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流淌萬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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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望在懷老頭頭七的那個夜晚,曾經說過自己最遺憾的就是沒能與懷老頭把酒言歡,如今酒雖喝了,人卻不在了。酒可以不喝,但人怎麽能不在呢,陳望一臉茫然的不知看向何方,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懷老頭!!!”陳望對著四周大喊道。

    “懷鄉老頭!!!”

    回答他的隻隻一片寂靜,這兩聲呼喊也不知傳去了何方,陳望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這麽多年來他的情緒第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波動,他一直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曆,這件事不能對別人訴說,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但若有人相信了,陳望反倒可以向對方傾訴一番,然而懷老頭卻又這樣消失了。

    既然懷鄉知道自己從何而來,那麽是否他也知道怎麽回去呢?其他方法也總比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要成為傳說中的大自由境界有簡單的多吧?頹然坐在地上的陳望在腦海裏胡思亂想,全然不知這四周的景物在悄然變化著。

    涼亭已然不在,石桌和石凳也變成了木桌和木凳。陳望抬起頭來,眼睛有些微紅,表情卻是變得十分平靜。看到四周的變化,陳望隻是微微有些驚訝並不感到奇怪,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處在什麽地方。陳望懷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房間的布置,簡單至極的木桌與木凳,沒有任何蠟燭也沒有油燈,房間內卻是明亮異常,陳望看到了木桌上似乎有東西。

    陳望緩緩的走了過去,木桌上有的是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信封上隻有親啟二字,卻沒有說讓誰親啟,陳望想也沒有想的就打開了信封,他已經受夠了懷老頭的裝神弄鬼。陳望抽出裏麵的信件,緩緩的打開,紙張有一股清香的味道,陳望覺得很好聞,然後他看見了白色的信紙上居然空無一物。

    “什麽鬼?!”陳望簡直驚呆了,他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白紙,嘴角一陣抽搐。他已經被懷老頭勾起了濃濃的好奇心,現在很多事情在他的心裏得不到解答,簡直猶如萬隻螞蟻在他的心裏亂爬,想抓卻怎樣也抓不到地一種感覺。

    就在陳望發揮想象力〖ding〖點〖小〖說,.2▼3.o⊥< s=”arn:2p 0 2p 0”>s_();,正準備來個滴血認主的時候,這白紙動了!

    沒有風,白紙卻飄了起來,白紙無字飄在陳望的眼前,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間迸發出一陣光芒,這光芒亮得耀眼,陳望的眼睛被射得疼痛無比,當他想閉上雙眼時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麽外力給強行睜開,那白光就這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無神無息的射進了陳望的眼裏,陳望隻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流進自己的腦海裏。

    陳望強行忍耐的著由眼睛深入腦海的一股疼痛感,不是陳望不想躲開,而是他有動不了了,隻能默默忍受,特別是腦子裏是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好像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腦海鑽來鑽去,想要破腦而出。陳望疼得隻想叫,但卻叫不出聲來,隻能在心裏默念懷老頭我草你祖宗!

    雖然白光亮得耀眼,但也不過瞬息之間,隻有陳望感覺到那種深入腦海的疼痛,似乎是經曆了千萬年一般久遠。當房間裏又恢複平靜之時,陳望的眼睛一片清明,他感覺到腦袋有些重,因為腦海多出了一段東西,就像打開了一封陳舊的信函,信函中的記憶越過千萬年而來,在時光亙古不變的長河之中,這份記憶充滿了孤獨、寂寞和強烈的自責以及濃烈的鄉愁。

    腦袋一片暈乎,宛如喝了一杯封藏千萬年的老酒,酒名叫醉生夢死,腦海中的記憶讓陳望分不清何處是現實,何處是夢幻,一切都宛如夢幻泡影般,讓他懷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隻是一夢,陳望開始懷疑人生。

    有些搖搖晃晃的,就像深夜中醉酒的孤獨男人,陳望東倒西歪的走向門口,緩緩的打開大門,太陽的光芒重新照耀在臉上。

    ......

    ......

    夏天的蟬鳴鬧得正盛,還有百靈鳥的的鳴叫,雖然很好聽但陳望還是覺得很煩。在陳望的記憶中現在的金陵城應該是冬天才對,也隻有四季常青的青山在這個時候才會有蟬鳴和百靈鳥,陳望已經醒了,但他卻還是無法睜開雙眼,腦海中的那段記憶對於他來實在太過讓人吃驚,吃東西需要消化,裝進一段記憶也是需要消化的。

    在消化這段記憶的同時,陳望能感覺到了自己身處的是什麽地方。每天都會有人來照顧自己,或喂自己吃飯或幫你擦臉,從喂食和擦臉那很是溫柔的手法,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梔子花的香味,陳望確認這位照顧自己的應該是個女子,一個很溫柔的女子。這女子每次來都是一言不發,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偶爾林珊和林湖還有逢道師也會過來,林珊也喂自己吃東西和幫自己擦臉,隻不過動作比起那女子就粗魯得多了。

    陳望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三人已經考進了天道院,從心裏為三人感到高興,對於自己也能考進天道院,若是先前的陳望肯定會欣喜若狂,但現在由於漸漸把腦海中的記憶梳理的脈絡清晰,對於很多事都已經明了的陳望已經不感到驚訝了,甚至對於進入天道院感到了一陣巨大的壓力。

    偶爾也會有幾個陳望不認識的人來看望陳望,那幾人話都不多,陳望感覺得到時四男一女,就隻有一個男的一直絮絮叨叨,陳望真想立即起來叫他閉嘴,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還好奇多過煩惱,心情很是安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感受著外麵花草的鳴動,流水的輕柔,月光的縹緲,這一切都是屬於那叫懷鄉的老頭的。

    這個叫懷鄉,叫夫子,叫先聖的老頭!陳望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就是一個老頭,反正他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可能就會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帶著遺憾而死去。

    這個叫懷鄉的家夥,記憶裏並沒有說他本來是叫什麽,總之他是一個具有大神通之人,如果以陳望的知識來說,他是一個神仙!當年年少輕狂,說是年少輕狂也有近千歲了.....然後他覺得人生實在太過寂寞,那個世界他已經無處可玩,便直接運用無上神通來到了這個世界,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的入口卻與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相連,現在的人都叫它天門山,懷鄉老頭破山而來,天門山便踏了。

    接下來的故事便與神州大陸上先聖的神話傳說比較相像了,先聖破天門山而來帶來了漫天星輝,當時的場景與陳望所經曆的星垂陣比較相像,但威力不知高了星垂陣多少輩,那時整個神州大陸都有星輝灑下,不過星輝大多還是散在了北方,特別是現在渺無人煙的北地星輝最多。

    流星無眼,很多當時本地的原住民都被流星所傷,先聖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一時貪玩就造車了這麽多的殺孽,就在這時先聖意外的發現這些墜下的流星居然充滿了奇異的能量,先聖為了彌補自己罪孽便根據當時人們的體質,創造了一種可以獲取星石中能量的功法,於是這個世界上便有了修行者。

    先聖不僅創立了修行功法,還為當時未開化的人們創立了文字,在神州大陸上開民智,這也是後世把先聖當成神來供奉的由來。

    然而令先聖沒有想到的是,天門山柱塌後,天門山以北卻出現了另外一個種族,他們自稱神族的後裔神裔,但天門山以南的人都稱他們為魔裔或者魔鬼。這些魔裔自認為是萬物的主宰,他們以人肉為食以人血為飲,大量屠殺北地的居民,當聞訊趕來的先聖目睹這一切後,深深為當年一時貪玩所做的舉動感到後悔,但一切都晚了。

    在神州大陸上的神話記載,先聖以無上神通重築了天門山柱,魔裔再也無法來到神州大陸,神州大陸重獲了太平,先聖從此消失了,人們都一致相信先聖又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神州大陸的曆史翻開了嶄新的篇章,從先聖時代來到了繁榮的修行者時代!

    這些故事在神州大陸上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然而根據陳望的如今的記憶中,先聖懷鄉老頭當然沒有去另一個世界,也沒有死。當年的懷鄉深感自己罪孽深重,麵對著來勢洶洶的魔裔大軍,懷鄉發現這些魔裔不僅天生就具有可怕的力量,而且他們的首領強大令懷鄉感到不安,懷鄉發現這些魔裔繁殖能力驚人,殺完一波很快又有一波,懷鄉又找不到一個可以消滅他們的萬全之策,最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懷鄉以天魂重建了天門山柱重新把魔裔封印在了天門山以北。

    天魂、地魂、人魂這是人的三魂,陳望從記憶裏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沒有這三魂的,也就是說隻有自己和懷鄉才有這三魂,懷鄉以自身天魂重鑄天門山柱,雖然最終成功了,但三魂去其一,他的神力已經衰減,也預示著他這輩子再也無法達到當年破天門山而來那種水平,雖然他依舊永生不死,這也就是傳說中大自由境界,死亡的自由便是永生,方永生才是所謂的大自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