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內宮輾轉難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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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女子上下打量著田遠,雙眉緊鎖,滿是疑惑。
“放屁!”趙清河不知道眼前兩人是什麽來頭,但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宅舊院,必然非鬼即妖。自己尋找封神印不假,卻不是來抓蛇殺狐的。“莫聽這小子胡說八道!”
白衣女子忍耐不住,雙袖一舞,草叢間撲撲作響,接著便卷起一股龍卷風,隻聽她一聲嬌叱,“先抓了你這廝!”
一條白色影子裹卷著那股龍卷風,如大鵬一般飛向趙清河!
田遠一見,早有準備,趁著趙清河無法分心,連退數步,心中暗喜,這白蛇可不同於那王宮裏的甲士,既然它能成妖,幻化成人形,必有超凡的本領。即使它敵不過趙清河,這還有個黃狐狸呢!兩人聯——,不,是兩妖聯手,總能把趙清河幹趴下,哈哈,即使幹不趴下也沒事,足夠我逃跑的時間就行!
趙清河與白蛇已經纏鬥在一起,一藍一白,你來我往,宛如相互映襯飛速旋轉著的陀螺一般!
打鬥雖然好看,田遠卻不敢多呆,兩邊不管誰勝誰敗,自己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趁著趙清河無法分身,扭頭就往回跑!
“哎呀!”
田遠一不留神,撞到一個軟軟地軀體之上,一股大力彈來,蹬蹬蹬地倒退數步,抬頭一看,大吃一驚,眼前站的竟然是那黃衣狐妖,娘的!這騷狐狸什麽時候跑到我身後的?
田遠從地上爬起,清了清嗓子,“喂,狐狸大仙,幹嘛擋我的路?”
“咦!”那狐妖甚為吃驚,眼前這小孩一語道破她的真身,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你這娃娃,亂說什麽?”
田遠內心忐忑,自己睜眼所見雖是兩個美女,可一閉眼卻是一蛇一狐兩隻動物,聽師父講過,自己已開了天眼,能識別世間幻術。因此,這美女終究是幻覺。嗯,不管是蛇妖還是狐妖應該都是吃肉的,自己雖瘦,好歹也是塊肉,她會不會拿自己當點心吃了?唉,管它呢,先賭一把。
想到這,他又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黃衣姐姐,我跟您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犯不著胡亂誣蔑。您清修千年,沒有必要跟我這十多歲的孩子一般見識吧。這樣,您若放我一次,日後若有機會,我給您送十隻,不,百隻活雞來供您享用,如何?”
狐妖聞聽,臉如冰霜,緩緩吐道:“小娃娃,你既然識破咱家真身,那咱家豈能放你走?”
“啊!”田遠大為後悔,早知道就不說破了,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是沒用。旁邊蛇妖跟趙清河正打的激烈,自己沒有趙清河的本事,肯定不是這狐妖的對手!他娘的!這可咋整?
菜刀丟在桃林之中,身上再沒別的兵刃,看來,隻好赤手空拳跟它打了!
田遠暗暗運力,催動玄元真丹急速流轉,隻覺身上越來越熱,腳踩蓮花,右手一揮,向狐妖衝去,“呀——”
“原來是李重玄的徒子徒孫!”狐妖輕蔑一笑,見田遠掌到,身形未動,裙後卻倏地伸出一條蓬鬆黃毛黑尖的長尾,啪地一下掃在田遠身上!
“哎呀我-操!”
田遠發功之力被消地無影無蹤,反而被大尾巴一掃,跌了一個王八摔!
你娘的!就你有尾巴嗎?老子也有!田遠忿怒不過,從地上爬起,伸手解下腰間的虎尾,朝狐妖猛地一掄,“我去你奶奶的!”
說來也怪,那狐妖見田遠手持虎尾掃來,臉色頓變。身形一晃,閃在一邊,竟然把路給讓開了!
田遠大喜,娘的!先跑再說!往前一陣急衝,將一人兩妖甩在身後,也不敢回頭,拎著虎尾朝燈光處跑去。
道路漸寬,燈光已近。
田遠跑到一處樹叢之下,抬頭見殿堂外守護的宦官依然站崗,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去睡覺。你奶奶的熊!你們不撤,害得老子也沒法逃走,活該你們生兒子沒屁-眼!不對,你們是宦官,自己不能生兒子!
伸手抹了把汗,抬頭見一抹雲紗遮住當空明月。索性翻身坐在地上,背靠一叢不知名的草稞。仔細想來,隻覺今晚經曆宛如做夢一般,若是說給張黑子,他定然不信。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不過,好像不回去也挺好玩的,不用做作業,不用受爸媽管教,更不用看李寡婦那死魚眼!
他正想的出神,忽覺背後草稞一動,心裏一撲騰,哎呀,這是什麽東西?
翻身一撥,亮出虎尾,喝道:“誰?出來!”
“不要喊!求求你!”一個稚嫩地女孩聲音從草稞中傳出。
接著,她慢慢地爬出來。
田遠見那女孩抱著一個小包袱,心下大樂,嘿,巧他爹遇到巧他娘,真是巧了!沒想到在這抓到一個女賊!
“原來是偷盜的賊啊!說!偷了什麽東西?交出來!”田遠低聲喝問。
那女孩哭喪著聲音顫栗道:“我、我不是、不是賊。我、我……”
田遠見她說不下去,暗想,做賊的心虛,放屁的臉紅,你既然藏在這裏,必然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不如審問審問。想到這,俯下身子,嚇唬道:“什麽你、你、你,我、我、我的,別裝蒜,快說,否則,我喊人了!”
女孩忙道:“別喊,我、我說!”
田遠暗笑,我他娘的還怕你喊人呢!
“我、我是燕、燕姬的侍女海棠!”女孩弱弱地說道。
燕姬?燕姬是誰?我若問她燕姬是誰,她肯定會知道我在撒謊調屁,這個得旁敲側擊,他伸手抓過海棠的包裹,摸了摸,裏邊似乎都是衣服,問道:“既是燕姬的侍女,為何深更半夜躲在這裏?”
“……我、我……”海棠忸怩一番,低下頭去。
田遠厲聲道:“說不說?我、我真喊人了!”
“別、別!”海棠突然跪在地上,“求你救救我!”
田遠一愣,知道自己嚇得她夠嗆,神色稍緩,問道:“起來,你老實跟我講!”
“我、我……”海棠眼淚啪嗒啪嗒地滴了下來,拚命地咬著嘴唇,努力控製自己不哭出聲來,“晏水哥要帶我離開王宮,可是……可是剛才我悄悄溜出來,卻聽到宮中喊‘抓刺客!’嗚嗚,晏水哥肯定被抓了!我、我、我該怎麽辦啊?”
田遠恍然大悟,他娘的!感情你們這是要私奔呀,這小妞膽子倒是不小,“嗯,這可是殺頭的罪名啊!”
海棠一聽,嗚嗚地哭的更凶了。
田遠忙道:“別哭,別哭!再哭我喊人了!”
“晏水哥被、被殺頭,我、我也不活了!”海棠半癱在地上,一邊抽咽一邊說道。
田遠見這小妞不受威脅,這麽哭下去,準把人招來,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伸手去捏她的嘴,“別哭、別哭!”
海棠見他動手動腳,張嘴便咬!
田遠眼疾手快,急忙一縮手,氣的踢了她一腳,“狗咬呂洞賓!你的那個什麽哥呀弟呀不是刺客,活的好好的呢!”
“真的?”海棠抹了抹眼淚,瞪著一雙大眼睛滿是期待地看著田遠。
“當然是真的!”田遠硬著頭皮繼續撒謊,“他拉著馬車不方便,讓我來接你的!來,趕緊走吧!”
海棠破涕為笑,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咦,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啊!這個,我是新來的,你自然沒見我!走吧,怎麽出這王宮呀?”田遠一把拉起海棠,見她年齡和身高跟自己一般地大小,心說這齊國怎麽回事,這麽點的孩子就早戀,要擱在我們學校,肯定被批的毛都沒了!
“你、你沒帶腰牌嗎?那怎麽進宮來的?”海棠一愣,盯著田遠詫異地問道。
腰牌?田遠腦中一閃,不用問,這腰牌一定是進出王宮的通行證,“啊!腰牌啊,帶了,不過剛才外邊大喊‘抓刺客’的時候,我一慌,給搞丟了!”
“那可糟了,沒有腰牌我們怎麽出宮呀?”海棠撅著小嘴,急的直跺腳。
田遠不知趙清河和蛇妖打的怎麽樣了,回頭望了望,見他們都沒有出現,心想看來今天想逃出去是難比登天了,不如先忽悠一下這小妞,讓她帶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再說!
“唉,都怪我把腰牌弄丟了,現在怎麽辦呢?”他看著海棠,想讓她拿主意。
海棠小嘴一扁,臉上頗是為難,“我、我也不知道!”
“今晚王宮戒嚴,肯定出不去了,不如、不如你先回去,我、我出去通知晏水哥。唉,就怕、就怕我沒有腰牌,當做刺客抓住。到那時,死的不明不白,不過你放心,我即使死,也不會把你們兩個招出來!”田遠慷慨陳詞,以退為進,盼著這小妞出言留住自己。
海棠一聽,大為感動,雙手揪著田遠的衣袖,哽咽道:“你、你真好。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你。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晏水哥會一輩子記著你的恩德的。”
田遠聽著聽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盯著海棠那純淨的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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