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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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皇帝看了第三封軍報,對葛昀領兵全殲洛目,為仲平報仇一事大加讚揚,終於下詔命令葛昀率部班師,並將仲平棺槨用重車運回京城蘇威。另外,還加了一段批示“著將吳犯俊山全部家眷,檻送京師”。

    等皇帝的批示傳達到了鎮北關,葛昀立即下令全軍,班師回朝。在出發之前,葛昀指示讓遲峰負責檻送吳俊山的家眷,這也是葛昀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後的決定。

    大軍稍作準備之後,啟程回京,葛昀命令各部都要大張旗鼓前進,讓周邊百姓都知道,軍隊打了勝仗,奏凱而還。

    半路上,林允貞讓人把肖南宇叫過來,於是肖南宇便騎馬來到林允貞旁邊,翻身下馬,拜倒在林允貞跟前。

    林允貞:“不必了,你也上馬,一同走就是了。”

    肖南宇也不多說,又回了自己的坐騎上,跟在林允貞後麵,始終攥著韁繩,落後著林允貞半個身位,林允貞對此沒有說話,但在心裏很滿意。

    林允貞:“回到京中,你有什麽打算?”

    肖南宇:“一切聽憑上峰安排就是了,卑職不敢有打算。”

    林允貞:“安排自然是要安排的,隻是也得看你自己。”

    肖南宇:“仲將軍待我如父如兄,原本卑職以為這輩子就跟著仲將軍鞍前馬後,便也知足了。豈料將軍罹難,現在卑職隻想恪盡職守而已。”

    林允貞:“恪盡職守也有很多種,是想繼續留在京裏,做個太平將軍,還是願意到邊關去摸爬滾打,殺敵立功呢?”

    肖南宇:“卑職……”肖南宇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語塞。

    林允貞笑道:“我也不瞞你,此番征戰,我南軍騎兵傷亡殆盡,原有建製完全打散,回去以後肯定是要重建騎兵的。”說著他放慢速度,回頭看著肖南宇:“見你弓馬嫻熟,又在陣前果敢勇決,我有意給你個遊擊參將,領兵千人,就負責訓練我南軍騎兵,你願不願來?”

    肖南宇這時顯得有些木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林允貞見他為難的樣子,突然嗬斥道:“大丈夫都可以舍命疆場,這時候扭捏什麽!”

    肖南宇猛地一驚:“隻是卑職軍籍尚在禁暉軍中,恐怕……”

    林允貞搶白道:“怎麽?當個五品的將軍還不如當個普通兵士?難道就打算一輩子在京城裏站崗嗎?不想做個將軍,陣前指揮嗎?”

    肖南宇已經被林允貞連珠炮似的發問給問懵了,一麵點頭稱是,一麵又搖頭曰否,到底是也不是,自己也弄不清了。

    林允貞見此情狀,大笑道:“那就這麽定了,你到我南軍來。”

    肖南宇回答道:“遵命。”

    說罷,林允貞揚鞭向前,指揮著所部兵馬,加快南下的腳步。肖南宇則心事重重,麵對林將軍的盛情美意,倒真是犯了難。

    大軍開拔南下幾天後,終於來到了淮江邊。三位領兵的將帥站在浩蕩奔流的江水前,不禁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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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葛昀:“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啊……”

    林允貞、遲峰不敢答。

    葛昀回身問遲峰:“聽說你早年間遍曆名山大川,頗通地利,今日也讓我們見識見識,講講這條淮江吧……”

    遲峰作揖:“卑職不敢。”

    葛昀伸伸手,示意無妨。

    遲峰這才講道:“那卑職就班門弄斧了。淮江,自我朝西北的支山發源,自西向東,流貫我朝,注入東邊大海,是最主要的水源命脈,流至我朝腹地時,天然分為兩條支流,一條折向東北,一條流往東南,各自綿延轉曲一段之後,又在千餘裏外匯集,最終合流,再灌入東海。我朝在淮江分流處,設置一城,名叫淮口,向北去的支流,人稱陽淮江,向南去的支流,以前人稱陰淮江,武祖明皇帝在世時,陰淮江常有洪澇,武祖皇帝認為“陰淮”二字不吉,故改稱“南淮江”。兩江匯集處,也設置一城,稱作匯寧,而從淮口至匯寧這片幾千裏的土地,四麵都有江水隔絕,常年不受兵戈,是我朝最繁榮富庶的地區。”

    葛昀點點頭,說道:“兩淮設置新軍營也是這個原因吧?”

    遲峰:“卑職不敢妄自猜度。”

    葛昀笑笑,問林允貞:“田相,是不是就住在江對麵的淮口?”

    林允貞:“卑職隻記得田相和王相都是兩淮人,一個老家在淮口,一個老家在匯寧,但誰在哪裏,卑職記不清了……”

    葛昀自言自語:“應該沒錯啊……”

    葛昀在江邊命林、遲兩人率部過江,自己則輕裝簡從,要進城看望一下老丞相,他僅帶七八個便裝護衛,快馬趕入淮口城中,未及晌午,便到了田慎府邸。立於門前,葛昀不禁百感交集:當初聖上登基後不久,昭帝托孤的老丞相兼儀閣首輔田慎豈還骸骨,朝野嘩然,都等著聖上好言慰留,不料陛下慨然應允,轉過頭來,卻又把比田慎還大兩歲的自己從儀閣次輔的位置扶正,表率群臣,讓軍方的大元帥擔任儀閣首輔,這是華朝幾十年間,兩朝先帝都不曾有過的恩遇,兩位老友自那以後便一個江湖,一個廟堂,一上一下相隔甚遠,再未謀麵了。

    葛昀在田府門前下馬,把幾個隨行兵士都留在田府門外,自己向田家的門房通報了,然後徑直而入。

    隻見六十五歲的田慎從屋內堂上快步迎出,一身青布長衫,束發綬帶,花白胡須,灰黑頭發,清瘦體格,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兩位故人見麵,不免彼此寒暄,都是花甲老人,京中別後,異地重逢,當然有些傷懷,生出許多唏噓。不多久,二人在堂上落定,葛昀先坐了客位,田慎卻並不坐在主位,而是自身謙退,坐在了葛昀對麵的客位上,兩人相對而坐,茶盞端上後,便攀談起來。

    這邊遲峰押送的吳家家眷卻出了問題,大軍過江時,吳家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趁官兵不慎,一個猛子紮入水中,看守都是北軍將士,大多不識水性,根本不敢下水擒拿,即便下水,也抓不住他。經過核對吳氏家譜,發現其人為吳俊山的嫡孫,喚作吳升。待軍士報告給遲峰時,遲峰隻當是天意,便也由他去了,就把這個逃脫的人犯當作自己對老恩公吳俊山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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