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新婚夜,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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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實告訴本宮,這玉佩你到底是從哪得來的?”見她一臉愕然不說話,玉潤越發的懷疑起來。

    半夏回過神來,想了想,道:“這真的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他曾經許給我高昂的診金,我想,他可能一時沒有更值錢的東西,所以,才把這玉佩給了我……”

    洵玉應該是這麽想的吧?他是個重情義的人,雖然自己再沒跟他提過診金的事,但以他的個性,絕對會履行他的承諾。

    她隻知道這玉佩很值錢,卻不知道它還有這樣的意義。

    要是知道,她是說什麽也不會收下的。

    “你說他是你的朋友,你是說他還活著?這診金又是怎麽回事?”玉潤終於信了幾分,卻也更加迷惑了。

    看她問得急切,半夏的心也微微有些激動,卻還是維持著冷靜,問道:“公主為何對這件事這麽在意?”

    玉潤似是被問住了,遲遲沒有開口。

    然而,從她的眉眼之中,半夏分明看出了她的情緒波動。

    從這種種跡象看來,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玉潤對洵玉並非無情。

    可是,她已經嫁給了鳳睿,洵玉也已經說過放下對她的感情,馬上就要離開玉兆國了。

    那麽,自己還有必要對她說出真相嗎?現在說出來,或許隻會讓她痛苦吧?

    半夏頓時有些許後悔。

    其實,她佩戴這塊玉佩的時候的確也有另一層心思,就是希望有機會讓玉潤公主看到。

    她是有心想要試探玉潤的心思的,因為她為洵玉那份愛覺得有些不甘。

    但她沒有想過機會來得這麽快,這一天竟會是在婚禮上。

    她隻是想證明玉潤心裏還是有著洵玉的。

    然而,當事實真如她所期盼的時,她反而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殘忍。

    “能說說你的這位朋友嗎?”內心的掙紮過後,玉潤還是忍不住發問,道:“他多大?長什麽樣子?是哪裏人?”

    說著,又為她自己辯解道:“因為這塊玉佩真的很重要,我隻是想確定,它是不是不慎落入了外人手裏。”

    看到她充滿期盼的眼神,半夏最終還是答道:“他,應該還很年輕,卻看不出具體年齡,因為他長得很醜,醜到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多少歲。他很沉穩,話很少,整個人就像他穿的那身黑袍,還有那頂黑色鬥蓬,很厚重,很深沉,但卻很重情義。”

    玉潤似是在腦海裏勾勒著她所描繪的那個身影,繼而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有淚水悄然浸濕了她長長的睫毛,卻被她硬逼了回去。

    “果然不是他嗎……”玉潤呢喃著,卻將那塊玉佩牢牢的攥在了手心裏,貼在心口上。

    “公主是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嗎?”半夏輕聲問著,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告訴她真相,但理智卻讓她按捺住了自己。

    玉潤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慢慢平複自己的內心,好一會,才道:“你這位朋友現在在哪?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他……或許已經離開京城了吧?”半夏心怦怦直跳,道:“如果能再見到他,我一定會向他轉達公主的意思。”

    她現在可是睿王的王妃了。

    自己如果真的讓她和洵玉見麵,這件事一旦暴露,後果將會很嚴重!

    這可是關係到兩國邦交的大問題,半夏在心裏警告自己,絕對不可以淌這趟渾水。

    而且,她也絕不打算將這些話轉告給洵玉。

    因為愛情有時候真的會害死人啊!

    玉潤眼裏有著難掩的失望,良久,才怔忡道:“不必了,或許這隻是個巧合而已。”

    聽她這麽說,半夏不禁鬆了口氣,道:“公主若沒別的事的話,我也該回席間去了,宸王若找不見我,又該罰我了。”

    玉潤自也知道不宜久留她,道:“今日本宮與你見麵的事……”

    半夏會意的道:“半夏隻是隨飛星過來換了身衣裳,沒有任何事發生。”

    玉潤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半夏看向她緊握著的手,提醒道:“公主,我的玉佩……”

    玉潤似是這才想起玉佩還被她握在手中,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玉佩遞還給了她。

    半夏道了聲謝,退出了房間。隨飛星沿原路回到樓後廂房,取了自己換下的衣物,這才回到前院。

    這一耽擱,她倒也不餓了。鳳宸那邊估計沒幾個時辰也結束不了,半夏決定先將髒了的衣物送回停在府外的馬車再說。

    剛走了沒多遠,迎麵卻見沈公騰朝她這邊走來。

    “半夏姑娘?”沈公騰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恰好堵住了她的去路,詫異的道:“酒席才吃到一半,半夏姑娘這麽急匆匆的,莫不是就要走了嗎?”

    半夏沒想到跟他這麽冤家路窄,笑了笑回道:“沈公子對我倒是挺關心,你這會兒不是也本該在席間暢飲嗎?”

    沈公騰也笑,道:“剛才多飲了幾杯,所以起來走動走動散散酒氣。對了,你怎麽又換了身衣裳?還這麽行色匆匆的?做賊了嗎?”

    他管得倒還挺寬,半夏眉色微冷,道:“沈公子想像力如此豐富,若是去編話本,想必會比你經營錦瑟莊更有前途。”

    提到錦瑟莊,無疑是戳了沈公騰的痛處。然而,他卻半點也未流露出來,反而笑出聲來,道:“我不過是隨口與你寒喧幾句,那麽認真做什麽,難不成,真的是做賊心虛了?”

    他這就有幾分胡攪蠻纏了,半夏壓抑住心頭的不快,道:“沈公子要醒酒的話還是找個風大的地方吧,我還有事,煩勞借過。”

    沈公騰卻動也不動,道:“急什麽,我倒是有話想與半夏姑娘好好聊聊呢。”

    半夏不冷不熱的回道:“沈公子若真有什麽事,咱們可以改日再約地方,這兒是睿王府,咱們這樣堵在這路口,怕是不像話吧。”

    就這會功夫,已經有人留意到這邊,投來注視的目光,料想沈公騰再怎麽糊塗,也不至於失了做客的禮數。

    沈公騰僵了僵,正要再說什麽,卻忽聽得內院方向傳來一陣喧嘩聲。

    “快,禦醫何在?”喧嘩聲中響起一聲高昂的急呼。

    出什麽事了?半夏心頭一緊,哪裏還顧得上管什麽沈公騰,立時掉頭朝出事的地方跑去。

    花園正中便是招待上賓的地方,此刻在座的人卻都已離席,駐足往內院的方向張望著。

    半夏一眼瞥見鳳宸也在其中,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剛才沈公騰無故與她糾纏,又突然聽到這邊讓叫禦醫,她當時第一個念頭真以為是沈公騰故意拖住她,對鳳宸做了什麽。

    半夏鬆了口氣,快步走到鳳宸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出什麽事了?”

    看她一副驚魂初定的模樣,鳳宸目光微動,繼而才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物,“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一點小小的意外。”半夏一句話概括,同時也聽到了周圍眾人低聲的議論聲,隱約有好幾個聲音提及“睿王妃”。

    “是玉潤公主?”半夏有些不敢置信。

    她離開洞房前玉潤公主還好好的,出什麽事了?

    難不成,是洵玉的事對她造成什麽刺激……

    半夏胡思亂想著,心裏頓時便有些愧疚。

    “公主突然昏迷了。”鳳宸低聲解釋著,道:“疑似中毒。”

    半夏聞言,腦子“嗡”了一下,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過不了多時,一群錦衣侍衛不知從何處湧出,將參加喜宴的眾人團團圍住。

    隨著侍衛出現的還有鳳睿和幾位朝中重臣,其中一位正是彼秋國的使臣。

    鳳睿臉上不複往常的陽光,眉宇深沉,道:“諸位,剛才禦醫已經診斷過,公主確實是中毒。現在禦醫正在全力醫治,也請諸位留在原地,配合本王揪出投毒的元凶。”

    這話一出,人群裏立刻便爆發出驚噫聲,眾人紛紛低聲猜測開來。

    更有人開始膽顫心驚,唯恐自己所吃的食物也有毒,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鳳睿倒是非常冷靜,又吩咐人去徹查玉潤接觸過的飲食物品,尋找毒源。

    安排完這些,他才再度回了內院。

    半夏隱約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雖然很想親自看看玉潤現在的情況,但有禦醫在,她顯然是不宜出頭的。

    鳳宸眼中也有所疑惑,卻保持著沉默,並不插手。

    時間在壓抑緊張的氣氛中悄然而過。

    約摸一個多時辰之後,鳳睿再度出現。身後依舊跟著禦醫,以及一隊侍衛。

    這次,卻是麵目森冷,徑直朝著半夏和鳳宸走來。

    “皇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鳳睿站定之後,淩厲的目光直逼鳳宸。

    對他突如其來的喝問鳳宸並未過多驚訝,平靜淡然的問道:“二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鳳睿沒有說話,隻冷哼了一聲。

    身後的禦醫立刻端著一個托盤上來,盤中白布上呈放的正是那塊血玉佩。

    “稟宸王殿下,據微臣所查,這玉佩上的同心結被浸過毒,與公主所中之毒吻合。”禦醫一頭冷汗的當眾稟報著。

    半夏渾身一涼,之前那種不祥之感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印證。

    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

    鳳宸眼神冷了冷,道:“這麽說,二弟懷疑是我下毒要害公主?”

    鳳睿也不露怒色,隻是語氣森然,道:“我也不相信皇兄你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但現在皇兄所贈的玉佩被查出有毒,這件事事關兩國邦交,皇兄總要有個交待吧。”

    鳳宸掃了一眼盤中的玉佩,道:“就算本王想害公主,也不會笨到在自己所贈出的玉佩上動手腳,這麽明顯的嫁禍,我想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吧?”

    的確,在自己所贈的禮物上下毒,隻要事發,立刻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隻要不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有誰會傻到賠上自己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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