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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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魔生生涯裏,上傾做得最讓我記恨的事便是那一腳將我踢進了上善若水了。我覺得自己活得感人了些,從小在上傾這麽折騰養的情況下還活得這麽堅強。但我已經想好了,待我繼位魔界一界之主,上傾退下來以後,我就下令讓整個魔界子民不給她送酒!

    藏經左閣,

    遠看雲窗霧閣,宏偉大氣,近看小樓幽庭,儒雅蔚然。院中有一樹,名喚“引鳳樹”,亭亭可參天,皮青如翠,葉缺如花,妍雅華淨。樹上有麻雀,叫聲歡樂,幸災而樂禍。

    陽光普照,樹影斑駁映入閣樓窗。閣內窗明幾淨,文山書海,浩如煙海。有人三四許,伏案疾筆,案盈幾堆。那方霞疏幾排,旁下的青瓷香爐升起嫋嫋香煙繞墨香。

    連個藏經閣都弄得如此靜謐雅致也隻有這上善若水了。

    閣窗內無奈的聲音傳出:“少卿,你認真些。”

    遊離的思緒被故蜀的話語拉了回來,我回頭對上故蜀略無奈的眼神,笑眯了眼:“故蜀師兄,我這遇不解正鑽研呢。”

    “可要我幫忙,那經論竟如此之難解?鑽研到眼神放空了?”

    我放下毛筆,一本正經:“這是意境。”

    宋塵在一旁噗嗤笑出聲,筆下紙重重著墨。

    故蜀搖頭又問道:“那少卿可意出什麽了?正好與我說說……”

    “我這隻琢磨到邊緣而已,師兄。”

    我臉不紅心不跳。

    故蜀可不糊塗,雖說他不曾出過上善若水,性格單純得很。但有些小伎倆他也是曉得的。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也莫弄些糊話蒙我,這上善五經,若水七卷是你的再怎麽磨蹭也逃不掉。”

    我啞然,半天苦著臉執筆沾墨,下紙。

    天地可鑒,不是我磨蹭不寫,實在是我得那寫字就坐立不安,心猿意馬的病。這不都控製不了自己了。

    突然想起早上若是走慢些就好了,寧願在那萬幽穀。重黎是被她逃過一劫,我敢肯定測試起來重黎的結果比我好不到那去,好幾次都瞧她在尊者眼皮底下瞌睡了。

    頃刻,我便坐不住了,停筆抬頭偷偷瞄著故蜀正閉眼打坐。

    底下身子往左邊宋塵的位置挪了挪,這宋塵今日古怪得很,竟這麽老實的抄寫經書,有古怪。我湊近定睛一看,那紙抄本上分明壓著畫紙,桌案論經擋著,瞧不出底下的一切。這宋塵又在畫小人!再仔細一看,那畫得分明是座上閉眼打坐的故蜀,我在故蜀與那紙上來回撇了幾眼,別說還是有七分像的。

    宋塵有一手藝,毛筆下紙著筆極細能在那小小畫紙畫縮小版人像。畫出來瞧著怪異喜感,而他樂此不彼。

    右旁的姬世子伏案疾筆,據說他因為在群仙同窗裏落了最末,受了刺激…如今是正打算補功,一血前恥。

    如此便能瞧出不同了,姬世子是個有大誌的神仙。

    我落得最無趣,歎了氣,昂首正對那窗,窗外那一片碧綠蔥蔥,有風拂過,清香繞鼻。瞧著瞧著便覺得不對勁,那樹上似伏著隻巨鳥卡在樹幹上?眯起黑眸仔細瞧了瞧,那樹上卡著是個分明是個小肉胖子!

    果然,那窗外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先天,你快下來,下來!”

    “一炁,快救我下來,我卡住動不了。”

    我樂了,竟是先天一炁!那卡樹上的小肉胖子是先天。

    我十步做兩步,自霞窗探出半個身子,看得歡快。

    先天轉頭也瞧見我了,認出我,激動的招手與我打招呼:“少卿,少卿怎麽在這?”

    他的身子晃得更厲害了,瞧他那歡樂模樣,對自己的處境似不擔心。

    我笑的歡樂“先天,你這是做什麽?”

    又瞧見樹下的白衣小童:“一炁啊,別來無恙啊”

    一炁瞧見我半探的身子,麵無表情的規矩的與我打招呼:“少卿好些時候不見。”

    還是那樣的故作老熟。

    打完招呼後立馬變臉著急的道:“少卿,你快將先天救下來。他會摔下來的。”

    我瞧著那引鳳樹上的樹葉飄飄而下,

    身影欲動時,便聽見先天軟萌萌的聲音嘶叫得變了音:“不要!不要!少卿不要救!我自己會下來的!一炁你走開!”

    方才不在呼救呢?這會倒要自己下來了?

    我扯了兩片引鳳葉,笑眯了眼:?“真不要我救?”

    那小肉胖子白淨的臉上已然漲得紅彤彤,鼔了鼔腮幫子,小眼神轉了轉,嘶喊:“不救!不救!”

    “你莫要逞能了!摔下來躺床我定不照顧你!誰也不照顧你!”樹底下的一炁皺著小眉頭,黑著臉。

    “哼!不要就不要!我也不要你照顧。”小肉胖子還來脾氣了。

    宋塵與姬世子也倚窗探出半個身子?。

    宋塵笑問:“這是哪來的小肉球爬樹挖鳥巢卡樹上了。”

    我抬頭一看,那先天卡住的樹枝椏上是有鳥巢。

    閣樓身後有氣息移動,然後便是一道身影自閣窗內竄出,掠過引鳳樹,伴隨著某小胖的尖叫聲:“哎呀,快放開我,不要救我,不要救我。”

    不過瞬息之間,故蜀抱著小肉胖子落定樹下了。

    一炁驚喜叫道:“大師兄!”

    小肉胖子抬頭一瞧見是故蜀,扁了扁嘴,老實叫道:“故蜀師兄。”

    有人歡喜有人愁。

    故蜀沒應聲,眼神掠過兩人,兩人低頭規矩得很。

    “那鳥巢的鳥破殼了。”姬世子望著樹枝椏上道。

    先天的抬頭望著樹上的眼神瞬間就亮了。回頭可憐巴巴的盯著故蜀。

    故蜀不理會他的眼神,道:?“你們兩個跟我走。”

    抬腳時回頭望著閣窗上斜探出身子的我們。

    我了然,連忙道:“師兄放心,你回來之時我便抄好一書。”

    故蜀又將視線移到宋塵,宋塵挑著唇:“兩書。”

    姬世子正欲開口接話,故蜀先道:“姬世子你瞧著他們些。”

    姬世子使命感驟強,亮聲應:“師兄放心。”

    故蜀這才放心離去,身後跟著兩可憐巴巴的小童。

    樹枝椏上有鳥清亮的叫聲。

    偶爾微風徐徐,伴著微陽,這天氣舒適得讓人墮落。

    我終堅持不住,一把攤在閣板上。手指微轉,那支筆架上的筆自架上脫落,沾墨,然後在那紙上自己書寫著,不用人執。

    片刻後,感覺身旁的人也躺了下來。我睜眼瞄了兩眼,宋塵與姬世子案上的筆也自快速書寫著,兩人完全攤睡兩旁。

    這天氣,缺壺今朝露,我咽了咽口水,杏子酒也行。

    ------題外話------

    撒花。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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