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請旨,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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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清濯的黑眸仿佛能看到她心底去一般,讓人心跳無端加速。
“其實,宸王殿下這麽說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我雖然名義上是侍女,他倒並不曾讓我做過什麽活,待我也很好。”半夏淺笑回著皇後的話。
倒不是她有意要維護鳳宸,而是細想下來,鳳宸待她的確還不錯。
何況,她怎麽也沒理由跟皇後統一陣線去針對他不是。
聽她這麽說,雲娘的臉色才緩過來,道:“宸王所慮確也周到,看來你這孩子這些年來倒是受了不少苦。”
半夏甜甜笑道:“姑姑放心,半夏倒也還算有些福氣,到哪都能遇著好人,就連皇後娘娘也幾次想要提拔我到她身邊去呢。”
皇後頓時一滯,她這一說,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她曾經想挖鳳宸的牆腳了嗎?
偏偏半夏這話讓她辯也不是,不辯也不是。
不過,皇後就是皇後,很快便又恢複了一臉雍容親厚的笑意,道:“你這孩子本宮是越瞧越喜歡,本宮一直想有個女兒,卻隻得了睿兒這一個孩子。所以,打一瞧見你,就想把你留在本宮身邊。”
說到這裏,皇後帶著些期許,看向雲娘,道:“你是這孩子的姑姑,本宮倒是有個不情之請,想將她認做義女,不知本宮可有這個福氣?”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一陣嘩然。
能被皇後認做義女,那可就等於是玉兆國的公主了。
不過,以半夏現在的身份,倒也當得。
因此,短暫的驚訝過後,眾人眼裏也都有了期許。
如果能與翋彝族扯上這層關係,那對他們玉兆可是大有好處啊。
皇帝也覺得這是個好提議,道:“朕也覺得這孩子與咱們玉兆國緣份頗深,又如此的招人喜愛,若能成為一家人,倒也全了我們玉兆國與翋彝族的交情。”
“這……”雲娘和屈長清互看了一眼,還是由雲娘應道:“多謝皇帝陛下的厚愛,隻是,我雖是這孩子的姑姑,卻也做不得主,她的爹娘已不在,此事怕是要由族長來決定的。”
皇後立刻熱切的接道:“這好辦,本宮這就讓人備上一份厚禮,帶往無影村,請示你們族長。若能得他同意,再正式召告天下,二位以為如何?”
這畢竟是皇帝皇後的意思,雲娘和屈長清也不方便一口回絕,正要應聲,旁邊卻有聲音搶先而起。
“父皇,母後,兒臣認為此事不妥。”鳳宸站起身來,又一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皇後很是不悅,便連皇帝也有些詫異,道:“有何不妥的?”
鳳宸直看向座中的半夏,道:“如若父皇認了半夏作義女,那她便成了我妹妹,如此,兒臣將來還怎麽迎娶她?”
“什麽?”如果說剛才皇後的話是令眾人驚訝的話,鳳宸這一番話便是扔下了一記驚雷,讓殿內所有人都瞬間靜默了。
短暫的震驚過後,人群中竟然依舊無人議論,隻是紛紛看向鳳宸,以及躺槍的半夏,似是在重新揣測他們之間的故事。
“宸王,你怎可如此失言?”皇後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冷聲斥道:“半夏是你說想娶就能娶的嗎?她現在可是代表著翋彝族,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叫世人要怎麽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你王府這段期間發生過什麽呢。”
半夏也沒有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直至此刻,她才真正相信,他是認真的。
心跳似乎有那麽一瞬失去控製,但隨之而來的理智又讓她充滿了不解。
她不禁朝他看過去,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想要娶她。
是因為喜歡她嗎?還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
鳳宸毫不回避的與她四目相對,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些許笑意,那份堅定讓半夏的心有片刻遺失。
不過,皇後的話確實說得有些重,讓雲娘和屈長清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皇帝見狀,忙出來打圓場,道:“宸王,事關半夏姑娘清譽,你可要把話說清楚。”
鳳宸不急不徐回道:“回父皇,兒臣起先的確是一心幫半夏認親,絕無半絲非份之想。隻是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曆過生死,半夏為了我做了很多事,兒臣從未遇見過像她這麽善良美好的女孩,故而,兒臣想要娶她為妻。”
說著,轉而又對雲娘和屈長清道:“二位特使,鳳宸此舉確實有些唐突,實是怕父皇真認了半夏作義女,我便再無開口的機會,還望二位見諒。待我征得父皇同意,定會親自去向族長求親,以示誠意。”
這是半夏第一次聽他誇她,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當眾放下姿態誠意懇求。
心底的歡喜竟是有些難以言喻。
以前,不是沒有男生追求過她,也不泛為她花盡心思耍浪漫的。可不知為何,她這顆心就是不曾動搖過。
可這一刻,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麽浪漫,卻正式而又鄭重的宣言,卻讓她的心裏溢滿了溫暖與悸動。
半夏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其實她心裏早已知道,她是有些喜歡這個男人的。
隻是,她從不曾仔細去分析過這種喜歡而已。
因為,潛意識一直在告誡著她,不要輕易去愛上這個時空裏的任何一個人。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是一個一夫多妻的時代。
尤其是皇族,這種觀念更加根深蒂固。
而她,是個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女人。
所以,心動歸心動,她依舊保持著表麵的冷靜。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她開口的時候。
果然,還不待雲娘和屈長清有所表態,上座的皇後便插話了。
“本宮若沒記錯的話,宸王你一直心儀的不是陸家的幼女陸霜霜嗎?你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也是極登對的,若非她父親因錯被貶……說不定她早就做了你的王妃了。如今,陸煥也即將調回京城,聽說你們又有了聯係?”
皇後的話無疑又是一聲驚雷,在場諸人頓時感覺今日這場八卦瞬息萬變,精彩至極。
關於皇後口中說的這位青梅竹馬,似乎知情的人還不少,立刻便有人低聲議論開來。
最意外的人當屬半夏,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朝鳳宸看去。
卻見他眉宇間閃過一絲異樣,雖然很短暫,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看來,這陸霜霜的事是真的了。
半夏腦海中突然浮想起那天在雲和寺他拒絕沈靜淑時曾經說過,他有心儀的人了。
半夏一直以為那隻是他為了讓沈靜淑死心而隨口說出的話,畢竟,和他相處這麽久,她並不曾見他有喜歡著某個女人的跡象。
現在才恍然明白,原來是真的,心底頓時滑過些許酸意。
“那都是數年前的往事了,皇後還提它做什麽?”皇帝不悅的說著,道:“宸王這幾年成長了不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年了。如今睿王都已大婚,他的婚事也該定下了。宸王,朕且問你,你剛才所說的話可是真心的?”
鳳宸已然恢複了一貫的沉著,回道:“婚姻大事,兒臣自是不敢兒戲。”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雲娘和屈長清道:“兩位特使,朕的這個兒子是諸多皇子裏最聰明最優秀的,行事也最是沉穩內斂,如今當眾求婚,可見是確實心儀半夏姑娘,不知二位特使認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皇帝竟然如此誇耀鳳宸,可見對促成這樁婚事的願望有多強烈。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
認個幹女兒固然能與翋彝族拉近關係,但女兒畢竟終將是外姓人。可若成為兒媳,那可就是自家人了。
雲娘和屈長清對視了一眼,兩人皆看了看半夏。雲娘壓低了嗓音在半夏耳畔問道:“夏夏,你喜歡這小子嗎?”
半夏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接,耳根不由得一熱。
雖說雲娘已經很小聲了,但現在整個大殿的人都在等他們的回複,場麵出奇的寂靜,縱是再小聲,總難免有那離得近的耳朵尖的人聽到。
在那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半夏不由得拉過雲娘,低聲道:“姑姑,你不覺得這事太倉促了嗎?”
她根本還不夠了解鳳宸,更不知道他真正的動機和目的。
雲娘卻輕笑道:“那有什麽,隻要你喜歡,姑姑就幫你把他拿下。”
雲娘這話就好像在說“隻要你喜歡這道菜,咱今晚就吃它了”一樣幹脆豪邁。
半夏險些失笑,心底那一絲黯然頃刻間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見她笑了,雲娘卻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不禁會心的一笑,也不待她再開口,便朝上座的皇帝應道:“皇帝陛下,半夏剛與我們相認,若說馬上就要把她嫁出去,我們著實是舍不得的。不過,若沒有宸王殿下相助,我們也見不到夏夏,這份恩情不能不報,所以,雲娘倒是可以作主,給他一次機會。”
皇帝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頓時來了興致,道:“雲特使的意思是?”
雲娘笑道:“我們翋彝族素來都是婚配自由,族中每隔兩年便會舉辦一次芙蓉會,讓族中的青少年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能,未婚的女子可以從中挑選自己認為最出色的男子,送上她們的信物,如果男子接受,兩人便可結為夫妻。”
見皇帝聽得連連點頭,雲娘接著道:“聽說玉兆國也是人才濟濟,不如,陛下也辦一場芙蓉會,讓貴國的優秀才俊都來參加,如果介時半夏自己選擇了宸王,那我們便依照習俗,同意她出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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