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混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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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羅尼在乘車赴家族晚宴時遇襲,至今生死未卜。
事情發生短短一個小時,已經口耳相傳,在哥譚鬧的沸沸揚揚。
菲什端著高腳杯,微微晃著裏麵的紅酒,她閃亮的銀色高跟鞋是室內最亮的光源,甚至晃得賽琳娜眼睛疼。
她啜飲一口香醇微澀的紅酒,
“可是襲擊馬羅尼的不是我們的人啊!”菲什忠誠的手下布奇不解地說道。
菲什搖了搖手指,唇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她輕輕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賽琳娜聽懂了菲什的言下之意,她點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一片亂局中獲得更大的利益。”
菲什讚許地看了她一眼,下了命令:“在這件事情裏我們不能當先鋒,大家管好自己手下的人。”
和奧斯瓦爾德串通過的賽琳娜心裏清楚,被抓進警察局的人是替馬羅尼做賬的心腹會計師,清清楚楚地知道馬羅尼在海外的各個銀行賬戶以及各種現金流向。而他在一個星期前因為偶然目睹了羅賓森公園的殺人慘案,被警察當做目擊證人保護了起來。
剩下的內容奧斯瓦爾德沒有告訴她,但賽琳娜推測得出來,會計師在警局帶的時間越久,對馬羅尼來說就越危險,經濟犯罪科的人或許能從他嘴裏挖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馬羅尼派奧斯瓦爾德去處理這件事情理所當然,可憐的檢察官林奇小姐被砍掉了兩根手指,不得不妥協,撤銷了訴訟。
可本該同樣撤銷保護性監.禁的證人依舊待在警局,還被法爾科內這邊的人給劫走了,馬羅尼又平白無故地遇襲。
賽琳娜在心中大膽的想:這些一定都跟奧斯瓦爾德脫不了幹係。
而賽琳娜心中的始作俑者奧斯瓦爾德此時正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小屋子裏,抱著某人的大腿痛哭流涕。
“法爾科內閣下!”奧斯瓦爾德拽著法爾科內的褲腿,恐懼的眼淚流了滿臉。
他顫抖著說:“擅作主張是我的錯,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啊!”
法爾科內一臉嫌棄,但給了他一個“且讓我聽聽你的解釋”的表情。
被槍頂著腦袋的恐懼和心慌讓奧斯瓦爾德心跳加速,口幹舌燥,前幾天剛剛服下的omega抑製劑被劇烈的情緒波動刺激到幾乎失效。
空氣裏彌漫著他信息素的味道,那股氣味算不上好聞,卻如此的柔軟和卑微,如同一個褪盡衣衫的十六歲處子,羞澀又害怕地承受生命中第一個alpha的寵愛。
法爾科內從他的信息素中聞到了恐懼和對強大alpha的臣服與崇拜。
即使老謀深算如他,也不禁被取悅到了。
“機會稍縱即逝,我來不及詢問您的意見,但也不能讓它白白溜走。所以我在馬羅尼的車底下安了炸.彈,現在他就躺在醫院裏,我們隨時可以去殺了他!”
奧斯瓦爾德察言觀色,發現法爾科內的殺意漸消,馬上又順杆子爬上,他那雙含淚晶瑩剔透的灰藍色眼睛,膽怯又熱烈地凝視著法爾科內。
“當初我被趕出了哥譚,是您接納了我,重新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活下去。我到馬羅尼身邊臥底就是希望向您證明我的忠誠和能力!”
法爾科內滿意地點點頭,伸出手把奧斯瓦爾德扶起來,認可了他的計劃。
其實互派臥底到對頭家是個很普遍的玩法。
法爾科內一開始也沒把這個其貌不揚的殘疾太當回事兒。誰知道奧斯瓦爾德一路腥風血雨,爬到了馬羅尼重要心腹的位置,還自作主張企圖暗殺馬羅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讓法爾科內看到了這隻小企鵝的可用之處,今天他本來也不想真的殺奧斯瓦爾德,不過是給個下馬威,敲打一下而已。
再說了,就算奧斯瓦爾德是個女表子,那也是他法爾科內大人的女表子。
*
下午六點四十五分,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布魯斯走在人跡稀少暗巷。
路人步履匆匆,一臉緊張地環顧著四周,向家的方向幾乎是小跑著奔去,順著街巷傳來的幾聲零星槍聲和警笛淒厲的鳴響也愈發讓人不安。
又一輛迷彩越野車駛過,布魯斯從窗口看到裏麵坐滿了持槍的壯漢。
路人一眼也不敢多瞄,一個被母親抱在懷裏的女孩忍不住哭出聲來,接著就被母親死死捂住了嘴。
“待在家裏不要出門。”手機叮的一聲,布魯斯收到了發件人為賽琳娜的短信。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朝著約定的方向堅定地走著。
一座破舊的公寓樓下,布洛克站在黑暗的角落裏,若無其事地嚼著根菠蘿味的棒棒糖,等待著布魯斯的到來。
“他就住在這裏嗎?”布魯斯問道。
布洛克點點頭:“賽琳娜是這麽說的。”
賽琳娜忙昏了頭,忘記囑咐自己的傻弟弟先不要把火柴馬龍的事情告訴布魯斯。
結果就是布洛克幾句話就說漏了嘴,一五一十把前因後果倒豆子一樣都給透了出來。
布魯斯當時聽得幾乎渾身發抖,沒有和管家說一聲就跑了出來,可惜出租車司機說什麽都不肯拉他,還警告他說天黑最好不要往貧民窟跑。
這幾年來布魯斯一直致力於幫助哥譚,不僅用人脈和影響力幫戈登警探查案、支持慈善,還經常和朗姆洛姐弟混跡街頭,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窮人。
可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遠遠不夠。
“我有個計劃。”布魯斯湊到布洛克耳邊,娓娓道來。
布洛克順聽完後從地點點頭:“我明白啦。”
兩人邁著小短腿上了樓梯,對準11樓2c住戶的門,咚咚敲了起來。
鐵門被敲響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裏,聲控燈隨著它忽明忽滅,把兩條影子映得飄忽不定,滲得人心裏發慌。
陰沉沉地好像隨時會從暗處竄出一隻長著獠牙的怪物。
布洛克絲毫不受環境影響,嘎嘣嘎嘣地咬著嘴裏的糖,源源不斷發散著甜膩的菠蘿水果味,布魯斯腦袋空空地想著:
不知道布洛克會不會長蟲牙。
隻見布洛克出一段彎彎曲曲的鐵絲,塞到鎖眼裏捅了幾下,輕而易舉就把們打開了。
布魯斯和他並排走進屋裏。
屋子不大不小,顯然住著一個邋遢的單身漢,桌子上堆滿了煙頭和垃圾食品,門口隨便扔著幾袋垃圾,靠近廚房的椅子上還摞著油乎乎的飯碗。
書桌上扔滿了各種亂七八糟,有纏繞在一起的紅藍電線,小型家用電焊機還有不知道是什麽型號的炸.藥碎末。
唯一能稱得上整潔的地方就是臥室裏掛著槍的一麵牆,光布魯斯能認得出的就有左輪手.槍,重輕各型號的機.槍,帶著瞄準鏡的狙擊.槍。
布洛克的著了迷一樣伸出手摸來摸去,被布魯斯一把拉開,兩人開始翻箱倒櫃試圖找出點什麽。
一切在布洛克翻出一隻貓頭鷹麵具的時刻戛然而止。
外麵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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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強自鎮定,坐回亂糟糟的書桌旁,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馬龍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今天的混亂即使對他這樣的老牌職業殺手來說,也是非常漫長的一天。企鵝的錢不好拿,法爾科內和馬羅尼的手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好,馬龍先生。”一個稚嫩的童聲從黑暗中傳來,馬龍反應迅速,舉起槍瞄準了聲源地。
聽到他上膛的聲音,來人輕笑著說:“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
馬龍小心地打開了燈,麵前坐著一個身穿手工西裝的男孩,看起來隻不過十一二歲。
他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微微放下,從兜裏抽出一隻廉價的香煙,邊點邊問:“你想要殺誰?”
“先說說你的價格吧。”
馬龍似乎覺得和一個小孩談生意有點荒謬,他撇撇嘴:“普通aega兩倍,兒童五倍,不殺嬰兒,不講價。”
布魯斯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他好奇地問:“為什麽不殺嬰兒?”
“他們...有點下不去手。”馬龍彈煙灰的手一抖。
“我要殺一對夫妻。”布魯斯直視著馬龍的臉,不停與畫像上的男人比對著。
“可以,具體情況你再說說。”
布魯斯靦腆地微笑起來,他刻意猶豫了幾秒,才有些懷疑地問:“你原來接過這樣的案子嗎?”
他又掩飾地眨眨眼,帶著幾分試探和討好繼續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這是我第一次...□□,我聽說韋恩夫婦槍殺案就是你的傑作,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肯定很難殺吧?”
“不,他們警惕性太低了,”聽到熟悉的名字出現,馬龍腦袋裏靈光一閃,他驚訝地再次舉起槍對準了布魯斯。
“你是布魯斯·韋恩?”
小孩子長得太快,更何況布魯斯如今的氣質與原來已經天差地別,馬龍一時竟沒有認出來。
“所以,你殺死我父母隻是為了幾萬美金對嗎?”布魯斯放在桌子下麵的右手緊緊抓住了一把手.槍。
砰砰。
兩聲槍響,馬龍頭部中彈倒在地上,表情仍維持著死前的驚訝和警惕。
布洛克從黑暗的廚房中走出來,放下還冒著煙兒的槍,又從兜裏掏出兩塊青蘋果味的糖。
他猶豫了幾秒,把其中一塊放在手心,難得大方地問:“你要不要吃?”
布魯斯愣在椅子上,過了幾秒,他走到馬龍跟前,低著頭凝視那張被轟爛的臉。
“你殺了他?”
布洛克不明所以,他覺得布魯斯怕不是嚇傻了。
“對啊。”
布魯斯喃喃自語:“你居然就這麽殺了他。”
布洛克撓撓頭,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哦!你肯定想親手殺了他對嗎?可當時我怕他對你開槍啊。”
布魯斯幻想過無數次,當他找到殺害父母的凶手他會怎麽做,他會親手殺了他報仇嗎?還是把他送進監獄,繩之以法?
他甚至閱讀過很多書籍,反複思考過同態複仇是否正義,維護法律的尊嚴和約束力能否讓社會變得更好之類高深莫測的問題。
這些掙紮和思考如今看起可笑極了。
布魯斯沒有理會布洛克的詢問,一股腦地跑了出去,眼淚吧嗒吧嗒流出來,落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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