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荊棘月隱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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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燈時分,三人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悄悄地溜出房間,來到一處偏僻的柴堆旁,欒月指揮田遠扒開柴堆,露出牆根處一孔狹小的狗洞。

    田遠興奮地說道:“我先鑽出去看看!”

    欒月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行!我先來。”

    田遠知她怕自己鑽出去逃之夭夭,便道:“你來就你來,地上很髒哦!”

    欒月也不說話,毫不猶豫地趴到地上,將頭伸出狗洞,左右手肘輕輕挪動,順利地鑽了出去。

    田遠看了看星星,說道:“我能鑽了吧!”

    星星笑著點了點頭。

    田遠身形較欒月大點,縮了縮肩膀,手腳並用,連蹬帶抓,費了好大力,從狗洞中鑽了出來。月光之下,這裏已是街邊,路上行人頗為稀少。出了欒家府邸,田遠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再不用提心吊膽。欒月雖凶,不過是嬌生慣養任性而已,沒有了欒家勢力的庇護,她屁都不是。

    星星頭從狗洞中鑽了出來,哎呀哎呀地叫個不停。

    欒月著急地催促:“快點、快點!”

    星星伸出手臂,用力往外擠,“不好,卡住了!”

    田遠一聽,伸手抓住星星的手臂,一邊用力往外拉一邊說道:“我把你拉出來!”

    欒月見田遠拉星星,彎腰拉住她的另一條手臂,弓著身子往外拉。

    “啊——”

    星星一聲慘叫,“好痛啊!”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

    田遠急道:“到底卡住哪裏了?”

    星星喏喏地說道:“屁、屁股卡住了!”

    田遠恍然大悟,女孩發育比男孩發育要早,星星身高雖然跟自己相似,但她的屁股卻遠大於自己,是以自己勉強能擠過來,而她卻卡在那裏!

    欒月甩開星星的手,揪著田遠的衣袖著急地問:“怎麽辦?怎麽辦?”

    月光之下,田遠見欒月秀眉微顰格外美麗,心神一蕩,不由地說道:“我們兩人去!”

    欒月扭頭看了下星星,“你回房中等我,我一會兒就回!”

    “嗯、嗯。”星星一邊點頭一邊慢慢往回縮!

    田遠跟欒月剛走出兩步,聽到身後星星哭喪著聲音,“公子、公子——別走!”

    兩人返了回來,見星星還沒縮回去,田遠問道:“你怎麽還不回去?”

    星星咧著嘴不好意思地說道:“卡、卡住了!”

    田遠詫異地問道:“讓你縮回去,怎麽還會卡住呢?你的腚得多大啊!”

    “不、不是那個。”星星擺著手,臉憋的通紅,喃喃說道:“是、是胸,胸卡、卡住了!”

    “噗——”田遠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心說你這女人可真倒黴,要出來吧,腚卡住;退回去吧,胸卡住。

    欒月也笑的花枝亂顫,掐著肚子道:“哎呦、哎呦,怎麽這樣呢?怎麽辦?要把牆拆掉嗎?”

    星星委屈地哭了起來。

    田遠原本打算借此機會趁機逃跑,現在身邊隻有欒月,已構不成威脅,又見星星楚楚可憐,倒也不忍心就此離去,彎下腰手按著星星的頭,用力向狗洞推去。

    “哎、哎——不要硬推啊!”星星痛苦地慘叫著。

    欒月止住笑,問道:“奇怪,你能鑽出來,怎麽鑽不回去呢?”

    田遠也疑惑地看著星星。

    “不、不知道啊!”

    娘的!女人可真麻煩,田遠暗想,推也推不進,拉也拉不出,難道真的要拆牆?

    “怎麽辦?怎麽辦?”欒月忙不迭的問道。

    田遠又推了兩把,童心忽起,背對著欒月伸手摸到星星胸部**了一下,隻覺入手柔軟,舒服無比。

    “滾開!滾開!”星星刺耳尖叫,用手奮力撥拉著田遠。

    欒月哪裏知道田遠趁機抹油,柔聲勸道:“星星不要吵,他在幫你退回去呢!”

    “就是、就是!你吵什麽呀,跟殺豬似的!”田遠暗自得意,心說讓你罵我是卑鄙無恥的小奴,我若不卑鄙無恥一下,豈不名副其實嗎?

    星星臉羞的通紅,喃喃道:“這、這千刀萬剮的小奴,他、他……”連說了幾個他,終覺此事羞澀難以啟齒。

    田遠站起身來,以退為進,“娘的!是我在幫你忙啊,還唧唧歪歪,不管了!”

    說罷,轉身作勢要走。

    “不準走!”欒月急忙揪住他的衣袖。

    不準走?哼!田遠一陣大樂,現在不是在欒府,這小妞說話還是那樣頤指氣使,“不走怎麽辦?我們守著她坐一晚上嗎?”

    欒月想了會兒,“我們先去找竹人,等回來再幫她退回去!”

    “不要啊!公子不要啊!我、我難受的很。”星星著急地喊道。

    田遠心中罵道你難受?老子這幾天受的罪比你還難受?忽覺尿意襲來,掙脫欒月的手,走到旁邊撩起裙子,剛要撒尿,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

    遂轉回身,來到星星跟前,大聲嚷嚷著:“老子撒尿了!讓一讓,淋到不管嘍!”

    兩腿一分,掏出家夥,作勢要尿!

    “啊!你、你這天殺的小奴,我、我……”星星又急又窘。

    欒月在旁邊也喊道:“不要啊!”說罷上前猛地一扯田遠。

    田遠用力一掙,心說我這是在幫她縮回去,你搗哪門子亂呀!此時尿到閘口,再也忍耐不住,一支“箭雨”激射而出……

    “啊——”星星大叫一聲,拚命地往回縮,隻一下!竟奇跡般地縮了回去!顧不得疼痛,坐在牆那邊破口大罵。

    田遠哈哈一笑,淋漓盡致地撒完之後,得意地看了看欒月,“嘿嘿,服不服?”

    欒月吃驚地看著田遠,搖了搖頭,“你、你要倒黴了,小星星非常記仇,會折磨死你的!”

    田遠整理好衣服,毫不在乎地說道:“她一個丫頭片子能咋地?”

    天色盡晚,月光下的荊棘叢在不知名的小蟲鳴叫聲中顯得詭秘陰森。欒月死死地抓住田遠的衣角,緊緊跟在他身後,膽怯之意盡顯。

    田遠壯著膽子一指前方,“喏,前方就有很多,你去拿吧!”

    欒月搖了搖頭,用力推了推他。

    田遠明白她的意思,大晚上的,她一個人肯定是不敢,娘的!你不敢,難道老子就敢?他心裏也在發毛,瞟了瞟她手中的短劍,說道:“我用一下你的劍!”

    欒月一怔,猶豫了半響,倔強地拒絕道:“不!”

    田遠嗔怒道:“這裏非常難走,又是晚上,不用劍砍掉雜枝,怎麽進去?”

    欒月本是怕田遠趁機逃走,膽怯地望了望灌木叢,心說也許他說的是真的,沉默了一會兒,倒轉手柄遞給田遠。

    田遠接過短劍,帶著欒月轉到上次玩耍的平地,慢慢向荊棘叢走去。一邊走一邊奮力砍著荊棘中的灌木雜草。終於劈出一條勉強可以行走的路。

    走到上次撿竹人的地方,黑暗中模模糊糊見到陶俑竹人猶在,便從地上拿起一個,遞給欒月,“給你,喜歡嗎?”

    “嗯!”欒月不再害怕,高興地接過竹人,目光又盯著地上的陶俑,順手一指,“那是什麽?”

    田遠忽然想起玄成子叮囑的話,含糊著,“這個、這個,不知道,走吧,走吧!”

    欒月不依,放開田遠自己伸手去拿那陶俑。

    “嘿嘿、嘿嘿!原來是兩個小丫頭!”一陣怪異的冷笑從身後傳來。

    “啊——”兩人嚇了一跳,欒月縮回手,不由地抓住田遠的衣服,緊緊地貼著他。

    田遠回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一個青衣人站在了身後,月光之下,臉色白的怕人。“你、你是誰?”田遠一橫短劍,戰戰兢兢地問。

    慌亂之間也忘記了自己是男扮女裝。

    那青衣人也未注意,見地上陶俑竹人已亂,臉色變的甚是可怕,輕哼一聲,“小崽子,活膩歪了,敢破壞我法器!誰派你們來的?”

    田遠見他麵目猙獰,慘白牙齒的撞擊聲錚錚作響,仿佛鐵石相擊。壯著膽子一挺手中短劍,直直地朝青衣人刺去。

    “嗬嗬嗬嗬——”青衣人一聲怪笑,手臂一揮,寬大的衣袖拂到短劍之上,宛如刮起一陣大風。

    田遠隻覺一股大力襲來,手臂一麻,短劍幾乎拿捏不住,一咬牙,左手急忙伸出,雙手握住短劍。

    短劍雖然握住,但身體被那陣大風刮了起來,遠遠地摔向灌木叢——

    “啊——”

    田遠嚇的閉上眼睛,心說完了,這兒遍地都是亂樹枝子破石頭,這麽摔下去,還不得把老子摔死!

    他正咬牙欲承受時,忽覺一股逆風吹來,接著一隻大手抓住自己的衣領,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咦!”這是怎麽回事?田遠睜開眼,見一白衣人站在自己旁邊,心中頓時大喜,原來解救自己的,正是昨天桃花屋中的玄成子!

    “ 季常子,你膽大妄為,竟然敢到齊國臨淄為非作歹!你師父呢?他怎麽不現身?”玄成子麵色深深,月光之下籠罩著一層淡淡地玄光。

    這青衣人正是玄成子師弟玄空子之徒季常子。

    “嗬嗬嗬——”

    季常子一聲冷笑,“玄成子,你少指手劃腳,莫說齊國的臨淄,就是大周的成周,還不是我想去就去麽!若識相,就把《龍甲神章》下冊交出,否則,等我師父來了,哼哼……可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玄空子微微一笑,“前日夜晚前去田府盜竹冊的,就是你吧!既然你自己在找,何必問我要呢?”

    “哼!我去田家找遍,不見神章,你盤踞臨淄多年,想必下冊早已落入手。我倒要看看你練成了沒有!”季常子一豎手掌,大喝一聲,平平向前推來。

    田遠見勢不好,拉著欒月悄悄退後數步,隻見季常子兩掌拍出,平地一陣狂風裹卷著灌木撕裂地碎葉撲向前方。

    玄空子嘴中念念有詞,兩眼猛地一瞪,雙手交叉,向前一揮——

    “砰——”兩股怪風撞在一起,宛如一股龍卷風平地而起一般!刮得草葉橫飛。

    兩個小孩險些被風吹到,抓住身邊的灌木,努力穩住身子。雖然害怕萬分,卻難抑好奇之心,躲在圈外看他們相鬥,均盼著白衣玄成子能夠取勝。

    “嗬嗬,幾年不見,你的淩雲掌長進不少!”玄成子道。

    季常子見一擊不中,伸手掏出一把東西灑在地上,“啪啪啪”一陣爆響之後,泛起團團灰煙,倏地,數名甲士手持刀槍從濃煙中衝向玄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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