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一切都是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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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剛才那些因為震驚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人看向鳳宸的眼神立時有了轉變,紛紛點頭認可。

    然而,彼秋國的使臣卻對他的話依然表示懷疑,滿目憤怒,道:“但這也不排除你是想利用大家這種慣常心理為自己洗脫嫌疑吧?”

    鳳宸看向那使臣,道:“寧大人稍安勿躁,我們玉兆國定然會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真相。”

    鳳睿也跟著冷冷笑道:“皇兄說得沒錯,這件事要查清也不難,我看,就從接觸過這玉佩的人查起好了。”

    鳳宸一派淡然,道:“二弟請便。”

    鳳睿聞言,立刻召人將今天隨行而來的宸王府另兩個侍衛給帶到了跟前。

    今天跟鳳宸出來的兩個侍衛叫克勤和克儉,和如風如塵一樣,都是鳳宸身邊最親信的侍衛。

    兩人原本用過飯後已重新回到了府外的馬車旁候命,聽聞召喚,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鳳睿的喝問皆是如實以答。

    “也就是說,從接手禮盒起,除了你們,就再沒有任何人碰過,直到轉交給半夏,是吧?”鳳睿又強調了一遍。

    克勤克儉齊聲應道:“是。”

    鳳睿目光一轉,看向半夏,唇角突然浮了浮,道:“半夏姑娘,禮盒是你親手呈上來的,在這途中,可還有誰碰過?”

    半夏已然感覺到事情沒有表麵看來的那麽簡單,卻也不作隱瞞,道:“沒有。”

    “也就是說,除了你們三個,再無它人碰過這個禮盒。”鳳睿說到這裏,再度轉向鳳宸,道:“皇兄,既然他們三人都稱沒有人可能中途動手腳,可玉佩上的毒又是千真萬確,你又要如何解釋?”

    “本王不可能下毒,他們三個也不會。”鳳宸淡淡說著,道:“或許,二弟應該從別處著手,畢竟,這塊玉佩戴到公主身上也有一兩個時辰,發生過什麽,誰也說不準。”

    鳳睿嗤笑道:“玉佩是在檢查時才從公主身上取下的,如此隨身的東西,誰還能動手腳?莫非你想說,是玉潤公主自己往玉佩上抹了毒藥,毒殺自己來陷害你不成?”

    “宸王說自己身邊的人不會下毒,是不是太武斷了些?”人群中有人插了這麽一句。

    這聲音甚是耳熟,半夏回頭,便看到了之前在道上糾纏她的沈公騰。

    見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沈公騰緊接著又道:“這件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若說是宸王殿下意圖謀害公主,那的確是有些牽強。不過,若是殿下識人不清,被有心之人利用,這卻是極有可能的。”

    鳳宸朝他掃過去一眼,目中帶起一絲冷誚。

    沈公騰硬著頭皮與他對視了一眼,道:“宸王殿下,請恕沈某直言,您可千萬不要被美色迷惑了雙眼,您身邊的這位半夏姑娘身份及其可疑,公主中毒一事與她一定脫不了幹係。”

    周圍立刻一陣嘩然,無數雙質疑的眼睛紛紛朝半夏看來,有人驚呼道:“我想起來了,就是她親手給玉潤公主係上的玉佩。”

    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和議論,鳳宸神色依舊如常,道:“沈公騰,本王知道錦瑟閣一案讓你與半夏結了仇怨,不過,你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怨,便在這裏信口雌黃,胡亂猜忌吧?如果你拿不出確切證據,可知該當何罪?”

    鳳睿接話道:“皇兄稍安勿躁,沈公騰既然敢這麽說,必然有他的道理,還是先聽聽吧。若真是他滿口胡言,莫說皇兄,我定也饒不了他。”

    說著,衝沈公騰一板臉,道:“公騰,你都聽見了吧?希望你謹言慎行。”

    沈公騰衝兩人抱拳揖了揖,道:“如此,沈某便直言了。也不怕諸位笑話,我沈某是個生意人,的確沒有什麽寬廣的胸懷。這位半夏姑娘因為不滿我出給她的價格便心生狹隘,使毒計害得我錦瑟閣聲譽掃地,讓沈某鋃鐺入獄,沈某對她的確是恨之入骨的。”

    說到這裏,他朝半夏看了一眼,眼神冰冷,道:“沈某做夢都想找她報仇,故而出獄之後便一直在暗中觀察她,想要伺機揭出她的短處。想不到,這一觀察,竟讓沈某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雖然眾人有些不齒沈公騰的行為,但正是這樣一番話,更讓周圍的人覺得真實,也都同時好奇起來他究竟發現了什麽。

    沈公騰見氣氛已經渲染得差不多了,突然伸手一指半夏,道:“這個叫半夏的女子不僅精通用藥下毒,而且非常神秘。以我沈某的人脈關係,竟也查不出半點她的來曆。隻知道她是不久前突然出現在京城附近的南山村,時間正好與玉潤公主來我玉兆國相差無幾。”

    這沈公騰不愧是生意人,很會煸動人心,短短幾句話便拋出諸多疑點,讓眾人浮想連篇。

    “近日,沈某又發現,她與兩個神秘高手暗中往來,其中一人頭戴鬥蓬,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沈某覺得可疑,便著重調查,發現這兩個人竟然不似我玉兆國人。”

    如果說,沈公騰之前那些話都是鋪墊的話,那麽最後這一段則無疑是掀起了一個高~潮,也讓眾人心中那顆懷疑的種子瞬間萌牙壯大開來。

    沈公騰顯然也很滿意眾人臉上的反應,昂起頭來,看向半夏,道:“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意欲何為,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攀附和誘惑宸王,都不過是要獲得他的信任,從而達成你今天的目的,謀害公主,讓玉兆與彼秋反目成仇!”

    聽到這裏,半夏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鼓個掌。

    說得這麽合情合理,絲絲入扣,若非她是當事人,也要以為這就是事實了呢。

    “皇兄,至此,你還要相信她嗎?”鳳睿看向鳳宸,漠然開口。

    他話中的含義已再清楚不過,如果他現在和她撇清關係,或許,隻會被當作是他識人不清,一時被迷惑。

    可是,如果他執意要維護半夏,那便極有可能被當作是她的同謀,甚至是主使。

    鳳宸眸色幽深,讓人全然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本王若不信她,難道要信一個外人?”他淡淡說著,似乎全然不用去深思熟慮,那麽的理所當然。

    剛才沈公騰道出層層質疑,半夏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為她正在思考。

    此刻聽到他這句話,內心卻不由得一震,似乎有什麽暖暖的東西正在胸腔裏彌漫開來。

    沈公騰這些話對她是及其不利的,她沒想到他還會選擇相信她。而且,還這麽毫不猶豫。

    鳳睿似乎也有些意外,愣了片刻,才道:“現在,半夏下毒的時機和動機都已充分,玉佩上的毒也是事實,這就已經是證據確鑿。就算皇兄執意想要維護她,也要分清事情輕重才是。若為了一個女人而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豈不要將天下人寒心?”

    身為皇子,這個指責是很嚴重的。

    眼看著眾人看向鳳宸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半夏終於開了口,道:“睿王殿下,不知可否也容我說幾句?”

    鳳睿看向她,道:“本王是個很公正的人,雖然事實已沒什麽可辨的,不過,既然連宸王都執意要護著你,本王倒也想聽聽,你還有何話說。”

    半夏上前一步,道:“之前宸王見禮的時候,相信在座各位都是親眼目睹。剛才也有人說了,那塊玉佩是我為玉潤公主親手係上的。半夏雖然不才,卻也敢斷定,若那玉佩被人做過手腳,我絕不會毫無所覺。既然我碰過那塊玉佩,那我手上應該也沾有毒藥才是,我想請禦醫為我檢示。”

    她語氣篤定,神情坦然,言語間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眾人頓時又有些動搖起來。

    鳳睿似乎也有些意外,隨即向身後的禦醫使了個眼色。

    禦醫得了他的令,這才上前來檢示半夏的雙手。

    片刻後,禦醫回道:“稟王爺,她手上並無毒藥的痕跡。”

    “事隔這麽久,她自是早已將證據毀滅了。”沈公騰再度站出來,道:“否則,她當初為何突然提出要親自為玉潤公主佩戴玉佩?分明就是想事發之後以這種理由洗脫自己的嫌疑。”

    半夏不禁笑道:“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過似的,那麽請問我又是以何物擦拭掉手上的毒藥,又是如何處理掉證據的呢?這些總該也有跡可循吧?”

    沈公騰想也沒想便道:“這又有何難?出恭後順便將手一洗,不就什麽痕跡都找不著了?”

    半夏便料到他會這麽說,笑意更深了些,道:“不巧得很,我不曾出恭。”

    沈公騰冷笑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嗎?誰能作證?”

    半夏輕哼了一聲,卻將目光轉向鳳睿,道:“在宸王府,下人的恭房是和主子分開的,蓋在他們居所附近,為了保持空氣清新,周圍遍植花草,門口置一水缸,方便淨手,不知睿王府是否也是這樣?”

    鳳睿眼中似乎多了抹趣味,卻並不露聲色,道:“大致上相差無幾。”

    半夏了然點頭,道:“女賓出恭後多是要淨手的,今日府內賓客雲集,我若猜得沒錯的話,恭房內外的地麵必然多有水漬和泥土。而今日無論是大街還是府內,皆是灑掃得一塵不染。我有沒有去過恭房,王爺找人驗一驗我的鞋底便知。”

    鳳睿眼神更深了些,看來,她不止是聰慧,還心細如塵,竟能從一個細節當中便替自己辯明清白。

    沈公騰沒有想到她輕易便推翻了他的猜測,臉色當即變了變,隨即卻又轉向她手中的衣物,道:“那你這身衣物又是怎麽回事?我剛才還見你神色慌張的想要匆忙出府,被我攔下後又百般回避,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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