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火鳳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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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若飛不顧蘇逸之等人的阻止與旁人的震驚,依舊堅決的在自己的手臂劃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熟悉的血腥味,白銘無奈苦澀的搖頭,說:“我最不想傷你,可你多少次為了救我,落淚傷己,我……”

    “那又如何,我有七星手環,這些外傷奈何不了我……”雲若飛緊張的捂著白銘的傷口,手環的巨光雖然讓人無法直視,卻清楚的看到白銘那刺心的傷口在漸漸的愈合。

    可雲若飛仍舊還是感覺到他摸著自己側臉的手,依舊冰冷甚至開始漸漸無力。她哭著搖頭,仍舊不願放棄。

    淚水一滴滴落在白銘越漸慘白的臉上,他卻溫柔的說:“別哭,真的!千年血誓……與你的眼淚相比,我寧可魂歸荒野……也不願……不願你哭!”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不可以沒有你,以後誰對我笑,誰支持我,誰比我還懂我!”雲若飛就像一個丟了所有的孩子,哭得無助、驚慌,說:“什麽鑰匙、什麽天下,我隻想你活著,白銘……我們回北冥山,或許……或許五老星有辦法的!”

    然而,雲若飛卻發現了那觸摸著自己臉頰的手開始滑落,她深怕就此不能感覺到白銘活著的氣息,那滿手是血的手一把抓住了他冰冷的手。

    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也看不清白銘最後的笑為了什麽,隻是聽他用世上最豁達與溫柔的聲音,說出了最後的關懷,說:“別哭……”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白銘一直為雲若飛做得全部。

    可這兩個字卻隨著白銘永遠的走了,仿佛就連雲若飛的所有都被帶走一般,那含笑的臉,是雲若飛永遠的希望與依賴,可從今晚後或許再也看不到了。

    雲若飛仰天痛哭,哭得驚天動地,仿佛在斥責上蒼的不公與對她的殘忍,哀嚎哭訴、瘋狂成魔,發已散、眼赤紅,就連北帝這樣內力深厚的人都受不了她的哀哭,開始耳膜流血,更別提那些普通人,早已死傷無數。

    許多人掙紮著爬跑出大殿,唯獨幾人留在她身邊,卻不知所措。再看雲若飛那赤紅的眼,方才晶瑩的淚水,如今居然漸漸的流出血淚。

    七星手環巨光奪目,璀璨到令人無法再看,蕭允文心中振奮雀躍,絲毫不顧及自己被震破的五官出血,說:“雲若飛,怎麽樣……是不是很後悔,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很痛苦……他的死都是你害的,為什麽不給我鑰匙,為什麽不給我神器……哈哈哈……活該!痛快……痛快啊!”

    雲若飛看著蕭允文,終於停止了那奪人性命的哭喊,可那亦如紅血填充的眼睛卻仇恨的看著他,用一種仿佛神靈震怒的聲音,說:“蕭允文,我要殺了你!”

    眾人還在畏懼這種如神如魔的詛咒之時,就發現雲若飛分毫未動,隻是一伸手,蕭允文便懸浮於半空之中,亦如一隻網上幼蟲,動彈不得也無法落於地麵。

    雲若飛隔空一巴掌、一巴掌打著蕭允文,見他流血腫脹,卻沒有絲毫的笑容,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似乎又想到另一種折磨的方法,看著那地上自己的匕首,而它也仿佛有靈性一般飛在半空之中,一刀一刀仿佛戲謔一般刺中蕭允文,又狠心的拔出。

    半空之中的蕭允文毫無一絲的反抗之力,早已奄奄一息卻依舊笑得似乎贏了一切,令雲若飛感到厭惡。

    此時雲明軒與七公主趕了過來,林清桂雖放行,但當看著這一切的蕭允寧卻錯愕了,兄妹一場如何能夠看著這一切,她企圖靠近卻發現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震開,唯有求助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跪在地上。

    她哭著說:“若飛,我知道我大哥死不足惜……可我求你了,不然你給他一個痛快好嗎?我看著懷著你雲家骨肉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雲明軒焦急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卻被林星宿阻隔在外,說:“若飛,是大哥……若飛,爹沒有死,大哥也過得很好,若飛……若飛!”

    然雲若飛似乎根本聽不進去,而蘇逸之則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陷入悲痛之中的女子,不禁覺得她陌生的可怕,那滿臉是血的憔悴與病態,也讓他心痛的無以複加,卻錯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星宿等人七星之子,可穿過那無形的阻力,卻被雲若飛伸手所發出的巨大力量推開,她小心翼翼噤聲,溫柔的說:“都不要過來……白銘睡得很好,不要再吵他了。”

    北帝雖解恨卻依舊心痛的說:“丫頭……你若是這樣,臭小子他……”

    可此時無哀卻不服氣的慢慢站了起來,林星宿等人雖好意阻止,可她卻毫無畏懼,堅持的的走了過去,直至跪在白銘的屍體旁,說:“若飛……你真的很討厭,所以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你真的很討厭,為什麽他死了,你卻依舊信他活著,依舊不願意給他清靜!”

    “清靜?”那匕首突然停了下來,而雲若飛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也轉身看著無哀,說:“白銘……他要清靜嗎?”

    “對,北冥山素來世外桃源、與世無爭!他比誰都愛清靜、愛與世隔絕!”無哀以為激將已成,便企圖去擦幹白銘的臉,不料,卻被雲若飛一掌震飛,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雲若飛震怒緊張的護著白銘,說:“不準碰他!不要碰他,誰都不可以再傷害他!”

    無心難過譴責的說:“若飛,夠了,白銘已經死了,七星已非七星,難道你還要無哀死了嗎?”

    無情嗬斥,一巴掌打在無心的臉上,說:“放肆,你在胡說什麽!”

    無心委屈的攙扶著無哀,氣得一句不說,而這些的這些卻全都被昏死之中醒來的蕭允文聽的一清二楚,他說:“其實……可以改命……命啊,七星、聖……聖君、七……星……星手環,乾坤可轉……哈……咳咳……神器……和、和鑰匙!”

    雲若飛似乎找到了什麽新的希望,期待的聽完蕭允文斷斷續續的話,卻比誰都清楚個中因果,回想浮生忘的一生兩世,原來這種痛是這麽令人窒息,仿佛五髒六腑被人千穿百孔,仿佛心也不再受自己控製,肆意的流著血。

    她不要這種絕望的痛,她不要這個世界沒有白銘,既然前世可行,今世為何不可,故而伸手奪走了蘇逸之手中的錦盒,卻聽到了蕭允文滿意的笑。

    蘇逸之此時方才明白,當年招致南瑜國亡國之禍和四國10年動蕩的北冥山預言竟然已在咫尺之間。

    西明國的皇室,說:“朱雀聖女生於南,乾坤逆轉天下亂!朱雀聖女生於南,乾坤逆轉天下亂!天下亂啊!快,快阻止她……快啊!”

    林清桂此時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麽,滿地的傷患和天下大局,讓他不顧殿內林星宿的以命想保,命人強行將他帶走後,說:“社稷江山為重,當年屠龍令為得本就如此!來人,放箭!”

    “住手!”蘇逸之挺身而出,看著她這般痛苦,他的心早已撕裂,真的不願再想其他,說:“我帶她走,錦盒我會毀了……相信我!”

    “可……”林清桂想反駁,卻發現根本無需自己動口,那西明國和東陵國人已然站出,口口聲聲說不願冒如此大的風險。

    北帝愛屋及烏,唯有希望雲若飛帶著白銘盡快離開,故而說:“誰若不信蘇逸之,便與我北國做對……你們知道我的性子,屆時別怪我師出無名!”

    北帝一言,四下無人敢反駁!

    蘇逸之感激的看了一眼北帝,而他則不顧那無形的阻力,強行的衝突紅網,雖然被一次次震飛,卻又堅持一步步靠近,亦如當年雲若飛不離不棄的跟在他身後一樣,

    雲若飛看著他渾身是血,卻依舊堅持向她靠近,不再是那淡漠的拒人千裏之外,心痛遺憾,卻懷念白銘那笑得暖入人心的臉。

    蘇逸之不聽勸告,堅持己見的又一次靠近那包圍圈,跌跌撞撞的到了雲若飛身邊。

    他走了過去,心疼的摸著她的頭,說:“若飛……我們帶白銘回家,好嗎?”

    “回家?”雲若飛癡傻的看著白銘,委屈的說:“他……沒有家了,他被北冥山趕出來了……”

    “我相信……你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蘇逸之無論心曾經有多麽妒忌,可這一刻也明白,讓她癡狂之人曾經或許是自己,可,能讓她癲狂成魔之人,唯有白銘!

    雲若飛看著蘇逸之那溫潤如玉的臉,點了點頭,可就在此時……曾經可藏入衣袖的鳳尾朱雀卻突然從外而入。

    華光羽翼、鳳尾如傘、美如天物,初語蛻變成為了世人見所未見的火鳳,為白銘而哭,盤旋於大殿上空,鳴音猶如天籟,泣淚猶如雨下,卻治愈了那些被雲若飛和刀劍所傷之人。

    眾人不解震驚之時,它已飛回雲若飛的身邊,展開那美如聖物的翅膀,阻擋了所有弓箭,猶如天神,讓人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若飛,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我來你身邊的原因了!”初語轉身看著滿臉是血的雲若飛,說:“因為,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雲若飛還未全然明白初語話中之意,就發現它蹲下,將她與白銘放在後背,說:“我先帶你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