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萬生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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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五州已經如此太平了將近五年,天君治下的各地州郡也是殷民阜利,飽食豐衣。可就在前幾日,幾個州郡的守軍將領傳來急報,信中提到有巡邏兵士發現,幾個地處偏僻的小村落出現奇怪現象,整村百姓在一夜之間皆化為烏有,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看過急報的衛軒,當即召來中興王衛子欽、命魂師行會會長軒轅天承上殿議事。三人研究了兩個多時辰,也沒研究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就在大家毫無頭緒的時候,天機突然出現,提出一個建議,請衛軒親往東州小郡安平城一觀究竟,如此定能解開疑惑。

    東州原是九黎族的地界,當初九黎族從未治理過此地,所以導致東州各郡民不聊生,土地貧瘠,自從羅浮魔尊命喪天殤關後,這裏便重新歸於天君殿治下,直到近幾年才稍有改觀。

    而安平城作為東州之內一個極不起眼的小郡,雖然不甚富裕,但風景秀麗,民風淳樸。距離小郡西南方不到十裏的地方還有一座山峰,名叫安平山。衛軒帶著血屠以及強行跟來的曲天曉將到此地時,便聽沿途不少的過往之人談論安平山中有賊寇占山為王,雖然沒聽到過這夥賊寇有打家劫舍的劣跡,但衛軒仍是不能放心,打算在去往安平城之前,先到安平山走一趟。

    一向喜好玩耍的曲天曉和血屠,自然舉雙手讚成衛軒的提議,於是三人很快便登上安平山,找到了賊寇的山寨。

    剛進安平山,衛軒就發現這裏並不像尋常山賊所處的地方,上山途中所遇賊眾不但穿著統一的甲胄,且紀律嚴明,對他們三個陌生人也是不聞不問,山下還發現了大片開墾出來的田地,種植著糧食、蔬菜等,想來是為山寨提供補給所用。

    “奇怪啊,這哪裏是山賊啊,反倒像是一支駐紮於此的軍隊。”衛軒不禁琢磨起來。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寨門前,兩名校尉打扮的人就像知道他們要來似的,早已候在門口迎接。

    “程毅,秦寶?怎麽是你們?”

    看到這兩個人,衛軒雖然不認識,但曲天曉卻一下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原來這兩人都是曾經蒼龍軍團中的兵士,早些年,曲天曉沒少在四大軍團的軍營裏折騰,所以也認識了不少兵士。

    程毅和秦寶當即上前幾步,跪拜在地,程毅道:“罪將程毅、秦寶,拜見天君,我等奉命在此等候諸位,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衛軒聽著糊塗,便問道:“奉命?奉誰的命?你們又怎會在此落草為寇?”

    秦寶說道:“前幾日,來了一位身穿紫袍的高人,告訴我們今日天君會來山寨,叫我們準備迎接。哦,對了,當初,我們哥倆兒隨趙棟副將在東州邊境監視九黎,後來九黎魔將強勢攻打營地,守軍被衝散了,我等便躲進了這安平山裏。”

    衛軒聽後,心知當時被魔軍攻打的交界處營地,確實很慘烈,這些人能活下來已屬不易,既然他們都留在此地多年了,定是沒有重歸蒼龍軍的想法,所以他也不想再提,便道:“辛苦你們了,我們是聽沿途不少百姓說,這山上有一夥占山為王的家夥,我擔心會給百姓帶來危險,所以進山看看。”

    程毅聽後,大笑道:“哇哈哈哈!天君大可放心,我等怎麽說也曾是天君殿的兵士啊,才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這山寨內的眾位兄弟隻想在此地隱居度日,別無所求。”

    秦寶也跟著說道:“是啊,不敢欺瞞天君,我等經曆過那次出生入死後,如今隻想安靜度日,不但不會坑害百姓,我們還會保護那安平城裏百姓,也算不負當初天君殿對我等的栽培吧。”

    衛軒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打擾了,這便下山去安平城裏看看吧。”

    “別啊,天君。”程毅突然一拍腦門,說道:“看我這腦子,淨顧著說話,也不知道請三位進寨喝杯茶,得罪了,得罪了。”

    曲天曉卻支吾道:“茶不好喝,我想喝酒……”

    程毅聽後,急忙說道:“小祖宗說得對,喝酒,喝酒。”

    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血屠,此時笑道:“這小祖宗的名號還真是響亮,就連這遠在東州的安平山裏,都有人記得了。”

    “那還不好?”曲天曉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說道,“我們進去喝些酒再走,這一路荒山野嶺的,我都渴死啦!”

    都說到這裏了,衛軒也隻好聳聳肩,說道:“好吧,那我們就進去休息片刻。”

    酒宴之上,衛軒響起急報中的事情,便隨口問起了程毅和秦寶,說道:“不知你們可聽說過,日前有幾個小村落的百姓莫名失蹤這件事?”

    程毅一聽這個,也可能借著些酒勁,竟破口大罵了起來,說道:“天君,你要不說這事兒還好,一說起來,老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得知這等怪事後,便和秦兄弟一道去了其中一個村落查看。”

    “看到什麽了?”曲天曉就喜歡打聽這些事,於是插口道。

    程毅繼續說道:“啥也沒看到啊,村子裏什麽都沒了,比他娘的墳地還安靜,我們哥倆兒沒敢多呆便往回走了,可途中卻看到一夥兒賊眉鼠眼的人,他們正是從那村子的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走出來,還抬著一個大鼎,老子一看那幾人就不是好東西,沒準兒這怪事還跟他們有關係,便上去揍了他們一頓,把鼎搶了回來。”

    “哦?”衛軒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那鼎現在何處?”

    程毅立刻說道:“就在寨中,待會宴會一完,老子就帶你們去看看。”

    曲天曉卻說道:“不用看了,直接把鼎給我們就行了!”

    程毅怔道:“給你們……什麽意思?”

    曲天曉眼珠一轉,說道:“你這山賊當得久了,說話都難聽了,什麽老子老子的,那鼎肯定是個寶貝,就當你對衛軒哥哥不敬的賠償吧!”

    秦寶一聽這個,趕緊說道:“啊,對,程兄弟剛才確實失禮了,還望天君勿怪,既然小祖宗這麽說了,那我們就把鼎……給你們吧……”

    此時,血屠無奈的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小祖宗真會趁火打劫,真要過來了,她自己也不拿著,那麽重的鼎,難道要我扛回去啊……”

    衛軒知道曲天曉就是一時興起而已,便立刻說道:“別開玩笑,我們這次出來有要事在身,怎能扛著一個大鼎晃來晃去的,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就好了。”

    曲天曉卻有些失落的說道:“為什麽不能?”

    看熱鬧看的差不多的血屠,低聲問向她,道:“小祖宗,你非得要那破鼎做什麽啊?”

    沒等曲天曉說話,程毅卻先說道:“喂喂,這鼎是老……我們辛辛苦苦埋伏了多久,花了多少心血才搶到手的,怎麽能說是破鼎呢?”

    曲天曉根本不理會程毅說什麽,轉頭對血屠說道:“我也不知道做什麽用,就是想要……”

    “這……”血屠聽到這個奇葩的理由,額頭上冷汗直冒,說道,“算了吧,小祖宗,一個破鼎而已,又沉又累贅的,我可不想扛著它進安平城。”

    “破鼎?你怎麽還這樣說啊,我都說了,那是我千辛萬古搶來的,就算你不叫它神鼎,也不能叫破鼎啊!”

    “我跟小祖宗說話,你插什麽話?剛才還滿嘴老子老子的喊著,你是覺著我的血獅骨槍會怕你不成?”

    眼看這酒宴變得亂作一團了,衛軒起身擋在中間,喝道:“成何體統!”

    秦寶也趕緊拍著程毅的肩膀,說道:“天君息怒,程兄弟息怒。大家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就在這時,一位山寨的小嘍羅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眾人登時止住爭吵,那嘍羅道:“啟稟程寨主、秦寨主,有人闖入,想奪走我們的神鼎!”

    程毅聽了,立刻說道:“奶奶的,誰這麽大膽子敢到這裏來搶東西!”

    說罷便和秦寶一起趕往後麵。

    曲天曉眼睛一亮,說道:“衛軒哥哥,有好戲看了!我們快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看著她興奮地都要蹦起來了,衛軒感歎道:“幸虧你把久微那小家夥扔給了清平散人看著,這要是也在這裏,這趟出來真會把我累死的……罷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臨走之前,衛軒還饒有深意的瞪了血屠一眼,血屠看到後一縮脖子,自言自語的說道:“瞪我做什麽?還不是你禁不住小祖宗軟磨硬泡,才把她帶來的,你都管不住她,還指望我管她麽……”

    三人隨即追趕過去,來到大寨後麵的寶庫中,隻見程毅、秦寶正與那個人在對峙。

    隻見那強人**著上身,渾身結實的肌肉上麵刺滿了圖騰,兩手各持一把烏黑的大鐮刀,刀身上還都刻著一隻惡鬼。

    突然,那強人左手鐮刀漫不經心的一揮,從刀尖上迸出一道閃電襲向程毅、秦寶二人,所幸二人閃避及時,才沒被擊中。

    程毅喝道:“奶奶的……你……你這是什麽妖法?”

    衛軒隨即走上前,問道:“你是何人?”

    隻見那強人笑道:“嗬嗬嗬,我乃煞宗十二凶星的六星勾陳!奉太一之名,特地來此取回燭鼎!”

    強人名號一說出來,程毅和秦寶嚇得臉色大變,秦寶動容道:“竟是煞宗十二凶星的人,這下可慘了。”

    勾陳看了一下來到寶庫中的眾人,又說道:“太一隻命我取鼎,所以你們的項上人頭便暫且保住了,後會有期!”

    話音方落,他便收起雙鬼鐮,單手將鼎舉起,拉開虛空遁走了。

    程毅驚怒交加,當即向前撲出,說道:“可惡的煞宗,我的寶鼎啊!”

    曲天曉也喊道:“可惡的煞宗!我的破鼎啊!”

    那血屠倒是暗自歡喜,心想:可算是不用扛著破鼎到處走了,拿得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在場的隻有衛軒冷靜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好像是一個圈套。”

    “天君,何以見得?”秦寶問道。

    衛軒仔細思慮了一番,這才說道:“煞宗已經分成太一和天機兩派,天機一派與我天君殿來往甚是密切,那燭鼎是煞宗巨門從不離身的寶物,而巨門就屬天機一派,此時,燭鼎應該在雪竇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憑勾陳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燭鼎,可他為何要驚動我們?等驚動了我們,又不與我們爭鬥,轉頭便走,又是為何?這些都太不合常理了!”

    秦寶恍然大悟,說道:“天君果然是明察秋毫,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旁枝末節啊!”

    血屠也覺著衛軒分析的很有道理,他本就見多識廣,經驗老道,於是說道:“看來這燭鼎應該是個假的,這奪鼎之事,另有用意啊!”

    程毅仍然沒有消氣,說道:“用意什麽用意?哼,算我今日倒黴!”

    曲天曉卻說道:“哭哭啼啼的算什麽樣子?不就一個破鼎麽?我都沒哭,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哭?”

    程毅說道:“小祖宗,你當然不哭了,那鼎又不是你的……”

    誰知曲天曉竟說道:“誰說不是我的了?要不這樣吧,給我十五日時間,我去將那破鼎找回來,然後我再跟你單挑,要是我贏了,我就把破鼎拿走。!”

    血屠在一旁問道:“萬一你輸了呢?”

    “那就不要了啊,這樣行吧?”

    血屠搖搖頭,說道:“小祖宗可能主要是想揍他一頓而已……什麽鼎不鼎的,應該都沒放在眼裏……”

    “好,我接受。十五天,我就給你十五天時間!”程毅竟然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太好嘍!走吧,衛軒哥哥、血屠!我們找鼎去吧。”說完後,曲天曉便立即跑出了寶庫,血屠也跟了出去。

    衛軒越想越不對,急忙喝止道:“等等!你們……唉……”

    可這兩人已經飛似的奔向山下了。

    六天時間過去了,一下山便失蹤了的曲天曉和血屠,竟然就在安平城中被衛軒給抓到,看到這兩人平安無事,衛軒也算鬆了一口氣,隨便訓斥了幾句後,便帶著他們繼續走在安平城的街道上,進行查看。

    可一無所獲的曲天曉,卻悶悶不樂的惱道:“不好玩兒……為什麽找了這麽久,都沒有破鼎的下落!”

    血屠卻道:“多新鮮啊,小祖宗,你這六天是找鼎來著麽?這安平城裏所有好吃的,好玩兒的,你都沒錯過去,這幾天我連個鼎字,都沒聽你說過……”

    曲天曉忽然說道:“哎呀!已經六天過去了,這樣子我們還來得及嗎?”

    血屠無奈的說道:“別提了,我心裏的壓力,比你大多了,這要是到了十五日,還找不到,你非得拿我出氣不可……”

    衛軒一麵看著安平城的情況,一麵聽著兩人的對話,忽然說道:“不對啊,我們這次來是要找尋百姓突然消失的線索,怎麽把時間都浪費在找鼎了?而且,就算那個鼎和這件事有著密切的關係,既然被煞宗拿走了,我們也不可能在這安平城中找到啊?”

    “是是是,天君大人,您這個問題說的很對,可是我們在安平城中,壓根兒也不是為了找鼎啊……”

    血屠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指著曲天曉給衛軒看,意思是這幾天在安平城裏晃悠,全是因為陪著這個小祖宗玩樂而已。

    曲天曉就跟沒聽到他倆說話似的,看著街邊的各種攤位,說道:“衛軒哥哥,血屠!我們趕快找破鼎吧!”

    拗不過小祖宗,又沒能在安平城裏看出個所以然,衛軒索性決定陪著他們胡鬧一番了,畢竟很久沒有這麽自在過了,做了這麽多年的天君,此刻卻最是讓他舒服。

    三人從西麵出城,當他們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前,卻聽見有人喊著“救命”。

    曲天曉說道:“衛軒哥哥!那邊有人求救。”

    衛軒聞聲看去,說道:“我們過去瞧瞧吧。”

    三人快步趕到那呼救聲的所在,發現一個大漢受傷坐在地上。

    血屠上前問道:“這位兄弟,你還好吧?”

    那大漢抬頭看著三人,問道:“你們是?”

    衛軒說道:“路過的,剛才聽到你喊救命,是以過來看個究竟。”

    曲天曉不知從那裏掏出一個皮囊,遞給那大漢說:“來,這是酒,你先喝下去!”

    血屠和衛軒麵麵相覷一番,血屠問道:“你這皮囊和酒又是哪兒來的?”

    “從山寨走的時候,隨手拿的啊……”

    血屠無奈的說道:“小祖宗,你怎麽還學會順手牽羊了?”

    曲天曉爭辯道:“我才沒有呢,我就是覺著這一路渴了怎麽辦,就借來用用,等我們離開時,我再送回去就是了,來,快喝!”

    那大漢見眼前這姑娘脾氣可能不大好,急忙接了過來,連聲道謝,喝了幾口。

    血屠低聲說道:“天君,您不是有螭吻印,可以治療嗎?替這位兄弟治療一下吧。”

    衛軒笑道:“你還使喚起我了?”

    血屠急忙陪笑道:“不敢,不敢,我就那麽一說……”

    衛軒笑了笑,便喚出螭吻印,果然那大漢瞬間就恢複了許多。

    大漢再三向他們道謝,衛軒說道:“不必客氣!您怎會倒在這荒野之中?”

    那大漢說道:“說來話長了……幾年前我被九黎族擄走,在他們的族裏做苦力,後來聽說九黎族被天君給滅了,我又惦記著故鄉的妻子和兒子,就設法逃了出來,不料半路又被幾名土匪抓走。”

    “哦,那些土匪呢?”衛軒問道。

    “五日前,土匪被安平山的恩人們圍剿了,匪首陣亡,我又趁機逃出來,想逃回故鄉去。不料逃到半路,得了熱病,差一點死在荒郊野地中……幸好遇到你們幾位……”

    曲天曉聽到這人經曆悲慘,同情了起來,忙問道:“原來如此,那您的故鄉在哪兒?我可以送您回去。”

    大漢苦笑著,抬手指著前方,說道:“我故鄉就在前麵不遠了……我叫齊元平,就是這安平城裏的農民,要不是遇到你們幾位好心人,我就死在家門口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原來是安平城,那確實不遠。”血屠說道。

    曲天曉這愛心一泛濫,就不可收拾了,立刻對血屠說道:“喂!人家身子還沒完全康複,我們就送他一起回安平城吧。”

    於是三人便帶著齊元平,又回到了安平城,來到他家門前後,一個小孩正在門前玩耍,齊元平一見,便喜道:“小寶,爹回來了!”

    那小孩先是一愣,然後仔細地看了看齊元平,問道:“真的是爹?”

    齊元平說道:“是啊,爹在路上差點送了命,幸好這幾位恩公救了爹……”

    小寶當即興高采烈地喊道:“娘!娘!爹回來了!爹回來了!”

    隨後,從裏麵立即走出一位婦人,說道:“啊,真的是你,元平!”

    齊元平登時淚如雨下,說道:“娘子……這幾年辛苦你了!”

    二人相擁在一起,良久才分開,齊元平這才向妻子介紹道:“這幾位是救我的恩公,你快做點好菜,讓我感謝感謝人家!”

    齊妻便欣勤地招待三人進去,大家入內坐定下來,齊妻再次感謝二人的恩德,衛軒說道:“這本就是應該之事。”

    齊妻道:“說來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想好好招待各位恩人,可我們家連一點像樣的食物也沒有。”

    齊元平又跟著說道:“前些年,九黎族一直掌管著東州,稅賦又多又重,聽說還豢養妖魔,時不時就會放出妖魔禍害百姓,然後又抓了很多東州的壯年男人,做他們的苦力,弄得田地都沒人耕作,快荒蕪了。”

    衛軒聽在耳中,記在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天下所有的百姓都不再過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他打算回去之後就加速對東州的建設,讓這些被九黎族壓迫多年的百姓,也享受到玄帝都中百姓的富足生活。

    血屠也歎道:“唉……那羅浮魔尊除了滿足他自己的**外,真的是什麽也不會啊!”

    這邊說的淒慘,可曲天曉卻和小寶玩耍得十分高興,衛軒看見,便笑道:“小祖宗是不是想久微了?”

    這時,衛軒突然想到,很多線索都是民間流傳居多,不如也撞撞大運,於是,他向齊氏夫婦問道:“對了,你們知道最近傳聞的村落中百姓一夜之間突然消失的消息麽?”

    齊妻道:“突然消失?好像聽過一些,據說不止一個村子發生了這樣的怪事,而且我還聽說這些消失的村子附近都有一個奇異的法壇。哦!對了!城東南角的王樵夫說,前幾天他上安平山砍柴時,也見到了那種奇異的法壇。”

    “安平山?奇異的法壇?”衛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了。

    齊妻沒有察覺到,繼續說道:“嗯,王樵夫說,看見那個法壇隱約放出奇異的光,不知道究竟在做什麽?”

    血屠同樣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說道:“真的很可疑,天君,我們立刻過去看看吧。”

    衛軒點點頭,說道:“嗯,確實有必要去看看。”

    說罷,三人當即便向齊氏夫婦告辭,出發去往安平山。

    由於事態緊急,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安平山,可當他們進山查看時,發現程毅和秦寶的山寨竟然被人屠戮了!鮮血染紅了山寨中的每一處土地,六日前還一起喝酒的程毅和秦寶,此時也身首異處了。

    三人一下便愣在了那裏,他們已經不是兵士了,他們隻想平靜度日,可為何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正在這時,山頂隱隱放出閃爍的光亮,隻見那光亮越來越盛,最後在半空中形成一個龐大的星形陣法,血屠怔道:“那裏應該就是那個奇異的法壇了,可這又是什麽奇怪的鬼陣?”

    “定有高深之人在上麵,咱們悄悄的上去看看!”衛軒說道。

    三人立刻小心翼翼的向山頂方向走去,快到山頂的時候,曲天曉忽然指著遠處小聲說道:“衛軒哥哥,你看,這裏看得見安平城呢!”

    衛軒轉頭一看,果真如此,那安平城的全貌,在這裏真能一覽無遺。

    “有人來了!小聲點兒!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麽線索!”血屠立刻捂住曲天曉的嘴,躲到一棵大樹的後麵,衛軒也收起自己所有的氣息,躲了起來。

    隻見身著一黑一紅緊身殺手服的兩名女子站在山頂,衛軒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兩人不就是在雪竇山中遇見的煞宗六甲和七殺麽!在她們的前麵還站著一位披著黑袍的神秘人,看關係,這黑袍人與六甲、七殺應是主仆關係,想必那就是太一!

    這時,六甲對太一說道:“太一大人,為何這次您要親自來做呢?”

    太一說道:“萬生靈之事,非常重要,前幾次派天醫去做,聽說已經驚動了天君和天機,這次就由本座親自來做,畢竟他們已經找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太一騰空而起,飄到那星形法陣的中央,然後口中念念有詞,隨即驅動陣法,瞬間,血紅色的邪氣從陣中激射而出,直貫遠處的安平城中,當真讓人觸目驚心。

    隻片刻功夫,那血紅的邪氣便消散了,一顆朱紅色的寶珠出現在了太一的手中,他得意的說道:“不錯,不錯!到底是安平城,六萬人生命凝結成的萬生靈珠,比那些小村落裏區區百人凝出的萬生靈珠可強太多了!”

    六甲喜道:“恭喜太一!這麽順利就取得第六顆萬生靈珠,相信很快便能煉出九顆萬生靈珠,到時候不管是天機還是天君,整個位麵都將由您操縱!”

    七殺冷冷的說道:“天機陰險,竟敢詐死,下次我定要取其性命!”

    聽到六甲的奉承後,太一並沒有大笑,隻聽他冷冷的說道:“出來吧!我剛才就說過,你們已經找上門來了,為何還不敢現身呢!”

    衛軒三人也不再隱藏,直接走了出來,從表情上看,這三人已經是怒氣衝天了!

    曲天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剛才做的究竟是什麽?”

    太一倒也不隱瞞,他笑道:“哈哈哈哈……那是萬生靈陣,是以安平城六萬人性命來凝聚成一顆萬生靈珠的大陣!”

    “什麽!那現在的安平城……”

    “你們回去看看便知,全城的人都死了,一個不留。”太一若無其事的說道。

    曲天曉轉身跑到山邊望去,果然看見安平城黑氣籠罩,已然變成一座廢墟,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恨得咬碎銀牙,說道:“你們……為什麽要這樣濫殺無辜!為什麽!齊家夫婦剛剛團圓……小寶應該還在玩著玩具……卻被你們給……”

    太一笑道:“動其機,萬化安,世事如棋局局新,不變不得演。”

    說罷,虛空大開,煞宗三人直接是隱沒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混蛋,你們……”衛軒本來恨不得想用天君刃,把他們一刀劈成兩半,可奈何技不如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太一他們離開。

    血屠走到曲天曉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她,而曲天曉卻在山邊淚如雨下地說道:“安平城……血屠,安平城全毀了!齊元平他們一家才剛剛團圓啊……”

    這時,衛軒方才醒悟過來,說道:“混蛋!那燭鼎之事,從被搶到奪走,分明就是太一的詭計!目的便是讓我們離開安平山,然後好布下法壇!我怎麽早沒有想到!”

    血屠卻道:“可是,太一也能預知這些事情了?要不然也不會安排的如此巧妙啊!”

    “一定是因為天機珠!天機一定也知道這一切!”

    衛軒的心中非常氣憤,不管煞宗兩派如何爭鬥,但這天下百姓卻要為他們付出生命,這是他不可容忍的事情。

    曲天曉起身擦著眼淚,說道:“那我們就去雪竇山一趟,向天機問個明白!我要給齊家夫婦報仇……我要給小寶報仇!”

    血屠走到她身邊,安慰道:“小祖宗,別難過了。太一如此傷天害理,安平城的六萬怨靈和我們天君殿,絕不會饒過他的!”

    曲天曉這才勉強忍下悲傷,說道:“對!我們一定不會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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