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冬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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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門作為金陵的**龍首,除去在其他的地方的分舵和堂口,在金陵城裏就有五個大堂口,分別是青蓮堂、洪順堂、家後堂、參太堂和宏化堂。其中四個歸分別歸洪門四王管轄,另外一個青蓮堂則是直接歸洪門門主管理,五個堂口也分別有堂主。其中位於金陵北城的洪順堂便是歸西王朱笠管轄,堂主則是陳望的老夥計周五。

    在龍門客棧都快變成動物園的情況下,陳望機智的搬了出來,反正現在生意好得不得了,其中還有洪門罩著,更別說外界還傳言小陳老板和海陵王有點關係,隻是沒有人想到陳望居然搬到洪門的洪順堂裏去住。

    洪順堂堂口的表麵是一座是酒樓,是在金陵城很有名氣的洪順酒樓。酒樓很大,陳望剛來時都有點驚訝到了,至少有三個龍門客棧的大小,很多人都知道洪順酒樓其實就是洪門的洪順堂,但這也不妨礙洪順酒樓的生意,反而使得酒樓的生意更加好做。這個年代,與黑社會打交道反而比其他商人更有安全感。

    酒樓的一到三樓是正常營業的地方,而四樓ding樓則相當於洪順堂的辦公室,除此之外酒樓後麵還有一座獨立的小院,與酒樓是相連的,相比於洪順酒樓的熱鬧,這座小院裏就顯得很安靜,陳望這幾個天便是住在這裏,周五也是住在這裏。

    此時距離冬試還有整整一天的時間,也許是老天也知道金陵城裏的大事將至,前幾天比較陰冷的天氣,在今早又變得暖和起來。冬日早晨的陽光溫暖的照在小院裏,照出薄薄的晨霧。小院有點類似於四合院,三麵各有一座獨立的屋子,與洪順酒樓的裝修繁華相比,這裏就顯得很普通了。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在屋ding上蹦躂,而陳望則在屋簷下大汗淋漓。

    溫煦的陽光剛好照在陳望的臉上,隻見陳望身體下蹲,兩腿張開,兩腿成為兩個標準的九十度。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陳望臉上的被陽光映射得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一刻鍾過去後周五臉帶笑意的緩緩從洪順酒樓的後門裏走了過來,見周五臉上那揶揄的笑容,陳望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周五雖說已經是洪順堂的堂主,但穿著依然與洪門的普通幫眾沒多大區別,一身沒有多少特別之處的黑衣,隻不過此時走過來的樣子,倒是幾分大哥的樣子。陳望心想怪不得自己以前看周五那模樣就怎麽都不像當兵,倒是像黑社會大哥,沒想到現在還真做了黑社會大哥。

    “我說老周你笑得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猥瑣?”陳望一臉無奈的說道,周五來到陳望身邊就一直嘖嘖稱奇,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容。

    周五那粗狂的麵容微微一笑,看著陳望說道“旺子,你還真是可以啊,我老早出門就見你就紮在這裏了,我回來了你還紮在這裏。有沒有偷懶?”

    “小爺我從不偷懶”陳望沒好氣的回道。

    “從不偷懶?”周五嗬嗬一笑“在奴隸營的時候就你偷懶的花招最多!”

    “呦嗬!”陳望也是嗬嗬“老周你比以為當上堂主了我就不敢打你?!”

    聽到陳望這樣說,周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他一直認為他這個堂主是得了個大便宜,心裏始終覺得受之有愧。這洪順堂的原堂主是在黑袍人刺殺劉長卿的時候,為了保護劉長卿死掉的。那個時候的周五在熟人的介紹下領著幾百個個兄弟前來加入,因為周五一下子帶了這麽多人來,再加上做事非常靠譜,一下子就受到了大家的認可,更重要的是在黑袍人刺殺劉長卿的那晚,周五直接背著劉長卿就跑,反而歪打正著立了一大功。然而,這些其實都不足以讓周五當上這個堂主,畢竟周五的資曆實在不夠,但是沒想到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洪門門主,直接力排眾議讓周五當了這個堂主。

    周五怎麽也想不到會輪到自己當這個堂主,一開始周五是拒絕的,然而在西王朱笠要求,周五隻能坐上了這個位置。

    看著周五現在的這幅樣子陳望反而有些好笑“老周啊,咱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放開手腳去幹吧!”

    周五點了點頭,隻是臉上突然有了點悲傷之色,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娘子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陳望內心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若不是被那些燕狗關了這麽多年.....兒子現在怕是長高了不少了吧.....”

    陳望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安慰了,周五回到金陵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跑到金陵郊外的的村子裏找自家娘子,他們夫妻兩當年是逃難逃到金陵的。然而當周五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兒子和老婆早就沒在了,問了村長裏的人也不知道,畢竟周五一去就是這麽多年,很多人都快把他忘了,如今周五也隻能請你往老家那邊打探一下。

    周五沉默了好久之後,臉上的表情的才恢複如常,看見陳望還在紮著,雙腿已經在微微發抖了,隻能笑道“得了吧,朱叔說要循序漸進,紮一個半時辰就可以了,你小子也紮了兩個時辰了!”

    “其實我也不想紮下去了”陳望看著周五說道。

    周五一臉的奇怪,你不想紮了,為什麽還紮著不動。

    哪知陳望急忙叫道“老周,快過來扶我....哎呦!”

    話話沒說完,陳望就已經倒了下去。

    “......”

    陳望不是不想停下來,而是雙腿已經麻木了,隻有稍微一動便會重心不穩,直接摔倒。

    在奴隸營的八年使得陳望是一種畸形的生長,看似瘦弱的身軀卻有著強大的力量,但陳望並不滿足,因為在修行者的世界裏,力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陳望以前打架和洪門的很多幫眾一樣,憑得是一股狠勁,用的是一招王八拳,並沒有經過係統化的訓練。

    在書院報名後,陳望便每天開始係統的鍛煉身體,但也隻是瞎子過河,所以前幾天就幹脆來到這裏找周五,沒想到西王朱笠這老頭,卻十分熱情的提出要指導陳望,陳望當然欣然接受了。隻是陳望不能修行,朱笠教授他的也是一些基本的招式,不過這正是陳望所想要,馬上就要冬試了,臨時抱佛腳,也隻能用力報緊。

    紮完馬步。在被周五嘲笑了一番後,陳望有開始了一組壓肩、壓腿、前後下腰、一字馬和踢腿。這些基本的其實陳望在腳好了之後,就開始練習了。

    周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曬著太陽,眯眼看著陳望練習。作為和陳望相處最久的一個人,在第一次認識陳望的時候,他就不明白陳望是怎麽在奴隸營熬過這麽多年的,自己若不是有妻兒掛念,可能早就死了。而陳望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麽親人,孤身一人卻能頑強的活下來。這也是他周五暗自佩服陳望的原因,此時他有想起了前幾日,當朱笠問他想學什麽招式?

    陳望答的是“學殺人的招式!”

    “想殺誰?”當時朱笠好奇的反問道。

    “誰想殺我,我便殺誰。”

    ......

    ......

    鍾靈街文府,一輛很普通的馬車緩緩駛到文府,一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在門口文鵬一臉奉承的迎接下,走了進去,兩人一路交談著,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邊說邊走進了文府大宅最深處的幽靜小院裏。

    文鵬敲了敲門輕聲叫道“軍師大人!”

    房裏陰沉的聲音隨即傳來“進來吧。”

    兩人聽到後才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裏十分陰暗,由於不向陽,房屋有背靠著一片小樹林,使得房屋裏有股陰冷潮濕的感覺。文鵬迎著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對著拿微微靠在椅子上的黑袍軍師宋啟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太黑的緣故,始終看不清宋啟的臉。

    “師父!”年輕男子對著宋啟行禮說道。

    宋啟點了點頭“都坐下吧!”

    兩人這才依次坐下,宋啟聲音依然陰沉的說道“肖行,你可知道這次叫你過來的原因?”

    年輕男子也就是肖行,抬起頭看著宋啟,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肖行的臉上依然帶著敬意回道“這個徒兒不知...”

    “你可是和一個叫陳望的人發生了矛盾?”

    肖行一聽,頓時麵色一驚,心想師父問這個幹嘛?平時自己在外幹什麽事,他不是都不管的嗎。莫非這個陳望除了海陵王以外,還有宋啟當靠山。肖行不知所以然,隻能老實答道“是的。”

    “恩”宋啟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肖行麵色一滯,他心裏不知道陳望和宋啟是什麽關係,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就老實對為師交待吧!”宋啟微微抬起頭,繼續說道。

    “陳望這人三番四次折辱我,我打算在冬試登山時對他下手,登山時發生的一切都會是意外,其他人也就無法說什麽!”肖行老實說道。

    “想法倒是不錯,可是你殺得了他嗎?”宋啟微微加大的聲音。

    “這...”肖行一臉奇怪“我怎麽說也是個遍知上境的修行者,在師父的教導下已經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了!難道還殺不死他?”

    肖行這話說完,臉上有些誌得意滿,這樣年紀便要突破到問道境,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吧?哪知宋啟卻是突然開口喝道“愚蠢!!!”

    肖行被喝得一愣,表情略微有些不爽,這怎麽就愚蠢了?

    “你可知道他師父是誰?”

    “不知!”

    宋啟的身體微微坐直了起來,聲音不在陰沉“哪陳望雖說不會修行,但卻比修行者更為可貴,竟能習得金氏一脈的絕學,若你此次輕敵,怕是到時候出意外的是你!”

    “絕學!”肖行一驚,隨即想到陳望的表現,他一直以為陳望是個扮豬吃虎學得什麽歪門邪道的修行者,怎麽可能會是什麽絕學,不然書院報名時怎麽被自己弄得毫無還手力?

    “什麽絕學?”

    宋啟沒有回答他,而是發問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他有任何不同之處嗎?你沒發現他特別快嗎?”

    肖行一愣,沒有說話。

    “我可以教你一招克製之法,保你殺他!”

    這肖行也算聰明,便立即起身跪下行禮說道“請師父指點!”

    宋啟點了點頭,把轉上一邊的文鵬,文鵬雖看不到他的臉,卻也感覺到宋啟的目光,隨即會意的告辭離開。

    待文鵬走後,宋啟輕身說道“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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