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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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殿中,趙徽正坐在椅子喝茶,旁邊一如往年的站著太監童似道,他沒有任何官職,但卻是一個誰也惹不起的太監。童似道慘白的麵容上生長著黑須,看上去去好生令人奇怪。

    “阿童,怎麽此事朕到現在才得知?”趙徽的臉上雖然有些怪罪的表情,但語氣卻是十分的平和,沒有絲毫怪罪之意。

    童似道宛如二八少女般嬌柔的聲音回道“陛下前幾日龍體有恙,奴才就並未稟明”

    趙徽輕輕的歎了口氣“朕才病了幾天,我那肖行侄兒怎就死了呢?”

    童似道在旁輕聲問道“此事,陛下有何打算?!”

    趙徽沒好氣道“朕還能怎辦,還能問書院的罪?朕可不想做違背祖訓的不肖子孫!”

    童似道嘴角輕笑,正打算說些什麽,門外突然傳來太監的話聲“皇後娘娘到!”

    趙徽無奈的拍了拍額頭,不過多時,就走進來身材華貴衣袍頭戴亮麗首飾的美婦人緩緩走了進來,這便是趙徽的正妻,肖浚的妹妹,肖皇後。

    這邊的趙徽一臉笑容的還來不及說話,迎麵而來的肖皇後一臉泫然欲泣的叫道“陛下,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趙徽當然知道他所求何事,心想就算你說了我也辦法啊,隻能佯裝不知問道“婉兒,發生了什麽事啊,你不要哭嘛?”

    肖婉兒任由趙徽拉住自己的雙手,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那侄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了,可憐我那年近半百的哥哥還日夜在青山腳下風餐露宿,陛下若是還有一點疼愛我的話,怎會這麽多天了都不管管這事?”

    “婉兒別哭好好說話,為夫一定會想個萬全之策的”趙徽直接把肖婉兒抱了起來,他本是個性情中人嗎,房中隻有童似道這個最信任的人在,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他幾十年幹得荒唐事中,大多是為了女子而做,例如廢了原來的李皇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當年金陵四姓中的李家除名,當皇帝卻是個情癡,想不昏庸也難。

    肖婉兒在趙徽的懷中9ding9點9小9說,.●.o↘< s=”arn:2p 0 2p 0”>s_();啼哭不已,邊哭邊說著“肖浚老來喪子,肖家又是一脈單傳,如今卻要麵臨著絕後,如果不嚴懲凶徒,如何對得列祖列宗”

    趙徽並不答話,隻是一個勁的輕輕拍著懷中佳人的背,表情十分的溫柔,嘴裏不停地輕聲說著“婉兒別哭了。”

    說趙徽生性風流倒也是錯怪他,作為宋帝國的統治者,他一生也才娶個三名女子,從前的李皇後,如今的肖皇後還有何貴妃,相比後宮佳麗三千的說法,趙徽倒是難得。肖婉兒就這樣在趙徽的懷中哭了許久,龍袍都已經被淚水浸濕,才停止了哭聲,慌張的爬起來,張開殷紅的小嘴說道“請陛下恕罪,隻怪臣妾內心太過悲憤,才致如此。”

    趙徽嗬嗬一笑“朕豈會怪罪於你?”,邊說著邊把慌忙起身的肖婉兒拉到自己的懷中。

    肖婉兒看了旁邊的童似道一眼,嬌嗔道“皇上,別這樣嘛,說這正事要緊!”

    趙徽在肖婉兒的白裏透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很是高興的說道“這樣還不是可以談正事!”

    剛剛大病初愈的趙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現在龍精虎猛,心裏甚是高興。一旁的童似道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非常習慣了,臉色平靜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肖婉兒靠在趙徽的懷裏,臉色紅彤彤的說道“陛下,古語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些都是大家的常識,難道咱們就要給那書院這麽多的特權嗎?”

    趙徽道“婉兒還真是博學多才,朕病了這麽多天,好久沒有和你在一起吟詩作畫了,要不婉兒現在就幫朕磨墨?”

    “哎呀,陛下”肖婉兒從趙徽的懷裏掙脫了起來“陛下,書院不是對不住肖家,也不是對不住陛下,而是對不住整個大宋百姓!”

    趙徽歎氣道“婉兒,肖行侄兒死在登山試,朕也是非常的痛心,可是這畢竟登山試的規矩,千百年來都是如此,況且書院又何來對不住天下百姓一說,書院為咱們大宋培養了這麽多棟梁之才,李稼軒、謝安石這些可都是從書院出來的!”

    “陛下,臣妾說的不是東林院而是山上的哪些人,陛下不妨想想,夫子死後山上的那些人,為我大宋做過什麽事?”

    趙徽搖了搖頭無言以對。

    “八年來燕人侵宋,咱們喪失了這麽多國土,書院又何曾為此出過一分力,獻過一計策,宋國上下卻把他們當做神仙一般供著,若不是陛下英明神武,恐怕那些蠻子早已跨過長江了!”

    趙徽思考下才回道“美人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況且關於書院的都是祖宗的規矩,咱們又豈能做不肖子孫!”

    肖婉兒眼睛通紅,柔弱的回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妾一個弱女子一切隻聽陛下的決定。”

    趙徽一看他的通紅的雙眼和說話的語氣就知不妙,肖婉兒話剛說完眼裏又默默地流了出來,好一個梨花帶雨。他生性最怕心愛的女子哭泣,眼見肖婉兒一哭又慌了神,急忙拉住肖婉兒的雙手說道“婉兒別哭,我想辦法讓肖浚回來就是,他一把年紀了老站那裏也不行,一切再從長計議!”

    肖婉兒哭道“陛下,兄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還是殺子之仇未報,他豈會回來!”

    趙徽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捏著自己的額頭,他最怕處理這些麻煩的事情,哪有遊山玩水來得開心,拍了拍腦門的趙徽頓時想到童似道不是在自己旁邊嗎,自己怎麽把他給望了,連忙一個急切的眼神望向一旁,童似道的表情依然一臉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肖婉兒也停止了哭泣,兩人雖不是一黨之人卻也沒什麽矛盾,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她知道趙徽最信任的便是童似道,一雙哭得通紅的大眼睛望了過去,希望他能站在自己這邊。不知怎地,看著童似道俊俏蒼白的麵容想到趙徽對他的信任,肖婉兒的心裏竟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

    童似道嘴角微翹,對著兩人的目光行禮說道“陛下可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趙徽點頭。

    童似道繼續說道“其實天命是要畏,不敬天命那是逆天;不恤人言是不識時務,不法祖宗是不孝是不智!”

    “但若是不逆天命,不背人言,不違祖宗的話,也是可以敲打敲打一番的!”

    趙徽和肖婉兒聽到了這裏臉色皆是一喜,趙徽急忙問道“愛卿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童似道答道“夫子當年以禮為先,這禮是規矩也是道理。咱們便以這禮向書院要人,若是有人不守規矩,不講道理,倒也不能說陛下您不念舊日恩情。”

    “咱們請那殺死肖行學生下山調查,並以此敲打一下書院!隻是一切按規矩行事,對書院要倍加的禮遇,書院講禮咱們也講禮!”

    趙徽聽完後大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其中厲害他還是不太明白,這麽多難朝中大小事務大部分是由童似道去處理,他十分相信童似道的決策”一切就依愛卿所言,婉兒現在滿意了吧?”

    肖婉兒展顏一笑,宛如冬天盛開的桃花,低聲道“一切由陛下做主便是,隻要肖行的大仇得報,我這個做姑姑也對得起他的在天之靈了!”

    趙徽哈哈大笑,這些煩心事終於處理完了。他一把肖婉兒拉入懷中,看了童似道一眼道“愛卿,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快去吧!”

    童似道應了一身,便緩緩退了出去。趙徽看著懷中佳人麵帶桃花的笑容,很是溫柔的吻了上去,肖婉兒嚶嚀一聲便任由他施為,也不管此處是處理大小政務的文德殿。

    ......

    ......

    若是陳望不緊張,不擔心,那純屬是在吹牛皮。你殺死了金陵四姓中的肖家大少爺,你還能不擔心?陳望想說自己隻是自衛而已,但現在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不是他殺也他殺,他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他也相信肖浚的手段,隻要自己跟他們下山就會成為真正的殺人犯,登山試死人很正常,但考生自相殘殺就是犯了忌諱了,殘殺同學這是壞了規矩。

    陳望心想要是自己已經學了懷老頭的無上神通,倒也是不怕他們。這幾天他又反複琢磨了那本《天地正氣歌》,但還是一無所獲,書都已經快被他翻爛了。陳望本來有著一個大腿可抱,可是自己醒來這麽多天,都還沒人來認領,陳望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書院的人,陳望很想大聲告訴喊出來“我可是夫子的弟子啊!”

    然而肯定沒有人信,陳望有些無奈的起床。山上的陽光一直是很充足,對於四季常青的青山陳望已經不感到新奇了,陳望起床洗漱完畢,感受到周圍的鳥語花香,心情慢慢地恢複了平靜,很是悠閑地做起平時的訓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