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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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結黨營私,在大臣內宅安插探子和眼線,企圖控製朝中文武大臣,其心可誅啊。”
劉大海粗著嗓子道。
如今大寧雖然自立為皇朝,他們也稱張濟世為皇上,稱張承宗為太子,但是心中實際上還是把張濟世當做當初的大將軍一樣尊敬罷了,至於皇上和太子,這隻不過是稱呼上的改變罷了。
而太子張承宗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麽值得稱讚的行為,在他們眼裏,不過是當年那還沒長大的娃娃一樣,見了麵都得喊他們一句叔叔的。所以在發現這件事上麵,劉大海也沒有顧忌,快言快語的說出了自己對張承宗的不滿。
而其他文臣武將知道自己的府上被人安插了人手,而且按著名單去查這些人,果然查出來的問題,心中都對張承宗十分不滿。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發生的事情都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特別是一些當初被吹了枕頭風的將領們都有些後怕了。
因著重新這些愛妾,他們還真是大大小小的做了以權謀私的事情。若是平時,他們還不用擔心。但是若這是在別人的指使下做的,豈不是說明自己成了別人手裏的一把刀了,讓砍哪裏就砍哪裏。這情況可十分不妙啊。
眾人聯名上書,要求徹查此案,廢掉太子儲君之位。
此事一出,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濟世,著一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咱們的孩子怎麽會有不臣之心。”寧飛鸞在寢殿裏激動的勸說道。
張濟世則坐在桌案邊上,一直一言不發。
此事出現的太過突然,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若是一人所說,他還能有所疑慮,可這麽多人一同狀告承宗,此事他就不能大而小之了。
“飛鸞,你放心,我不會冤枉承宗的,不過此事一定要徹查清楚。否則我的文臣武將們被別人掌控在手中,這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那張定南怎麽辦,他可還在江那邊為所欲為,你就不擔心……”
寧飛鸞著急不已。
張濟世笑了笑,“你放心,他在如何,我也是他的生父,他也是要聽命於我。等宿州這邊事情結束後,我親自帶著大軍渡江,卸了他的軍權,他違抗軍令在先,我有足夠的理由來處罰他,旁人說不出半點話來。”
“我聽說,他的妻兒都在宿州,不如先利用她們……”
寧飛鸞說著,眼中光芒閃爍,隻要能夠達成目的,任何手段她都願意去嚐試。
不過張濟世卻擺了擺手,站起來背著手道,“如今承宗這邊的事情還沒結束,又去動定南那邊,這些大臣們豈不是要鬧翻天了。此時不宜大動,否則人心不定,宿州可就危險了。”
張濟世好歹統領大軍多年,還是很重視將士們的情緒的。
見張濟世這邊說不通,寧飛鸞心中更急。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宿州渡江攻打京城的意圖。如今宿州是沒動,可河套軍的勢力不凡,隻怕如今京城那邊也危險了。
若不早日想辦法牽製張定南,此番豈不是白做功夫了。
張濟世離開之後,寧飛鸞就坐在寢殿中苦思良久。
過了好一會兒,才讓人找了張承宗過來。
張承宗得了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往寧飛鸞的寢殿這邊來。若是往日,他自然不必如此,隻是如今事情緊急,他知道,能夠幫他的也隻有這個母親了。
張承宗到了寢殿的時候,寧飛鸞已經打扮妥當,端坐在軟塌上,一手擱在榻桌上,麵容嚴肅,皇後威儀顯露無疑。
饒是張承宗見了,心裏也有幾分驚色,暗道這在皇宮裏當過皇後的,果然氣度十分不一樣。
“兒臣見過母後。”
雖然此時張濟世還沒正式冊封,張承宗卻知道這樣稱呼,父皇也不會不悅的,且也能討好母親,何樂而不為。
寧飛鸞果然彎了彎唇角,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快到我身邊來坐。”邊說著,邊拉著張承宗坐到了自己的旁邊,母子兩隔著一個小小的榻桌敘話。
寧飛鸞臉上歎息一聲,“說起來,自從回來之後,我們一家人就沒什麽機會見麵了。你整日裏忙,你父皇也忙。”
“兒臣,兒臣……”張承宗一副為難的樣子,低著頭磕磕巴巴的。
寧飛鸞道,“我知道你心裏的有難處,現在外麵風言風語的,我雖然不出門,也能聽到許多。”
話說到這份上,張承宗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起身跪倒在寧飛鸞的身邊,“母後救我,如今都說我要害父皇,可這些人卻不是我安排的。是那劉氏不懂事,整日裏做些邀寵的手段,我卻不知道她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竟然暗地裏安插了人手,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沒有回旋了,隻能將錯就錯。可我絕對沒有害父皇的心思啊。”
張承宗說著,激動地眼睛都紅了。
這次張承宗也確實是慌了。事情出來之後,他就去找父親張濟世解釋,可是與往日裏不一樣,這次父親連麵都不見,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遇到這樣的情況,張承宗心裏便知道這不是以往那樣輕易能過去的,隻怕父親也聽信了外麵那些閑言碎語,懷疑他的心思了。
雖然他心裏確實有掌控這些官員的想法,可是那也是防著張定南那夥人,可從來沒想過用來對付父親啊。
然而現在他百口莫辯,文武百官們與他勢同水火,後宅一團糟,最親的父親這邊也對他開始懷疑了。這讓他覺得四麵楚歌,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寧飛鸞摸著他的腦袋,“我兒受委屈了。唉,這件事,我與你父皇已經商量過了。隻是……我終究隻是個婦人,他便是對我有幾分舊情,如今麵對權勢,又如何會聽我的一言半語。若是旁人,我也不管那麽多,可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受了多少苦累,也沒人知道這些。我知道,便是你也怨我當初離你而去。可你卻不知道,我那時候被人送入了宮裏,心裏有多掛念你,因著憂思成疾,我頭幾年精神恍惚,竟然都忘了自己是誰,隻這兩年才清醒過來。承宗,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心裏,你自然和我是最親的,便是你父皇也比不上你。”
她說著已經是淚如雨下,拿著帕子又擦了擦眼睛。張承宗跪在她的麵前,聽著也是心靈震動,“母後,兒臣,兒臣從來沒有怪過你。兒臣這些年也想念母後。”
“乖孩子,我的乖孩子,為娘的就知道,母子連心,總不會因為分開這些年就生分了。”
寧飛鸞破涕為笑,拿著帕子擦掉眼角的淚水,“原本我想著如今回來,咱們一家人也能好好過日子,可沒想到,你爹竟然變了。他如今放任那張定南胡作非為,讓他積蓄力量,日後隻怕要對你不利。看來,他心中對我們娘兩也並沒有咱們想的那樣深情。否則又為何放縱張定南那個孽子,為何又相信那些文武大臣的話來冷落了你。為娘雖然不強求你做人上人,卻也不能讓人白白的害了你的命。”
寧飛鸞這番話可謂是說的聲情並茂,讓張承宗的心裏越開始動搖起來。
他想起往日種種,以前還沒有意識到,如今聽到生母這番提醒,才恍然大悟。父皇還真是對定南十分照顧。
要不然當初為何會將河套那樣好的地方交給定南掌管,為何會替他說那樣好的妻子。
反觀自己,從來沒有單獨領兵的機會,所以這些武將們才會瞧不上他,將他當做小兒看待。自己的正室夫人更是將內宅鬧的家宅不寧,讓人笑話,如今還給他闖下來滔天大禍。
父皇啊,難道這一切果真是你有意為之。你口口聲聲是為兒臣好,其實是暗中在培養定南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開始在心裏生根發芽。
特比是張承宗從未經曆過打擊,更沒被張濟世如此冷待,心裏越發覺得委屈不公。
同樣是父皇的兒子,憑什麽父皇要這樣偏心。
“母後,我們該怎麽辦,父皇,父皇隻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了。”
張承宗這下子已經是快要絕望了。若是父皇還像從前那樣待他,他還能有所依仗。可如今連母後都說父皇靠不住了。
要知道,父皇對他的好,那都是看在母後的份上。如今正主都這麽說了,他還哪裏不敢相信的。
寧飛鸞眼中閃過幾絲猶豫,隻是想到什麽,眼中一瞬間便被堅決的神色代替。
她握著張承宗的手,“為今之計,不如你早日登上那個位置。這樣才不至於受製於人。隻要你坐上那個位置,這些文武大臣們也隻能聽你的。你還能早點控製張定南,以免他日後尾大不掉。”
這幾句話寧飛鸞說的十分低沉,甚至帶著幾分狠厲,聽得張承宗心裏一顫。
他驚駭道,“母後,你的意思是……可父皇怎麽辦,他現在肯定不會退位的。難道你讓我……”說到這,他眼睛一瞪,“母後讓我弑父奪位嗎?!”
“小聲點,”寧飛鸞看了看左右,都是自己安排的心腹,守門的是自己的心腹,沒有什麽異動,想必沒人過來,便道,“我這是為你著想,否則便是這次你父皇饒了你,日後也會忌憚你的。到時候張定南氣候已成,你哪裏爭得過他。且如今文臣武將對你頗有意見,日後你還指望著他們支持你這嫡長子的身份不成?”
“可父皇,他是父皇啊。”張承宗此時雖然害怕,卻還沒失去理智。那是自己的生父,讓他下這個手,他還真是下不了。且弑父奪位,日後史書上也是罄竹難書的大罪啊。
寧飛鸞抿著嘴,蹙眉道,“誰讓你弑父奪位了。隻是你父親如今已經上了年紀,少不得染病在床,若他不能主持大局,自然是你這個太子儲君來掌管宿州軍務了。”
聽到這裏,張承宗才明白寧飛鸞的想法。心裏不免鬆了一口氣。
母後的意思是,讓父皇染病,然後軟禁父皇嗎?想比起弑父奪位,這事情倒是還能接受了。
他看向寧飛鸞,寧飛鸞輕輕點頭,眼中帶著鼓勵的神色,“此事你不用著急,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病倒,到時候,你隻管主持大局。至於你父皇,他也該好好休息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