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詞賦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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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澤皺眉,將孟蓧沫扶著臥下,“你先睡會,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都這會了,不用再去看了,僵住吧!”孟蓧沫道。
冷霜疑惑的看著蕭亦澤,宇文將軍來者不善,都知道太子妃把她的愛女傷了,如今這是公報私仇。若是大理寺少卿請的宇文將軍,那就是大不應該了,但若是皇上下令讓宇文將軍前來,那就是皇上真怒了。
太子如今這般維護太子妃,若真是大理寺少卿還好,太子也好反駁。但若是皇上,太子又該怎麽辦?
孟蓧沫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這個時候她認為蕭亦澤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無論是誰,都不好去挑開了說,很傷感情。
並且大理寺少卿並沒有苛刻對她,她也是看在這上麵,才認為蕭亦澤不能和大理寺少卿撕開臉,以後蕭亦澤升帝王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更不能在此刻將這些良臣得罪了。
蕭亦澤半響不語,緩緩給孟蓧沫蓋好了被子,“睡吧,我在這守著,明日我陪你進宮。”
“好!”孟蓧沫著實累了,便閉上了眼。
冷霜很著急,此時太子府外喧嘩聲一片,太子的名譽逐漸被一些聒噪的嘴傳的慘不忍睹。
如今太子為了太子妃,竟然不惜劫獄,更是不顧皇上顏麵以及自己一生的清譽,做出這般違背朝綱之事,可是這會太子竟然一點不急,還隻聽太子妃幾句話,便打算不出去管了。
連他都覺的太子實在是兒女私情太重,以後如何成大事?
歃冥老者雖然放縱太子來尋找真情,但並不是要把他教成優柔寡斷之人,聽信女子之言,以後太子為帝王,總不能也隻聽信後宮之言。
“殿下,外麵如今……”
“好了,下去!”蕭亦澤截住了冷霜的話,不悅的說道。
冷霜冷著臉,皺著眉,並沒有起身,又道:“殿下不能隻聽女子之言,成大事者不能兒女私情太重。”
蕭亦澤冷冷的看著冷霜,沒有說話,但卻從身體裏散出迫力狠狠壓向冷霜,這是他沒有表明心裏意思,卻立馬彰顯了他的怒意。
冷霜喉間一甜,一股血腥味瞬間湧了上來。
蕭亦澤的內力很是深厚,即使不動武,隻要在他麵前,他就可以不動任何聲響的讓你受重傷。
冷霜心一沉,咽下血腥味,扣手道:“屬下告退!”
太子很少發怒,對他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對他悄無聲息的動了懲罰。他隻能認栽,畢竟在太子心中,如今太子妃已經超越了所有,他也隻能是個手下,能與太子妃相比嗎?
冷霜走出苦笑一聲,隨即飛身下樓。
既然太子不出麵,無論如何,他都要先保全太子的名譽!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毀了!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宇文將軍持劍挺拔的站在緊閉的太子府門前。
太子府外是圍了三層的官兵,前一圈都手持火把,看樣子是真的要跟著太子耗下去了。
太子府大門一直緊閉,卻無人敢上前叫喊開門。
即使是宇文將軍,也隻是站在太子府門前等著。
他怎麽也沒有料到太子竟然如此不給他麵子,連門都不開一下。這是要包庇犯人?還是包庇一個月曦國人人提到都覺可恥的女人。
要知道外麵此時已經流言亂飛,丞相府小小姐闖下大禍卻越獄逃跑,如今各國使臣正在趕過來,而有的已經到達,就例如白楚軒,蘭枼公主,高婉公主等人已經抵達。卻讓孟蓧沫一場大禍丟盡了月曦國的臉麵,皇上如何不怒?派他來抓回孟蓧沫,還不是就地處罰,就已經是給太子麵子了,
在這之前,孟蓧沫畢竟還是婚定太子妃,皇上也不好定罪,隻要孟蓧沫承認錯誤,對著月曦國百姓賠上一禮,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宇文廖本來還心下不甘這麽輕易繞過她,誰曉得,孟蓧沫忽然越獄了,他這下心裏立馬舒坦了。
這會看誰還能救出這個冥頑不靈的孟蓧沫,以月曦國的法令,她死十次都是少的!
如今在這裏等一等又有什麽,孟蓧沫不久就會沒命了,這會也隻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一下而已,怎能敵得過月曦國皇室?
太子護著又怎樣?照樣被這刁蠻女子毀了清譽,估計皇上此時連悔婚的聖旨都擬好了,就等著他抓著孟蓧沫去麵聖了!
總算這月曦國的一大禍害要被處決了,自己的女兒也有了嫁給太子的機會,也給愛女報了仇。宇文廖越想越是心下暢快得意。既然都已是定局,他倒不多著急了,所幸找了塊地方坐下等著天亮。
若太子敢跟他僵持一夜,他就敢拿著這個理由橫衝進去。到時候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他捉拿逃犯孟蓧沫了。
另一邊的仁壽宮也處在一片焦灼之中,太後焦急的在大殿中左右轉著,好似在等什麽消息。
不久,就見憐兒抱著聖旨趕來了,她立即迎上去兩步。
“怎麽樣?皇上寫了嗎?”太後急切的問道。
“寫了寫了,娘娘您看。”憐兒立即攤開聖旨,又道:“皇上的確被娘娘猜中了,皇上心中還是在意太子的,即使皇上一直站在丞相那邊,但是以太子作為要挾,皇上就鬆口了。”
“好,好,好。”太後接過聖旨連著道了三聲好,也鬆開一口氣,“明日想辦法一定要讓小沫兒弄到第一名。”
憐兒有點凝重,“但是題目和順序都攥在皇後娘娘手裏,皇後娘娘手下的人口風極為嚴實,奴婢派去的人也沒有套出什麽,皇後娘娘還一向不喜孟小姐,若是皇後娘娘從中作梗,孟小姐很危險。更何況孟小姐的才識,娘娘應該知道,第一很難。”
太後也皺起了眉,將聖旨遞給了憐兒。
“這可咋辦,小鳳兒說應該有萬全把握,但是主動權不在哀家手裏,誰知道這次詞賦比賽會是小沫兒的生死劫,若是知道,當初說什麽也不能讓皇後拿了主動權,如今都不好辦了。”太後也很是著急,小沫兒的才華她再清楚不過了,即使太子給她惡補,拿到了題目,以小沫兒的性格根本靜不下心來記。更何況如今是生死攸關,小沫兒肯定嚇怕了,怎麽還有心情去學詞賦?
“娘娘不要著急,一定還有辦法的,奴婢再派人去坤寧宮打聽打聽。”憐兒說著就退了下去。
太後歎了一口氣,心情很是煩悶,坐在殿中,一副極為無助的樣子。
“鳳姚,你到底還是去了吧?小沫兒如今生死攸關,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太後頹敗的又歎了一口氣。
細看,能看到太後雙鬢間竟然不知何時已經長出了幾縷白發,顯得她越發的年老。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憐兒一臉灰色的走了進來,對著太後搖了搖頭。
太後更是頹敗的倚在椅子上,憐兒心痛的上前扶著太後,“娘娘不要擔心,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無恙的。並且還有太子保護著,太子定不會讓孟小姐有事的。”
“太子都要自顧不暇了,如何還能護住小沫兒?”太後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道:“先去拿著錢財找幾人安排在那,若是有一線生機,就吧小沫兒的罪行推了。”
憐兒也知道這是最後的法子了,明日還不知道太子和孟小姐如何進宮,進了宮還要接洽才能將聖旨送達,找到的人還要一路跟隨。明日是一個凶險之日啊!
太後也是沒有辦法才隻能這樣,一旦有一線生機,她都不想讓小沫兒背上罵名,那是先皇後的遺物,不管怎樣,先皇後的遺物都不能是小沫兒毀的!
這一夜,還有一處很不寧靜,那就是蘭枼的行宮。
此時裏麵的下人們竟然都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大理寺少卿早不在此處,卻留下一個手下,是大理寺少卿的心腹,正等著蘭枼公主給個交代。
不僅拖延了大理寺審查先皇後遺物被毀的案件,還故意設計將案情搞大給大理寺少卿難堪,所以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蘭枼公主,蘭枼公主必須要做一個很好的交代!
蘭枼公主看著坐在殿中的白楚軒,眸光一直輕輕的閃爍著,好似在等著白楚軒開口。
誰能曉得之前很好的計謀,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江湖壯士毀了。
銀釋也在殿中,很是悠閑的品著茶,心裏也很是得意的想著,還好殿下給他派了個簡單的活,在這裏他可是貴客的待遇啊!
“咳咳咳……”銀釋忽然被茶水嗆著了,猛咳了一下,卻嚇的蘭枼公主蹦緊了身子。
銀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哎呀,這茶又涼了,來個人換杯新茶。”
一個侍女立即端上新茶。
銀釋接過茶杯,看向旁邊坐著的周海,“周大人,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我一會還要去拍賣水錫玩玩呢!聽說晚上還有幾把玉骨扇要拍賣,都是上等貨,我可不能錯過了時間啊!”
周海歉意的看著銀釋道:“今日還要多謝壯士,若不是有壯士,我還要被蒙在鼓裏呢!”
銀釋故作大氣的擺了擺手,“誒,我這還不是為了這個。”笑著比劃了一個錢的手勢。
周海看見,心下覺得這人還真有意思,很是坦誠,“那還請壯士再多等一等,等這這件事了了,蘭枼公主會給壯士一筆錢的。”
銀釋心下暗道,還真是一個老狐狸,他把案子破了,竟然一分不拔,還需要等蘭枼公主給錢。
銀釋立即看向蘭枼公主,道:“蘭枼公主財大氣粗的,連咀子粉都能買到,應該不差那幾個錢吧?”
蘭枼手下緊緊攥著手帕,秋目也很是羸弱的閃著,有點不甘心的說道:“壯士還是認為是本公主在害自己人嗎?那蟲子的的確確是從外麵爬進來的,本公主也不知道咀子粉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本公主的侍女仆人身上,本公主還覺得委屈的不行,怎能全怪到本公主身上?”
“哦?那既然如此,公主是不是還要解釋一下你身上的磷粉是怎麽回事?”銀釋冷笑,碰上咀子粉就會造成同蟲子咬了一樣的傷口,還會高燒不退。但是卻獨獨隻有蘭枼公主身上有磷粉,咀子粉的解藥就是磷粉,也是天敵。
所以殿下一眼看出來後,就給了他一袋磷粉來解決此事,結果不到半會功夫,一下子全部解開了。
因為咀子粉隻有羌國產,且很難生產又貴,而且也隻是能捉弄人而已,所以並不多,也並沒有幾人能入眼就識得。
還好當年有個羌國的姑娘被殿下戲弄了,心下不甘就拿著咀子粉往殿下身上撒,結果殿下沒被撒到,她倒是弄了一身,就喊著我要磷粉。
所以他也很是清楚咀子粉的作用。
“本公主怎麽會知道!”蘭枼有點惱羞,悄悄的看了一眼白楚軒。
銀釋也看向白楚軒,他倒是忘了,白楚軒前段時間好像就在羌國吧!難道這跟他有關係?或者這咀子粉就是他帶來的?
這樣想著,銀釋也問道:“大皇子怎麽看?”
白楚軒好似沒多在意,緩緩道:“既然蘭枼公主弄錯了,賠個禮就行了,難道月曦國這般不通情達理?對邦交公主還要深究不成?畢竟受苦的還是蘭枼公主這邊的人,犯事也是犯在月曦國,月曦國不給個交代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強求蘭枼公主給月曦國交代?這不是為難蘭枼公主嗎?”
蘭枼公主抿著嘴,看著白楚軒,心下卻惱恨的厲害,若不是聽信了白楚軒的話,她這個時候也不會如此為難。但是一想到記恨不已的女人遲早要栽倒在她手裏,頓時咽下了心裏的不甘。這點屈辱算什麽?以後還有更大的屈辱等著那賤人呢!
“嗯?是這樣嗎?”銀釋故作不理解,看向周海。
周海皺眉,這明明就是蘭枼公主的無理取鬧,怎能是月曦國的錯?“賠禮自是蘭枼公主要陪的,但是這與我們月曦國無關,還請大皇子看真切,並不是月曦國故意挑事。”
白楚軒站起,唇角微勾,“既然周大人說不是,那就不是吧,這件事都查了一天了,想來都累了吧?還是早早歇著吧!”
周海立即站起。“大皇子,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我等還要回去給少卿做交代,不能這樣草草結束。”
“那要如何?還要將蘭枼公主抓起來?”白楚軒聲音一淩,看向周海,眯起了眼。
周海一怔,這大皇子好大的君王氣魄,讓他這見慣了皇上的人都微微有點抬不起頭來,“並不是,隻是這事情實在是……有點可笑,大理寺少卿為了安撫蘭枼公主,刻意放下先皇後遺物被毀的案子來查探蘭枼公主的案子,結果隻是一場小打小鬧的玩笑,這樣實在是有損大理寺的清譽。大理寺向來隻辦理大案子,像蘭枼公主這樣的小案子,先不說將大理寺少卿大材小用,更是浪費了大理寺少卿的時間,這點在月曦國誰人都是受不住的,包括太子都會審視度量要不要請大理寺辦案,更何況蘭枼公主隻是一個來和親的公主?”
蘭枼公主終於坐不住了,站起咬牙道:“既然如此,本公主賠禮就是,何必你們要仗著是月曦國的臣子就這樣咄咄逼問本公主!本公主是來和親沒錯,但是本公主不會白白受了這份屈辱。”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逗留了,蘭枼公主已致歉,我會將話帶至大理寺少卿。忙了一天,想來蘭枼公主應該很累了,還是早早歇息吧!”周海很有禮節的對蘭枼公主行了一禮。
銀釋一看,怎麽都沒有說給他銀子,他在這裏待了大半天可不是白待的,很直白的問道:“我的錢呢?”
蘭枼咬牙對著一邊的侍女使了眼色,侍女立即掏出身上的好幾張黃金票子遞給銀釋。
“今日還要多謝壯士替本公主醫好了本公主的人,這點錢還請壯士收下。”
銀釋接過黃金票子,數了數,也就三張,也就是隻有三百兩黃金。也不錯了,這趟能拿回點錢終於可以不用再讓殿下畫玉骨扇維持生計了。
“謝了,其實不是醫好的,隻要撒點磷粉就可以了,磷粉哪裏不是,我也隻是撞見了,運氣好而已。”銀釋笑著道。
蘭枼心裏已經氣的翻滾不止了,他這是沒意識的還是裝的?她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她確定這席話能再讓周海確定一次,她身上的磷粉就是她故意撒上避咀子粉的。
周海神色微閃,對著白楚軒和蘭枼公主行禮退下。
待兩人走後,蘭枼公主看向白楚軒,“你這到底什麽意思?”
“隻有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更何況還是一條肥魚。”白楚軒說的很有深意,若是銀釋留個心眼,應該就能看得出來白楚軒是故意讓他拿了錢走的,這件事也是白楚軒故意拖延到晚上結案的。
雖然大理寺少卿回去了,但還是晚了一步,這正是白楚軒想要的結果。
“我再相信你一次,若你再敢有下次自作自的,不與本公主商討,便別想著能得到她。”蘭枼說的很是決絕,一甩袖,坐回了椅子上。
“蘭枼公主還是早些休息吧!本皇子也該回去睡一覺了,明天應該會有好戲看,公主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說完大步往外走去。
蘭枼久久看著白楚軒消失的地方,心下卻捏了把冷汗,看來夜傾城意料錯了,白楚軒根本就是一匹巨大的黑馬,連她都看不透,夜傾城怎麽可能從他手上搶人?
她隻覺的這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預料範圍,卻好似全部都在白楚軒的掌握之中,白楚軒一直不驚不慌,即使被忽然上門的壯士查出來時,他依舊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計謀?
而今日這件事也僅僅是他其中的一個小暗謀?
蘭枼公主忽然一驚,“來人,給我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壯士,定要查清楚他是誰的人!”
若是白楚軒的人,那麽她所想的一切都不會錯,但是若不是,那白楚軒又想要幹什麽?
銀釋出了行宮,就知道會有人跟蹤他,且還有兩撥人,一撥人是白楚軒的人,另一撥人就是蘭枼公主的人。
還好殿下有先見之明,讓他出來先去一趟白楚軒的行宮在人多的地方蹲半個時辰,然後再去拍賣水錫,不管手上多少錢,全部給拍賣成物品。
所以他出來就去了白楚軒的行宮門外晃悠,時而在人少時躥了進去,時而巡察的官兵來了,他又跑出來。
往返好幾次,消息也很快速的傳進了白楚軒的耳朵裏。
白楚軒陰冷一笑,“看來那壯士後麵還有個心思厲害的主,派去的人不用跟著了。”因為跟著已經無用,他絕對不會在行宮外晃悠完事後就回老窩,況且這一招實在是厲害,竟然還公然挑撥他跟蘭枼公主的關係。看樣子,蘭枼公主不得不懷疑他了,他還得防著點蘭枼公主。
“是。”手下人立即下去通傳。
白楚軒看著手中玉骨扇上的美人,有股冷意逐漸彌漫開來。
想著,這月曦國恐怕要變天了,這美人他定是要弄到手的,可惜他與這美人之間隔了一道皇室婚約,隻有變天了,他才好從中撈到這美人。
這一日就這樣歸於平靜。
第二日天剛一見亮,鳳君邪就杵著拐杖敲響了孟蓧沫的房門。
可是開門的卻不是孟蓧沫,而是蕭亦澤。
鳳君邪神色怪異警告的盯著蕭亦澤,蕭亦澤淡淡道:“她需要人照顧。”
意思就是說他腿殘了,這裏能照顧她的人也隻有他蕭亦澤,而他也並沒有那種旖旎心思,所以鳳君邪想多了。
鳳君邪心裏也不怎麽舒坦,明明知道小沫是因為蕭亦澤才這般受苦,但是現在還要靠著蕭亦澤在月曦國的地位才能幫著小沫打這場翻身仗,所以別提他心裏有多憋屈了。
鳳君邪直接越過蕭亦澤走了進去,見孟蓧沫也已經下了床,問道:“好點了嗎?”
“好多了,有事?”孟蓧沫問道,這大清早的不可能沒事往她屋裏闖。
鳳君邪遞上一張小紙條,“這是太後清晨發給我手下的密信,你先看看。”
孟蓧沫接過紙條,大致看了一遍,勾了勾唇,“太後也不愧是成了精了,想的可真是周到,那我們也不急了,等宮門開了,就直接進宮吧!”
蕭亦澤走過來接過紙條看了看,眉間有一點點鬆動,“好,一會我陪你進宮。”
“我就不去了,這條腿可經不起折騰了,讓碧月那小丫頭也跟著吧!”鳳君邪瘸著腿坐在一邊,懨懨的說道。
孟蓧沫點點頭,楊碧月對毒術精通,跟她一起也好有層近身保護,她也不用擔心誰會在詞賦比賽上暗算她了。
“讓藍蔻留下來照顧我,不然等你們走了宇文將軍帶兵闖進來,我一個瘸腿的絕對跑不掉,必須留個人保護我。”鳳君邪立馬又道。
孟蓧沫盯著鳳君邪,正色道:“鳳君邪,我屬下可不是你能輕薄之人,你還是把注意打遠點。雖說把她留下是最合適的,但是你也不準動了歪心思,小心我回來知道你做了什麽事,找人群毆你!”
鳳君邪無奈的撇撇嘴,“哎呀,我能動什麽歪心思,你放心把人留著吧,你看看我都這樣了,還能幹什麽?”
孟蓧沫掃了一眼鳳君邪,也認為人都這樣了,估計打也打不過藍蔻了,便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就開始把人喊起來聚在一起布置任務。
楊碧月一聽,立馬不悅的噘嘴道:“為啥讓藍蔻留下來保護君邪哥哥?藍蔻昨天差點殺了君邪哥哥呢!”
孟蓧沫一巴掌拍了過去,打在楊碧月的肩膀上,“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這樣斤斤計較?給你說了鳳君邪命大死不了,藍蔻多殺幾次他命更硬,以後也難死。就這樣定了。”
楊碧月還是不滿的抱著胸,嘴巴噘的老高,滿眼怒火的瞪著藍蔻。
藍蔻沒有說同意或者不同意,但是既然閣主吩咐了,她也算是默認同意了。
洛瑤也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但是她不是進宮,而是要去外麵把錢收回來。
孟蓧沫的小金庫賣了些錢,可惜還沒有將錢收完就進了天牢,後麵發生一連串的事情,都沒有時間再去收錢。
況且孟蓧沫早跟蕭亦澤商量好了接濟平民窟的人,也不能一直不去,這下讓洛瑤一次性全辦了。
而曼靈則是跟著孟蓧沫一同入宮,曼靈武功要比蒼雨高很多,所以蒼雨就留下來了看守太子府。
一行人定下了計劃,便開始行動了。
孟蓧沫沒有輕功,幾人必須要用上乘的輕功才能躲過宇文將軍的暗哨,所以都是被蕭亦澤拎著走的。
一口氣幾人提氣躍到了太子府後麵,太子府邸後麵看守最為薄弱,不再是外三層,隻是單單一層打著哈欠的三等兵而已。
誰能想到太子會帶著這麽多人走後門,這不僅有損太子的聲譽,還損了太子高潔亮麗的身份。
孟蓧沫一路上都蹦緊了神經,若是不小心被發現了,他們的計劃就算是全泡湯了。
還好,出了太子府並沒有一人發現。
進宮還是一件麻煩事,幾人必須等待時機才行。
如今各國使臣已經前往,宮門更是防守嚴密,包括換崗都是又加了一倍的禁衛軍,所以想要混進宮門更是難上加難。
“喂,東牆有狗洞,鑽不?”孟蓧沫看著這般防守嚴密的禁衛軍,小聲的來了句。
楊碧月不敢相信的看著孟蓧沫,指著自己。“你讓一個名聲顯赫的毒人鑽狗洞?”
“不行。”蕭亦澤也斬釘截鐵的說道。
曼靈沒說話,抱著劍臉色微冷。
“我就說說,不願意了算了。”孟蓧沫心裏卻嘀咕,不就鑽個狗洞嘛,這幾人也太將身份當回事了,若是進不去,有著高貴的身份也還不是白搭。
蕭亦澤好似看透了孟蓧沫的糾結,又說道:“如今看守宮門的禁衛軍一大半都是我的。”
孟蓧沫一驚,反應過來頓時一喜,“你怎麽不早說?害我想了這麽久的方法。”
“以前說過。”蕭亦澤淡淡道。
孟蓧沫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來著,她給忘了。“那現在進去啊!”
“不行,你看那邊。”蕭亦澤用下巴示意孟蓧沫看向宮門外的街道上。
孟蓧沫扭頭看去,隻見一輛粉色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馬車上的標牌是禮部尚書,“那是禮部尚書的嫡女?來這麽早?”
“父皇如今的寵妃是禮部尚書靳萊的姐姐。”蕭亦澤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難不成那妃子在皇上耳邊吹了枕頭風套出了題型?然後讓自家的表妹早些進宮,她好給她惡補?
忽然一亮馬車又駛了過來,孟蓧沫無語的撇了撇嘴,“呃……宇文盈也來得好早啊!”
“嗯,應該都是為了題型才來的這般早。”蕭亦澤有點凝重,看這樣子,母後是不準備將第一送出去了,宇文盈是母後的侄女,定是想要將第一才女這樣貴女的身份給自己人。
孟蓧沫倒是不所謂,反正她有的是辦法。
楊碧月也很是擔心,若是孟姐姐得不到第一,那孟姐姐人就丟大了,還要坐牢呢!也不知道蕭師兄怎麽會這麽相信孟姐姐,孟姐姐到底哪裏能看的出有才女的影子?也不知道她把字認全了沒。
孟蓧沫見一個個都凝重的不行,便打趣的對楊碧月道:“碧月,我們打個賭吧!”
楊碧月看著孟蓧沫,心下很是怕輸,有點力不從心的點了點頭。
“這次詞賦比賽若是我贏了第一,你給我三千兩銀子,若是我輸了,即使是第二,我也給你三千兩銀子怎樣?”
楊碧月一聽,想了片刻才應道:“好,你說的,到時候不準賴賬,蕭師兄作證。”
蕭亦澤點頭,他相信以孟蓧沫的聰明,拿第一,一定能行!
楊碧月則想著,一會看孟姐姐怎麽哭著鼻子給她掏三千兩銀子。這時候她都忘記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拿第一。
幾人暗處站了大約多半個時辰,外麵的溫度也越來越高,馬車也開始絡繹不絕的往宮門駛去。
宮門的禁衛軍又換了一撥,這時已經有人通傳了急報,言太子府太子消失了,逃犯孟小姐也消失了。
但即使消息這般嚴峻,依舊擋不住嫡女們的詞賦比賽。
坤寧宮已經坐滿了妝容鮮麗的年輕貌美的女子,皇後今日打扮的異常鮮麗,好似想要將這些貌美女子比下去,所以特意梳了很是莊重的發髻,一眼看去很是威嚴氣派。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皇後滿意的看著這些跪在下麵對她行禮的嫡女們,小手一揮,讓所有人前往主殿房,要開始比試了。
太子府太子和孟小姐消失的這個消息是伴著太後走進來一起進來的,太後早就派了人攔在坤寧宮外,皇後的密探都給攔住了,所以直到現在皇後還不知道這消息。
太後今日穿著一件深紅色的金絲穿花百褶衫,後麵的百褶衣擺長長拖地,也梳著正裝發髻,比起皇後娘娘,她雖然有點老,但更是顯得威嚴些。
皇後見太後今日打扮的很不尋常,神色閃了閃,便上前見禮。“臣妾見過母後,母後萬安。”
眾嫡女一見是太後來了,立即也跪下行禮,“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安。”
“起來吧。”太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上前,坐上了本該準備給皇後的主位子。
皇後見太後把她位子坐了,心裏雖氣一個老太婆還來看什麽比賽,但麵上卻不動分毫,依舊是一國之母的得體笑容,對著一邊也很是氣憤的侍女吩咐道:“再給本宮準備一個位子吧,本宮坐在母後身邊就可。”
侍女立即下去搬來大椅。
太後看向在場站著的這些嫡女們,細數下來有二十八人,除了出嫁和還在繈褓中的嫡女,其餘的都來了。
連七八歲的也來了兩個,畢竟這些嫡女很少遇見這樣的活動,小一點長點見識也挺好。
“都坐吧,今日哀家無事,便來看看。”
“是。”嫡女們都很是懂規矩,在幹任何事情前都會行上一禮,所以對著太後行完禮便入座了。
皇後恨得牙癢癢,這些嫡女應該是對著她行禮,卻被太後這個老太婆搶了風頭。
皇上又不是她親生的,不就是把皇上扶上了帝位而已,還占著太後的身份常常把皇上逼得不得不聽她的話,她以為她是誰?後宮女人不得幹政,她卻常常犯忌,朝中大臣多少不悅她!她自己不知道,可是皇後卻清楚的很!
“皇後,別站著了,坐著吧!”太後忽然出聲打斷了皇後的跑遠的心思。
皇後立即行禮,走上自己臨時按上的位子。
“咦?小沫兒怎麽還沒來?”太後故意疑惑的問道。
“母後是忘了嗎?孟小姐昨日越獄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皇後說道這個更是來氣,到底孟蓧沫給皇兒灌了什麽*湯,竟然迷得皇兒去劫獄,現在密探沒給她報來消息,她也不知道此時宇文將軍可有將孟蓧沫抓起來。
“小沫兒越獄哀家知道,隻是哀家是聽說小澤兒會帶著小沫兒來參加比賽,這會怎麽還沒來?”
皇後一驚,“孟小姐會來參加比賽?”
“會啊!”太後點頭,很是肯定的樣子,笑著道:“你說這小沫兒開玩笑也開太大了,把玩笑都開去天牢了,這下吃了苦頭,肯定要在小澤兒那裏惡補了,這個第一她還很是保證自己能拿到呢!你說小沫兒是不是很可愛?這樣的兒媳世上可不多,皇後要好好珍惜啊!”
皇後眼中鄙夷一閃而過,心裏也很是厭惡,這樣的兒媳誰攤上了誰倒黴。
“母後說笑了,這詞賦比賽第一可不好拿,先不說需要長年累月的文學基礎,還要臨場發揮的好才行。像孟小姐這樣惡補,應該補不了多少。”皇後笑著說道。
“嗯,是補不了,就看她臨場發揮了。哀家就喜歡小沫兒這般自信的樣子,一會哀家還要好好看看小沫兒要如何拿第一呢!”太後笑的一臉自信,仿佛第一小沫兒拿定了。
皇後轉過頭,一雙手使命的的緊緊攥著,指甲都已經掐進肉裏去了。
太後端來一邊的茶水抿了一口,見外麵忽然進了人,立即望去,片刻後有點失望。
“見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萬安,皇後娘娘萬安。”蘭枼公主和大皇子白楚軒齊齊行禮,卻沒有跪下。
太後拂了拂手,算是應了聲。
此時院子中也全是嫡女,忽然看見一個英俊無比的男子走了進來,頓時一個個都好奇的望著。
白楚軒自知好似這裏不適合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又對著太後行了一禮,“太後娘娘,本皇子聽聞有嫡女詞賦比賽,這幾日也很是無事,所以就來瞧瞧,結果……”白楚軒轉過身看了一眼,笑著道:“都是嫡女間的較量,倒是本皇子走錯了。”
“誒,哪是呢!聽聞大皇子才學也很是不錯,就怕大皇子看了這些嫡女們淺薄的才學論述當成了笑話。”太後玩笑的說道。
大皇子失笑了一聲,對著太後又是一拱手,“太後真會開玩笑,本皇子可不敢把這些嫡女們的論述當笑話看,俗話說走天下路看天下事,凡事也要三分學,本皇子遊曆至今,還未見哪位嫡女作詞賦,所以今日厚著臉也要來看一看了。”
太後覺得這大皇子還挺有才氣,笑的有點合不攏嘴,“不愧是在滄吟國的大皇子,說話間都很是討人愛呢!”
大皇子笑而不語,算是承認自己很可愛了。
“坐吧。”太後擺了擺手。
這邊已經有侍女將座位按好。
蘭枼公主與大皇子也齊齊入座。
不到片刻,外麵又走進來幾人,大殿中的嫡女們無不震驚的看著。
隻見蕭亦澤與孟蓧沫並肩走進,烈日散下的白芒輕輕打在兩人身上,兩人仿佛就是神仙眷侶般從一處不染喧囂的地方踱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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