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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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古,父神隕落,其親生子女皆相繼隕落,唯隻餘早前被放逐蠻荒之境的最小兒子——金陽

    有人說他在蠻荒之境稱王,有人說他逃出了蠻荒之境,有人說他隕落無人知。

    到底如何,並無人真的知曉。

    最近年關乎他的傳言,是出現在上善若水處。

    那一日空中白鶴齊鳴,彩色鳳凰繞梁三晨。

    在上善若水中長衍神君引下的神罰,連連降了七七四十九道,那一日責台上滿是真神血息,染紅了整個上善若水的所有河流。

    後來他便消失了,在陽光正烈的時辰。

    有人看見,他墜入了太虛深淵。

    似乎一切到這便要結束的了,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長衍神君用金陽的血息孕育了一個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從這裏開始。

    ——

    空中幾聲鶴唳。

    驚鴻神君背手站在懸崖之巔,閉著眼,感受那雲霧飄動,青山流水。

    花開花落的聲音都無比清晰。

    流水的聲音在疾速的擴遠,花落的聲音在散去,萬物裏,嘈雜中低嚀的一聲似幻覺。

    他睜開眼,側身微昂著頭,望著那遠處飄著寒霧氣的一方,眼裏一片冷漠。

    微風吹過,已無人影。

    杏子塢林子裏。

    姬世子:“君言前輩,這驚鴻神君什麽時候回來?”

    君言撇了他一眼,甚是不耐煩:“要等不等,不等的就趕緊走。”

    姬世子不說話了。

    玉溪接過話:“君言前輩,你別激動,我們定是要等神君回來的。”

    君言嫌煩不理應,轉身便欲走。

    不出兩步,整個地麵一陣劇烈晃動。

    這次的晃動比前幾次持續的時間要更長,更劇烈。

    幾人站定,一臉懵。

    玉溪餘驚未定:“怎麽回事?”

    半空上百鳥齊飛,其唳而銳。

    那與之的陽光灑落而下。

    君言驚愕的望著上空,

    姬世子疑惑問道:“前輩?怎麽了?”

    君言愣愣望著天空:“上善若水…結界散了。”

    幾人呆愣,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憑空中不慎尊者威嚴的聲音出現:“所有學子速速到若水塢集合,所有學子速速到若水塢集合。”

    姬世子與玉溪兩人相視而望,君言臉色嚴肅,轉身便消失了。

    ——

    再一次醒來,我還是在姑蘇鏡裏。

    正逢上驚鴻神君與雙城吵架。

    我在一旁聽了半天,方曉得緣由是因為雙城在凜的慫恿下,偷偷出了姑蘇鏡。

    這會正被神君教訓著呢。

    在我看來在這姑蘇鏡裏的雙城大概是太孤獨了,凜給她帶著話本子裏,描述著鏡外的世界是多麽誘惑人。

    驚鴻神君冷著臉,不說話了。

    雙城“哼”的一聲,轉身便跑了,瞧瞧,這世間有多少人敢對驚鴻神君這般臉色看?唯她了。

    驚鴻神君透過我的身影看那個跑遠的小小身影。

    我歎了氣,正正站在他跟前。

    語氣微委:“神君,你若是對我有對雙城那般的幾分溫柔,我便知足了。”

    驚鴻神君不過一會便消失了,出了姑蘇鏡,我嚐試著與他們出去,可我也出不去,隻能止步於這裏。

    目送著神君離開,我心中便空蕩蕩。

    悠悠踏步尋雙城去。

    雖他們看不到我,可我該跟著他們的,不然,多可怕啊。

    仿若這世間隻剩我一人。

    姑蘇鏡的天氣日日都很好,天朗氣清的,微風習習。

    我尋了許久才尋著她。

    雙城便坐在河溪邊,赤腳踏入水中,清涼清涼的。

    低頭刻著手裏的木偶,這是她的小天賦,與我一般,一把小刀子,便能刻出許多栩栩如生的東西。

    隻是,此時,我便沒有心情看她刻得什麽。

    旁邊跑出的小狐狸,在雙城旁站定。

    狐狸眼睛轉了轉:“啊城,啊城,你在做什麽?”

    雙城未理他,不說話。

    小狐狸繞著雙城走了幾步,那河溪石後竄出隻小青蛇,吐著蛇信子:“我曉得,啊城惹神君生氣了,這會正在悶悶不樂。”

    “啊城,如何惹得神君生氣了?”在半空中盤旋著的小朱鳥落在雙城肩上,聲音極其好看。

    雙城哼得一聲,瞪眼:“明明是神君莫名其妙,我未曾做過什麽。”

    她甚是不滿。

    小青蛇扭著腰,邊遊上岸邊道:“肯定是你做了什麽不對的事,神君平日可溫和了,就是你老惹神君生氣。”

    雙城不高興了,鼓著臉,挑了幾顆石子,便朝小青蛇狠狠扔過去

    。

    我怔住,這場景頗是熟悉……

    小青蛇竄回河裏,尖叫一聲:“啊城,你作甚!”

    雙城憤憤:“你要幫他說話,便不要與我們一起玩。”

    這分明便是我曾經夢裏的場景!

    我雙眸定定的望著她,雙城說話時,微昂著頭,眼皮微垂憤憤而視,如瓷板的小脖子右側一顆小小黑痣。

    我呆愣住,蹙起眉,抬手覆上我的脖子,這與我的痣一般位置。

    旁邊的小青蛇也生氣了:“啊城,你怎麽能這樣?我不過說了實話。”

    “我不管!”雙城接話。

    我心惶恐,突然覺得也許長衍神君並沒有搞錯,我便是…雙城?

    那些曾經夢裏出現的一切場景是被我遺忘的過去。

    包括驚鴻神君嗎?

    因為過於深刻,以至於我下意識的在夢裏看見我遺忘的一切。

    可我不明白。

    雙城是神,真神金陽之女兒,可我是魔,自碧山上撿回來的棄兒。

    如若我是雙城,我又為何成了魔界少卿?

    與上次在夢中看到的薑水那次,是有關係的嗎?

    腦中有千言萬語,到了口中卻一字難出。

    腦中有一音,在低低喚我:“雙城。雙城…雙城。”

    我捂著腦袋,那聲音似要在腦中炸開般,尖銳刺耳。

    我尖叫一聲,如在水中呼吸不及,窒息般。

    再次醒來,是在一片寒冷中,長衍站在不遠處。

    瞧見我醒來,他便徐徐走來。

    他很是激動的在我跟前蹲下,激動道:“快成功了,快成功了!”

    我翻了白眼,這次醒來,顯然我虛弱了一大半。

    說多一句仿若就要斷氣般。

    舔了舔唇,我露了笑,道:“長衍神君,你不是說我是金陽的女兒嗎?可我是魔,為何你便那麽確定呢?”

    長衍望著我:“你看到了什麽?”

    說完了卻甚是高興:“看到什麽的沒關係,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我也不過剛剛才發現的,驚鴻那個瘋子盜了上善若水的護界神器,哈哈哈哈,便在你的這裏。”

    他笑得有些癡狂而殘忍,指著我的腦袋。

    “不過你放心,等下我便把它取出來。”

    這話聽得我是頭皮發麻,顯然我是拒絕。

    但我怕我還是扯著嘴角:“長衍神君的意思是說那神器讓我成了魔?”

    雖說我算不上淵博,但關於神器,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上傾逼的,說那些上得門麵的神器我必須都得記。

    而這幫了我不少忙,比如在與仙家打架時,我都曉得他們的神器如何厲害與招式。

    可這能讓神成魔的神器,我倒未曾知道過。

    長衍說:“金匕擎,便能讓人墮落成魔。”

    我不喜歡他用“墮落”這詞來形容成魔,與那九重天上的仙人們一般,都充斥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優越感。

    而所謂“金匕擎”,我更是耳生得很。

    再問時,他便不理我。

    反而抱起我,望那更深處的極寒地下而去。

    我皺著眉頭。

    身上冰冷得厲害,我壓著聲:“長衍神君又想帶我去何處?”

    他冰冷的聲音自頭上傳來:“你該做你的事了。”

    這是他的最終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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