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惹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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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是在來書房的路上被抓住的。

    玉清看見她時眼裏便閃了得意的光芒,呼來侍衛便抓住白芷。

    白芷還沒弄清情況,玉清便差家丁狠狠地打了白芷二十個大板子,之後便帶她往書房去。

    白芷性子極烈,硬是咬著牙生生挨了下來,硬撐著沒有昏死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見玉清對她說“這二十大板算是替翠紅討的債!便宜你了,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

    白芷想狠狠地回嘴,試了幾次也是有氣無力,所以直到到了書房也是一雙杏眼死命地瞪著玉清。

    “你說是她害的阿戾?”森絡看到是玉清前來,冷冷勾起唇角,象征性地安撫了想要說話的殷戾,便在床沿坐下。

    嗬,她還沒去找她算賬,她倒是心急,自己送上門來了!

    森絡翹起二郎腿,身子靠向床柱,手裏把玩著床邊的紅色流蘇。

    她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勾人心魄,一時間倒有幾分紈絝妖孽之感。

    玉清計謀得逞,原本正是得意非凡之時,此刻看見森絡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便有些怒火攻心。

    焦急開口道“就是她,在阿戾的糯米涼糕裏加了花生粉才害的阿戾發病!”

    森絡聽完,挑起左眉,還微微點了點頭,轉過頭去漫不經心地問白芷“是你嗎?”

    “不、是!”白芷費盡力氣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誒!她說不是她。”

    森絡抬了抬眉,轉過來笑著對玉清說,明明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看得玉清心裏發毛。

    玉清哪裏認輸?

    一把推開扶著她的丫鬟,便趾高氣昂地在書房裏踱步,像隻驕傲的孔雀。

    “我說是她就是她!你不信問問藏三,他給阿戾送東西時,還有誰在膳房裏。”

    藏三欲言又止,殷戾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便不敢再開口,死命地低著頭,就差把自己埋進土裏。

    “你!好你個奴才!你不說我也有證人,秋玲去膳房幫翠紅熬藥時什麽都看見了。秋玲你說是與不是?”

    “是!奴才什麽都看見了!”秋玲就是扶著玉清的婢女,此時爭功一般站出來說話。

    “行吧。你們把她帶下去,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誰叫她自己惹上了事兒呢。”

    森絡放下流蘇,悄悄地捏了捏殷戾的手,安撫他。

    然後,眾人就瞧森絡慢慢地踱步繞到架著白芷的兩個侍衛旁邊,也不知她要做些什麽。

    隻是白芷聽見這話,渾身一震,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倔強地眼底盈上淚。

    她怎麽也想不到,將軍......將軍竟然不願意幫她!

    玉清得意極了,下巴微點,示意侍衛把白芷架走。

    這白芷是森絡的人,她打了白芷就是給森絡一個極大的下馬威。

    想到這,玉清前幾日受的氣一下子就順了,眼裏頓時染上得意,看起來開心極了。

    哪知,高興了還沒有多久,森絡腳尖一旋,就饒有趣味地往兩位侍衛走去,姿態乖張,叫眾人摸不著頭腦。

    她一字一句地道“要殺要剮我並不在乎。她跟我也沒幾天,少一個婢女對我來說無關痛癢。隻是……”

    森絡猛地回頭,盯著兩位侍衛,目光森冷,語氣也是倏地變冷,甚是駭人。

    “隻是,這十皇子府的女主人,是我森絡!今日,白芷所受之苦,我森絡必定分毫不差的討回來!”

    這話輕飄飄地,但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

    眾人能清晰地感受到額頭有冷汗一滴一滴地冒出,隻覺得腳底一陣發軟,恨不得馬上就要跪下。

    特別是那兩位侍衛,眼前一陣發黑,麵色如土。

    森絡卻忽的又笑起來,笑靨如花,但誰都看得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來笑意始終不及眼底。

    她輕聲對二位侍衛說“玉清郡主身份尊貴,你們說我會找誰算賬?”

    兩位侍衛麵色鐵青,強大地氣勢壓地他們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樣難受。

    他倆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鬆手,咚地跪下。

    “屬下知罪!求皇妃饒命!”

    “你們幹什麽!還不快快將白芷這個賤婢抬下去打上五十大板!”

    玉清氣得大叫,可任憑她如何大喊大叫,侍衛跪在原地,分毫不動。

    森絡冷眼一掃,屋裏的奴才婢女連同秋玲藏三在內通通都嚇得跪下來,一時間書房裏的氣氛靜地可怕。

    看到這一幕,玉清這時才冷靜下來,她咬緊了雙唇,渾身卻止不住地發抖。

    她眼底閃爍著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隻得將杏白手絹緊緊握在手心。

    雖然玉清做事有些魯莽,但是腦子也並非是豆腐做的。

    她雖然氣但確實無可奈何,隻能忍下來,在心底又給森絡記上一筆惡賬。

    說白了,她玉清既沒名分又無地位,雖說有琉貴妃為她撐腰,但在十皇子府,翠紅重傷,再無為她造勢之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如今主母森絡發話,殷戾也是一言不發站在她那邊,她縱使有天大的本領,府內的奴才再也不敢聽她差遣!

    “好呀!好你個森絡,算我玉清低估你了,不過你別高興早了!咱們,走著瞧!哼!”

    玉清氣極,撂下狠話使勁一跺腳,極不甘心地走了。

    手心裏的錦帕早就被她捏地變形。

    “慢走不送啊!”

    森絡這時候嘴角才勾起滿意的弧度,像隻偷了腥的狐狸,好看的叫殷戾挪不開眼睛。

    老子的媳婦兒真好看!

    她眼珠一轉,似是想起了什麽,又在玉清的身後悠悠地吐出一句,語氣冰涼“對了,以後不準喚他阿戾,他的名諱可不是你叫得的!”

    玉清聞言腳步微頓,氣得頭也不回,加快腳步,逃也似的跑開了。

    “她都走了,你們還在這幹嘛?你們,快快將白芷帶下去好好療傷。”

    這時候,憋了好半天話的殷戾見玉清那個刁鑽的丫頭走了,才一下子跳下床來。

    “還有你!好好思過,哼!都是你拿糯米涼糕給我的!”

    殷戾屁顛屁顛地跑到森絡麵前,滿臉崇拜“阿絡,你剛剛真帥!”

    “行了,你回去躺著,我去給你熬藥。”

    森絡不知在想些什麽,淡淡說了這一句,便疾步走出了出去。

    暫時解決了白芷的事,但還沒有查清原委,玉清必定會再次下手!

    “禦風,這事你去查。”

    “是!”

    ......

    森絡熬了藥從膳房出來就囑咐了藏三送到殷戾屋裏,必須親眼看著他服下。

    這下四下無人,森絡才打開手心,裏麵攥著一張紙條,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花園等你。

    剛剛在書房,有人在書房的床上放了紙條,虧得是森絡眼疾手快乘亂將紙條收了起來。

    字跡剛勁有力,大氣冷峻。

    都說見字如見人,不是封逸又是誰?

    森絡緊了緊雙拳,抬腳往花園走去。

    花園美景如舊,一花一草都極有格調,不難看出殷戾的用心,隻是森絡再無心欣賞。

    心裏煩躁得很,沿著□□飛快地走著。

    與上次見到殷戾的湖心小亭不同,森絡這次來的是一處繁花叢中,她叫不出名的殷紅花朵開得極盛,雙眼所及之處皆是繁花。

    “你來了,過來。”封逸輕輕喚她過去,他的聲音雖然清冷,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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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絡隻覺得眼皮一跳,抬眼就看見一幅畫似的場景。

    繁花之中,一五官清冷,容貌如畫的男子沏了壺茶,正品著,仍是一襲白袍,清逸絕然,氣質奇清,恍若九天玄外的仙人。

    他回頭對森絡輕笑,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千種琉璃的光芒,熟絡地邀她一同品茶。

    頃刻之間,讓森絡覺得回到了初識那日,他也是這般對她笑著,傾城絕色,直似神明降世。

    “你來作甚?”

    森絡別開眼,努力控製自己的聲線。

    她的背梁挺得筆直,雙拳緊握,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控製住自己滿腔的怒與怨。

    封逸不說話,隻是向她招招手,又為她倒了一杯茶。

    森絡向前走了幾步,卻並未坐下,茶水也不願接過。

    她不接,他便端著等,兩人僵持了片刻,森絡終是拗不過他接過手。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來看看你。”

    他語氣極其溫柔,叫森絡不自覺抖了下手,茶水都晃出不少來,森絡將茶杯放下,並未沾口。

    “你看你,還是這樣毛躁。”

    封逸輕笑,以衣袖為她擦手,他的指尖微涼,就像他人一樣。

    指尖微觸之間,殷戾的臉從不知怎麽忽的在森絡腦海裏一閃而過。

    “沒什麽事,我要走了。”

    殷戾的臉讓森絡瞬間清醒不少,她轉頭就要走。

    見他已是不該,他現在是她的仇人,她的心竟然還對他有反應!

    真是不爭氣!森絡在心底默默懊惱。

    隻是腳步還沒邁出,他的聲音又悠悠傳來“絡兒,我很想你。”

    聲音還是那麽好聽,溫潤如玉,隻是這時卻仿若刀柄,刺得森絡心髒劇痛。

    森絡不說話,隻是往回走,封逸卻拉住了她的手,竟開口挽留“別走!”

    “放開,森絡已為人妻,如此糾纏,是想毀我清譽嗎!”

    森絡定了定心,冷下心來,聲音寒地讓人心驚。

    “絡兒!”封逸抿緊了雙唇,眉頭微蹙,語調裏已然含著薄怒,欲言又止。

    “皇妃!皇妃!”

    外麵忽然傳來了藏三兒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還夾雜著焦急,似乎正往這邊過來。

    殷戾出事了?

    想到這,森絡極快地撇開了手,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她的背影看起冰冷狠絕,看的封逸心髒狠狠地刺痛。

    “絡兒!我遲早會接你回來的!”

    封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竟聽起來難得的溫暖而堅定。

    “不必了!”

    他當她是什麽?

    破抹布嗎?揮之即去,呼之即來?

    嗬。

    森絡忍不住輕聲冷笑,心底卻一陣苦澀。

    “至於,殷戾,你讓他自求多福。”

    他語氣如常,清冷平淡,隻有微緊的雙拳泄露了他的心思。

    封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漫上心頭。

    這是她第一次,先他而去,更是第一次這樣尖銳地對待自己!

    上一句話還溫暖如春,下一句話就將一切打回原地。

    嗬,森絡輕笑,他還是他,她怎麽能期待他有什麽改變呢?

    自己七年的感情,此時看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森絡沒有回頭,勾起嘲諷的笑,身上的戾氣不要命似地往外湧,麵色冷峻,開口竟有些咬牙切齒“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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