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修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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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缺壺今朝露,我咽了咽口水,杏子酒也行。
我閉著眼睛,悠悠搭話道:“出了上善若水,我定要泡酒潭子裏十天半個月。”
“我聽說魔界有個月牙潭。”宋塵接話道。他曾聽他父親妖皇提起過。
“喲,你倒是知道了?”我道。
魔界有個月牙潭,如其名狀月牙,集月光之華,潭邊幾株桃之靈氣。往往四萬年才有得一潭,說一潭其實也不過一小池。其分兩味,晝為甜露,夜甚酒香。
那處上傾親自守著,我也隻是最末喝過一壺,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尾淨餘長。如今周期未到,我也隻是盼著。
姬世子疑問道“月牙潭?那是何處?”
魔界月牙潭極少人知,上傾不讓外傳,緣由:“六界八荒皆酒鬼,傳出去了那還得了。”?
宋塵似笑非笑:?“那可是個好地方。”說著翹起了二郎腿,又道:“相信少卿到時候會帶我們去見識一下的。是吧?少卿。”
“若是不怕我們家那位就去咯。”
上傾畢生最恨偷酒賊。
姬世子突然起身:“話說……六界八荒都在傳你家那位鍾意我師叔……可是真的?”
我一咕嚕爬了起來,八卦之心燃燃而起,興奮問道:“你師叔何許人也?”
“九重天上神霄府帝君曜華。”姬世子道,語氣有幾分驕傲。
那位帝君是遠古降生的神,座下弟子掌管六司。
姬世子的師傅乃是隱居天外天的風華帝君,應禮,他該是喚那神霄府帝君一聲“師叔”,不過這事倒是鮮為人知。
姬世子話語一落,我就沒了心情。
想了一下,我正了正坐姿,與姬世子四目相對,厲聲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九重天上那群閑仙什麽嗎?不幹正事!還八卦!”
了了補一句:“還有造謠!”
姬世子若有所思:“那是你們魔界傳的那般?”
“當然!”我正色道。
姬世子臉色別扭了一會,皺著眉頭:‘我師叔不是那種人。’末了抬頭望著我:“莫不是你自己揣測出來的原委?”
我嘿嘿一笑:“哪能啊!”
姬世子還欲說些什麽,閉目假寐的宋塵一下坐了起來,道:“故蜀回來了。”
四目相對,迅速回位,挺直身板。
故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副三人專注的模樣。
點頭表示十分欣慰。
我抄完一書時已是入夜。雖隻是完成了冰山一角,卻自豪感滿滿,我還從未半日寫這麽多字。
我這人容易得意忘形,當下哼著小曲一步三揺的晃回杏子塢,連走路都帶風。而當我看到樹下臉色鐵青的君言時,恍如黑天霹靂擊中我腦門。
“我記得你們申時左右就下課了。”君言聲音沒有多大起伏,聽著好似不生氣,可那陰沉的眼睛瞧著嚇人。
我琢磨著他的臉色微微點頭。
瞧著君言,連著這夜裏的風也覺得滲人。
“我在這等了你兩個時辰,看了那日落月升,那月越升越高,這夜色越來越深…。”他微微搖著頭,說得聲情並茂:“我是望眼欲穿,k可就是沒瞧見你回來的身影。”
他緩緩的轉頭一雙紅目盯著我道,配著嘶啞的嗓音,在這樣夜裏莫名的詭異。
我理虧,隻能低著頭隨他算賬。
“你倒是與我說說…。”君言飄著至我跟前,越來越近,壓聲徐徐道:“你是幹什麽去了?”
有一瞬間,我覺得他特別適合那些話本上寫的那些飄著專門嚇人的鬼。
我賠笑:“我那算是被留堂了……這耽誤了時辰實不屬我本意。”
君言側身緊緊盯著我瞧,確認道:“你被留堂了?”
眼裏是不可思議。
我連連點頭,束起一指:“半日抄了一書。”語氣還有點小驕傲。
他麵色更不好看了,勾唇冷笑一聲,張嘴接著便是那怒吼聲:“混賬!”那二字恍若穿山裂石,響徹雲霄。甚至能感覺到那一聲的氣拂過整個杏子塢,嘩啦啦的驚起一塢的飛禽走獸,那湖中水麵也拂起一層一層漣漪。杏子葉也緩緩飄落,落英紛紛。
我連忙堵住耳朵,這聲振屋瓦的感覺實在不妙,我甚至覺得我那兩間小屋都抖了抖。
他這心態變化之快,將我嚇了嚇。
那魔音一過,我瞪眼,他瞪我。
“上傾將你教的這模樣!委實丟人!”君言怒言。一幅管教模樣,頗有恨鐵不成鋼之勢。
他話一出,我就皺了眉頭冷了麵色:“上傾教得我甚好,丟了何人的臉?”
“你…!”
我的話語似乎刺激了他,他急得在原地轉圈,也不應我的聲,還念叨著:“氣死我也。我就說上傾不行,不靠譜!偏不信!”
背著我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我眉頭微皺,這君言神神叨叨的。而且聽他話語間與上傾也相識?
我張嘴試探道“君言,你識得上傾啊?”
果然,君言的背影一僵,片刻後回過頭下巴微揚,十分不耐煩:“識不識得與你何幹!就整天不學好!”
我:……
就是不該搭理他!
“快走,都被你耽誤了多久了。”君言飄過我身邊道。
我選擇默。
翻過這杏子塢,那後麵還藏著一座小山頭,那是真正的山,一山的巨石,我隨著君言身後,沿著羊腸小道,頗有悠閑之境。再繞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在最後的轉彎處到了目的地,映入眼簾的是薄霧裏數十具巨石像。走近一看,那石像極為精致,姿容各不相同。但都神色平和,栩栩如生。
這夜裏月明風清,皎月當空。銀白的月光灑落在這些巨石像上,盈盈點點的飄著。
“這些都是已殞沒的遠古神祇。”清明的夜色中,君言的聲音悠悠飄來。
這與我猜想的差不多。
“這群神祇,昔日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君言抬頭望著這些高大的石像語氣淡淡。
這群神,昔日可都是六界八荒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在今,又有多少人記得,而這今的後輩恐也沒多少聽說他們的名諱。
在歲月不緊不張的流逝中,能記得他們來過這個天地間的隻是這些石像了。
他又飄到最近的一座石像下:“這個是罹炎。”
罹炎,我曾經聽上傾說過,那是一個遠古時期的戰神。一把罹天劍,一身黑衣,一雙鳳眸似寒星,睜眼間天地變。他的隕落似他的一生,
我以為君言要與我講講這位遠古神的光榮一生,哪知,傳來的是他十分不屑的聲音:“這個罹炎,是個十分令人討厭的神,自大傲慢討人厭得很。他的石像你不必擦拭得太認真。隨便就可以了。”
我:……
說完,他又飄到一尊女石像下,這女石像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君言意外的柔聲:“這是蘭若,她是真正的明月。”
女神蘭若,斯人若明月,遇上方知有。可惜那伊人,情深入骨一生誤,癡情總被無情負。
“她的石像要擦拭得仔細些,特別是那些衣領縫。”
我重重點頭:“是。”大爺。
望了望其他巨石像,君言手一揮:“其他的就不用認識了,好好擦拭便是了。”
我:……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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