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月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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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辛苦的生娃結束了, 何鈺又麵臨一個困難,坐月子, 穩婆特別叮囑她,不能洗澡洗頭,也不能下床更不能吹風等等, 一個月不洗澡洗頭, 也不能下床吹風,比要她的命還難。
何鈺生產第二天就要下床走走, 被顧晏生阻止, 她身上還有傷, 每天早上起來, 都會發現床上濕了一片, 全是血, 控製不住似的,這種情況顧晏生怎麽可能允許她下床。
怕她又趁自己上朝的時間亂來, 幹脆朝也不上了, 有什麽事遞折子過來, 這樣兩天之後, 何鈺直嚷嚷著渾身酸臭, 身子都躺酥了,還要這樣一個月,如何都不幹,就要洗澡。
顧晏生忘了告訴她,坐月子其實不止一個月, 最少四十五天,有些長達三個月。
坐月子坐月子,何鈺以為隻有一個月,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她要是知道坐月子需要四十五天,怕是要瘋。
顧晏生沒有告訴她,不過她堅持要洗澡,不給洗就出門淋雨去,沒辦法,顧晏生隻好妥協,答應給她簡單擦一擦。
坐月子不能見風,恰好趕上初冬,天氣有些冷,顧晏生將窗戶全部關上,屋裏搬來三個火盆,熱騰騰才給何鈺擦身子。
何鈺一邊享受他的伺候,一邊抱怨人都要烤焦了,跟缺水的茄子似的,顧晏生倒不覺得,何鈺是因為出不去,所以才蔫的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與火盆沒有半點關係。
照顧孩子不容易,照顧何鈺更不容易,孩子倒是配合,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有兩個奶娘隨時伺候著,何鈺隻有他照顧著,還不配合。
倒是可以多找幾個人,不過弄不住何鈺,而且他也不喜歡何鈺被別人擺弄,無論是男是女。
照顧何鈺是他心甘情願的,不會覺得苦,反而樂在其中,偶爾奏折提前處理完,將孩子抱過來。
何鈺還是不喜歡孩子,擱床上她也不理,隻偶爾想哭了就塞一根手指頭過去,給他吮著,孩子嘴裏不閑,立馬就不哭了。
奶娘說何鈺沒有奶,須得孩子吸吮出來,但是何鈺不肯,隻能另想法子。
比如每天給她喝下奶的魚湯,雞湯,鴿子湯,人參湯也沒少喝,沒幾天何鈺便推推他,說難受。
她對這事完全一竅不通,也沒提前做好準備,給她講的注意事項一個沒聽,書上標出來的也一律一看,所以不知道什麽原因,忍了一天,第二天才憋不住問的。
顧晏生怎麽說都是醫者,會醫術,應該是知道的。
顧晏生當然知道,這就是他故意的,告訴何鈺說正常情況,喂喂奶就好。
何鈺一臉生無可戀。
她不想生孩子,不想喂奶,不想坐月子,隻想練劍,出去浪,重歸朝廷,奈何現實不得不低頭。
雖然懷孕期間胸確實長了一些,對於正常人來說那是多多益善,錦上添花,對何鈺來說頂多算是雪中送炭,勉強跟一般的女子一樣大小,離波濤洶湧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所以即便有娃吸吮,也沒多少奶水,也就夠一個開胃菜,娃還是要靠奶娘喂。
今個這個湯,明天那個湯,依舊沒有改善,奶娘說需要按摩一下,別說是何鈺不同意,顧晏生也不同意,這事也隻能作罷,隨緣喂娃。
何鈺對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一直是隨緣的,隨緣懷孕,隨緣生產,隨緣喂養,隨緣帶娃。
有空抱一下,沒空煩得要死,催著奶娘趕緊抱走,不見不見。
晚上都不讓娃跟她一起睡,嫌吵,孩子一般夜裏要喂兩次,沒得吃就哭,如今跟奶娘睡一個屋,偶爾顧晏生抱過來,擱在床頭,他睡床外,每次哭都是他哄,何鈺瞧都不瞧一眼,嫌棄的厲害。
這個娃來的不是時候,正好在她準備奪權稱霸的時候過來,因為這個娃,一直沒能回到朝廷,還活活悶了五個月,這不能吃,那不能吃,險些沒把她憋出心疾。
她能喜歡才有鬼,但顧晏生沒想到嫌棄成這樣。
不過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崽,懷胎九個多月,真正嫌棄是沒有的,偶爾也會背著所有人,偷偷抱一下,一有人來又擱下。
何鈺就是這樣的人,越是喜歡的東西,表麵越是不承認,比如說她喜歡練劍,都是偷偷練的。
有一次顧晏生回來的突然,也沒讓人通報,自己一個人進來,發現何鈺背著所有人,偷偷的摸她擱在衣櫃裏的朝服,主動問她想回朝廷嗎?她又說孩子太小,先出了月子,孩子大了再說。
這人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想的不得了,那朝服她當了皇後,依舊帶了回來,外麵套了一件別的衣裳,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如果是別的丈夫,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可惜她遇到的是顧晏生,何鈺的所有東西,他都知道位置,那衣櫃裏叫他從顏色到款式一溜數過來他都能數。
最了解的還是何鈺身上的變化,原來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但何鈺實在不注意,又老愛果著身子,半夜睡覺的時候難免碰到,更多時候是何鈺故意把胳膊腿壓他身上,看他難受和緊張。
那時隻能模糊感覺到何鈺的體溫和重量,最近才是觀察,月子裏不能洗澡,何鈺又經常流血,全是他擦的,總不能閉著眼睛擦,時間一長,對何鈺便了解的不行,身上每一處紋路,他都瞧的清清楚楚。
何鈺也是個不要臉的,對自己極為自信,大大方方任他打量,顧晏生每天檢查她的恢複情況,偶爾看情況給她抹一些藥,他怎麽說都是醫者,比讓太醫看靠譜。
何鈺年輕,傷口其實恢複的很快,第二天就已經可以自己下來走動,但顧晏生還是例行公事一樣,每天檢查一次,完了才讓她下來,哪都不去,就在屋裏轉轉。
屋裏早已布置好,隻是幾天過去,空氣中那種淡淡的血腥味細聞還是能聞到,因為不能通風,總悶在屋裏,又不能用過多熏香,何鈺眼睛疼,那骨子血腥味因此久久不散。
一想到這些都是何鈺的血,有些心疼的同時還有些興奮,不知出了什麽毛病。
何鈺還是老樣子,剛洗完澡沒兩天,又要求洗頭,不給洗就鬧,一會兒露一隻腳出來,一會兒又露一條大腿,然後是胳膊,叫顧晏生分心給她放回去,不理就得寸進尺跑去開窗。
鬥不過她隻好打來熱水,親自給她洗臉洗頭,洗完後就老老實實躺在床邊,一頭黑發散在床外,由顧晏生給她細細擦拭。
叫她自己擦那是不可能的,這廝隻懂得享受,不懂得勞動,你叫她擦,她嘴上說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就是不擦,顧晏生怕她著涼了,兩塊毛巾給她上上下下擦拭幹了才將人塞進被窩裏。
何鈺舒服了,偶爾叫她帶帶娃,她也是肯的,隻不過奶娘說了,不能讓母親在月子裏太辛苦,否則會留下一輩子的勞疾,這時候是女子一輩子最虛弱的時候,稍微累點都是雪上加霜。
顧晏生懂,盡量不讓何鈺抱娃,孩子哭鬧需要哄時,他都是自己來,半夜也不讓孩子打擾她,總歸隻有四十多天,他與奶娘輪流照顧,幾乎沒怎麽讓何鈺操過心,畢竟何鈺沒奶,半夜叫她也沒用,還是需要奶娘。
她這個娘當的十分不稱職,奶水隻夠孩子偶爾加個餐,需要多多疏通,可何鈺怕疼的厲害,生產時一聲不吭,孩子吃奶時疼的汗都出來了,看見孩子就煩,怕是也有這個原因。
在顧晏生看來吃誰的奶都一樣,也不就為難何鈺了,叫她輕鬆一些。
第十天何鈺實在忍不住,要出去走走,顧晏生想著裹嚴實些,出去走走也可以,出門前做了很多準備,大冬天穿的狐裘從頭到尾裹住何鈺,還弄了一條長長的錦布,包住何鈺的臉,隻有眼睛能露在外麵,雖然沒走多遠,最多在皇宮裏轉轉,不過看的出來,何鈺這幾天低落的心情好了很多。
怕她當真悶成心疾,便也經常帶她出來,當然前提是裹得完好。
第二十天時,何鈺基本無大礙,能吃能喝,顧晏生也隻好去上朝,他知道自己一上朝,何鈺肯定利用這段時間出去浪,奈何公務繁忙,不可能為了她一直不上早朝,那才是真正的給何鈺添麻煩,叫她這個禍國殃民,耽誤國務等等罪名坐實。
他一走,何鈺不出意料開始練劍,順著皇宮內沿來來回回跑一圈,隨緣抱娃,娃心情不錯時自己抱,娃一哭立馬丟給奶娘,像抱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一個月後,她以為自己終於熬到頭了,興奮極了,穿好男裝準備先去浪,平時在皇宮裏都穿的女裝,陡然穿了男裝,提醒意味十足,顧晏生瞧見了,隻當沒瞧見。
何鈺終於忍不住了,問他為什麽,他說了實話,坐月子其實是四十五天。
何鈺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登時僵住,仿佛遭受雷劫似的,整個人蔫了下來。
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顧晏生都看不下去了,答應帶她出宮溜溜,前提是隻能待在馬車裏,不能出去。
即便待在馬車裏,也夠她興奮了一陣,做好了準備,因為下雨,沒怎麽玩,不過何鈺還是很激動,抱了娃好幾次。
回來後堅持不肯再做月子,說做一個月就夠了,現在身體倍棒。
她身體確實挺好,很少生病,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完全康複,還當場跟顧晏生比了回劍,然後……
做完之後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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