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後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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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世不可更改的結局,心中絕望!

    恍惚之間,她似乎遊蕩在熟悉的街上,地方的影子居然相隨,衣袖之中再無性命!看著那大雪紛飛,張燈結彩,似她前世而來的喜宴,又似今世的太平盛世!

    那個絕世公子,眼中明明不是記憶之中的血流灼目,卻是那久別重逢的冷漠與矛盾,這一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隨後林星宿對她說的話,一路回來究竟是真是假,讓她混沌不堪,疲憊不已!

    還是那刺眼的光,地上全是那經曆過得喜怒哀樂,她仿佛看到了白銘哀傷的笑,無奈的笑,幸福的笑,釋懷的笑,這一切讓她沉迷!

    然而,身後那清晰的兩扇門,卻讓她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隻知無論哪一扇門,她隻渴望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人能夠為她引路!

    耳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有了那那悠揚的笛音,熟悉的青竹香氣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一切不曾改變,又似乎有了什麽不一樣!

    雲若飛知道自己可以醒來,卻又害怕無力醒來,記憶之中她明明絕望的抱著白銘自盡立誓,隻為這執念而生的二世從不曾有,而她愛的,愛她的,全都可以活著!

    可如今究竟是哪一世,還是依舊是夢?

    突然,恍惚之間,笛音停,有個溫潤柔和的聲音,對她說:“你還是回來了……可既然如此……為何不願意醒來!”

    琳琅為她施針,說:“說也奇怪,我為她把脈一切如常,雖然有點虛弱,可不至於至今還未醒來!”

    蘇逸之摸著她的額頭,再難克製關切,說:“既然她不願意醒,就由著她吧!對了,北帝的傷,怎麽樣了?”

    “已無大礙,如今蕭允文已死,望兒……不,新帝登基,公子在這真的無妨嗎?”琳琅拔出銀針,看著依舊未醒的雲若飛,說:“至那日的公堂對役,已有十日了!你不眠不休的陪著她,也無濟於事!”

    “朝廷的事,有明軒和秋水安排,那四方府州兵馬本就已林元帥馬首是瞻,此番一役自然再無猜忌!”蘇逸之為雲若飛蓋好錦被,說:“現在想來,那日她穿著嫁衣在華陽居附近徘徊,定然是被蕭允文的人撞見,否則也不至於婚事提前半月!”

    “所幸,公子早就布防,才能以不變應萬變!不過最難得的是,剛好若飛突然回到京師,引得北帝殺了回馬槍,否則……如何揭穿蕭允文的偽善!”琳琅看著如此溫柔貼心的他,心中也倍感安慰!

    可一但想起雲若飛此番突然這般出現的那種可能,以及那一日的胡言亂語,就心思深沉,依舊眉頭緊鎖!

    然她即將離開房門之際,蘇逸之則說:“琳琅,你確定……她真的是從那一世回來嗎?”

    “我拿著這兩顆夜明珠給玲瓏閣最老的師傅看過,他說世上的夜明珠難有一模一樣的,更何況這是朝廷貢品,絕世罕有!”琳琅看著桌上的夜明珠,說:“那……更不可能有兩個一樣的了!”

    蘇逸之心疼的看著雲若飛,看著她胸前佩戴的如月環佩,想起十年前的訣別,竟然是二人的最後對話,內疚的說:“既然事已成埃落定,我想……我爹留下的遺物,應該會告訴我們答案吧!”

    “可公子知道……明王留下的曜日環佩在哪嗎?”琳琅話才說出,卻似乎明白自己有些多此一問,說:“原來,那日你與天生……說得居然是這事……是琳琅多言了!”

    蘇逸之疲憊的坐在床邊,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的心痛與哀傷卻似乎遠遠超過了這天下安定的喜悅!

    他苦澀的握著那依舊纏繞著許多繃帶的手,痛心的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你連成為四國惡靈,困在天牢都不怕,卻害怕睜眼看到這個世間!”

    蘇逸之的話居然清清楚楚的被雲若飛聽到,她感覺到心中雀躍的感激,卻終究不敢相信究竟那刻苦銘心的已經是鏡花水月,而這耳邊的聲音不過是夢!

    臉上冰涼,她感覺到了蘇逸之為她擦拭淚水,還聽他說:“你哭了?別怕,等著我……我一定會查清楚你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一定會讓你醒來!”

    蘇逸之轉身離開,雲若飛感覺那熟悉的溫度不見,微微的開口,明明想說話,卻似乎覺得別人怎麽也聽不到,雖然清楚的明白這不過是自己夢裏的呼喊,可卻依舊努力的喊著!

    不知睡了多久,雲若飛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熱鬧與久別重逢,心中有一絲的安慰,卻還是無力睜開眼,亦或許隻是不願相信,又或者不願離開夢裏有白銘的笑!

    蘇天生得到蘇逸之得安排,也來到了這若穀,看到了這木屋,跪在雲若飛的身邊,說:“雲姐姐,你快醒醒!怎麽會這樣,公子明明說你去北國找白公子了,怎麽又突然回來了呢……雲姐姐,公子還是公子,秋水姐姐還是秋水姐姐……真的!還有,望兒登基了,做皇帝了,還有還有……嗚嗚……”

    雙兒摸著天生的頭,說:“你雲姐姐雖然看著嬌小,性子比誰都堅韌,她……不會就留下我們這般看著她,擔心她,她一定會醒來的!”

    “琳琅,你不是說……隻是寒氣入體嗎?怎麽還不醒呢?”林星宿焦急的說:“還是說,這兩世流離,她……”

    天生一聽越發緊張,緊緊的握著雲若飛的手,說:“雲姐姐,我不懂什麽兩世,你究竟經曆了什麽,可公子已經打開了錦盒,錦盒什麽都沒有,他已經去了北冥山了……他找白公子去了!”

    此時,天生詫異的發現,雲若飛的手居然輕輕一動,似乎打算抓住他的手!

    天生激動的不能自以,他馬上扯著琳琅到了雲若飛的身邊,說:“雲姐姐……姐姐她剛才動了,她抓了我的手!”

    可眾人懷疑的眼神之中,天生委屈的據理力爭,說:“真的,我剛才說話的時候……說到白公子時……”

    “真的!”為雲若飛把脈的琳琅,在蘇天生提到說話之時,似乎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脈搏的劇烈跳動!

    琳琅素來善查,雖不知這兩世雲若飛究竟經曆了什麽,卻似乎感覺到她內心的哀思,故而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你聽得到我們說話,對嗎?”

    眾人屏氣凝息,卻失望的看到雲若飛依舊沒有一絲的變化!

    琳琅沒有死心,說:“蘇逸之依舊……是這四國的蘇親王,十年前明王的死,不曾改變任何,你不用過度自責!”

    然雲若飛依舊沒有一絲的變化,這一點讓她頗為詫異,畢竟記憶之中,那次送她去北國,她依舊耿耿於懷當年的訣別,心中始終放不下蘇逸之!

    突然,她似乎想到那個全天下讓雲若飛最信任的人,故而靠近幾分,在她耳邊說:“你……不是去北國找白銘嗎?”

    手中明顯的顫抖,眾人皆驚喜萬分,可獨獨琳琅卻看懂了這份細微卻意義非凡的變化!

    她說:“你擔心白銘,你是想見他,還是……上一世發生了什麽?”

    此時,雲若飛的反應越發明顯,她的嘴唇似乎在微微輕啟,似乎想說什麽,卻又無力開口!

    琳琅靠近,隱約之中她震驚的聽到了什麽,看著如今依舊不願醒來的雲若飛,心中忐忑不安!

    林星宿與雙兒追問,她又恢複以往的沉穩,為雲若飛蓋上錦被,說:“看來,我們要找無情通知北帝他們,攔下公子了!”

    “到底怎麽了?”雙兒終究不懂,焦急的追問!

    琳琅看著眉頭緊鎖的雲若飛,說:“我隻能猜到,若飛啟動神器又或者回來的原因,是因為白銘…”

    然而接連半月,無論是無情還是蘇逸之,都沒有消息!就連沈君翰則關心的多次詢問,可琳琅卻終究不敢多言,她太過清楚預言的可怕,既然雲若飛昏迷之中都牽掛白銘,想必事情遠比想象之中來的複雜!

    然昏迷之中的雲若飛日漸消瘦,念著白銘的次數也越漸頻繁,眾人皆是惶恐,而雲家父子更是束手無策!

    有一日,當眾人皆忙著各自之事,若穀僅剩琳琅一人調藥之時,突然白鶴落於山穀,卷起風沙,引人雀躍!

    蘇逸之率先落地,關切的眼神,琳琅深知他想問的是什麽,然那一如既往的搖頭,卻讓總是雲淡風輕的他,心中落寞!

    他推門而入,床榻上的人終究沒有醒,而她嘴裏的呢喃讓他苦澀的回頭看著白鶴!

    躺在白鶴上的白銘緩慢的落在地上,琳琅意外為何無情的消息沒有帶到,而他還是出現在了這若穀!

    白銘蹣跚的進入屋內,琳琅深感其身體的虛弱,想要為他把脈,卻聽他說:“不礙事,師夫已經為我上藥,蘇逸之一路也為我輸入真氣!”

    琳琅看著背後微微的血跡,說:“她……昏迷之中,不停的說,白銘不要來,不要死!我明明讓無情阻止你們了,你為何……”

    “她若這般,我還不來,我又叫什麽白銘!”白銘笑得依舊沒心沒肺,那深陷的傷痕在他臉上沒有一絲的可怕,卻多了一份滄桑!

    蘇逸之走了出來,拍著他的肩膀,說:“她……或許真的是為了你,白銘!想不到十年後,她昏迷生死之際,還是……信你!”

    白銘緩慢摸索著進屋,他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即便他此刻心中渴望到快瘋了想見雲若飛,卻還是隻能憑著她身上的浮生忘,找到她!

    他摸索著抓住了她的手,摸著她的額頭,依舊溫柔的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突然,白銘感覺到手中濕潤,他笑著說:“怎麽又哭了,怎麽又怕了,我在這……我回來了,你該不是因為嫌棄我現在的樣子,不願意睜眼吧!”

    “為什麽……你還笑得出來!”雲若飛悠悠醒來,看著那清秀卻依舊笑得沒心沒肺的人,用盡自己的力氣,抱住了白銘,哭著說:“你活著,你真的活著……這不是夢,不是夢!”

    白銘似乎懂了什麽,摸著她的頭,說:“我當然活著,我答應你十年之約,怎麽可以反悔!”

    “桂花糕,我想吃桂花糕!”雲若飛擦著眼淚,像個孩子,看著白銘,說:“我想吃你做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