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冷笑謙從m大畢業回國的之後，自在逍遙了好一段時間。

    墨家人和冷家人都深知冷笑謙的性格。

    所以，他不說主動的回來接手公司，也沒有人強迫他，硬是讓他回來。所以，冷笑謙索性趁著休息的時候，開了家事務所。算是休息，也算玩，更算是自主創業了窠。

    不過，這些年在夜帝的影響下，冷笑謙盜真是成了名符其實的古董鑒定師，而且是真正大師級別的。

    “唔。”冷笑謙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按著計算器，劈裏啪啦把辦公桌上的催帳單又加了一遍，很無聊地發出一聲悶哼旆。

    還是那麽多，房租、水費、電費、天然氣費、電話費、信用卡……無論算幾遍，上麵電腦打印的數字也不會少個零或是變小一些。

    雖然冷笑謙對於錢是不發愁，也不至於是付不起賬單的地步。

    單單是這次出來散心，墨笑白就給了他不小的一筆生活費。所以，他並不需要因為費用而發愁。隻不過，最近的生意並沒有什麽氣色。這就讓冷笑謙鬱悶了。

    他確實是不缺錢，可是，這也不代表，他不需要考慮賠賺的生意。

    如果生意單單是賠且賺的不夠花的快的話，也就沒有要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身為夜帝的外孫，安語柒的兒子，界內認定的新星的冷笑謙，業績出奇地慘淡，原因無他，誰叫他太年輕，又長了張非常不錯，非常養眼的臉呢？

    在世人眼裏，大師麽，自然越老越有範兒，最好是那種滿麵皺紋、須發皆白的。當然當然，如果再和道骨仙風、鶴發童顏，或者是風度翩翩，氣勢傲然什麽的沾點邊就更像了。

    特別是鑒定師這種職業，隻要看著像是非常有資曆，年齡偏大又穩重，那麽就管保生意火紅，吃穿不愁。

    至於像冷笑謙這種，二十歲出頭，愛喝咖啡，白襯衫藍仔褲，標致得堪比電視劇偶像明星，平常輕易沒什麽表情，大多時候都在安靜看書的人，卻是萬不會往“大師”兩個字上想的。

    明明這個地方正財神盛，大吉大利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舍得花這麽高的租金。

    冷笑謙有氣無力地推開帳單，門鈴不響，電話也不響，估計最近沒什麽用的著他的活。要不然就是那幫家夥們自己就能搞定，也用不著找他幫忙給他分成。

    “唉！”冷笑謙再次歎氣，肚子也應景地“咕咕”叫起來。可是心情有些滴落的他，並不想吃什麽東西。

    其實事務所剛開張那會兒生意還是“可以”的，隻不過來了以後，有的客人直接轉身走人，大半客人問不了兩句，也就走了，剩下一些倒是很感“興趣”，而且磨磨蹭蹭半天不肯離開，可惜此興趣非彼興趣……

    “來電話啦，有生意啦！”冷笑謙正按著肚子發呆，手機突然響了。

    “喂，你好，這裏是——”

    “小謙！”電話那頭顯然比他還急，嗓門也大，“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個忙！”

    冷笑謙不得不把手機放遠些，揉了揉耳朵，“費伊，你就不能小聲點？”

    “嘿嘿，小謙小謙，我保證，這次絕對有好東西！”從聲音裏就可以想象費伊的興奮勁，“跟我幹吧，就算你不願意回家去接手公司，那你守著你那破事務所也不怕餓死。”

    “跟你幹還不是一樣沒錢途，拿死工資，還整天被人管。”冷笑謙懶洋洋的趴回桌上，“而且，我隻是出來玩，早晚得回去。與其找苦差事給自己，倒不如掛著事務所，好好的休息。沒事我掛了，我要去吃飯。”

    “什麽叫沒前途！”費伊怪叫，“除了工資還有資金的好吧，再說了，多有意思啊，你不也很感興趣的嘛。還一心想找具辛追或是淩惠平那樣的千年濕屍拿回家研究！”

    “是，我想研究她們的關節怎麽還能活動，我還想找個吸血鬼研究他們的牙齒怎麽和消化係統連接，或者試驗一下狼人的傳染是不是因為某種未知病毒。”冷笑謙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一口氣都不帶停的，“我還對木乃伊的內髒放回去後能不能複活感興趣呢！”

    費伊從m大畢業之後，就一個人跑來了東都。在安語柒的影響下，居然對古董產生量興趣。

    所以，之後他居然在考古研究所找了個工作，非常完美的把他的計算機技術和考古融合在了一起。並且，他時不時的，鍥而不舍地想把冷笑謙也弄進去。

    要不是冷笑謙有冷家要等著接手，而且他自己也自由慣了，費伊早直接跑去找所長開後門了。在費伊看來，冷熠寒那可是有真材實料的。

    隻不過，費伊卻忘了，如果冷笑謙真的想進研究所的話，何必要等到費伊去給他開後門？

    “小謙小謙，先別吃飯，我來接你，請你吃龍鳳園怎麽樣？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幫我，然後還能賺點零花，一舉兩得的事麽，好吧，我馬上就來，半個小時準到！”也不給冷笑謙拒絕的機會，費伊直接掛了電話。

    龍鳳園啊。

    費伊還挺有誠意的嘛，冷笑謙瞄了瞄牆上的鍾，慢吞吞地放回手機，也好，先把飯吃了再說。

    等了二十來分鍾，費伊果然到了，搖下車窗，很燦爛很招搖衝冷笑謙微笑，並大聲嚷嚷，“小謙！我來接你了，快出來！”

    “嗯。”冷笑謙從桌子上抬起頭，剛才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把一層的店麵退了，換到比較便宜的二層或是三層去，計算的結果是別說換到二層三層了，就算換到地下室，以這個月的收入看，下個月估計九成九也照樣是赤字。算了，先去蹭飯，今朝有酒今朝醉麽。

    費伊看著滿桌的菜傻眼，“小謙，你這是想讓我破產還是怎麽的？”

    “沒，”冷笑謙埋頭苦吃，“我隻是單純想淹沒在食物裏。”

    “小謙，我看你直接把你那些閃眼的身份亮出來吧，保證你立刻忙的忙不過來。”

    冷笑謙百忙之中看了費伊一眼，“我要願意亮出來，還用你說？”

    “那倒也是——”四個字剛出口又收到一個冷笑謙的眼神，費伊立刻殷勤地給冷笑謙夾了隻蝦，“多吃點，嗬嗬。”

    “幫你的話能拿多少錢？”

    “啊？這麽說你答應了？”費伊高興得差點帶翻了桌上的飲料，“我跟你說，小謙，這次絕對是大事件！據前期的各種探察，這座墓很可能是帝王級別的，而且沒有任何盜的跡象，我——”

    “等等，”冷笑謙打斷費伊即將的長篇大論，“我問的是，多少錢？”

    費伊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苦笑，“五千，加補助一天五十，獎金看成果另算。”

    “哦，”一天五千，雖然剛剛夠冷笑謙的出場費，所以這讓他還算是滿意。不過，下一刻，冷笑謙掏了掏口袋，把事先特地帶著的一堆帳單拿出來扔給費伊，“還有這個，解決掉就成交。”

    居然還有醫藥費，還好幾張，費伊翻了翻，“這個月你又打了幾個客戶？”

    冷笑謙搖頭，“我從來不打客戶，隻打沒眼色的人渣。”

    “下手比以前輕多了嘛，”費伊忍不住好笑，“要我說，自從你從m國回來之後，對待這種事情，可真是比以前熟練多了。我可是聽那些耗子說，以前你被人認成阿歡，也隻是扭頭就走。不過，說起來，這種人就得往死裏打。”

    “嗯，”冷笑謙慢慢地喝了口湯，“不過，醫藥費太貴。”

    “哈哈哈！”費伊隨即拍著桌子放聲大笑，樂得渾身發顫。

    一百四十六

    約定出發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冷笑謙意料之中地遲到了。

    費伊忍不住磨牙，“我不是讓你定三個鬧鍾的麽！”天天睡懶覺，有生意才怪。

    “我隻有一個手機。”冷笑謙打了個哈欠，無辜地攤手，相當地理直氣壯，“昨天你又沒給我買鬧鍾。”

    隊員們倒是沒什麽意見，相反，見到冷笑謙，好多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紛紛過來打招呼，“謙少！”

    費伊的嘴角抽了抽，冷笑謙不喜歡人家稱呼他為“大師”。之前也合作過幾次，幫了不小的忙，所以大家也算熟人了，考古的這些高材生們，對冷笑謙還是很有好感的。開始的時候，有人叫他大師，冷笑謙覺得簡直要把他叫成老頭子了，所以也就讓他們改了稱呼。

    到了地頭，費伊迫不及待地把睡著的冷笑謙推起來，拽出車外，“到了到了！”

    山穀裏清澈而帶著些凜冽寒意的風吹過臉頰，冷笑謙打了個噴嚏，還沒徹底清醒，就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掛在胸口的羅盤。相比於是其他隊員不停從車上搬下來的各種儀器設備，他的裝備實在是太簡單了，半個手掌大小的一隻羅盤，而且很有些年頭了，這東西還是夜帝親手交到他手上的。上麵刻的字和線條都已經模糊不清，除了冷笑謙，沒人能看出東西來。

    前麵是水，後麵是山，但都那個遠啊。

    車子大大咧咧地停在公路上，冷笑謙揉揉眼睛，大怒，“費伊！這就是你們做的前期探查？”

    他還以為已經挖得差不多了，隻要鑒定一下那些古董就行，也就意味著很快就能拿到獎金。

    “嘿嘿，嘿嘿。”費伊幹笑，其實他們現在做的工作才叫前期探查，比起漫無目的地搜遍整個座山脈，當然是拉了冷笑謙來比較劃算。

    冷笑謙不說話，懶洋洋地抱臂站在車前看費伊。

    費伊被他看得頭皮直發麻，連連後退，“喂喂，小謙，別生氣啦，就當是幫哥哥一個忙嘛。”

    冷笑謙豎起一根手指頭。

    費伊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加一萬。”

    費伊一下子張大了嘴巴。

    冷笑謙沒再理他，要了個望遠鏡仔細觀察了四周，再用羅盤測了測，聚精會神地演算了一會後，瀟灑地一指，“開工。”隊員們背起設備，有序地開始向冷笑謙指的方向出發。

    冷笑謙的這個風格很受他們歡迎，沒有亂七八糟故意的賣弄，簡潔利索，更重要的是準確有用。

    費伊走在最後，走了兩步回頭，“小謙，你怎麽不走？”

    “我要補覺，”冷笑謙拉開車門鑽進去，“怎麽，還想加一萬？”

    費伊趕緊搖頭，一根指頭一萬，你以為你是金手指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幫他替公家幹，如果是私人老板，別說一萬，這一指開價十萬也不成問題。

    稍稍搖高了兩邊的車窗，冷笑謙倒頭就睡，早上沒睡夠的後果就是這樣，得用好幾倍的時間才能補回來。

    汽車的座位就是沒有床舒服，冷笑謙睡得不太踏實，還做了個夢，夢裏他又好像是回到了m國的s大。還和他之前的三個學長，一起住在那間宿舍裏的時候……

    現在夢到，還真有些懷念啊……

    然後，在夢裏的最後一個場景，是陸航一臉憤怒的站在他的麵前，問他，究竟有沒有把他當作朋友的畫麵。

    冷笑謙猛地驚醒，習慣性地抓起羅盤，這才感覺到臉上濕濕的涼意，原來是下雨了，不密，雨點卻很大，飄進了車窗，難怪會夢到不太好的夢。

    “呼——”冷笑謙鬆了口氣，關上窗戶，緊聽著劈裏啪啦的雨就大了起來，幾十秒後簡直下成了傾盤暴雨，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嘩嘩的雨聲。

    多虧沒跟著去爬山。

    冷笑謙才剛慶幸完，忽然臉色一變，手裏的羅盤也一瞬間熱得燙手起來——“糟了！”

    然後，他猛地拉開車門，不管不顧地向著費伊他們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百四十七

    冷笑謙讓費伊他們爬的，是個緩坡，也是條近道，唯一的不好就是半路要經過一座矮丘。

    天氣晴朗時沒有什麽，一旦被雨水淹沒，整座山的風水就會改變，成為大凶之所。

    考古隊要挖的墓十之八.九是座皇陵，地處山脈的次峰南麵，左邊是更加宏偉高大的主峰，各自帶出綿延的長長的一道山麓，像兩條長龍，兩峰中間連著一處小丘，遠遠望去呈明顯的圓形。

    圓丘在穀間，地勢很低，不過有多條溪流像彩帶一樣圍繞經過，並不容易積聚雨水，隻是萬一短時間內降雨量忽然大增，形成山洪湖，也有可能暫時把整個山丘都淹沒。

    這種布局大有講究，平時那就是雙龍戲珠，且大龍有守護、曆練小龍之意，是庇佑子孫、福澤後代的最好選擇。

    美中不足的是如果“龍珠”被雨水淹平，變變成二龍相爭了，又因陵墓在次峰即小龍處，勢是九死一生、凶險異常，對墓中死者大為不利。

    會選擇這種地方建皇陵的帝王，千古明君不敢說，但至少是大智大勇之人，再不濟也是位亂世霸王。

    當年的風水大師也極高明，在兩個龍首附近都栽種了大量槐樹，遙相呼應，在穀間形成祭祀大陣，把二龍相爭的怨氣引到陣中，從而大大降低了爭鬥的激烈程度。

    這樣做當然是有代價的，穀間的生靈會全部成為祭品，這也是為什麽不管是圓丘還是它所在的窪地都非常荒蕪、基本隻有岩石的原因。

    冷笑謙指的路就是往圓丘的，從那裏再折往次峰，路程短，而且容易行走，隻是並非“正道”。選擇這條路是因為天氣很好，而且之前特別留心過天氣預報，最近幾天一直都是大晴天。

    算算時間，考古隊應該很快就會到圓丘，很可能遇上山洪，就算費伊的經驗豐富，帶領隊員避到高處，也脫不了祭台的範圍。

    天地間隻有雨聲，冷笑謙悶頭奔跑，並不浪費力氣呼喊。

    雨點子打在身上生疼，本就沒什麽人跡的山路濕滑又難行，冷笑謙一氣奔出老遠，中間也摔了好幾回，實在沒力氣了，撐住石壁大口喘氣，頗為苦中作樂地自嘲，難怪正財神不待見自己，誰讓咱是個好走偏門的主呢，下回一定要改改，說不定生意就能紅火了。

    “小謙！小謙！”隱約聽到有人叫他，聲音還不算小。

    透過白花花的雨簾，冷笑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努力張望，發現在一株巨大的槐樹下有幾個人影，想來就是費伊他們幾個了，舉了舉手示意自己聽到了，他可沒那個力氣這麽拚命叫喊。

    稍微緩過勁來，冷笑謙認命地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爬山，這雨一時半會也沒有要停的跡象，再這麽下下去恐怕他們一行人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費伊和隊員們雙手張在嘴邊，數著“一二三”齊聲喊“小謙”，玩得還挺開心。

    茂盛的槐樹枝葉遮擋了不少雨水，雖然他們也都淋得濕濕的，卻沒有冷笑謙那麽狼狽。

    所以在看到平時總是風神俊秀的冷笑謙，一身水半身泥地狂奔過來時，大家都沒心沒肺地笑了。

    冷笑謙這氣還沒喘均，就看見這群家夥站在最低處，用力揮手比劃著讓大家快出來。

    “謙少這是淋糊塗了吧？”隊員們開著玩笑。

    費伊衝出去二話不說，把冷笑謙拉到樹下，自以為體貼地找了個枝葉最繁密的地方讓他站，笑得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站這裏，這裏雨小。”看，冷笑謙到底是好兄弟，關鍵時刻和哥們有難同當！

    冷笑謙很想暈過去，偏偏閑著沒事就滿山亂跑、就算在辦公室也不忘有氧跑步，練出來的體質實在不錯，冷笑謙一巴掌拍開費伊，然後一指三十米開外的山坡，“都給我過去，站那裏！”

    “小謙，你沒事吧？”費伊伸手要去摸冷笑謙的額頭，該不會發燒了？

    要在平時，冷笑謙早曲右小臂擋住，再伸左手扣他胳膊，然後右手跟上肩膀頂住，送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了，但現在冷笑謙隻是踹了一腳，吼道，“全體都有！立刻！馬上！”

    想也沒想，隊員們爭先恐後地跑出去跳著跑到山坡上，這才後知後覺地麵麵相覷，謙少這是怎麽了，剛才好可怕……

    冷笑謙揪著費伊的衣服領子最後爬上了山坡。

    說來也天公作美，所有人離開樹下後，剛才還傾盆如注的暴雨竟然很快變小，不一會就完全停了。

    “謙少！您實在太神了！”隊員佩服得不得了，連尊稱都用上了。

    “好小子，有一套！”費伊理著幾乎被扯壞的衣領，笑逐顏開，冷笑謙厲害，他也覺得跟著長麵子。

    冷笑謙頓了一下，覺得這世界上總有那麽點兒邪乎的事情。不過，還是外公說得對，天佑善人。

    不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冷笑謙倒是好巧不巧的，真的感冒了。

    第二天，費伊他們帶著人去繼續勘查考古，冷笑謙就留在了營地裏，沒挪窩。

    吃了隨身帶的感冒藥，冷笑謙繼續迷迷糊糊的做夢。又夢見了學校裏的那次地震。和身邊兄弟們護著他的情景。然後，在一身冷汗裏，猛地睜開了眼。

    “夢到什麽了？阿謙。”耳邊迷迷糊糊的傳來了陸航的聲音。

    冷笑謙擦了擦額角的汗，心有餘悸的下意識開口。“夢到陸航站在我麵前，凶神惡煞的問，我究竟有沒有把他當朋友。”

    “嗯，正好，我確實是想這麽問。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你添什麽亂，我這不是……”

    冷笑謙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頓下了。

    然後，他猛地抬起頭，‘啊’了一聲，差點兒沒從床上掉下去。

    陸航眯著眼睛笑。“阿謙，幾年沒見，你看著過的還不錯。”

    “你……陸航，你怎麽在這裏？”冷笑謙有點兒瞪眼。

    “費伊沒告訴你？考古隊的這次工作，是加米尼家族和墨家合作投資支持的。”陸航搬了椅子，很是優雅的坐了下來。“你沒問清楚，就替他工作？”

    費伊這個混蛋！冷笑謙氣的咬牙。不過，卻看著陸航，皺了皺眉。“那你怎麽會到這兒來？”

    “來完成當初我的願望。我說過，希望能夠跟你合作，把加米尼家族的公司開的更好。如果你同意，我願意給你一定的高額薪酬，包括一部分加米尼家族的股份，跟你共同創業。”頓了頓陸航挑了挑眉。“順便，我也想來問問，當初你一身不說就離開學校，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嗬嗬嗬嗬……”冷笑謙低低的笑了幾聲。他皺著眉看著陸航問了一句。“你來之前，已經去過我家了？”

    陸航點點頭。“見到了你的哥哥和姐姐。你在這裏，也是你姐姐告訴我的。”

    然後，冷笑謙意料之中的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開了口。“好吧，我承認我一聲不響離開，是我不對。不過，事實證明，我不辭而別是對的。不然，現在加米尼家族，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年內，全部攏在你的手裏。”

    “嗯，這我確實是要感謝你。”陸航點點頭，並不否認。不過，他接著問道。“所以？”

    “……”冷笑謙皺了下眉，然後有些僵硬的開口。“所以，我從沒否認過，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陸航聽到這一句，才總算是笑起來。“那麽，你是否同樣我的建議呢，我的朋友？”

    然後，下一刻，冷笑謙抬起頭來。“好啊。不過，股份就算了。隻一條，和加米尼的生意，墨家和冷家有優先合作權。”

    “沒問題。”陸航抬起手晃了晃，“對於你這個人才而言，這些都夠看。”

    聽到這話，冷笑其抬了手，握著拳跟陸航的拳頭碰在一起，露出了一個朋友間才有的默契笑容。

    年輕的感覺，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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