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孟蓧沫被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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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孟蓧沫昨天還在天牢,可是現在從她身上哪裏看得出蹲過天牢的樣子?

    此時的孟蓧沫從容淡定,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緩緩走進,就連蘭枼公主都忍不住嫉很,為何孟蓧沫演戲總是這般絕佳?

    在她心裏孟蓧沫這樣的從容淡定分明就是在演戲,隻是她演的比較好而已。

    記得前一世,那般危急的時候,孟蓧沫還能裝作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也差點中計讓孟蓧沫搶了微型炸彈。

    在這裏,依舊這個樣子,任何情況下,都能裝作事不關己,哼!如今她在這裏,把柄全在她手裏,一會看孟蓧沫要如何去裝!

    白楚軒看著孟蓧沫如此絕美,眼中滿是驚豔,勾著唇角點了點頭,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用盡心機來獲得。

    感覺到身邊蘭枼公主的不對勁,他給了個警告的眼色,敢壞他的事的,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蘭枼公主緊緊抿著唇瓣,扭著絹帕的手使勁的攥在一起,孟蓧沫,你遲早會死在我手裏,而且死的很慘!蘭枼公主心下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孟蓧沫隻會是她蘭枼公主的手下敗將!

    皇後見到兩人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猛地站起,“這……這是怎麽回事?澤兒,你與孟蓧沫怎麽進了宮的?”為何沒有人通傳她?剛剛也聽太後說了,但她還以為隻是她老人家糊塗了,胡謅的而已。結果不想卻是真的。孟蓧沫竟敢真的還有臉來比賽。

    “兒臣見過皇奶奶、母後,皇奶奶、母後萬安。”蕭亦澤跪下行禮。

    如今這般場景,孟蓧沫也隻得跪下行禮,“見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好好好,來了就好,快起來吧!”太後有點激動,但還是努力隱忍著,身子微微前傾的拂了拂手。

    孟蓧沫與蕭亦澤齊齊站起,蕭亦澤才回答皇後的問題,“回稟母後,兒臣是陪著孟蓧沫來參賽的。”

    皇後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不敢相信的看著,“你怎麽會犯這糊塗,不僅劫獄,還跟著孟蓧沫做傻事。”

    “母後話重了,一月前父皇便讓母後操辦詞賦比賽之事,前段時間,父皇更是答應兒臣教導孟蓧沫,如今時間已到,兒臣還需要檢驗孟蓧沫的才學,不知道可有學到些什麽。”

    “你……。唉……”皇後很是無奈,皺眉揮手,讓他們就坐。

    如今都已經來了還能怎麽辦?兒子就這一個,她再怎麽不喜歡孟蓧沫,也不能因為孟蓧沫而傷了他們的母子之情,再說孟蓧沫前段時間的確是皇兒在教導,若是一點答不出來,那豈不是在打皇兒的臉。

    皇兒本來才華蓋世,世上都頌他為千古奇才,可是卻被這孟蓧沫毀的什麽都不是了。如今若是孟蓧沫再什麽都不會,那真是公然打皇兒的臉,打皇家的臉啊!

    這皇兒到底是怎麽了?到底被孟蓧沫灌了什麽*湯啊!真是急死了!

    皇後心下焦灼,但是麵上卻還要裝作一副皇後莊重的儀態,心下更是憋得不行,就怕孟蓧沫再幹出什麽大事。

    蕭亦澤走向新加的位子,曼靈與楊碧月兩人緊跟其後。

    孟蓧沫則是緩緩走向嫡女的位子,如今前麵位子全被人坐了,她就隻能坐最後麵,而後麵的案幾比前麵的案幾更是矮了一大截。

    後麵還有兩個七八歲的小丫頭,都一臉好奇驚豔的看著孟蓧沫,見這個姐姐這般漂亮,來晚了還一派從容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還對她們笑,頓時心裏好感往上冒。

    孟蓧沫左右看了看,這一排全是小丫頭,大一點就十來歲,小一點的應該也隻有七歲,難怪案幾要小很多,看來這位子坐的,她智商也就這麽點啊!

    蕭亦澤看見孟蓧沫坐那位子,左右環顧了一下,頓時不悅的皺起了眉。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太後也發現了那位子中的端倪,看了一眼皇後,見皇後根本沒注意到,自個兒還在生悶氣,立即道:“把小沫兒的位子排到前麵來,坐那裏像什麽樣子!”

    話落,立即就有侍女上前排位子。

    孟蓧沫卻緩緩道:“太後娘娘,不用了,這地方也挺好,這幾個小姑娘都很可愛,我挺喜歡的。心下悅,答題才順,太後娘娘您覺得呢?”她可不想坐前麵去感受那些鄙夷嘲笑的目光,還是在這片讚美的眼神下心裏要舒暢些。

    太後見孟蓧沫執意如此,便擺手默許了。

    孟蓧沫左右看了看,左邊小姑娘衝她笑一笑,扭頭看右邊,右邊小姑娘也衝她笑一笑。心下也很慶幸,幸好這兩個小姑娘還沒有被世俗侵染,都還是兩個良善的小妮子。

    太後見都到齊了,便示意皇後開題,

    皇後對著候在一邊的文官使了眼色,文官立即高聲道:“此次比賽分為三輪,一輪論花中四君子其一,一輪論人之情感,一輪抽簽口論。前兩輪,可以作詩,可是做詞賦,但最後一輪必須做詞賦!”

    隨後,一個太監立即上前打開掛在太後旁側的屏障,屏障被掀開,隻見上麵是四幅圖,梅蘭竹菊,剛好四大君子。

    孟蓧沫勾了勾唇,這太簡單了,隻怕問題沒有這麽簡單吧?

    的確如此,隻聽文官又道:“無論是詩篇,還是詞賦,文中都不可出現花中四君子其一,時間為三炷香,各位嫡女開始吧!”

    嫡女們都吸了一口氣,若是不出現花中四君子,那還要如何寫?

    但是嫡女中也有好幾人,立即提筆寫了,仿佛心中墨水已經放了良久,需要此刻宣泄出來。

    孟蓧沫特意提筆在墨汁上刮了刮,一手按著宣紙卻沒有立馬下筆。

    左邊那個小姑娘好奇的看著孟蓧沫刮著墨汁,想著她要怎麽寫啊?

    右邊那個小姑娘也是很好奇的看著孟蓧沫,詩篇詞賦中都不準出現花中四君子,那要怎麽寫關於它們的啊?

    孟蓧沫刮了半會,還是無奈的一歎,看來要借鑒毛爺爺那首詩篇了!

    隨即,提筆就寫上了卜算子。

    風雪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右邊那個嫡女有一看,頓時眼睛一亮,沒有想到這個漂亮姐姐這麽會寫詩,立馬仿照著就開始寫了。

    孟蓧沫寫完就撂下了筆,想著隻要論一個君子便行,這*的詩篇絕對堪稱第一沒有問題。

    蕭亦澤見孟蓧沫這般快的答完了,心下有點擔心。他還從未見過孟蓧沫的才學,所以這樣貿然上去答題,隻怕會答不好。

    太後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經出了薄汗,就怕孟蓧沫寫了什麽差勁的東西鬧了笑話,隻要還行,看得上眼她也就滿足了。

    而蘭枼公主看見孟蓧沫答得如此輕鬆,頓時知道了她摘抄了現代詩文,真是個無恥賤人!

    “時間到!”文官見三炷香燃完了,立即高聲喊停。

    嫡女們有信心滿滿的,有失落傷心的,也有委屈不滿的。

    而孟蓧沫則是沒怎麽在意的左右看了看,見左邊那個嫡女竟然寫了一句‘白凝脂落膝。’,差點笑出來,梅花不止有白,還有粉色,估計這小姑娘是以為世界上隻有白梅花吧!

    立馬有太監按照順序一張張收起,呈給文官看,或者在座的太子皇子公主們看,畢竟這些人的才學肯定高過了嫡女們的才學,所以看一看還能給點點評,便就隨意他們去看了。

    太子當然是首當其中的一人,文官捧著宣紙給太子看一看,蕭亦澤則是在後麵抽出了五張。

    因為孟蓧沫坐在後麵,收上來的宣紙都是按照座位放的,剛好就在後麵五人內,這一下子就給拿走了。

    太子已經拿了一些,便將剩下的分給了大皇子和蘭枼公主,以及上座的太後、皇後。

    蕭亦澤隨意一翻,就看見了孟蓧沫的字跡,還是那樣的有力,字與字之間滿是一種昂揚大氣,看見字仿佛就能感覺到人是多麽的不凡,以至於將字能寫到這種程度。

    看見上麵的內容時,蕭亦澤勾了勾唇,心下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竟沒想到她的文采是這般好,這樣大氣有詩勁的詩篇,倒讓他有點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太後那裏一直注意著蕭亦澤的動態,見他沒有擔憂之色,頓時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皇後看完了手上的詩篇,眉宇間不但沒有放開,還越擰越緊。

    “在座誰人手裏的詩篇詞賦能看上一看?”皇後問向都取了詩篇的人。

    蕭亦澤將其他四份遞給了文官,手上僅留一份,“母後,還請您先看看這個。”

    侍女立即接過遞給皇後。

    皇後看了看,眼中一亮,好有味道的詩,可是一看上麵的名字是孟蓧沫,頓時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孟蓧沫。這會是刁蠻紈絝的孟蓧沫作出來的?

    若沒有深厚的文字功底,如何能作出這般優美的詩篇?

    太後也很是好奇孟蓧沫到底寫了什麽,怎麽皇後一見就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立即站起從皇後手上奪了過來,一眼看去,這字體簡直不像是女子能練出來的,再一看內容,更是不敢相信一個女子會寫下這般優美的句子。

    不過心下也很是竊喜,不論如何,這上麵的名字都是孟蓧沫,是不是她寫的,或者誰給了她題型,讓小澤兒給她惡補了,但終歸還是小沫兒寫的。

    “皇後覺得如何?”太後鬆開一口氣,笑著問道。

    皇後眸光閃了閃,說道:“這字體讓臣妾很難相信是一女子所為,母後應該也有所懷疑吧?臣妾想讓寫這詩篇的人再寫一次,不然臣妾還是不能相信。”

    太後一收笑意,板著臉道:“哪有這樣的規矩?寫了一次還有第二次?若是這樣,那豈不是嫡女們都要再寫一次才能看出到底是不是都是自己寫的?”

    “母後不要生氣,隻是這字體讓臣妾很難相信。”

    孟蓧沫無奈的歎了一後氣,不就一個字體嗎,既然今天是來打翻身仗的,那就要打的漂漂亮亮。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我這又想到了一首絕佳的詩篇,若是皇後娘娘不相信,我還能再寫一首。”

    太後正要阻止,皇後先一步道:“那就準備宣紙吧!”

    文官立即抬來大案幾放在太後與皇後麵前,此案幾有人身一半高,也隻能站著寫了。

    嫡女們無不驚訝的看著,到底是什麽回事?孟蓧沫怎麽會被太後與皇後兩人爭辯?難道孟蓧沫作的詩篇能入大雅之堂?按理說不可能啊!誰不知道孟蓧沫刁蠻紈絝極致,更是不學無術,這些高深的文學,她怎麽會學的好?又怎麽可能作出太後與皇後同時看上眼的詩篇?

    若說太後看上她的還理解,太後喜歡孟蓧沫大家都知道。但是皇後為何也會覺得好?難不成真的是孟蓧沫惡補出來的成果?

    宇文盈不相信,立即站起行禮道“太後娘娘,臣女想看一看孟小姐的詩篇。”

    太後無所謂的將詩篇給了文官,算是允了宇文盈的請求。

    宇文盈接過詩篇,臉色一變,“這不可能,孟小姐不可能會寫這麽好。”

    嫡女們一聽連宇文盈都如此說了,那就是孟蓧沫寫的很好了?可是她有什麽本事寫的好呢?

    孟蓧沫此時已經站在了案幾邊,聞聲轉過身子看向宇文盈,“為何不可能?你這是不相信太子的才華?我有太子補習,雖然時日不多,但太子的才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如今有這樣的才華一半歸功於太子,你還是不相信?”

    宇文盈臉色一白,她死都不會相信是因為太子,孟蓧沫才變得這般有才華,但是孟蓧沫說的卻又是全對,太子才華他知道很厲害,但是孟蓧沫是一個冥頑不靈的人,怎麽可能會被教的能寫如此好的詩篇?

    她就不信,此時讓她再寫,能再寫出一首相當的詩篇。

    “是我誤會了,畢竟孟小姐以前沒有寫過,我也隻是太震驚而已。”宇文盈將宣紙遞給了文官,姍姍的坐下。

    孟蓧沫冷笑,就是要讓你們震驚,這翻身仗才能打的漂亮起來。

    隨後便拾起毛筆,頃刻間就在宣紙上遊龍走鳳起來,一篇華麗的字體赫然呈現在一片好奇的眼中。

    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

    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摧時始起花。

    後提名一個字“殘”。

    皇後頓時吸了一口涼氣,身子微微有點站不穩的趨勢向後退了一步。

    太後倒沒有多注意到皇後這邊的異樣,一心都撲在詩篇上,見孟蓧沫隨便又寫出了這般大氣淩雲的七言絕句,頓時笑了起來。

    “好啊,好啊,小沫兒真是不枉費小澤兒一片心血去教導,寫的好啊!”太後笑的兩鬢間的皺紋都深了幾許,可見她此時心情有多好。

    孟蓧沫寫完撂下筆,轉過身淡笑的看了一眼蘭枼,那神色再明顯不過,想要與我鬥,等下輩子吧!

    蕭亦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案幾邊,神色清淡的看了一眼後就再也平靜不起來了,他不知道孟蓧沫心裏到底藏了多少秘密。雖然她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但是他心裏知道,那也僅僅隻是她的身世而已,而她身上發生的事以及潛藏的更巨大的秘密卻都還沒說。

    另一邊的白楚軒也很是好奇,便起身走近看了一眼,頓時眼中驚訝不已,但也隻是片刻就劃過了,隨後便是讚賞打量的眸光落在孟蓧沫身上。

    孟蓧沫也感覺到了場中不少人的目光開始轉變,她暗自點頭,就是要這種效果,接下來的戲才更好看。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自己寫的?”孟蓧沫笑著問向太後和皇後。

    太後笑的合不攏嘴,但還是立馬點頭道:“當然算是了,誰若再懷疑,那還真是無理取鬧了。”

    皇後牽強的笑了笑,“算是吧!”

    孟蓧沫笑著福了福身子,“請問皇後娘娘,第一輪是誰勝出了?”

    “哈哈哈,自然是小沫兒了。”太後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孟蓧沫並沒有問她,而是問的皇後娘娘。這賽事乃是皇上交給皇後的,讓皇後一手操辦,所以太後說是她,那也是無用的。需要這裏的主事人點頭才行。

    皇後看了一眼無比愉悅的太後,神色閃了閃,“第一輪孟小姐勝出。”

    孟蓧沫笑著點點頭,走向自己的座位,一派從容,一點沒有驕縱的樣子。

    太後看著如此不一般的孟蓧沫,仿佛一夜之間從一個小女子忽然之間變成了貴女,心下別提多開心了,這才像她那不可一世的娘,這才是小沫兒的本來麵目。看來大師說的不錯啊,終有一日小沫兒會在一夜之間長大,且成為驕子,以及鳳凰。

    皇後坐在座位上,指甲已經陷進了皮肉裏,但卻覺不到疼痛,隻是心下憋恨,不明白為何孟蓧沫會忽然之間變得不再是孟蓧沫了!這根本就不是孟蓧沫能做到的,但她是的的確確的看見她親手寫的。

    無論誰有這樣一手好字,文采也不會差到哪去,那麽這第一,莫非真的非她莫屬了?

    不可能!一個刁蠻紈絝,喜歡到處闖禍的小女人怎麽可能會有命拿第一?

    皇後這樣想著,也隨即揮手,示意文官開始第二輪。

    文官也沒有想到孟蓧沫會在第一輪勝出,而且還是毫無壓力的勝出,他出的題,他知道有那幾個嫡女知道他的題型,但是孟蓧沫卻根本沒有拿到題型,但寫出來的詩篇卻比那幾位拿到題型的嫡女好的不止一點。到底孟蓧沫是如何做到的?這一輪,他定要看清楚不可!

    “第二輪,有關情感詩篇或者詞賦一曲,時間為兩炷香!”文官高聲喊道。

    很多嫡女凝眉,兩炷香,比上一輪還有少一炷香。

    情感詩,還要現作,對於這些沒有經曆過什麽情感大波折的嫡女們可算是更難了,而且時間更少。一時間,答題區內一片寂靜,連磨墨的聲音都少之又少。

    孟蓧沫左右看了看,見兩位小姑娘都擰著小細眉,一副無處下手的樣子。她笑了笑,開始提筆作詩。

    還是得摘抄,她孟蓧沫不是什麽大才女,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刻信手拈來作出曠世佳作。而在國家隊裏被譽為大才女,也隻是她懂得比一般人多得多,出了名的百事通。

    而在這古代,既然有現成的詩作,她也不是什麽品行高尚之人,也難得再費腦,所以便摘抄了。

    不再遲疑,半柱香後,一首情意綿綿的詩篇就在她手下越發的感人。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寫完,落筆,抬頭等著時間。

    孟蓧沫這邊如此高調答題,文官早就發現了,見她不到半柱香便答好了題,頓時心下詫異。

    難不成,這一輪她也會如上一輪勝的那般輕鬆?到底她是如何做到的?能在短短幾日學識飛漲?

    文官左右看了看,見太後和皇後都有點詫異,便小心的繞到了嫡女們的後麵,想要先一步看看孟蓧沫的詩篇。

    可是孟蓧沫不等文官繞過來,便將詩篇扣下,好似不想給他人看見。

    文官頓時尷尬不已,悻悻的又退了回去。

    兩炷香剛一到,文官就高呼時間到。

    太監還是按照之前的法子收起各嫡女的答卷,宇文盈交了答卷便看向死守答卷不交的孟蓧沫,她倒要看看這一輪孟蓧沫要如何丟盡臉麵。

    還好皇後姑姑給了她題型,她雖然沒有經曆過什麽感情波折,但是她的夫子經曆過,且複雜多變,便給她寫了一首好的不像話的詩篇,這一輪她定要得第一!

    孟蓧沫待太監將嫡女們的詩篇收完後,才緩緩站起,看了一眼蕭亦澤,示意他安心,這次她依舊穩贏。

    隨後便緩緩走向高台,對著太後和皇後福了福身子,攤開詩篇才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我的這篇詩文有點難懂,還是待我講一講再判如何?”

    太後滿眼欣慰,當即立馬允了。“好!”

    “皇後娘娘覺的呢?”孟蓧沫又問向皇後。

    皇後有點坐不住了,心裏很是急躁,也很是糾結,孟蓧沫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兒媳,但是卻總是不合她心意,如今忽然變了樣子,不僅美的沒話說,才學也不低於一般才女,連禮節方麵也看不出是一個紈絝刁蠻的女子。這樣的孟蓧沫,哪裏還是傳言的孟蓧沫?

    “好……”皇後訕笑了一下,有點艱難的開口。

    宇文盈立馬坐不住了,站起來不滿道:“皇後姑姑,孟小姐這是犯規,文官大人都說了隻需要寫出來就行,她這一解釋,我們這些嫡女又該怎麽辦?”

    孟蓧沫對著宇文盈笑著道:“如果不介意,你也可以拿著你的詩篇解釋。”

    宇文盈頓時臉色一紅,她哪裏知道她的詩篇裏寫的是什麽事情,立即道:“文官大人沒有此等要求,你這是故意之作,不就是顯擺你會幾手嗎?你就想用這個博得皇後姑姑的喜愛。”

    孟蓧沫心下冷笑,左一口皇後姑姑,右一口皇後姑姑,看來她倒跟皇後親的很,這題型也漏了不少吧?

    “既然宇文小姐都如此說了,那我便把我的拿給你看看如何?若是你覺得我寫的不需要解釋,你能看的懂,那真是我才疏學淺實在是說大話丟人了。但若是宇文小姐都看不懂,那我這還是得解釋解釋。不然連才華出眾的宇文小姐都不懂了,這裏的人也不定有幾人能懂。”

    畢竟情感詩不像一般的詩篇一眼看去就能知道些什麽,人的情感多變,不同人有不同人的見解。而這納蘭性德的情感詩篇,可不能讓一些無知的人給曲解了。不然她一個偷盜文章的,還要讓這正版作者在地下不安,那她就真的是道德敗壞之人了。

    宇文盈咬了咬牙,心裏想著不就是一般人的情感詩嗎?看她孟蓧沫還能寫出什麽大作,再怎麽寫也是沒有出嫁的女子,還能繞過男女感情?

    “拿來我看看。”宇文盈傲氣的樣子對著孟蓧沫伸手。

    孟蓧沫見皇後不吱聲,算是默許了,便笑著遞給了宇文盈。

    宇文盈拿來便隨意看了一眼,就嘲諷的笑了笑,還不就是男女情感,隻是寫的比較悲觀而已嘛!畢竟聽爹爹說太子不再喜歡孟蓧沫了,還打算要將孟蓧沫送給君邪太子,定是孟蓧沫她自己心裏清除了自己的下場,所以才會寫出如此悲戚的詩篇。

    “孟小姐寫這詩……”宇文盈別有深意的扭頭看了一眼太子,掩著嘴笑了笑道,“我不好說,心裏卻明白,還是還給孟小姐吧!”

    孟蓧沫冷笑的接過,“宇文小姐但說無妨,隻要不曲解意思就行。”

    宇文盈笑著不回話,但眼中滿是得意。這樣的詩篇如何還能比得過她的詩篇?哼!孟蓧沫這回可就要丟大人了!

    太後半天都沒有看見小沫兒到底寫的什麽,便有點急的說道:“小沫兒,拿來給哀家看看。”

    孟蓧沫笑著沒有給,恭敬的說道:“太後娘娘,隻怕給您看了也會曲解其中的意思,還是我講一講吧!”

    太後雖然被孟蓧沫拒絕了,但也不氣,笑著點頭道:“好,講吧,也好讓哀家看看你這小腦袋裏都裝了多少墨水。”

    孟蓧沫側頭又看了一眼宇文盈,那眸光深意非凡,看的宇文盈頓時心下一寒,不敢再多有得意。

    宇文盈也很是懊惱,為何剛剛看見孟蓧沫那一個眼神,頓時好似寒氣從底下升起,讓她忍不住一顫,難不成那詩篇別有深意?並非她想的那般簡單?但若不是寫的孟蓧沫與太子,那又是誰?

    孟蓧沫不再管這邊宇文盈的動靜,畢竟這女人也沒多大能耐,一個眼神就鎮住了。隻要不擾了她的計劃,她也不會刻意去為難她。

    隨即將宣紙抖開,詩篇赫然呈現在太後與皇後眼前,孟蓧沫一派從容的指著詩句講解道:“這兩句意思是說與意中人相處,如果後來產生了怨恨、埋怨,沒有了剛剛相識時候的美好、淡然。那麽一切還是停留在初次見麵的時候為好。”

    孟蓧沫看著前麵兩人恍然,又緩緩道:“這兩句意思是說如今輕易地變了心,卻反而說"qing ren"間就是容易變心的。太後與皇後或許不懂,因為這裏穿插了兩個典故,有關典故我就不多講解了,若是有興趣的可以去了解前朝天聖建立之初的先帝如何與愛妃相守到離別的。我也隻是偶爾翻了翻書籍,多看了兩眼,便不小心記下來了。”

    她這是睜著眼說瞎話。前朝的確是天聖,但是先帝愛妃眾多,有關先帝的事跡也眾多,哪有人會挨個記下來?所以她就憑借這點,揣測在場的人不會有人去看,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些小的如芝麻般的典故,才胡謅到他們都不得不信。

    太後聞言更是震驚的看著孟蓧沫,心裏卻想著前段時間小沫兒被太子教習,到底看了多少書籍?這樣小的典故也能記下來,著實不簡單。

    皇後也很是不敢相信,又看了一眼孟蓧沫寫的詩篇,雙眼竟然逐漸渾濁,嘴裏也不禁念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她和皇上若一直如剛認識時,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半年不來她坤寧宮一次,這首詩真的道出了她的心聲。

    孟蓧沫聽見皇後小聲喃呢的聲音,又笑著道:“正是因為我看多了這些多情離別故事,心裏便小小醞釀了一番,以他們為基礎,便寫了這一首詩篇。”隨後又扭頭看了一眼宇文盈,“可不要有些人誤解成我寫給太子的詩篇,若是如此,那人估計眼瞎了吧!”

    “你……”宇文盈頓時來氣了,但也不好承認自己真的誤解了,她也沒有想到後麵那兩句竟然穿插了典故,引用了天聖先帝的事跡,她又怎麽會知道那些事!這孟蓧沫分明就是偷機取巧,用別人的事情來當做自己的事情寫,想到這,頓時不服氣道:“你這不算是情感詩,文官大人給的題是自己作詩,你這是寫的別人!”

    “哦?文官大人可有說不準寫別人了?”孟蓧沫挑眉看向文官。

    文官也沒有想到嫡女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糾葛,頓時冷汗淋漓,躬著身子道:“回孟小姐,下官沒有如此說,寫別人,寫自己都可以。”

    孟蓧沫又看向宇文盈,看她又該如何說。

    宇文盈咬牙看著文官,又看向孟蓧沫,頓時覺得自己這是在找羞辱,若是如此,那她豈不是又要輸了?頓時很不服的就要再說。

    忽然外麵又響起了腳步聲,還不小,好似人跟多,接著就有太監慌慌張張的急報,“皇上駕到。”

    皇後頓時猛的站起,緊張的看著殿門。

    太後微微皺眉,沒有站起,目光卻放長了看著殿門。

    皇上邁著大步子幾步走進,身後還跟著大理寺少卿、欽天監、刑部侍郎、宇文廖、竟然還有丞相。

    孟蓧沫一收笑意,神色微冷的掃了一眼,便跟著所有嫡女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立即抬上龍椅,放在太後與皇後中間,便退後兩旁。

    皇上剛一走進,便將目光放在了蕭亦澤身上,皺著眉,很是不悅。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安。”蕭亦澤也連忙行禮。

    “皇兒,你可知你犯了大罪?”皇上拿出了父皇的威嚴問道。

    後麵的嫡女都還跪著,但皇上卻沒有讓她們起來的意思。

    “兒臣知道,所以今日來領罪。”蕭亦澤淡淡道。

    皇上對這個兒子也很是滿意的,但是不知道在何時,當這個兒子被太後暗中幫襯時,他就開始對他疏遠了。畢竟他一國帝王,很多實權卻在太後手上,對於帝王來說是一種屈辱。

    “你起來吧,先說說你犯了何罪。”皇上一撩衣擺坐上龍椅,看了一眼跪著的眾嫡女前麵很是淡定的孟蓧沫,沒有叫她們起身,又看向蕭亦澤。

    “兒臣知道先皇後遺物被毀壞一事並不是孟蓧沫所為,且她無端受了冤枉,還要浪費時間在天牢等候受審,對於孟蓧沫來說無比煎熬。今日乃是眾嫡女之間的詞賦較量,孟蓧沫早早就在準備,隻等這一個時間好讓她洗脫以往的髒汙傳言。然而,她卻被關天牢,心裏實屬不甘。兒臣心裏也難耐,便犯下了糊塗,與君邪太子聯手劫獄,隻為了今日孟蓧沫能實現她的願望。兒臣有罪,請父皇治罪。”蕭亦澤無比虔誠的又跪下了說道。

    皇上又看了一眼孟蓧沫,有點驚訝道:“皇兒說先皇後遺物被毀壞一事不是孟小姐所為?可有證據?”

    “有,兒臣在前天早上便查明了真相,隻是當時孟蓧沫情況危急,不容兒臣稟報便已經劫了獄,後來宇文將軍帶兵圍了太子府,兒臣實在是無法將消息稟報給大理寺少卿,隻得出了府後立馬來了皇宮,先讓孟蓧沫參賽,至於孟蓧沫蒙冤之事也隻能待父皇來了稟報。”蕭亦澤說的一片認真,仿佛句句屬實,但孟蓧沫等人卻很是清楚,這一計謀才剛剛開始,想要徹底將孟蓧沫的名聲撈回來,就得從一開始撒謊,撒到讓自己都不得不信的程度。

    皇上還是很驚詫,又問道:“若不是孟小姐,那又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回父皇,此火勢不是故意之作,眾人如今都已知道孟蓧沫做了熱氣球,但卻並不是熱氣球掉落造成的火勢,熱氣球的殘骸還在,所以孟蓧沫也隻是平白無故受了冤枉。而那火勢真真的來源乃是花燈,當晚正是熱氣球掉落之時,一個醉漢打翻了花燈架子,花燈遇幹草即燃,進而造成了差點無法挽回的火勢。也多虧孟蓧沫機智,讓兒臣與君邪太子齊齊劈開火源,才及時阻止了火源。”

    皇上倒吸一口氣,神色不悅的看向大理寺少卿和宇文廖。宇文廖立即跪下道:“皇上明察,若是當日不是孟小姐,哪有那般湊巧的事?醉漢打翻花燈年年都有,為何燃起了大火卻隻發生在今年?”

    蕭亦澤眯眼,正要說話,孟蓧沫冷笑一聲道:“宇文將軍老糊塗了吧?醉漢打翻花燈架子的確年年都有,但是剛剛太子可是說了熱氣球的殘骸還在,難不成那火還能自燃後又飛起來繞了紅豆樹林子?”

    宇文廖決然不信,立即道:“殘骸何有?本將軍帶人尋了那般久也沒有發現,孟小姐還想要狡辯嗎?”

    “殘骸當日並沒有落在紅豆樹林間,宇文將軍的手下自然尋不到!”孟蓧沫叱了聲,對著皇上又道:“皇上若不相信,全然可派大理寺少卿前往查探,那日的熱氣球飛的很高,落下來時被風刮的也很遠,竟被刮出了南城也無人知道。還好被一個上山砍柴的農夫看見才撿了回去,以為可以做一身衣服,卻發現那上麵的布料都塗上膠類物質,根本無法,隻得拿到京城來販賣,而後遇見太子的人,才將其拿回。”話落,對著皇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又道:“皇上,臣女句句屬實,若不相信,完全可以派人前去南城外的農家盤問。”

    她這次完全遵循了古代的禮儀,口上,動作上,都無誤,且極為規範。

    皇上一驚,有點不知道該咋辦的看向丞相,丞相暗自對著他點了點頭,皇上才道:“既然如此,張公公,派人去城南外的農家盤問。”

    太監為首的張公公立即領命往外走去。

    “既然皇兒已經將殘骸尋到了,那便拿出來給朕瞧瞧,朕也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東西能飛上天。”皇上又對著蕭亦澤道。

    “父皇能否等上一個時辰,此時正是嫡女之間的詞賦較量,還未分出勝者,兒臣也想看看這些時日教了孟蓧沫許多,不知能不能全部納為己用。”蕭亦澤請求道。此番話不僅說出了這些時日他的確費心教導,還說出了劫獄之事的緣由屬實,為了孟蓧沫的這場比賽,他一國太子真是費盡了心血啊!

    皇上聞言,有點猶豫。

    大理寺少卿看見,立馬恭敬的跪下行禮道:“皇上想看熱氣球,微臣等人都想看,但是此時正是嫡女詞賦比賽,勝者未分,若是此時從中打斷,心有墨水的嫡女該不甘心了。所以還請皇上等一等,稍後看也是一樣。”

    太後也已經挨不住了,威嚴帶著不悅的說道:“皇上,此番比賽嫡女們都來了,看看那些小女娃子,可都為了這場比賽準備了良久的,皇上一來就硬生生阻斷了,這些嫡女也都是嬌生慣養的,看看這一個個都還跪著,皇上也能忍得下心?”

    皇上好似這才反應過來,一揮手道:“都起來吧,入座繼續比賽,朕也看看,我們月曦國的嫡女可有比穎妍公主還有才學的。”忽然,目光瞟見孟蓧沫手上的宣紙,皇上立即又道:“孟小姐,把你的拿來給朕瞧瞧,既然皇兒教了你這般久,也該能寫出幾個字了吧?”

    孟蓧沫心下冷笑,在皇上眼中她就如此不堪?能寫出幾個字?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不僅能寫出幾個字,還能寫出佳作呢!

    太後聞言也很是不悅,“皇上這是怎麽說話的?小沫兒才識可不比穎妍公主差,剛剛第一輪還拿了頭籌,你可要好好看看。”

    皇上頓時一驚,不相信的看著孟蓧沫,接過孟蓧沫手上的宣紙,不到片刻,頓時凝眉,餘光瞟向蕭亦澤。

    孟蓧沫心裏哀歎,又是一個曲解意思的人啊!她還得解釋一次!(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