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族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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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全部由三尺長短的條形青石切成的石堡,占地足有數百畝的樣子。石堡三麵臨山,唯一的出口則被一條足有百裏方圓的水泊橫隔在麵前。在水泊的邊緣地帶,一座十丈高千丈多丈長的全部由巨石砌成的城牆,與相鄰的三座大山將古堡圍在中間。
城牆上一隊數十人組成的腰懸彎刀,手提長槍的黑衣黑甲衛隊來回的巡邏著。而每隔數十丈便會看到一座涼亭狀的建築,一張丈許大小守城弩,五六十支三尺長短的黑色弩箭橫懸在箭匣中,隨時都可以激發的樣子。每個守城弩旁邊則是五個彪形大漢的配置,而這樣的建築和守城弩在這千丈多長的城牆上足有數十座的樣子。
城牆正中央處,一麵一丈長,三尺高的匾牌上大書“蕭家堡”三個金漆大字。匾牌下麵則是一座兩丈高,三丈寬的黑色鐵門。走近鐵門便會看到大門對接處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尺許大小的鐵輪,而青石鋪成的地麵上,兩道半尺深的鐵質軌道呈扇形狀,顯然平日關閉城門,全靠兩道軌道和鐵輪。
城門外,十個腰懸彎刀,手持長槍黑衣黑甲衛隊分兩邊的挺立著,遠遠望去,就像十根柱子一般。城門下,同樣有兩個黑甲衛隊坐在兩張桌子旁邊,分別對進出城門的人進行檢查,每個進出的人都會拿出一個腰牌狀的憑證交到兩人手裏,兩人檢查之後,便會一揮手的放行。
這裏是蕭家中樞所在,能夠居住在城堡裏的人都是蕭家真正的嫡係和旁係之中傑出的年輕子弟,至於其他旁係則隻能住在三座大山之中。
蕭家曆經三千年,期間也經曆過兩次幾乎滅族的橫禍,但蕭家憑借天險和一座由先祖布下的山河歲月大陣,最終都化險為夷。
由於蕭家始終堅持先祖蕭道成製定的族規:蕭家不參與世俗爭霸,整個家族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倒也與世俗各大宗門和家族保持著一種玄妙的平衡。而在千年之前,由於遭遇險些滅族的橫禍,當年的蕭家家族索性借此選擇了徹底的退出。時至今日,世上早已忘記了還有蕭家這一曾經是龐然大物的存在。
石堡西北角一座山穀的入口處,聳立著一塊丈許高的石碑。石碑上刻印著三個金光璀璨的古篆文“無名穀”。而在石碑前麵百丈開外,十個黑甲衛隊隊員手持長槍,腰懸彎刀的巡邏著。再往前百丈外一座小型的軍營赫然駐紮在哪裏,從其規模來看,至少是可以容納百人的所在。
“無名殿”依山而建,是整個山穀的唯一建築。殿雖名“無名”,但在整個蕭氏家族眼裏,無名穀無名殿卻是最神聖的所在。這裏是蕭家先祖蕭無名的舊居,據說當年蕭家先祖武破虛空之後,留下的武學典籍便收藏在無名殿之中。
這一日,在無名大殿的大廳中,九個紅袍老者圍繞著一張巨大的青石長桌分別端坐著。石桌一端,一個麵白無須的紅袍老者端坐在首位上,一言不發的閉目凝神著。
分列在兩邊的紅袍老者彼此之間眼神交流著,雖然臉上俱都掛著不解的神情,卻也是一言不發。如此詭異的一幕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在一個紅袍老者的開口之下結束了。
“族長召集我等各堂口長老在此舉行族議,而族長自進來之後便一言不發,不知是何用意?”石桌左邊第二位老者臉色陰沉的問道。
“二長老,稍安勿躁。這不還有一人沒到呢?”白麵無須老者驀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便很快恢複渾濁的樣子。看了看諸人一眼,便目無表情的解釋道。
“族長此言,老夫甚為不解,家族祖訓,非化勁期長老不得踏入無名殿。老夫記得除了閉關不出的五位太上長老外,族中所有的化勁期存在不過就是我等九人。什麽時候又多出了一位,還望族長解釋一二,以解老夫心頭之惑?”被稱為二長老的紅袍老者臉色不善的說道。
“二長老身為傳功堂長老,對於整個家族有暗勁修為的族人情況一定甚是了解的。以二長老的明目,難道不知道,族中早在半年前,便誕生了一位化勁高手了麽?”麵白無須老者渾濁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誚的說道。
“族長此言可是搪塞老夫,族中雖然有不少暗勁大圓滿修為之人,但這些人俱在老夫眼皮之下,分明沒有一人突破到化勁的。難道族中另有他人暗中潛修,偷偷突破到化勁而為老夫不知的。”二長老冷笑一聲的質問道。
“諸位,稍等片刻,那人已經來了。”白麵無須老者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無視二長老之言的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心中一動的便側耳聽去,其中有人搖頭,有人蹙眉。相互間眼神碰撞之下,大都是一片茫然的樣子。隻有兩個紅袍老者心中一動,臉上便現出訝然之色,而看向白麵無須老者的眼神中,隱然中都流露出一絲忌憚之意。唯有坐在左首位置的黑臉黑須老者卻是暗暗的點了點頭,此人赫然是便是蕭寒的祖父,蕭家大長老。
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微不可察的腳步聲,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門口。
“蕭雲天”眾人一見之下,俱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雲天參見族長,見過各位長老。”蕭雲天微一躬身的向坐在首位的白麵無須老者施了一禮,便站直身體,向眾人拱了拱手,完全一副平輩相見的一聲招呼。
“雲天你來了。”白麵無須老者向著蕭雲天一點頭,接著便向眾人介紹道:“蕭雲天,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其一門三兄弟在整個家族旁係之中都是赫赫有名。讓老夫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四十三歲便一舉突破到化勁,想當年老夫突破化勁的時候都五十歲了。而更讓老夫意外的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兒子蕭逸深受重傷而有求與老夫的話,恐怕到現在老夫也不知道,家族中居然出現了一位最年輕的化勁高手。”白麵無須老者說到這裏大有深意的看了蕭雲天一眼。
“雲天賢侄進階化勁這在家族之中是何等的大事,卻為何要刻意隱瞞的。要知道家族中近三十年都沒有人能夠突破化勁的,如此大事理當應受眾人慶賀的。”大長老臉色一沉的說道。
“雲天並非刻意隱瞞的,隻是因為初入化勁,境界還沒有穩固下來。一等境界穩定下來,便會向家族言明的。”蕭雲天對此毫不意外,神色不動的解釋道。
“此事先暫且放下,等此間亊了,便由大長老擇日安排盛宴,將雲天進階化勁暨晉升長老職位一事向全族通告。”白麵無須老者手一抬的同時示意蕭雲天坐下。
“多謝族長”蕭雲天躬身一抱拳,臉上看不出喜怒的說道。
“人既然到齊了,我等便開始商討一件關係到家族未來走向的計劃。其實這套計劃在千年前便已經開始了,如今終於開花結果了,是時候向諸位言明了,否則等諸位從其他途徑得知此事,反而大為不美的。”白麵無須老者一等蕭雲天坐好之後,便鄭重的說道。
“什麽?千年之前便開始的計劃,我等竟然絲毫不知。”眾人臉上大都一臉訝然,議論紛紛的道。唯有一人臉色卻不自覺的變了變,卻是一開始開口的二長老。
“在此之前,老夫先解決另外一件事,此事不解決的話,接下來所說之事恐怕要無法談下去的。”白麵無須老者臉色一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環視眾人一圈,接著將目光停留在二長老身上,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繼續說道:“老夫這裏有一些手劄,裏麵記載了某人這幾年來的所作所為,諸位都看一看吧!”
說著,老者一抬手從懷裏取出一遝手劄,便一揚手的分成九份直奔眾人而去。
“控物術”眾化勁紛紛一抬手的便要將手劄抓在手裏,卻發現手劄在空中一停頓的落在麵前的石桌上。心下都是大驚的自語道。顯然老者隨意施展的一手控物術大大震驚了在座的諸位。
不經意間,眾化勁再看向白麵無須老者的時候,臉上便多了一份駭然和不自然。雖然大家的修為大致相當,但白麵無須老者先後顯示的聽力和對內力的精妙控製顯然都遠在眾人之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