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亂世風雲起 幹戈動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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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刑場上。

    血花鈴崇勇兩人鬥了百多招,就在血花鈴渾身解數都使盡疲累不堪的時候旁邊突然出來一人。

    一聲喝彩之後,但見他從屋簷縱身而下落入場中,比鬥的兩人都看出了來人武功不弱心裏更是暗道不好,甚至都懷疑這人是對方的幫手而紛紛收招調整內息警惕。

    待血花鈴看清來人當下心裏微驚,眼前的家夥不是先前在酒樓被契丹武士毆打的醉漢嗎?暗道自己實在是看走眼了。

    但是,比她還要震驚的人卻是另一人。

    隻見崇勇揉了下眼睛等他看清麵前人的時候,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收刀,隻一個箭步就站到了那醉漢跟前俯首拜道:“都虞候大人......”

    “崇大人你何必如此,我早就不是什麽都虞候了。”

    “大人......”

    “你的都指揮大人難道沒告訴過你,欺負女人終歸沒什麽好下場的嗎?”醉漢無意跟崇勇敘舊話家常,一邊說著一邊邁著有些醉意的步子緩緩走到血花鈴身後。

    血花鈴鼻下隻聞到一股子酒糟酸臭味,接著自己提劍的手竟然就被醉漢握住。

    “牆後有馬,帶著李大人速走。”

    她剛想張嘴答話,卻不想那醉漢竟然猛地在自己身上推了一把,手裏長劍被醉漢拿去的同時自己也飛了起來。

    仗著輕功不弱,血花鈴哪裏還不會抓住機會,提氣縱身幾個起落就越過了刑場外的圍牆消失不見。

    “今日我要救他們,你有什麽意見?”

    手裏一把殘,劍醉漢雙足微微分開暗自擺開架勢,朝著麵前的崇勇淡淡說道,語氣平緩但是在崇勇聽來卻暗藏了無數殺機。

    “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

    “許......許卓文,你和都指揮大人情同兄弟我們不敢傷你,也傷不了你,你武功更是遠在我等之上你想救人沒人攔得住,但是我皇命在身就算拚的一死也得留下犯人,你若是還念當年從屬之情就請讓開一條道來。”

    聽著這般言辭鑿鑿間竟也藏著些不服許卓文沒想到這個莽夫竟然也存著幾分狡黠。

    嘶溜溜溜溜!

    隻聽得周圍一陣駿馬嘶鳴,許卓文便知道是血花鈴驅馬趕回來救人了。

    頃刻間,群馬奔騰直衝刑場所有人均亂作一團。

    同時兩雄對峙,高手過招勝負隻在一瞬間崇勇和許卓文都知道這機會稍縱即逝。

    隻聽得崇勇爆喝一聲抽刀率先出招,許卓文心頭一驚!沒想到這廝出手如此之快。

    許卓文隻感覺麵門一陣刀風襲來,身形急退半步,刀勁擦過臉頰帶起一道血花,心裏不由暗道:這家夥的武功也精進不少啊!難怪敢說出剛剛那般話。

    “聽說,普天下能贏你的人除了都指揮大人外,就隻有你們那過了世的師傅,現在看來也不外如此!”

    崇勇得勢不饒人,嘴上雖然輕賤對方,但是手上鋼刀卻一點不慢,這架勢比剛剛和血花鈴對打的時候還要威猛三分,看來這家夥先前還留了一手不止。

    刑場此時是一片大亂,除了台上許卓文和崇勇拚鬥外,血花鈴驅馬提刀在人群裏來回衝殺,豹眼漢子和白須老翁則是護著李大人混亂中騎上馬朝著南樓城門奪路狂奔而去。

    “梁翁護著老爺,我去前麵開路。”

    說完,豹眼漢子此時氣勢如虹提著長板斧一馬當先,那十來名守城門的兵卒哪裏見過這種黑風煞星,七八個人衝上來想攔截,全被他一斧子一個全砍成了兩段,剩下的人頓時嚇得手足無措呆在當場。

    接著,四人三馬又一陣衝殺,出了城門逃得性命。

    看著身後追兵趕來,血花鈴卻勒轉馬頭,對著幾個人道:“義父,恩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寡不敵眾我想回去幫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曼青,你要小心,我認得那個人,他是侍衛兵馬都虞候許卓文許大人,許大人為官廉正是少有的好人啊!”

    血花鈴救人心切也不顧自身傷勢,拍馬朝著追來的官兵再次殺了過去,一柄奪來的長刀上血跡斑斑早已經染成了可怖“血刀”。

    這些普通兵卒哪裏擋得住武藝高強的血花鈴,一交手就紛紛潰敗。

    話說在刑場上,許卓文和崇勇纏鬥不休。

    一柄幾乎要折斷的精鐵長劍在許卓文的手裏卻致命的猶如一條毒蛇,和血花鈴的招式不同許卓文的劍法沉穩厚重,崇勇一刀劈來不僅刀勁被許卓文長劍卸往別處身上還往往被“咬”上一口。

    “他奶奶的!六合劍法果然名不虛傳......比那小妮子的快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麵對這種連打帶消的古怪劍法,一時竟然讓崇勇有力使不出,氣的他破口大罵同時陣腳大亂連連敗退。

    之前和血花鈴比鬥內耗不少,此時的崇勇再麵對許卓文僅僅撐了三十招就敗相已現。

    一招失招招失,就在兩人鬥至四十招,許卓文看準時機硬接崇勇一刀,殘劍應聲而斷隻是還沒等崇勇從驚喜中回過神來,許卓文腳下步法連換,矮身提著半截劍鋒朝著崇勇下盤要害便刺了過去。

    崇勇慘嚎一聲血濺當場跪倒在地。

    “既然你不喜歡女人,留著它也沒什麽用了。”

    扔掉手裏帶著汙血的半截長劍,許卓文用顫抖的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轉身便要離去。

    “殺......殺!給我殺了他!你們愣著幹什麽?”崇勇看著許卓文離開,厲聲指著那些一直在旁觀的黑衣勁裝武士狂怒罵道:“放跑了犯人!你們就不怕殺頭嗎?”

    “崇勇,都指揮使大人沒有告訴你這批人的一身本事全是我教的嗎?他們不敢動是因為動不了,不像你這麽不知天高地厚。”許卓文強壓下體內翻湧上來氣血表情冷靜內心卻不由暗自叫苦:如果這批家夥真的動手自己今天恐怕還真的走不出這個地方。

    “你們再不動手,我一定稟明皇上誅殺爾等九族,全家老幼一個不留!”崇勇色厲內荏嘶吼一聲,雙目血紅一片,一隻手捂著傷處,一隻手提著兵刃竟欲起身再戰!

    事關家小,這些人猶豫了片刻後,便相互對望點頭,齊聲拱手對許卓文道:“大人,得罪了。”

    劍在手,話不多,三十名勁裝黑衣武士紛遝躍出擺開架勢把許卓文團團圍住,卻無一人敢率先出手。

    許卓文慘然一笑,從腰後摸出自己的酒葫蘆,咕咚咕咚地狂灌了幾口烈酒。

    “殺!”

    領頭武士一聲斷喝,三十柄雪花長劍瞬間一字擺開朝著許卓文攻殺而去,一時間刑台上人影劍影亂作一處,縱使許卓文有天大本事,在傷患交加下麵對這麽多高手此刻也是被殺的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一番惡鬥下來許卓文臂膀,大腿,背脊接連被劍鋒劃開血花四濺,一身粗麻灰衣被染得血紅一片。

    “大人!您降了吧!”領頭武士一劍刺入許卓文左邊肩頭,含淚道。

    “除非我死!”

    肩頭巨疼傳來許卓文劍眉傲然,身子猛地向前,任憑長劍穿透肩頭,一掌朝著領頭武士心頭拍去,掌力如山崩那人哇一聲狂噴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星目如水,許卓文一手抽出肩頭長劍,稍微掂量了一下,歎道:“換了主人,你們連兵刃都換了,若是用以前的寬刃倒鉤劍我這條臂膀還豈能留下。”

    看著場上那不斷倒下的黑衣武士,坐在場邊止血的崇勇心情如翻江倒海,這許卓文竟然狂傲如初寧死不屈。

    鋼牙咬的咯咯作響,崇勇朝著旁邊的侍衛兵卒厲聲罵道:“都他媽的給我上!剁了他。”

    “許大人,我來助你!”

    就在此時,崇勇隻聽得場外突然傳來一聲嬌喝,隨後一襲白衣夾著刀光劍影從人群外圍殺奔過來,其氣勢之猛完全不是普通兵卒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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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血花鈴輕功卓絕棄了坐騎踏人踩肩躍至許卓文旁邊,此刻她手持的兩把鋼刀早已經不知道砍殺了多少人而染成了兩把血刀。

    刑場上,一劍雙刀一男一女,看不懂明日春花,猜不透生死無常,正是所謂江湖兒女單憑一腔熱血把淚灑。

    烏雲遮天,風起雲變。

    一陣寒風襲來,天上竟然徐徐落下雪花,血花鈴背靠著幾乎隻能用劍柱地勉強站著的許卓文,心有不甘歎道:“連累了許大人,今番隻能以死報答了,賊兵西北角比較薄弱,小女子願為大人殺開一條血路......”

    勉力支起眼皮,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兵勇武士,許卓文卻慘慘笑道:“酒樓你救我一次,刑場我救你們一次,此時你又折返,我還賺了一次......”

    “許大人.......”

    “出不去了!這批人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的,不把他們殺光我們出不去......”

    一刀剁翻衝上來的兵卒,血花鈴柳眉緊皺,歎道:“也罷!殺了這麽多助紂為虐的狗賊,還能跟英雄一起死,我血花鈴也不枉這一世了。”

    “英雄?嗬嗬......我不是什麽英雄,我是天下最大的罪人......”

    聽著許卓文語氣漸微,接著血花鈴隻感覺後背更是一空,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回身查看,隻見許卓文口吐鮮血,竟然在這緊要關頭昏迷倒地。

    四周強敵瞅準時機紛紛攻來,失神失先機,血花鈴望著那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自知大勢已去,無奈哀歎一聲閉眼等死。

    “上前者死!”

    就在眼那無數鋼刀利劍就要落到兩人身上的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近乎嘶啞的聲音突然在血花鈴頭頂響起,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來人內力渾厚無匹,一掌掃出,揚起的掌風激蕩開來,僅僅一招就將逼近的兵卒武士掃了個人仰馬翻。

    趁著雪花塵土飛揚眾人自顧不暇的時機,那人一手抓起血花鈴一手攬起許卓文,縱身而起。

    看到這一幕刑場內崇勇突然麵如土色癱在地上,嘴裏念叨著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話:“玄陰真氣......是他?!”

    就連旁邊的部下上來稟告是否追擊,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裏隻歎道:追擊?那是找死!眼前這人是我們這等人能追殺的了的嗎?

    那人蒙臉黑衣武功奇高帶著血花鈴和許卓文一路在屋頂飛奔,最後更是輕易就越過城牆出了開封府。

    一直到了城外十多裏的密林黑衣人才放下兩人。

    “你義父幾人在城南破廟,帶著他快走吧!”黑衣人丟下一句話後轉身便要離去。

    傷勢比較輕的血花鈴急忙叫住那人,抱拳行禮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此時無外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告知晚輩名諱,晚輩日後也好報答。”

    “哼!我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至於報答什麽的就免了!”

    說完,那黑衣人縱身飛出隻一眨眼便消失在血花鈴麵前。

    背起許卓文,她不由讚歎道:“這位前輩的武功修為之高恐怕連我恩師都及不上吧!真是高人。”

    看著遠處那匹栓在樹上的駿馬,血花鈴大喜一邊心裏感謝這位前輩的心思縝密,一邊小心翼翼把許卓文扶上馬。

    “駕!”

    風雪裏,一聲女子輕喝劃破密林的安靜,聲音在空穀回蕩隨著馬蹄聲漸行漸遠。

    望著血花鈴離去的背影,黑衣人從樹後走出來摘下蒙臉布淡淡地說道:“傳令下去把鬼門十二令召回來。”

    “指揮使大人,放走了他們......皇上那邊您怎麽交代?”在黑衣人身後,一名異服裝扮的女子低頭有些不安的小心問道。

    眼裏猛然爆射出懾人威勢,黑衣人朗聲道:“我需要給他什麽交代?”

    “是......”

    女子被這威勢嚇得頹然跪地渾身顫抖,不敢再說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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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眼下彰武、彰義,朔方三路節度使都有反意,南方各路諸侯都都對中原虎視眈眈,國難當頭還為了這樣的小事耗費人力,皇上也是老糊塗了。”

    黑衣人背著手望著南麵的天空歎息道。

    “屬下明白了,我即刻傳召十二令。”言罷,異服女子從地上起來施展輕功飄然離去。

    城南破廟。

    見到血花鈴和許卓文騎馬回來,李義幾個人臉上的焦急頓時一掃而空。

    “曼青,你沒事吧!這許大人......”李義更是急急忙忙走過來相迎道。

    “我隻是皮外傷,許大人可能傷的不輕至今昏迷不醒。”

    在豹眼漢子的幫助下血花鈴把許卓文抬進破廟,略懂醫術的梁翁立刻過來給許卓文檢查傷勢。

    “怎麽樣?”

    梁翁一番診脈聽息後,搖頭歎息道:“他身上的幾處傷口都沒什麽大礙,可怕的是他全身經脈受創嚴重,而且他強行壓製逆行氣血......一般人恐怕早就命斃當場啊!”

    “經脈受創?”

    “嗯!看傷勢應該有些日子了,您也知道習武之人經脈受創後再妄動真氣其後果有多凶險......我就不用解釋了。”

    聽到這裏血花鈴多少有些震驚,一個受傷這麽重的人竟然會不顧生死為幾個陌生人打抱不平,心中的敬佩之情不由又多加了幾分。

    “梁老,你看這要如何救治啊!許大人可是為我們受的傷......”李義不懂這些看著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緊張萬分。

    梁翁搖頭不語,自歎他醫術平庸能看出這些已經不錯,哪裏還會醫治。

    “那該如何是好......”血花鈴看了一眼破窗外那昏天暗地的狂風暴雪,愁然歎息。

    噗!

    突然,躺著的許卓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睜開雙眼,迷茫四顧地虛弱說道:“這陰曹地府怎麽能沒酒......看我砸了你們閻王殿......”

    “醒了。”

    “許大人。”

    見此情景,梁翁急忙說道:“他體內還有淤血得先逼出來,血毒進了奇經八脈就更難辦了。”

    說著,他從腰包裏取出銀針對著旁邊的血花鈴道:“把他扶起來。”

    接著梁翁又轉身對李義道:“老爺麻煩您去弄點雪來化開熬一碗熱湯來,把大小姐的七寶回魂丹化入湯裏。”

    “梁老,那我幹啥?”豹眼漢子急忙問道。

    “哎呀!你去幫老爺生火,愣頭愣腦的!”

    幾個人激戰了半天,此刻為了救治許卓文又忙活了至深夜,直至許卓文吐完體內淤血又服用了湯藥之後,望著那漸漸回暖的臉色幾個人才稍稍安心。

    “這樣的暴雪官兵不會出城的,等大雪一停我們立刻動身離開,義父我帶著您南下回老家,咱們不再管這些個勞什子的朝堂之事。”

    血花鈴說著,一邊喝著隨身帶來的藥酒,一邊讓梁翁替自己包紮手上的傷口。

    “曼青,此時南下要不得,各路反軍都在摩拳擦掌,流民強徒到處都是,你們一個個都有傷在身我怕......”

    把火堆燒旺,豹眼漢子粗著嗓門接道:“老爺,怕啥子嘛!大小姐武藝這般高強再加上我和梁翁護著,保管那些流寇賊兵一根汗毛都傷不到您。”

    “唉,我說的不是我,我是擔心許大人,他救了我們,我們總不能撇下他不管吧?女兒啊!你義父我雖然不是什麽大英雄,但是做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這個道理還是我從小就教你的吧!我們可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啊!”

    李義擠出兩行老淚抓著女兒的手哭訴道。

    火光中,李曼青抬眼看向那昏迷不醒的許卓文,心裏知道老父親心慈不好相駁,猶豫良久後淡淡道:“你們南下,我帶他北出陰山找師傅,他或許有法子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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