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主劍斬負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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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玉蟬也說不同意,皆都錯愕。尤其是司牧夫妻,本以為他們兩小無猜,自當高興才是。誰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田遠喜出望外,高興地說道:“既然玉蟬也不同意,那、那我看就、就……”

    “唉——”司牧重重地一聲歎息,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田遠見狀,說不下去了。

    這時,混世蟲上前施了一禮,笑嘻嘻地替田遠說完:“他們都不同意,我看這事就算了!”

    司牧大娘老淚縱橫,哭著說道:“這、這是你老頭子最後的心願,你們竟然不同意。這、這可如何是好?”

    玉蟬見其痛哭,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哽噎道:“玉蟬自小蒙大叔、大娘收養照顧,此生無以為報,若奴弟不棄,願以此身全大叔心願。”

    “啊!”

    田遠心說你剛才明明不同意,這會怎麽又同意呢?操!立場也太不堅定了,不但立場不堅定,還說的大義凜然,唉,大義凜然也就罷了,你把皮球踢到我這算怎麽回事?我同意吧,玉兒公主咋辦?我不同意呢,怎麽向這病床上的老大爺交待?關鍵是我剛收了人家的玉佩,這個拒絕,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拿人手短,今天老子才算知道。玉蟬啊玉蟬,你這讓我裏外不是人啊,真的是太壞了!

    “好、好,孩子,快起來吧。”司牧大娘扶起玉蟬,“我們這麽做,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成了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互相也有個照應。奴兒,你一向最聽大娘的話,這次,就算是大娘求你了。”

    房中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了田遠,均看他如何回答。

    “這個——”田遠叫苦不迭,看了看玉兒公主,又看了看玉蟬。

    玉兒公主見田遠猶豫不決,賭氣地跺了跺腳,傷心地說道:“你若同意,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咳、咳、咳——”司牧欲掙紮起來。

    玉蟬和田遠急忙山前攙扶著。

    司牧顫顫悠悠地指著玉兒公主道:“你、你,出、出去!”

    “哼!”玉兒公主一仰脖子,“我才不稀罕在這呢!”

    田遠怒道:“你少說兩句!”

    “你——”玉兒公主氣的一扭頭,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

    司牧一手一個,分別攥著田遠和玉蟬,說道:“奴兒,玉蟬性格溫順,你娶她,實是你之福。你、你還等什麽?”

    玉蟬哭道:“大叔莫怪奴弟,此事與他無關,是玉蟬之過,我、我已配不上奴弟。”

    田遠聞聽,忽然想起上次來田府正遇到田參玷汙了玉蟬。頓時明白玉蟬說配不上自己的苦衷,剛才實在是錯怪她了。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不是擺明了嫌棄她嗎?這大庭廣眾之下,若揭起她的心底傷疤,該有多難受!

    想到這,田遠一閉眼,咬著牙說道:“我、我磕頭就是了!”

    “你——”

    玉兒公主大怒,扭頭朝門外衝去。

    “哎呀,這怎麽好!師父啊師父,我還是先去看看小師娘去!”說罷,混世蟲跟著跑了出去。

    司牧臉露微笑,微一頷首,倒在床上。歪著頭看著他倆。

    司牧大娘擦幹眼淚,說道:“好孩子,就在這磕幾個頭吧!”

    田遠憂鬱地看著玉蟬,心說前幾天我還笑田武年齡這麽小,就結婚了。可如今,我這又算是怎麽回事?找童養媳嗎?定娃娃親嗎?

    迫於形勢,田遠口上答應,心下卻擔憂著玉兒公主,與玉蟬並排站在床前,田遠大聲喊道:“田奴在此磕頭。”

    說罷,拉著玉蟬,一起跪在地上,砰砰砰地連磕三個響頭。

    “嗬嗬——,好、好,你們、你們——”司牧笑著說了兩句話,突然停了下來。

    “老頭子,你怎麽了?”司牧大娘趴過去看了一下,見司牧雙眼已閉,口鼻再不**,頓時,悲從中來,放聲痛哭。

    玉蟬跪著爬過去,淒淒艾艾,難以自持。

    田遠第一次見人咽氣,愣在當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沉默半響,心說我雖非田奴之魂魄,卻占據田奴之身。這事怕難以脫離幹係,罷罷罷,好人做到底。先不忙離去,看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葦悅上前勸止了玉蟬和司牧大娘,轉頭又對田遠說道:“去喊莫大伯他們來吧,一會兒將司牧大叔送出城。”

    田遠哎哎兩聲,暗想,我去哪裏找莫大伯?這裏除了田武之外,一個都不認識。

    葦悅見他不動,又道:“還不快去!”

    田遠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心下打定了主意,此事隻能去找田武幫忙了。

    拍了拍膝蓋上的土,轉身剛要出去。

    隻聽“砰”地一聲響,房門被人猛地撞開。

    隻見田武帶著幾個人闖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田遠急道:“司牧剛剛去世,這如何是好?”

    餘人見田武進來分別行禮,口中喊道:“參見長卿公子。”

    “罷了,罷了。”田武瞪了田遠一眼,又道:“司牧新亡,停屍一日,明天下午帶到城南埋葬。”

    見司牧躺在幹草之上,歎了口氣,又道:“司牧為我田家牧馬一生,著實不易,去買口棺材吧。”

    手下奴仆躬身應諾。

    田遠心道,我-操!你田武狗日的排場倒是不小。這公子爺當的,嘿嘿,可真愜意。

    正胡思亂想,隻聽田武說道:“你們幾個留在這裏操辦一下。田奴,你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門外。

    逐漸走遠,田武這才說道:“你小子能不能省點心?不是讓你早點回去準備嗎?怎麽跑這來趟渾水?”

    田遠小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呀?還不是玉蟬逼我來的!”

    “哼!她逼你來的不假,可她沒有逼你跟她成親吧!你險些闖出禍來,不想想自己有幾條命好活。”田武憤然道。

    田遠詫異地問:“你、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公主跑到府門前大喊大叫,指名道姓要見我。幸虧我正想出去,剛好碰上。將她帶到我處一問,她逼我開阻止你跟玉蟬成親,否則,就一口咬定是我田家將她拐到這的。”

    田遠聞聽,哈哈大笑,心說這小妞倒也聰明,知道自己管不了我,找田武來阻止玉蟬和司牧。

    “笑什麽笑?你若還是田奴,我非砍了你不可!”田武怒道。

    “砍我?得了吧,如果幾個月前還行,現在嘛,嘿嘿,你又打不過我!自己想想過完癮就算了。”田遠笑道。

    “滾你的蛋!你那匹夫之勇,不足為慮!我若調千軍萬馬,你能殺的完?”田武反駁道。

    “嘿嘿!”田遠說道:“你可別忘了,虎符現在在我手裏,調動千軍萬馬的人是我!”

    “你、你——”田武氣的說不出話來,頓了頓,又說道:“那行,我將玉兒公主藏起來,看你急不急!”

    “好啊,那你還要不要替田穰苴出氣?到時候——,嘿嘿!”

    田武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算是看透了,你小子就是個無賴!”

    兩人鬥著嘴,來到一處房前。

    田武努了努嘴,小聲說道:“進去吧!有你好果子吃的!”

    田遠瞪了他一眼,走上前推開門剛邁腿進去,隻聽“唰”地一聲,眼前寒光一閃,一支長劍迎麵劈來。

    田遠心說不好,百忙中一矮身,就地往旁邊一滾,雖然狼狽,可也就此躲開長劍。站起身後,發現握劍之人竟然是玉兒公主。急忙喊道:“你瘋了?”

    玉兒公主眼圈紅潤,一言不發,揚起長劍繼續向田遠招呼。

    田遠無奈,身形微晃,連躲數劍之後,手臂一伸,輕巧地奪過長劍,一把擲在地上。

    玉兒公主怒道:“你殺了我吧!”

    田遠知她傷痛難忍,事到如今,若在不告訴她實情,恐難勸服她。想到這,便道:“我怎麽舍得殺你呢?你聽我解釋如何?”

    “不聽,不聽!”玉兒公主捂住耳朵,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你既然決意娶那臭女人,還找我幹嘛?”

    田遠急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當你是最親之人,才告訴你,說完之後,要殺要刮,全隨你便。”

    玉兒公主頭往旁邊一扭,看也不看田遠一眼,手依然堵住耳朵。

    田遠歎息道:“實不相瞞,我不是田府的田奴,也不是齊國人。我叫田遠,是幾千年之後的人。我被人催眠的時候,稀裏糊塗地來到了這裏。誤打誤撞,鑽進了田奴的身體。所以,司牧夫妻、玉蟬都以為我是田奴。隻有田武和師父知道我是田遠。”

    他頓了頓,見玉兒公主手掌微微離開耳畔,知道她有在聽,便繼續將自己如何得罪了欒家兄妹,被追至桃園小築。又如何拜在玄成子門下,修習《龍甲神章》和玄元真丹。又如何被玄空子拎入王宮,自己如何設計脫身。最後如何男扮女裝卻遇到女扮男裝的玉兒公主等等過程一一說了一遍。

    末了,他又說道:“今日我雖與玉蟬磕頭,實則代表田奴,而不是我,你明白嗎?”

    田遠待了一會兒,見玉兒公主沒有反應,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靈機一動,撿起地上的長劍遞到玉兒公主麵前,說道:“玉兒,我話已說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玉兒公主白了田遠一眼,倏地抄起長劍,又向田遠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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