如死灰,下車。
人來人往的路上,amy把電話打來,說要約個地方見麵,正好,我還沒跟她算賬。
一處僻靜的咖啡店,她早就姿態瀟灑的等著我,盡顯風情萬種,火紅的唇徐徐吐著煙霧,見到我,笑的沒心沒肺:“來了。”
我冷臉坐好,隨便點了杯拿鐵:“你想怎麽解釋?”
她噗!噴了下:“怎麽,我幫你忙,還要我解釋?”
我托著下顎,蹙眉冷色,平靜的凝視她閃爍的眼神,幾十秒之後,她終於被看的毛骨悚然後先道歉:“好吧!sorry!”
我滿意的直起脖子,抿了口拿鐵,輕輕放下瓷杯:“你把所有的竊聽器全部挑走之後,故意留下了一個監視器,想要迷惑她。至於今早那場戲,你就不怕報複,引來殺身之禍?”
amy了然的放鬆倚在單人沙發上,頗有意味的說:“我就知道,這些小事你自己能想明白。殺身之禍?哼!難道當警察怕死?”
我們誰也沒有挑明今早的事的理由,但出於作為搭檔的默契就能顯然於心,她是為了我,為了我的姚窅然,把舒婉柔的猜忌全部引到自己身上,嚐試用嫉妒來摧毀她。隻要舒婉柔對amy一起邪念,姚逸便有個軟肋,案件便有了突破口。amy這樣做很危險,因為我們完全不知道舒婉柔那邊的底牌是什麽!究竟能殘忍到何種程度。
“你要小心。”我叮囑她。
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調笑:“你不也一樣!莫止,你確定要跟connie結婚?”
我忍不住上翹嘴唇,最近隻要頻繁提到她的名字,心髒就忍不住痛一下:“是。”
“案子破了之後呢?就這麽跟她過?姚窅然呢?她再愛你也不會等一輩子,別忘了,還有陸白。”
我用鍍金的帶著精美蕾絲邊的勺,一圈又一圈的攪著拿鐵,粼粼的混沌,仿佛與她之間千絲萬縷還一團糟的愛情,或者說是隻屬於我的愛情。
“莫止,你要深思熟慮。” amy又勸道。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混沌說:“現在還是她的安全最重要,以後的我會想辦法解釋。”
“你……。”amy著急的剛要開口,又被我打斷。
“amy,這件事沒什麽可討論深究的。既然案件沒有進展,我就先回陸白的別墅了。”說完站起身來。
amy也跟著站起,欲言又止,最後沉重的歎了口氣:“好,你先回去吧,對了,你要注意別墅中的那個管家。”
我回想了下,印象不深,但既然提醒有疑,還是謹慎的點點頭:“我會注意。”然後走向店外。誰想到,沒有任何征兆的竟下起了大雨,如果不是趙安然還活著這個信念支撐著,我真想衝進這場雨中,徹底澆透,頹廢一次。
大腦放空的驅車回到陸白的別墅,站在門外,憑警覺發現,一樓的落地窗前站著滿容憂鬱的姚窅然,悲傷雙目仿佛很遙遠的凝視我。隨著我漸進的腳步,她也開始向大門這裏移動。
我突然有點明白她的目的,禁不住加快了步伐,因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對今早的事做何解釋又或者該聊些什麽,能告訴她的,隻有謊言,無數的謊言。
於是,我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像告訴她,哪怕狠心排斥她,拒絕她,也拗不過自己那根想跟她說真話的筋。
“顏莫止,我們談談,找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好好談談。”她的聲音很溫柔,這是第一次放下疏離冷漠說想要跟我談談。但此時,我能跟她談什麽?談怎麽騙她?
“顏莫止,你站住!”她見我的不理不睬,情緒開始有點激動。
我走到自己門外,頓足按密碼時,她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勢在必行。
“你要談什麽?”我略微鬆了鬆口。
“為什麽對我那麽好?我隻想知道這麽做的理由。你很清楚,自己對我做的那些事情肯定不是個普通老師能對學生做的吧。”她終於問了出來,可我無法回答。突然間,我感覺自己很悲哀,悲哀到連句真話都沒有。
“隻想要個理由?”
“對,理由。”她直視我,非常肯定的回答。
“為了對我曾犯下的錯負責。你的初夜。”我裝作毫不在意她心情的回答,這種神情,此時此刻下,絕對是種侮辱。
“這種憐憫的幫助我不需要,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終於受不了的怒喊,滿目的神態中四溢出她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
姚窅然,如果你對我有一絲情誼,情選擇好好相信我。
當我穩步開門再關門後,才脆弱的躺在床上,慢慢合眼。不知不覺中,竟恍惚的睡了過去,再睜開時,天已經接近灰色。
電話響起。
“喂,amy。”
“莫止,陸白與姚窅然在一起了?” amy非常急切的說。
我心裏一沉,想起不久前與姚窅然的爭執,還有她的落寞。
amy聽我不言,就明白了大概:“今晚我約了他們吃飯,你也一起怎麽樣?”
“不去!”心裏有點害怕去麵對,忍不住退縮排斥。
“必須去,一會兒把餐廳地址發你。” amy沒有過多解釋,急性子的性格,嘭!就把給電話掛了!
我感到自己的骨架,神經,每一根筋都像散了架,忽然有點迷茫,自己拚盡十多年到底為了什麽!
衝了個涼水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不容易調解回歸理智。卻在到達餐廳注意到陸白身上的粉色襯衣時,心又亂了起來。
整個飯局,我始終悶不吭聲的玩弄手機,其實到底看了什麽,後期回想,隻知道如果當時不克製,否則就在陸白當麵挑釁吻姚窅然時,把拳揮上去。無處發泄告訴自己要冷靜,甚至大口喝了杯冰水壓火,力度控製不住的加大,玻璃杯順時呈現幾條裂紋,清水溢出。
姚窅然,知不知道有的時候我特別想掐死你,一了百了。
第二天,中午,connie約了我要吃午飯討論訂婚的時間,無意間碰到舒婉柔約了姚窅然,我神經緊繃。生怕她做出失去理智憑借本能的事。
幸好,舒婉柔除了簡單聊天,並沒有什麽過激舉動。而姚窅然的表情除了一瞬的詫異後的失落後,繼續冷下性子傾聽。直到她們離開,確定沒什麽不對勁,我才微微鬆了口氣。
誰又能料到我想的實在太簡單。下午四點時,amy給我震了一下鈴接著沒了動靜。我猛地緊張起來,立刻回撥,是不在服務區。
這一聲鈴響是我們的救助暗號,除非自己是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會不得不暴露對方現身幫忙。
糟了,amy出事了!
我立刻走出辦公室門,發現舒婉柔竟然不在。
“舒婉柔去哪兒了?”沒感情的問秘書部的其他人。
“說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其中一個人說。
我氣的差點把手機捏碎,走出公司立刻給下邊的人打去電話:“能根據手機查到amy的定位嗎?”
“暫且查不到。”
我失聲怒吼:“什麽叫查不到,你們不是負責外出警員定位嗎?”
“顏警官,真的非常抱歉,我們也很著急,amy的信號是從一家咖啡廳內消失的。”
咖啡廳?昨天的咖啡廳?她今天又去咖啡廳做什麽?她竟然消失了一天?
“你們怎麽不早說!”我啪的把手機掛掉,把油門踩到最低的開到那家咖啡廳。詢問店老板。但沒有任何結果。
此時,內線又撥過來:“顏警官,根據您手機曾被amy振過一次鈴聲,定位到就在您咖啡店的附近。”
我警覺查看四周,這裏位置偏僻,左右兩處是山,一處是待開發區,再一處便是我身後的咖啡店。
掛掉電話後,我重新返回。直接拎起店老板惡狠的說:“我在問你最後一遍,那個女人在哪兒?”
店老板嚇得慌忙擺手。
很明顯,應該是被人威脅過。
我從腰間拿出巴掌大的匕首,輕輕劃破他脖頸的最薄的一層皮威脅嚇唬,他才哆哆嗦嗦回答:“今天一下來了六七輛suv,停在門口,下來幾個男人,直接把她帶走了。”
“那個女人,沒反抗?”我仔細辨別他說的真偽。
“反抗了,但沒幾下就被逮住了。”
這麽簡單?amy的格鬥術可是在我之上的。
“你在撒謊?”我把刀子又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吃痛的腿發軟,臉部的肌肉已經開始抖動,扭曲:“他們讓我……讓我在咖啡中放了藥。”
藥?把我驚了下。難道人販迫不及待要下手了?竟然一直跟到這裏?如此熟悉amy的生活習慣,定不是跟蹤了一兩天的結果。
“你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隻看見他們往南邊走了,其他真不知道。”店老板直接嚇得幾乎要跪下來。
我快速收刀,別在腰間。推門而出的時候,很巧!正好!
隻來了兩輛車,就是店老板口中所說的suv。我鄙倪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靜觀其變。
車上的人,見我未動,也在對持幾十秒之後,打了手勢全部下車,大約八九個人,為首的客氣說:“顏警官,相見你同伴的話,建議跟我們老實走一趟。”
瞬間明白是對方故意讓amy預警,然後坐等我回來尋找。從頭到尾,完完全全落入他們圈套。
先找到amy最要緊,我為保存體力,伸開雙臂任他們搜身。搶,刀,竊聽器全部給扔出來,然後給我喝了刺鼻東西之後,眼前便黑下來。
再次清醒過來時,睜開眼,除了眩暈,周圍幾乎算是昏暗的,什麽也看不清的仔細眯眼辨別,憑經驗直覺,這裏像是個地下室,而且是個常年漏水的地下室,腳下滿是濕滑,空氣腥臭,頭頂上,還有個搖搖欲墜瓦數不高,落了很多灰塵的燈泡。
我發現手背在身後與腳串聯在一起綁住時,有點酸痛的弓了弓身子,嚐試著扭動手腕和腳腕,繩結打的很死也非常專業,一時間不借助外力,並在光滑四壁的屋子內打開,的確有些困難。
吱呀!鐵門打開的聲音,我的姿勢隻能側躺在地上。
噠噠……噠的皮鞋聲傳來,我看不清是誰。
“顏莫止?顏警官,想不到我們能再這裏見麵。”皮鞋聲走近,停在我的麵前。
熟悉的聲音,姚逸,是姚逸?他毫不在意,且避諱自己是人販嫌疑人的現身,看來真的起了殺心。
“姚逸,你抓了我,就不怕舒婉柔怪你?”我低低笑出聲來。
他仿佛沒料到我會說這些,慢慢蹲下身來,鬼氣森然的語氣說:“我還以為你會擔心小夥伴的死活。”
我冷哼一聲,非常平和的告訴他:“既然我都能進的來,別人就進不來嗎?”
姚逸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又嗤笑起來:“好!很好!怪不得那孩子迷你都迷成了瘋子。哈哈…….哈……。”然後猛的收住,對旁邊的人說:“給我看好。”然後陰鬱的瞥了我一眼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剩下的四個人,無時不刻在注視我。
幸好這個房間可以用昏暗來做掩護,細微的舉動他們根本發現不了。於是,我再次嚐試著,抽動手腕,頂多移動兩厘米左右。沒辦法,努力後仰身子,先用已經麻木的手指去解腳腕的繩結,經過躲閃的集合回合之後,終於略有鬆動,先解了開來,下半身終、腰部略有緩和微微直了下,還來不及繼續解開手腕,就很不幸被其中一人發現,大嗬:“別動!”其餘三人齊刷刷一同看過來。
我連忙麻利站起,背著手把四個人給踹到的同時,手腕拚命的來回上下左右滑動,磨進肉中的沙癢與刺痛,根本無暇顧及,也早就疼習慣了。終於在最後跑到門前時,繩子終於被脫落下來。
門中的打鬥與呼喊聲鬧的動靜實在太大,我也沒時間多耽擱,將內鎖的門輕而易舉打開後,麵臨的是接近於三十個拿刀的打手。
估計姚逸已經徹底對我動了殺心。空曠的院中,再也顧不了什麽的急迫大喊:“amy!”不停的喊。
無數次沒有任何回應後。我奪下其中一個人的刀,介於他們每次都是致命手法,自己也毫不含糊的殺出一條血路。。
筋疲力盡找過幾乎為數不多的房間之。出神片刻徹底放棄,或許,她根本不在這裏
,唰!腰部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又毫不留情的抽出來。
踉蹌有點狼狽的搶到一輛車,這才躲避追趕、跟蹤逃了出來。回到別墅,捂著傷口,拿出內部聯係的手機,走到衛生間內,低聲問:“喂,現在是否能夠定位amy的位置。”
“顏警官,暫時還不行。不過,姚小姐那邊可能出了點問題。”
我立刻心裏一擰:“她又怎麽了?”
“暗中保護他的人說,姚小姐被一個男孩給帶走了,模樣像是您做導師時的學生木樨遲。”
“知道去了哪兒嗎?”
“酒吧旁邊的坤莎酒店。”
“好。繼續盯緊amy的位置,說不定人販那邊還會再留放虛假信號。對了,一會兒我發個位置,派幾個人過去查一下。另外監控各大飛機場的航班信息,以防他們再次出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