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相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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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相敬如冰
    “這都已經第三天了,蕭闕什麽時候能醒,再這樣下去,宮中我可頂不住了。”謝大將軍一臉煩躁的快速在屋子裏踱步走著,一向注重儀容的他此時下巴已經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圈青青的,顯然是已經幾天沒合眼了。
    皇上病重、皇後被廢、太後辭世,朝中一件件的大事風波掀起,本該主持大局的太子卻依舊在“勤政殿”中侍疾不見他出來,如今朝中宮中連個能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
    不知情的人吵嚷著讓蕭闕出來給個說法;知道內情如傅永信一黨見蕭闕久久沒有露麵,他們做賊心虛,想要借機在朝中攬權,謝奕之忙的是焦頭爛額無法對付他們隻能在其中中和著。
    玄淩兵諫之事被昭帝給壓了下去,傅永信賊喊捉賊的聯合朝中大臣要征討他們無詔回京的罪名,如今謝奕之與謝家是焦頭爛額,偏偏主心骨蕭闕卻在那個時候浮生一夢的毒性發作,如今還昏迷不醒。
    幸好昭帝身體不好,不然若是讓昭帝借著這個機會反撲他們之前努力不都白費了。
    被謝奕之吵的煩了,柳青宴冷笑一聲道:“我師父在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問他。”
    因為說話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柳青宴疼的“嘶”了一聲,一張俊臉鼻青臉腫,簡直——慘不忍睹。
    謝奕之見著柳青宴的臉成了這般的模樣,明智的將欲噴薄的火氣給咽了回去——如今蕭闕昏迷不醒,若塵子找不到可出氣的人,他可不想撞到槍口上去,畢竟連對自己的徒弟都能下此狠手,他這個助蕭闕為虐的外人更不用提了。
    從楚江蕭闕先是與臨鎮風對戰傷勢內傷嚴重,內力耗損了一半;傷勢未曾養好便就連日的奔波回京城,一路上遇到玄淩伏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全部憑借著一口氣撐到了京城中來。
    與昭帝對峙那麽久,又聽聞太後薨逝的噩耗,壓抑的傷勢終於迸發。內傷未曾痊愈、又添新傷,又在這樣的時候因為內力的不濟壓製的浮生一夢的毒又發作,就連柳青宴都大驚失色。若非是若塵子及時的趕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若塵子與柳青宴兩個人合力將蕭闕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按照常理來說,蕭闕應當是要靜養,隻是如今朝中局勢這般,謝奕之隻能勉強應對。
    傅永信那個老家夥比想象中的難對付,他自知玄淩事敗傅家必定會受到牽連,在蕭闕沒有動手收拾他們之前竟然想攬住朝中大權,將蕭闕擠兌下去。
    想到傅家那也是一團亂。
    便在昨日,顧叡命人送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傅雲書平安的被救出來,壞消息是傅雲書沒有跟顧叡回京城也沒有回寧州,而是跟君澤嵐回寧州了。
    本就焦頭爛額的謝大將軍看見這一封信的時候更是火上澆油了,若是顧叡在眼前的話,他都控製不住自己以下犯上了……
    讓顧叡去救人,最終是這樣的結果。等蕭闕醒來知道真相,他們如何交代。
    事情一件接一件,如今蕭闕還依舊昏迷著,緊要的不是跟蕭闕如何交代,而是如何的跟傅家交代。
    之前傅雲書跟隨著他們一起出使離國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如今出使離國的使團的人都已經悉數回歸,唯獨傅雲書未曾回來。
    楚江永安候遇刺身亡,他們便就以在亂局中傅雲書受到驚嚇,留在楚江養身體為借口糊弄住了京城中一行人。
    隻是這樣糊弄的借口能糊弄的一時卻糊弄不了多久,不管傅雲書的身世如何,畢竟頂著的是傅家嫡長女的名號,她的失蹤,傅永信自然是有權利追問的。
    而之前在離國樂都傳出的傅雲書與蕭闕兩個人的流言蜚語,一下子成為傅永信打壓蕭闕的把柄——謠言說傅雲書失蹤與蕭闕有關,蕭闕枉為為人師表。
    二人師徒名義原本就在那裏,曦國本就注重禮法,是以被傅永信這樣一渲染,朝中那些不明所以的老古董一個個都跳出來指責蕭闕要蕭闕給個說法。是以如今整個京城都亂糟糟的,偏偏蕭闕如今還是昏迷不醒,根本無法辟謠。
    想到傅永信,謝奕之的嘴角勾起可一抹冷笑,見過小人多了就沒見過傅永信這般假仁假義的君子。
    玄淩之事,傅永信參與其中。在玄淩兵諫的那天晚上他的側妃——傅永信的庶女連夜到傅家,動了胎氣難產而死,孩子也一並夭折了。
    雖然他不太關注這些事情,但是傅家的那些肮髒事情因為傅雲書的關係沒少聽說過。
    傅永信與玄淩二人交好,是以想與玄淩聯姻,傅雪傅錦二人同時都看上了玄淩,但是玄淩看上的人是傅雲書。
    傅雪用計嫁給了玄淩成為了玄淩的側妃,最終雖然有皇上下旨將傅錦賜婚給玄淩,但是傅雪有喜,傅錦心中定然不甘的。
    傅家本是傅錦母女二人的地盤,傅雪在傅家生產,能活下來才怪呢。
    想必裴月尚且不知道玄淩如今已經是戴罪之身,隻當玄淩為東宮太子是她的東床快婿,還妄想著等玄淩娶傅雪呢,焉知如今傅永信恨不得跟玄淩撇開關係才好。
    想到這裏的時候,謝奕之隻覺得一陣頭疼,蕭闕再不醒朝中真的頂不住了……
    此時的傅家,確實的如同謝奕之所料想的一樣一團糟。
    傅雪在家中難產而死,傅永信一回來便就知道了,產婆隻說是因為傅雪是頭胎、胎位不正生產的時候大出血血崩死了,而那個孩子因為在母體裏待的時間太久,所以一出身渾身青紫便就死了。
    何采薇院子中,他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嗤笑了一聲,說道:“產婆是夫人請來的,生產的時候在湯藥中做點手腳,傅雪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小荷附和著何采薇的話說道:“可不是麽,說起來這四小姐算是倒黴的了,偏偏挑了個相爺不在府中的日子回府動了胎氣,這下好了,原本無論生下男女都是太子的長子長女,如今卻是一屍兩命了。”
    何采薇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盞,說道:“太子府上就沒有任何消息嗎?”
    “奴婢也正奇怪呢,雖然四小姐不過是個側妃,但是之前依照太子對四小姐的寵愛不會不聞不問的啊。但是聽說太子在宮中侍疾呢,如今連個帶信的人來都沒有呢。”
    “哦?那就有趣了……”何采薇不知道想到什麽一般,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那二姨娘如何了?”
    “二姨娘本就隻有四小姐這一個指望,如今四小姐沒了,她要找夫人拚命呢,卻被相爺下令關在了房中不準出來。”小荷盡職盡責的說道,眼中稍有遲疑和不解的看著何采薇。
    相爺不是糊塗的人,內宅的事情他心中都清楚呢,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比如說這次的事情——傅雪懷的可是皇家的子嗣,太子的孩子,這個孩子對於傅家的意義非凡,若是一舉得男依照傅家的權勢,等太子登基四小姐封個貴妃都沒什麽問題。
    如今夫人和二小姐動了手腳害了四小姐,為何一點都不追究呢。
    小荷哪裏知道,今時不同於往日,之前傅雪與傅雪肚子裏的孩子對於傅家來說是個寶,如今他們母子二人以至於傅錦與玄淩的聯姻,簡直是傅家的催命符,沒了,才好呢……
    隻是,畢竟是皇家的血脈。此次玄淩兵諫失敗——可是朝中並沒有任何動靜,皇上隻是廢了皇後,玄淩之事以侍疾的名義繼續扣留在了宮中。
    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誰也不清楚,傅永信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傅雪與她腹中孩子的死亡,會不會改變什麽東西,成為壓倒在傅家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日宮中兵變之事,皇上不提他自然不敢主動提,隻是每日裏都提心吊膽的確實不好過,再加上此時裴月旁敲側擊的問皇後為何會被廢之事,更是讓傅永信煩躁。
    裴月是將賭注都壓在了皇後與臨家身上的,原本想著借臨家的手能除去傅雲書——那樣的話,就算是母親與哥哥追究起來,她也完全的可以推說與自己無關置身事外。
    隻是沒想到臨鎮風在楚江遇刺,宮中皇後被廢,一件件的讓裴月心中十分不安。難道是與傅雲書的身世有關嗎?是以,裴月顧不得與傅永信夫妻之間的嫌隙,借送甜湯之名,問起宮中的事情。
    傅永信本就心情煩躁,將放在桌案上的甜湯掃落在地上,一半灑在了她的手臂上嗬斥裴月道:“婦人愚見,若非你與皇後走的近執意要定下這門親事,我們傅家會到這樣為難的境地嗎。”
    他將所有的責任都責怪到了裴月的身上,顯然是忘記了當年是誰迎合著昭帝的喜好與玄淩結交,是誰一心想要與玄淩結親。
    二人婚後雖然感情疏離,但是這是第一次傅永信對她發這麽大的火,裴月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沒有說話——傅永信這般,宮中出的問題肯定很嚴重。
    見著裴月驚愕的愣在那裏,傅永信無奈的揉著額頭,她穿著深紫色的華服,縱然是這般狼狽也不叫疼,保持著傅家主母的風範儀容。
    燈火明滅不定,傅永信卻有一刻的恍惚,是多少年前,他迎娶了裴家長女,那時紅燭下那一張清麗的麵容,他驚為天人。
    少年夫妻,不是沒有想過紅袖添香、賭書潑茶的恩愛的。
    可是她卻那般冷漠疏離,他放下身段的討好終歸會被她的冷漠一點點的冰封,到了最後夫妻二人真正的是——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