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江北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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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都是韓飛叫來助陣的,幫韓飛做事隻是其中的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要保護好韓飛的人身安全,這可不管對方是道上的還是官麵上的,誰敢動韓飛就是跟他們過不去。

    還沒等那些警察們靠近,這些家夥們直接抽出腰間的甩棍衝了上去,會所隨即喊殺震天亂做一團,那些家夥雖然帶著防爆盾,可終究招架不住數百號人的生猛,場麵一度到了失控的邊緣。

    “反了反了。難道你們想暴力抗法嗎!”趙隊長氣瘋了,直接掏出手槍對天鳴警。

    不料那些人絲毫不為所動,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裏,他帶來的這群人就被衝散在地,誰都沒有想到這群人竟然生猛到這種地步,連穿製服的都照收拾不誤。

    “都給我住手,再這樣我真的要開槍了!”趙隊長喊叫道。

    那些人絲毫不為所動,場麵完全就是一邊倒,連防暴隊都被對方正麵給幹趴下了,這事明天絕對要上整個江南行省的頭版頭條了,到時候無論是官麵上還是道麵上都會是軒然大波,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威嚴的怒喝聲從門口傳來:“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嗬斥之下,會所裏的眾人立馬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給人的第一感覺很是儒雅,似乎不是從事教育行業就是什麽科研機關的課題人。

    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視他,因為他赫然就是這家會所的幕後大老板,也是道麵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徐爺!  “徐爺,是您來了呀,這點小事驚動您老大駕,是我失職沒把事情辦好。”那個隊長立馬殷勤地跑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比看到市局的領導還要虔誠。

    中年人都沒說話,甚至看都沒朝那趙隊長看一眼,直接就向著三爺那邊走了過去,換作旁人敢不把他這個小隊長放眼裏他早就發飆了,可眼前的是徐爺,就算借他幾個膽他也不敢造次。

    “誰能告訴我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中年人開口道,雖然語氣很是平和,可在會所那些人耳中已然是帶上了風雷之聲,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今天這事的是非曲折大家心裏清楚,公器私用這是大忌!

    如果今晚收拾的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混子也就算了,根本不會弄出任何麻煩,可他們唯獨沒有料到原本吃定了的韓飛竟然會是一頭過江猛龍,愣是把事情給鬧大到這種程度。

    眼下徐爺親口過問,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實話實說的話,他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事後誰也跑不掉。

    “徐爺,這家夥帶人在咱們會所燒殺打砸,弟兄們現在人人帶傷,就連那些客人也都沒能幸免,他根本就沒有把咱們會所,更沒有把徐爺您放在眼裏呀!”一個家夥惡人先告狀,趕忙把一盆髒水向著韓飛潑去。

    徐爺也不說話。隻是左右看了下大廳,周圍一切能砸的都被砸了個幹淨,加上空氣中還殘留著東西被燒焦的氣味,加上那幾隻汽油桶看著是那樣的紮眼,敢在他的場子裏麵打砸又放火。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遇到。

    之前說燒殺打砸有些誇張,眼下火的確放過了,隻是又被撲滅了,這話說的也算算實事求是了。

    隻是大家見徐爺沒有開口,所有人心裏都沒底了。隻要徐爺沒有明確的點頭表態,他們所有人頭上都懸著一把閘刀。

    “給我說說具體是什麽情況,實事求是,不要添油加醋。”徐爺開口道,這時候機靈的早已端了一張凳子過來。雖然也被砸的慘不忍睹,至少坐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眼下這麽正式的問話,現場也隻有三爺才有分量答話,三爺趕忙整理一下衣襟走了過去,別看他歲數比徐爺大了不少。可在徐爺麵前他根本就是青銅個渣渣。

    徐爺讓他實事求是不要添油加醋,三爺也的確不敢造次,隻是添油加醋是沒有,刪刪減減倒是做了很多,在三爺口中就是他的手下人和韓飛有些矛盾,他不想矛盾升級,所以就把韓飛約到這裏調解一下。

    這家會所的性質是和平飯店,本就是調節各種各樣的江湖恩怨的地方,這一次徐爺沒有表態,微微點頭示意三爺繼續說下去。

    可隨後三爺就話鋒一轉。意思他極力想要促成雙方的和解,甚至也做出補償開出了一定的條件,可不料對方根本不接受,甚至惱羞成怒直接叫來了一幫人來會所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連其他包間的那些客人們都沒能幸免於難。

    單純場子被砸並不是什麽大事,哪怕就算重新裝修,無非也就是千八百萬,對於徐爺來說這根本就是毛毛雨罷了。

    唯獨是讓他們會所丟了顏麵出了這麽大一個醜,這事就有點嚴重了,眼下三爺直接把這個鍋推給了韓飛,用心不可謂不惡毒。

    有些事稍微想想都能想到漏洞,平白無故的怎麽可能一言不合,連整家會所都給砸了,偏偏一個桌上的三爺等人身上一個傷都沒有。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淩亂的跡象。

    更何況對方一下子就來了幾百號人,這件事怎麽看都不像是幾句口角就能鬧出來的矛盾。

    眼下三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問題誇大,把所有的髒水都往韓飛身上潑,實質上也是在玩火,或多或少的想要逼徐爺表態。

    無論是為了裏子還是麵子,徐爺這時候都應該直接把槍口對準韓飛,哪怕事後知道其中另有波折,可連這個正主都收拾了,自然沒有理由再刨根究底寒了手下人的心。

    隻是徐爺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無論是思量還是氣魄。又怎麽回事三爺這個已經過了氣的老人所能揣度的?

    徐爺從頭到尾都聽得很仔細,哪怕三爺聲情並茂,連不明就裏的外人聽了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韓飛食肉寢皮,可惜徐爺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表情變化。始終如潭水一樣平靜。

    哪怕三爺道上混了幾十年是個十足的人精,可也猜不透徐爺現在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徐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三爺在那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開始三爺還能義憤填膺,說到激動之處更是加上了肢體語言。可講著講著,三爺的心裏就變得越發的沒底了,心裏也是變得七上八下,身後早已被冷汗打濕。

    “徐爺,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咱們會所旨在調節江湖紛爭,給道上一個相對穩定的大局,今天這個後生壞了規矩,更讓咱們會所顏麵掃地,無論是於公於私都留他不得,不然咱們會所就顏麵無存了。”

    三爺小心的說著,不住的用餘光偷偷的打量徐爺,可徐爺的表情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三爺有種墜入冰窖的寒冷和恐懼。

    “你都說完了?”徐爺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說……說完了。”三爺回應道。

    徐爺隨即將目光轉向韓飛說道:“韓先生,就剛才的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需要補充或者辯解的?”

    到底是久居上位氣度不凡,如果換做別的江湖大哥碰到這種情況早就急得跳腳了,不直接抄刀子跟你拚命已經算涵養好的,光是這一分氣度和涵養,徐爺能在道上有這麽高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了。

    這個徐爺能一口道出韓飛姓什麽。顯然在來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甚至猜得更遠一點,今晚到底是什麽恩怨是非,這位徐爺也早已清清楚楚,所謂的問詢不過隻是走個形式罷了。

    三爺自己或許還不知道。之前讓他說明現場情況,或許就是徐爺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至於最後的處理結果會是什麽,完全取決於三爺剛剛的那些說辭。

    隻是從徐爺此刻的表情來看,顯然三爺並沒有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至於眼下再問韓飛,這裏麵的意思就值得深究了。

    韓飛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怎麽說呢,客觀上講好像也跟三爺說的差不多了,裏麵的東西的確是我們砸的,汽油也是我們灑的,不知道徐爺你想怎麽辦?”

    三爺聽到這話心中大定,終究是個年輕人不知進退,徐爺是給他唯一一個辯白的機會,如果他剛才真的有話說話自己還真的被動了,可偏偏這個韓飛年輕人心高氣傲錯過了這個機會,終究還是太年輕太簡單了。

    “砸場子可以,可為什麽要動這裏的客人?”徐爺開口道,話語之中似乎並沒有聽出多少的火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時候追究是放火的責任還是救火的責任有意義嗎?更何況池魚的感受徐爺未必就真的在乎吧?”韓飛笑了笑說道。

    “這小子完了,敢跟徐爺這麽說話,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人群中一家夥嘀咕的。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話說的像一回事,可他也不看看問話的是誰,敢在徐爺麵前玩心機耍深沉,我看著這小子十有八九今天夜裏得沉江了!”另一個家夥篤定的說道。

    周圍議論紛紛,雖然大家都壓低著聲音,可傳達的意思都一樣,那就是這個年輕人太過猖狂,在徐爺麵前都不知收斂鋒芒,今晚這事兒恐怕他是別想全身而退了,留個全屍或許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