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浴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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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都別愣著了,”秦願先動筷子,被王瑩折騰了前半宿,後半宿都睡不著,她餓了,餓得腦袋犯渾,完全無法做出判斷了。
“小秦,你的手怎麽了?”衛紅端著餐盤走了過來,關切地問起了秦願的手,“晚上你還有表演呢,沒事吧?”
“沒事,”為了不被發覺異樣,秦願笑容依舊,“那你晚上可得早點來。”
晚上可有好戲看,她這點傷算什麽,令她難過的是雷戰的態度。
“你晚上還有表演啊?”張常樂一雙眼睛滿是好奇,“這個王瑩真陰險。”
“我也不是善茬,”秦願眼中的陰冷一閃即逝,接著又平靜地吃著東西。
許是發覺氣氛被她弄得太冷清了,便問道,“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張常樂和溫辰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是雷戰?”秦願猜到一點,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算雷戰有追蹤的本事,也不會厲害到能查到酒店裏去。
溫辰點頭,應道,“雷哥把那個王林碩打得半死,他才肯說的,再拖下去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提到雷戰,心裏隱隱作疼,秦願想忽略,可越發深刻了。
要不是雷戰,她運氣再好也沒有用。
回頭見到他了,一定要把話問清楚了才行。
她喜歡他,毫無二心,一如既往,而他莫名其妙地冷淡了下來。
不知道是雷戰刻意躲著不見人還是真的有事情,秦願一下午就沒見著他。
她手上有傷,但凡看到的都對她噓寒問暖,她簡單回應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會趁機問一下看到雷戰沒有,而今天,她慫了。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所以她幾乎照遍了整個軍區都不見人影,而他的車證明人是在的。
【你在哪裏?】心焦之餘,她還是沒忍住發了一條短信。
【開會。】短信秒回,可簡單的兩個字讓秦願抓狂。
哪裏開會?開到什麽?他為什麽不說。
“嫂子,你在這兒呢,”張常樂氣喘籲籲,好像找了她很久,“你該換藥了。”
“雷戰提醒你的吧?”秦願直覺咋咋呼呼的張常樂和她是一樣的神經大條,是不會記得她需要換藥的。
她猜想一定是他提醒的,而他應該就是在她眼前建築裏的某一個房間,而且正看著她。
隻是,她掃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呃……”張常樂沒否認也沒有肯定,隻笑道,“晚上你還有表演呢,先換了藥,我給你化妝。”
秦願多謝她的好意,藥是要換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到了醫務室,簡單檢查之後,軍醫說道,“有點兒發燒,多注意休息就好,傷口不是很深,之前處理得很得當,所以沒有發炎,現在給你重新包紮了,明天過來換藥。”
難道她身體還有些發軟,還以為是那藥物的後遺症,原來是發燒了。
發燒了也好,腦子混屯一點也不會想那麽多了。
“醫生,要不要吃退燒藥?”張常樂身負重任似地連忙詢問醫生,“是不是傷口引起的發燒?”
軍醫瞥了她一眼,回道,“暫時不需要,所以才讓多休息。你以為吃藥就是好了,是藥三分毒,知不知道?”
“哦,哦,”張常樂連忙應答,謝過軍醫連忙過來攙扶秦願。
“不用,我沒有那麽弱,”秦願婉言謝絕。
出了醫務室,迎麵上來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待看清楚,才發現她是王瑩。
沒有之前所有的體麵和尊榮,此刻的她就想其他女人一樣的普通。
“是你?”王瑩也發現了秦願,她牙根霍霍咬緊,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撕咬一番。
秦願風輕雲淡地掃了一眼,從她身邊擦過,緊接著身後傳來歇斯底裏地喊叫聲,“秦願,你給我等著。”
秦願回眸,其中寒光陣陣,令人不寒而栗。
就是張常樂都敢說,這樣的眼神,她都畏懼上了,出於落井下石地真實本事,她勸王瑩,“咦,你不是晚上還有獨舞麽?怎麽還不去準備一番。”
“貓哭耗子,用得著你假慈悲麽?”王瑩怒目而向。
張常樂翻了個白眼,從王瑩身邊擦過,緊挨著秦願不讓她手到一點兒傷害。
王瑩怒火噴爆而出,氣勢洶洶地跑進了醫務室。
“走吧,”秦願心底一陣平靜,除了雷戰,目前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激起心裏一絲水花。
沒走兩步,她頓覺異樣,將身邊的張常樂推開,奮力踢出一腳,直擊王瑩的胸口。
王瑩倒地,好一會兒沒起來。
“哦……這是什麽?”張常樂指著王瑩手裏的針筒,詫異叫了出來,“這是用過的針筒是不是?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惡毒?”
用過的針筒很容易傳染疾病,可見王瑩險惡用心。
事到如今,秦願卻不想和她多理論,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一場戲呢。
“走了,常樂,很累,”秦願挺直後背脊,酸疼得厲害,可還是強撐著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
“穩當,”張常樂頗為激動,“我現在想想都很激動呢。”
秦願嘴角微扯,噙著笑意。
打小她就沒別的本事,當時被人欺負了還手的能力還是有的。
回宿舍休息了一會兒,起來洗澡。
張常樂跟著去了浴室,“醫生說你的手不能濕。”
“我的右手是好的,放心吧,”搞得她好像一個廢人似地,什麽事情都需要別人幫忙,可實際上,她並不需要幫忙。
張常樂拗不過,退出了浴室,趴在桌上玩手機。
半個小時後,秦願裹著浴巾出來。
一隻手到底不方便,剛出浴室,浴巾就掉在了地上。
正巧了張常樂轉身,看到凹凸有致的身段兒,怔在了那裏。
“怎麽了……”她手中的手機傳出了雷戰的聲音。
張常樂回神,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了秦願完美無瑕的身體,立刻掐斷了視頻。
笨蛋老哥,這個時候他安靜就行了,還出什麽聲兒啊。
“那個……”張常樂想解釋的,可是嘴巴帶著手勢,都不知道如何說才能解釋得清楚。
“沒事,”聽到雷戰聲音的時候,秦願心頭猛地抖了一下,激起心底一陣漣漪。
他和張常樂視頻,應該問她的事情吧。
猜測之後,她像是磕了藥似地興奮起來,忙叫張常樂幫她拿衣服。
筆挺的軍裝穿上身,她颯爽之姿立刻緊抓了張常樂視線,“哇,嫂子,你穿軍裝也太好看了吧?”
秦願抿唇笑,所有的讚美,她都笑納了,“早當初你怎麽不去當兵?”
“算了吧,我看到我舅舅那一副古板的樣子就不喜歡軍人,”張常樂幫秦願梳頭,提議道,“你有化妝品嗎?我化妝手藝還不錯的,給你畫個淡妝。”
“好啊,我不是還要去表演麽,濃一點更有舞台感,”平日素麵慣了,秦願想給自己也想給雷戰一個驚喜。
溫辰宿舍裏,雷戰捏著手機久久沒有回神,剛才秦願掉了浴巾那一幕盤旋在腦海裏,揮之不出。
“雷哥,你準備好了嗎?”溫辰邊穿衣服邊問。
雷戰回神,心裏滑過一絲失落,又慶幸沒有動她的身子。
“你真令我嫉妒,”溫辰沒留意雷戰的異樣,滿是正氣的臉龐寫滿了羨慕,“明明我和你一樣高,為什麽你穿軍裝比我好看那麽多。”
雷戰無語,過去幫溫辰整理衣服,“你就是膚淺,有本事和我比軍功。”
“拉倒吧,和你比軍功,我是自取恥辱,”溫辰崇拜地看著雷戰,這份兄弟情從小培養起來的,一輩子都不願意撒手,“我還不如和你比帥,至少輸得不會太難看。”
雷戰順手拍了他腦袋一巴掌,慍色道,“你就這麽點兒出息?”
“誰讓你這麽優秀了,溫辰故意捂著被拍過的地方,可憐兮兮道,“一會兒我離你遠點兒,省得你光芒四射,把我給照瞎了。”
“貧嘴,”雷戰繃著張臉,一腳往溫辰的屁股墩上踢過去,“在胡說八道,我封了你的嘴。”
溫辰癟癟嘴,“我呢有一點肯定比你強。”
“說!”雷戰不以為然,“你小子要有地方比我強,我叫你大爺。”
溫辰狡猾地嘿嘿笑,“我至少開葷過了,可雷哥你卻還是個處……”
沒等說完,雷戰銳利的目光已經唰地射了過來,“你還敢說這事兒?”
溫辰吐舌頭,不過還是很得意,“就是不光彩了點,不過別人麵前我不說。”
“好啊,睡了我妹妹還在我麵前顯擺是不是?”雷戰雙手叉腰,一副往溫辰自己主動上來討揍的樣子,“我現在就告訴我姑姑去,讓她馬上去你們家提親。”
溫辰聞言,臉色大變,“祖宗耶,求你別嚷嚷,要是被我媽知道,她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這溫家媽媽也是奇葩,希望兒子在軍區直接找一個媳婦兒。
要是她知道兒子睡了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女同的話,這還不得氣出心髒病啊。
雷戰往溫辰的額頭砸了個爆栗子,轉身走出宿舍。
晚上的晚會既是慶祝建軍節又是表彰大會,是軍區內部很重要的一場晚會。
野狼特戰隊的節目是散打操,每年都一樣,唯一的區別是今年雷戰和溫辰都沒有參加。
還有就是多了新兵營的節目。
早前就聽說,秦願會有一個唱歌的節目,雷戰心裏期待又忐忑。
“哥,”張常樂的聲音打斷了雷戰的思緒,她將手裏的花兒送了過來,“一會兒我嫂子唱歌,你負責送花。”
看著嬌豔的紅玫瑰花,雷戰訥然,“送什麽花兒啊,俗氣。”
“嘿,什麽叫俗氣了,”張常樂也看出雷戰不冷不熱的情緒來了,“我就不問你今天怎麽回事了,給你個機會你還不要了。”
“不要了,”雷戰斷然拒絕,轉身朝一邊的幕布走去,留下張常樂直跺腳。
“這花兒送我啊,”溫辰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張常樂狠瞪了他一眼,抱著玫瑰花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秦願沒有想到在後台幕布這裏會碰到雷戰,還沒有打招呼,他扭頭就要走了。
“等一下,”她可以控製情緒已經整整一天,要是不說明白的話,肯定會被憋死的。
雷戰站定,可沒有回頭。
望著這依舊令她著急的背影,秦願五味雜陳,“昨晚的事情,我想解釋。”
她有這個權利。
雷戰沒說話,但是也沒走。
秦願心裏抱著一絲僥幸,接著說道,“之前我提醒過你,王瑩買了安眠藥,但是我不知道借王林碩的手給我下藥,更不知道我喝的水有問題,王瑩叫的人遲遲不來,後來你們就趕到了。”
說完,她垂下雙肩,如釋重負,她相信解釋清楚後,雷戰會相信她的。
“沒其他了嗎?”雷戰微微側首,隻半張臉。
還有其他?秦願想不起來,不過他能聽自己說話,她已經很意外了,“你說,還有什麽事情想知道的?”
雷戰回頭,眼神十分複雜,複雜到連秦願都難以捉摸到一絲他的情緒。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她鼓起勇氣說出心底的話,雖然覺得有可能是誤會了雷戰的意思,但她想做好一切。
“不必了,”雷戰斂回視線,看著陸續落座的首長們,他淡淡說道,“我應該還沒有膚淺到那個地步。”
說完,直徑出了幕布。
秦願想喊住他卻張不了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手握流沙,想抓得越緊溜走得也越快。
舞台上已經有人報幕了。
表彰的時候,她偷偷地看向舞台上的雷戰。
無疑,他是優秀的,像個不斷發熱發光的個體,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她以為她是幸運的,不想幸福來得好短暫,隻留下給她回味的時間。
他那麽好,怎麽能不在意那點兒瑕疵呢。
她早應該猜透,而不是在他麵前添堵。
想到這,她鼻子發酸,人也更昏沉了。
“小秦,你怎麽流鼻血了?”衛紅好像很著急,到處在找她的樣子。
秦願一摸,還真的是,她以為是剛才太難過了要流鼻水,沒有想到是鼻血。
簡單收拾了一下,已經看不出來了。
“上次演習,你們贏了N軍區,首長說了這次也要表揚你們,讓你上去領獎杯,”衛紅怕時間不夠,說話急吼吼的。
“讓李亮去吧,他是隊長,實至名歸,”秦願感到一陣暈眩,還好手拉住了幕布。
衛紅想了一下,答應了,“那好吧,下一個節目是你獨唱,你準備一下也好。”
“謝謝,”秦願打起精神謝謝衛紅。
“客氣什麽,見外了,”衛紅拍了她一下,剛走兩步又回頭,“你今天真的很帥,帥呆了。”
被這麽一誇,秦願打心底裏笑開了,明眸閃爍著,仿佛陽光下一片泛著漣漪的湖水。
“你啊還是多笑笑,好看,”衛紅又誇了一句,趕緊去辦事情了。
接下去是秦願的節目,王瑩之前給她報的中文曲目,但是她不擅長中文歌,而且也沒有一首歌曲能完全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因此,上台後,讓音效師關了伴奏,清唱了一手英文歌《Ireallylikeyou》。
她直視台下座位上的雷戰,好像要告訴他這首歌就是唱給他聽的。
他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就是全世界,不在她身邊時,全世界都是他。
唱畢,同所有節目一樣,她得到了雷鳴般的掌聲。
鞠躬,謝幕,她落落大方,絲毫看不出此刻她還病著……
張常樂獻花之際見她扶住,回到後台又摸了她的額頭,關心道,“要是撐不住的話,我們現在去醫院。”
“我沒事,”秦願喝了點水,清水衝刷著喉頭的血腥味,讓她舒服多了,“現在去醫院,那我們豈不是看不到好戲了。”
“也是,”張常樂搔了搔頭,“那我去準備一下?”
“差不多了,”節目單上寫著王瑩的節目是獨舞《天鵝湖》,這是一支很有名的芭蕾舞,並不是說會跳芭蕾的人都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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