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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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凶多吉少
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楚江城已經被封,整座城池防備如同鐵通一般堅固,外麵探聽不到任何關於楚江城內的消息,城內的消息也絲毫傳不到外麵來,裴正愷等在外麵,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更多的是自責。
“這楚江城樓的防守怎麽會這般嚴密,竟然一點疏漏之處都找不到。”此時的紫影嚐試過用用各種方法進城,或者傳遞消息進去,但是半路上都被截了下來。
裴正愷眯著眼睛,一雙狹長的眼此時看起來如同狐狸一般,但是在眼底卻沒有了平日眼底裏帶著的淺淺的笑意,淡淡說道:“這城樓的防布布局當年全是由楚晚衣親手設計布置,當年的楚晚衣在軍事上可謂是天縱奇才。縱然過了數百年,當年的楚江在亂世易守難攻,縱然外麵烽煙四起,可是在這楚江依舊安穩如世外桃源,可見此人本領……”
說起這位楚晚衣,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名將了,當時姬家王朝敗落,各路諸侯揭竿而起,在這樣的亂世當年的楚晚衣雖然在那樣的一個亂世英雄輩出的年代,雖然沒有在戰場上有什麽作為,但是他憑借著自己的奇才保住了在當年亂世戰火中未讓楚江百姓受到分毫的戰火摧殘,就這一點就是一位值得人極其敬重的人了。
之後四國平分天下,楚江本就屬於曦國領土範圍,這楚晚衣縱然是天縱奇才,但是卻是個沒野心的人。亂世結束之後,朝廷一旨詔安的聖旨下到楚江,楚晚衣並不想自立為王,便受了朝廷的詔安,朝廷撤去城主的封號封楚晚衣為楚安侯,世襲爵位。
而如今的楚家便就是楚晚衣的後代,因為如今的太後是出自於楚家,所以在昭帝時期便將楚安侯改封號為楚臨公。
縱然數百年過去了,楚江楚家被封為國公,但是其軍事布置上還是在沿用著當年楚晚衣所用的陣法和巡視方法,當年的楚晚衣便是以“守”聞名於世,當年防止奸細混入城中的方法到了如今倒是叫他們無法靠近楚江半步。
紫影見著裴正愷這般說,心也不由得沉了沉。當時小姐在他們手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監視著而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誰都不敢拿小姐的安危做賭注,先按照對方的意思退出了楚江再做打算。
可是沒想到的是,一旦退出,楚江便就被封城,他們原本的打算根本不管用。
裴正愷是個何等精明的一個人,楚江能夠封城的除了楚臨公還能有誰,楚臨公病重,做主的是楚謙音。當年楚謙音與蕭闕的嫌隙他也曾耳聞,自然是想到抓走了雲書的應該是楚謙音,而雲書之所以被抓並非是雲書得罪了人,而是與蕭闕有關!
到了此刻,裴正愷已經不再想著如何去怪罪蕭闕了,而是在琢磨一件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他們的計劃是如何的走漏的。
原本按照裴正愷的計劃,本是傅雲書被擄走的那天晚上而準備出城。為了怕蕭闕會阻攔,所暫布的疑雲都是三日後再啟程回寧州,隻有少數的親信知道他的計劃。可是,拿一日擄走傅雲書的人傳遞來的紙條,上麵寫著的一句話“按照原計劃出城”,意思就是對方將他們的計劃洞悉的一清二楚。
是他們中間出了奸細嗎?那些知道原計劃的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親信,他不想懷疑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可是事實擺在麵前,不得不讓他多想。
見著裴正愷久久不語,一邊的紫影忍不住的提醒裴正愷道:“二爺……”
裴正愷從思緒中回神,問道:“還有什麽事情……”
紫影將一物遞給裴正愷,說道:“兄弟們無法進城找小姐,便沿著青影留下的線索一路尋找過去,在楚江的下遊發現了這個……”
傅雲書是在楚江城中失蹤,整個楚江都被封了起來,所以根本無法進城探查消息。青影留下的線索是從蘭溪斷的,畢竟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手下,情同兄弟,所以裴正愷命人尋著蘭溪下遊通往楚江的方向能不能找到青影。縱然知道找到青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裴正愷卻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
原本在看到紫影手中帶血的令牌的時候,裴正愷就知道依照對方行事謹慎的手段,青影若是落在他們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看到紫影手中帶血的令牌的時候,裴正愷額頭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這些令牌每個裴家暗衛都有,就是怕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出什麽意外底下的兄弟們找不到屍骨。隻要人活著,令牌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離身的。
這些暗衛本是裴正軒一手培養出來的,當年他挑選了幾個暗衛帶在身邊的時候聽到暗衛這個規矩,還笑著說道:“跟在我身邊暗衛又不跟你們在戰場上一樣需要時刻準備拚命打仗,安全的很,哪裏需要這些東西。”
當年青影是他從軍營中刻意的挑選出來的,他的父親兄長都戰死在戰場上,家中隻有他一個獨苗,又非常能幹。
就是怕他在戰場上會有什麽閃失,所以他就將他帶在了身邊,危險的任何都不會讓他去執行。沒想到……看到這個令牌的時候,裴正愷心中是又氣又怒!
“在河岸邊上,還發現了這個帶血的外衣,請芸娘認一下吧……”紫影的心中何嚐的好過,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自然非同一般。當時手下人將青影的令牌帶回來的時候他的眼圈都紅了。
芸娘看了那件外衣,鴉青色的外衣被血浸染了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芸娘隻看了一眼便就偏頭不敢再看,臉色蒼白聲音也有幾分顫抖說道:“這是滄海的外衣……”
滄海與青影兩個人是陪著傅雲書一起出去的,如今兩人已然是凶多吉少。
石室內一燈如豆,錦奴的目光落在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上,眼中帶著一種傅雲書看不懂的情緒,緩緩說道:“我的父親是縣衙的主簿,家境清貧,和很多鬱鬱不得誌的書生一樣長相普通固執己見,清高自傲。但是娘卻不一樣,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她喜歡唱歌、喜歡笑,喜歡結交朋友。我常常在想,娘這麽美麗的一個女子,怎麽會看上那樣普通的父親呢。”
當年的謝三娘,一曲名動楚江,江湖兒女有著男子少有的豪邁與英氣,就連性格高傲的顧叡都與她引以為知己,可見也是一代傳奇紅顏人物。可是無論從林雪洛口中也好、從錦奴的口中也好,聽到的何文遠,不過是個落地的秀才,在縣衙中做了個主簿而已。
他不似話本的書生一樣有著俊朗的外貌,隻不過認得一些字,不會詩詞歌賦風花雪月這些東西。當年受萬人追捧的謝三娘,為何會因為這樣一個普通的書生甘願的收起雙翼,未他洗手做羹生兒育女呢?
傅雲書不是不疑惑的,聽錦奴所言,當年謝三娘嫁給何文遠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傅雲書的目光落在牆壁上顧叡的那一幅畫像上,錦奴的年紀不過才二十歲的樣子,不可能會是那樣狗血的原因的……
“父親性格固執頑固,對別人冷著一張臉,但是對我很好,最喜歡對我笑,每次從縣衙回來,他都會帶好玩的好吃的給我。他對母親很好,雖然家中算不上富裕,但是卻設部我與母親受半分苦。那時候我在想,我的父親與母親應該是天底下最恩愛的夫妻了,外表上看似一點都不般配的兩個人,但是母親為了父親甘願的洗手做羹,收斂風華;父親性格冷傲清高,卻娶了 江湖兒女的母親為妻,待她如同珍寶。那時,我在想,以後我的人生應該如同我的父親母親一樣。看似不夠般配,但是卻無比恩愛,相敬如賓。”或許想到往事,傅雲書見到錦奴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好幾分。
錦奴所說的,都是當年謝三娘與何文遠夫妻相處的點點滴滴,絲毫與當年顧叡沒有任何關係。到目前為止,傅雲書也聽不出任何的變故。在那樣美好的家庭環境下成長,為何錦奴回成為今天這樣的性格。
“可是……”錦奴的聲音驀然的變得尖銳的起來,在這樣寂靜的石室內分外的醒目,傅雲書嚇了一跳。
“一切的美好都在六年前打破了,父親因為卷入縣令受賄案件被關押在了縣衙中,母親四處走訪,尋求解救父親的法子,卻一點門路走沒有。最終一案審理下來,父親母親兩人雙雙入獄,何家滿門獲罪。明明是縣令貪汙受賄,父親不過是縣衙中小小的主簿而已,不應該受到這麽重的懲罰的,後來我才知道,主審當年縣令貪汙受賄的那個官員,當年傾慕我的母親,卻被我的母親給拒絕了一直懷恨在心,假公濟私處置了我們何家滿門。”錦奴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淒楚。
“他是朝中堂堂的三品巡撫,我的父親不過是縣衙中小小的主簿,縱然知道父親是冤枉的,可是誰又敢說他假公濟私?母親當年名聲在外,多少王孫為求聽她一曲而一擲千金,就連當年的顧叡先生都引以為知己,當年決定了她生死的巡撫在當年被她拒絕的時候,怕是早就已經忘記了他的模樣吧。”錦奴驀然笑了,看著傅雲書說道:“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什麽夫妻恩愛伉儷情深,在權勢麵前卻是那般的不堪一擊。我的父親一生清高自詡,最終還是敗在了權勢之下,連他的妻女都護不住啊……”
看著錦奴的模樣,傅雲書挪動了嘴唇,似乎明了說道:“所以,你寧可無名無分的跟著楚謙音,也不願意跟林雪洛便也是這樣一個可笑的原因麽。”
錦奴看著傅雲書,冷笑一聲說道:“出身高貴,生長在讚纓世家的大小姐,又怎麽能明白被權勢所壓迫的痛苦呢。當你的母親,為了保護你換取你一命,委身在仇人的身下;當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父親被斬首,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當你原本在大好年華,卻成了被人玩樂的玩物輾轉在各種男人之間,你便明白了權勢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