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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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趙隊長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角色,一看周圍人口口風一致,當下也是自告奮勇的走到徐爺麵前客氣:“徐爺,要不我現在就把這些人都抓回去,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話說的就一點水準都沒有了,難怪這樣的角色臉上再殷勤,徐爺也始終沒拿正眼瞧他。

    “不用了,今天這事是個誤會。倒是辛苦你們跑一趟,沒什麽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吧。”徐爺開口道,此話一出周圍人瞬間就變了臉色。

    趙隊長應了一聲,隨即凶神惡煞的取出手銬就向著韓飛走了過去,隻是剛走出沒兩步,他這才猛地意識到徐爺剛才說的是什麽,這是個誤會,就這麽算了?

    這個趙隊長腦子有些發懵,下意識的就看了看被打砸的不成樣子的大廳。

    他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江北人了,在江北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來徐爺的場子裏麵找事還能全身而退的,並且聽徐爺剛才的口氣似乎並沒有要追究的成分在裏麵。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科學呀!

    原本看場子裏麵那麽多人他還硬著頭皮上,無非也就是想在徐爺麵前爭取一個好印象,到時候無論是麻將桌上還是澡堂裏,隻要徐爺隨便在人麵前哪怕隻是點到一下自己的名字,不說飛黃騰達,至少升職加薪是不在話下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就連徐爺本人也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這就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原本卯足了勁想要刷一下好感,沒想到到頭來隻是走了個過場,早知如此他就該讓別人帶著,也省得自己來趟這趟渾水了。

    眼下倒是徐爺這邊沒有掙到一個好印象,反而間接的把另外一個看似也很牛掰的人物給得罪了,所幸他們聽口音不像是江北人,不然以後的日子他還真不好過了。

    “哎,徐爺,您要是沒什麽吩咐,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回去了,您有什麽事隨時打個招呼,我保證隨叫隨到。”那個趙隊長恭敬地對徐爺點頭哈腰道。

    隻可惜徐爺始終還是沒有拿正眼瞧他,抬手揮了揮就像趕走一隻蒼蠅似的,可這隊長卻是受寵若驚,當下又鞠了一躬這才帶著手下人走了。

    “今晚會所出了點小變故,看來是不能接待各位了,今天的茶水都算在我頭上。受了傷的醫藥費回頭我全額報銷。”徐爺開口道,這話自然是對著場子裏麵的那些客人說的。

    他們原本談事談的好好的,就被一群人衝進來猛揍一頓,眼下雖然不敢發難。可留下多少有點看熱鬧的成分,原本都期待著徐爺能把韓飛這群人好好修理一頓,再不濟也得打斷了手腳讓他們出一口惡氣。

    可眼下徐爺這麽開口,他們也不敢再留下來了。至於那一句報銷醫藥費,所有人都連說不敢不敢。

    開玩笑,徐爺在道麵上是什麽身份,誰要是真敢拿他的錢。那真是了嫌命長了,有些話人說出來是客氣,要是真把這份客氣當福氣,他們壓根也坐不上現在這位置。早就在上位的過程中被人不知在哪兒弄死了。

    會所裏的那些人走後,徐爺的手下心腹立馬將會所的大門給關上,隨著幕布的落下,會所裏麵的一切都跟外麵隔絕,即便有些人在遠處觀望,可也看不清會所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一幕無疑是極大地刺激著杜金龍等人的神經,這算是什麽關門打狗的節奏嗎?

    可是看看這個徐爺進來的時候也隻帶著兩個心腹手下,光憑這兩個人和場子裏那些被打殘的廢物。就算真的要動手的話,顯然也不可能是他們這一群人的對手。

    哪怕那兩個家夥是不出世的高手,可這一邊的韓飛和張旭也都是厲害角色,更何況張旭的那些大殺器一旦掏出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

    杜金龍雖然有些小擔心,可此刻還能保持鎮定。

    豔霞會所裏隻剩下矛盾的雙方了,不管之前被打的那些人有多麽怨憤,眼下徐爺在場,他們也都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不敢造次。

    至於韓飛叫來的那一群人臉上也不見有多少忐忑,徐爺隻是朝人群中看了一眼,臉上也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顯然他也是從人群中認出了某個人。

    隻是這個人身份比較特殊,在江北的道上也隻有有數的那些人才能認識。至少三爺這個外來漢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然今晚也不會把事情鬧大到這種程度。

    “回頭替我向你們吳老大問個好。”徐爺朝人群中的某人說道,那個當事人隨即微微向著徐爺點了點頭。

    杜金龍和張旭不明,倒是樂小天有些意外,沒想到韓飛事先讓他聯係的那個人看著不顯山不漏水,竟然是這麽一個有能量的角色。

    眼下這個徐爺看著夠牛掰了吧,能夠勉強跟徐爺平等對話的家夥斷然不會是普通的打手混子之流。

    徐爺隨即將目光轉向了三爺說道:“薛老三,今天這事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徐爺不發怒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和藹。像個儒雅的學者自然而然的親切,可一旦他態度冷下來,就連三爺這樣的老輩人也打了個寒顫。

    三爺雖然是會所的名譽長老,身份尚不及徐爺。可他在江北大道麵上畢竟也是一個教父級的人物,盡管心裏有些唐突,可還是盡可能保持平靜的說道:“徐爺,你這話我聽不太明白。”

    “不明白?薛老三。在我麵前裝糊塗可不是什麽好事,今晚這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當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徐爺開口道。

    三爺聽到這話心裏猛地一沉,沒想到徐爺今天還真的是幫理不幫親。

    之前他以為徐爺在外人麵前要顧及形象,眼下關上大門都是自家人,怎麽也得給韓飛他們好看,隻是徐爺的選擇卻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徐爺,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不管怎麽說,場子裏的兄弟的確是他打了,會所也是他砸的。難道傷了你的麵子你就真的一點不追究嗎?

    這個韓飛終究是一個外人,難道你一定要為了一個外人讓自家的人寒心嗎!”三爺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過了,就算把黑鍋甩給那幾個老兄弟也根本平息不了徐爺的怒火。

    公器私用是大忌,這家會所作為徐爺用心經營幾十年的場所。他決然不允許這裏麵摻雜著任何不純粹的個人因素。

    哪怕這麽多年他都沒有插手過會所裏麵的事務,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容許別人用他的場子胡來。

    當然這肯定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麵,三爺也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隻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捆綁。將會所裏的所有人跟自己綁定在一起,都說法不責眾,他不信徐爺真能把這麽多弟兄說舍棄就給舍棄了。

    “三爺,你也是早上的老人了。這些話不該從你的口中出來,今天這事兒你做的有些過了,看著你也是老前輩的份上三刀六洞就免了,從此你和會所再無任何關係,以後再也不準踏進江北半步。”

    “什麽!”三爺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海濱的道上規矩是二十萬一隻手腳,可江北這一塊卻是誰要退出都得接受三刀六洞的酷刑,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退出都躲不過這一場。

    盡管現在的醫療技術很發達,隻要沒傷到要害,沒有當場斷氣,送了手術台都能搶救過來,可是經過這一遭,這輩子也別指望能再幹什麽重活了。

    所以江北了對歸屬看得特別重,輕易不能入會,一旦入了會也不能輕易的離開,都說高風險伴隨著高收益,這麽殘酷的高壓刑罰下伴隨著的必然是豐厚的利益捆綁。

    雖然眼下免去了三刀六洞的酷刑,可當三爺聽到他從此和會所再無瓜葛後,這一刻的三爺比得知親生兒子命懸一線還要瘋狂。

    “為什麽!我為大圈做了這麽多事,這幾十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容易才掙到了一個名譽長老,眼下說舍棄就把我給舍棄了,我不服呀!”三爺大叫道。

    韓飛留了個心眼,三爺說的大圈是什麽?所謂的名譽長老根本不是一個會所的話事人那麽簡單,至於這裏麵具體代表什麽韓飛也不清楚,回頭可得向唐老大好好請教一二。

    麵對三爺的瘋狂,徐爺隻是淡淡的說道:“這家會所雖然是我一手創辦,可卻不是具體某個人的私產,公器私用,光這一條就足以將你逐出圈子。”

    徐爺這句話包含的信息有點多,會所雖然是他創辦的,哪怕整個江北道麵上都隻當徐爺是這家會所的幕後大老板。

    可是從徐爺話裏的意思來看,他的身邊顯然還有著一群人,即便是他在那裏麵也並不是絕對的領導地位。

    倒有點像是唐老大所說的兄弟會,具體位置不分大小,遇到事情大家商量著來,如果有誰想要動大家共有的蛋糕,這就是犯忌諱離擠出去不遠了,當然這也隻是輕的,重的話連小命都得沒了。

    “即便公器私用又如何!人都是有私心的,這事我不是第一個做,但也決然不會是最後一個,一個公器私用的理由就想把我踢出去,我不服!”三爺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