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果然,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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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是……他被抓起來了吧?”看她不願說,半夏所性詐她。

    “那倒沒有。”冬枝答著,並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幹嘛吞吞吐吐的?”半夏愈發覺得奇怪。

    冬枝不安的道:“這事……尊主說過,讓我們不許在您麵前提起的。奴婢若是說了,尊主會責罰奴婢的。”

    “你若不說,那從現在起,你也不必伺候我了。”半夏決定向她施壓。

    一聽這話,冬枝便慌了,忙跪了下來,道:“姑娘,您萬萬不可。若您不要冬枝,尊主定然饒不了奴婢的。”

    半夏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她如果不回答自己問題,她是不會心軟的。

    冬枝見狀,隻得硬著頭皮道:“那天,奴婢們後來雖然因為要伺候尊主,並沒有在現場,不過,事後倒也聽說過一些。救您的那個人負傷逃出去了。”

    冬枝應該不敢騙她,聽她也說鳳宸是逃出去了,半夏繃著的心才稍稍緩和一些。

    然而,“負傷”兩個字卻又讓她為之一震。

    “傷得嚴重嗎?”半夏問著。

    冬枝搖了搖頭,道:“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並沒有親眼所見,而且,事後,尊主不讓任何人談論和聲張。”

    半夏沉默下來,玄宇是告訴過她,鳳宸逃走了。可是,他卻隻字未提鳳宸受傷的事。

    如今災情鬧得這麽嚴重,卻不見朝廷出麵幹涉,這實在很不正常。

    這不得不讓她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鳳宸傷得很嚴重。

    想到這裏,她心頭倏然一驚。

    會不會……當時她心急著救玄宇,棄他於不顧,他必然很傷心,而他說過,他所中的盅毒,不宜動情。

    當時那種情形,他勢必受影響,加上被鳳睿的人追殺……

    半夏有些不敢想像,事態會有多麽嚴重。

    “哎,姑娘,您要去哪兒呀?”看她突然轉身就走,冬枝忙跟了上來。

    半夏沒有回她,出了門後,卻是去往玄宇所住的廂房方向。

    冬枝立刻便慌了,道:“姑娘,您可千萬不要告訴尊主……”

    “放心吧,我不會說是你說的。”半夏說著話,腳下卻片刻未停。

    冬枝見狀,卻還是有些提心吊膽,忙緊緊跟在她身後。

    剛到玄宇所在的院落,便見門外站了好幾個護衛,房門緊閉,也不知裏頭在幹什麽。

    看到這陣仗,半夏很快便猜測到了,恐怕是玄宇正與人在屋內談事。

    半夏並沒有掉頭,反而走了上去。

    還未靠近,便有護衛上前來將她攔下,道:“姑娘,尊主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

    半夏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問道:“裏麵除了你家尊主,還有誰?”

    護衛臉色微微一僵,道:“這個……”

    “你們尊主隻是說不讓人進去,沒說不讓人在門口等吧?”半夏故意跟他扯著,趁機往門口處近了一分,試圖能聽到些什麽。

    “姑娘,請不要讓我們為難,若您想見尊主,請到偏廳稍候。”護衛做著“請”的手勢,想將她引到一旁偏廳去。

    “我有急事,就在這兒等好了。”半夏執意不走。

    護衛還想再勸說她,卻聽得門內有聲音傳來,道:“讓她進來吧。”

    這聲音正是出自玄宇之口。

    護衛這才放行。

    半夏推門入內,迎麵便是客廳。

    玄宇端坐在椅子裏,雖然胳膊還吊著,神色間卻與尋常無異,甚至還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悠哉的端著茶碗品著茶。

    在他旁邊的位子裏,分別坐著鳳睿和梁佩蘭,兩人神色清冷,顯然對她的到來並不怎麽高興。

    玄宇臉上倒是勾勒起一抹笑容來,道:“什麽事這麽風風火火的,非急著要見我?”

    半夏其實已然猜到屋內的人是誰,不過,他們兩個在更好。

    “我想知道,鳳宸到底怎樣了?”半夏一麵問著,一邊留心著他們三人的神色。

    玄宇臉色變了變,但很快便又恢複過來,道:“自那夜一戰之後,我便再沒見過他,你怎麽會來向我問他的狀況?”

    半夏看向他眼裏,道:“之前,你告訴我,他順利逃走了。可是,現在外麵鬧得這麽大,卻沒有他半點消息。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騙我?”

    “嗬。”玄宇還未開口,一旁的梁佩蘭倒先涼涼的笑了一聲,道:“半夏姑娘,你這又是以什麽立場和身份這樣跟尊主說話呢?”

    半夏自是知道,自己其實不過是他們的階下囚而已。若非玄宇對她特殊照顧,她本應該像葉安一樣被關起來。

    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登堂入室對他發問了。

    可是,眼下她也顧不得這許多,她必須要知道鳳宸的現狀。

    “我以什麽立場不重要,你也可以不回答我,我隻問這一次,究竟鳳宸現在在哪兒?他離開之前,是不是受傷了?”半夏這番話既是在回梁佩蘭,也是對玄宇而言。

    她口口聲聲都是鳳宸,這讓玄宇心裏宛如被利刃割了一般。尤其,還是當著鳳睿和梁佩蘭的麵。

    “這個問題你不必問尊主,讓我來回答你吧。”梁佩蘭再一次插話。

    “鳳宸當晚的確是負傷而逃,而且,傷得還很嚴重,好像吐了不少血呢。不過,他逃得倒是很快,這段日子我的人一直都在找他,如果有他的下落,一定會第一時間帶他前來見你,如何?”梁佩蘭的語氣更多的像是一種嘲諷和戲謔。

    半夏隻聽到前麵一半,心便沉重到快要窒息了。

    果然如她所料嗎?他的盅毒又發作了?

    那他現在人在哪裏?回京去了嗎?

    梁佩蘭的人沒能找到他,應該是已經離開江北了吧?

    “不過,你也不能太樂觀,現在城裏亂,城外更亂,到處都是患病的流民,他身受重傷,如果再染上疫病,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角落裏了也不一定。”梁佩蘭沒有放過她任何神色,故意又說著。

    “好了!這樣嚇唬她有意思嗎?”玄宇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梁佩蘭笑了笑,道:“我不過是據實而言,怎麽是嚇唬她呢?我知道您心疼她,見不得她受半點傷害。即便是她在您麵前提另一個男人,您心如滴血,卻還不忘護著她,我還真是替您不值呢。”

    “佩蘭。”鳳睿適時的插話,道:“尊主的事,你還是少插嘴為好。”

    “是。”梁佩蘭笑著回應,一副謙恭的樣子。

    反正,該說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完了。

    玄宇冷冷掃了一眼這兩人,正要再跟半夏說些什麽,半夏已然退後了一步,道:“既然我要知道的事已經有了答案,那麽,你們繼續談你們的事。”

    說著,她掉頭便走。

    “小紫……”玄宇在她身後喚著。

    那一瞬,他隱約覺得,她似是決定了什麽。

    而那個未知的決定,讓他有些不安。

    半夏腳下頓了頓,回過頭來看向他,道:“還是說,你們想讓我也留下來聽聽,你們接下來要如何利用那些無辜的災民達成你們的目的?”

    玄宇被她的話諷得微微一怔,也就是這恍神之間,半夏已經再度轉身離去。

    被半夏這一鬧,玄宇也無心再議事,當即便對鳳睿和梁佩蘭下了逐客令。

    兩人深知他脾氣,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自屋子裏退了出來。

    “你說,這尊主究竟是怎麽想的,幹嘛那麽縱容那個女人?她可是對咱們有著重要作用的人質,照這樣下去,他還能狠得下心來利用這一點嗎?”梁佩蘭一邊走著,一邊氣衝衝的埋怨著。

    在玄宇麵前,她不敢太造次,也隻能在鳳睿麵前發泄幾句。

    “現在咱們還需要他的幫助,能忍便忍些吧,這也是件好事。”鳳睿臉上倒沒什麽表情,眼睛裏深沉得可怕。

    “好事?這能是什麽好事?”梁佩蘭表示很不解。

    鳳睿唇角揚了揚,道:“你想想,在半夏來之前,尊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梁佩蘭到底是聰明,略一動心思,便想到了什麽,“你是說……?”

    鳳睿冷冷一笑,道:“一個人不管他再怎麽厲害,都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隻要找到他的弱點,便等於握住了他的命脈。原本,我還以為尊主會是個例外,現在看來……”

    最後的話他沒有說完,笑意卻變得森冷與不屑。

    “到底還是表哥聰明,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梁佩蘭原本憤憤不平的臉上立刻便轉了笑容,也不再慪氣了。

    在這之前,她都對半夏有著一種似是與生俱來的反感與敵意,這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知道鳳睿曾經追求過半夏。

    而且,也是因為半夏,才害得他最後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

    所以,即便是平素聰明冷靜如她,一遇到這個女人,便怎麽也克製不住心底裏那股子恨意往外冒。

    尤其是昨天撞見的那一幕,那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的。

    不過,聽鳳睿剛才的語氣,對那個女人似乎並無什麽憐惜之情,隻是利用而已,這才教她微微放心。

    “隻是,現在瘟疫的問題迫在眉睫,如果解決不好,事情會不會超出咱們的掌控?”醋意漸消,梁佩蘭又開始擔心起正事來。

    這個問題,鳳睿已然有了打算,道:“咱們不是帶回來了一批京城名醫嗎?治個瘟疫總該不成問題,現在時機也差不多了,一會便把他們都派出去。”

    梁佩蘭點了點頭,道:“還是表哥有先見之明,連大夫都準備好了。這樣一來,咱們也不用總求著尊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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