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武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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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義請假離開了學校,跟隨紀晨光一起辦案去了。
昌暘護衛隊的武術課程暫停,現在由隊長祁超凡負責監督課上學習以及課下演練。祁超凡不僅是隊裏個子最高的一個,也是武術學得最好的一個。
方義之所以如此器重祁超凡,還因為這個學生平時有極強的自律與擔當。這是每個人在理論上都能夠擁有的做人好品質、高品質,但在現實生活中能夠真正對號入座的卻總是屈指可數。
第一次點名時,方義就留意到點名冊上這個與眾不同的名字——祁超凡,他很想知道是否會人如其名。後來方義就刻意留心這位同學的言行舉止,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他的點滴成長。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好在,祁超凡並沒有讓方義失望,果真品學兼優,與眾不同,超凡脫俗。
因此,在最後一輪遴選隊長的時候,方義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選擇了祁超凡。方義非常相信他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人。而時間也已然證明。
讓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是,方義前腳剛走,胡陽後腳就進來了,賭咒發誓要加入昌暘護衛隊。祁超凡無奈之下答應了胡陽的請求,但是跟胡陽約法三章,彼此相約遵守。胡陽毅然允諾,矢誌不渝。
不光是祁超凡,其他隊員們也都感到納悶,方義在的時候胡陽從來沒提過這件事,可方義一走,胡陽就把自己給硬塞進了隊伍之中,也不知道這堂堂正正的胡三公子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不過這些隊員們都對此事感到很新鮮,也感到很好奇,他們暗自在心中打著邪惡的小算盤,特別想看胡陽在課上課下出糗的樣子,到時他們可就有好戲看了,沒有什麽比旁觀胡校長的三公子出糗更可樂的事情了。
然而,讓他們感到失望的是,這個胡三公子一入隊伍居然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拚命三郎,沒日沒夜地勤學苦練,磕破了膝蓋不喊疼,摔倒跌傷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胡陽這一番表現不僅沒有被其他隊員們笑到,反而害得這些隊員們個個都繃緊了心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甚至比從前更加賣力了。他們生怕到時會被胡陽給比了下去,那可就丟臉丟人丟到家了,都沒法再見方義了。
有那麽幾個好事者在背地裏揣測,說胡陽如此拚命練功學武,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有人就說,或許是跟那個鍾家二小姐鍾畫又吵架了,又失戀了,沒處發泄,所以就狠命地折磨自己。
胡陽和鍾畫的故事在校園裏早就人盡皆知,有的聰明人還給他們倆簡單地捋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代世交,門當戶對,青梅竹馬,相愛相殺。
隻要有人看見鍾畫麵無表情、冷若冰霜,或者胡陽愁眉苦臉、獨來獨往,小道消息馬上就出來了,這倆人又鬧掰了,又相愛相殺了,這也不知道究竟是胡陽第幾次失戀了。更有甚者,有人居然還真的掰著指頭算了起來。
這次胡陽加入昌暘護衛隊學武,動靜鬧得比較大,以致於沒過多久全校師生都知道了這件事。胡昌鴻不是最後一個知道,而是第一個知道。
胡昌鴻曾當麵答應方義,會在方義離開期間幫他監督課堂。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在方義走後的第一次課堂上,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胡陽居然也在隊伍中跟著一起練武。
雖然胡陽在課上笨手笨腳,遠遠地看著多少有些煞風景,但胡昌鴻覺得兒子的這種奮發拚搏的精神還是值得他感到驕傲的,於是也就暗暗地應允了,沒有去幹涉。這其實也正好圓了他自己的一個夢,青春年少的武俠夢。
知子莫若父。胡陽的心事,胡昌鴻後來慢慢地也就知道了一些。
他心裏越來越明白,兒子有時一反常態,癡癡傻傻,神經兮兮,不全是因為跟鍾畫鬧了別扭,而是在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方義。
有一天下午,胡昌鴻像往常一樣,在校園裏到處巡邏,順便監督那些不在教室裏上課的老師和同學們。
昌暘大學的教學從一開始就是開放型的,除了體育課和武術課之外,也不限定其他課程必須在教室之內上課,而是根據課程內容的實際情況來決定。凡是要求去教室外麵的任何場地上的課,隻要合情合理,都會得到批準。
胡昌鴻從一個課堂轉悠到另一個課堂,不知不覺就又轉到了方義的武術課堂。
方義的武術課,不僅其他老師和學生愛看,校長胡昌鴻其實也愛看,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擁有更多的觀賞自由和觀賞權利。
遠遠地站在一旁,悄無聲息地觀賞,在觀賞一場精彩的武術表演,常常看得胡昌鴻心血來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常想,要不是他年紀大了,一把老骨頭不敢輕易折騰,否則他也會加入到隊伍中去跟著方義一起學武,就算不能夠俠肝義膽地行走江湖,至少也可以強身健體。
正當胡昌鴻在幽僻的角落裏獨自欣賞方義的武術課時,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不遠處的一雙眼睛,明亮的大眼睛。
在離他不遠的另一處幽僻角落裏,粗壯的大理石柱子後麵,一名女生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方義的武術班,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在給學生們上課的方義。
鍾胡兩家是幾代世交,鍾畫是胡昌鴻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那雙大眼睛對於胡昌鴻來說,那是再熟悉不過了,無論在哪裏出現,他都能認得出來。
鍾畫在體育課的休息空當兒跑來觀賞方義的武術課,但是,她的這種含情脈脈的觀賞跟他的這種江湖俠客的觀賞相比,性質上是完全不相同的。胡昌鴻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忖度,不知不覺間,他開始理解並懂得胡陽的反複無常了。
畢竟,方義來到江南以後,一直都跟鍾家走得很近,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有親身參與過、經曆過,日久天長,年紀相仿的青年人之間彼此有了好感,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胡昌鴻雖在道理上能夠說服自己,但是在情理上他未免要偏心一些了,他要站在自己的兒子這一邊了。不管怎麽說,胡陽和鍾畫的情感是從小到大點滴培養起來的,胡陽對鍾畫又是如此地癡情癡心,他很心疼兒子。
隻是,至少到目前為止,胡昌鴻並沒有發現方義對鍾畫有怎樣的曖昧情感的流露。
胡昌鴻曾聽鍾子恒提過,方義在他的家鄉百家村有一個青梅竹馬並指腹為婚的姑娘,這是胡昌鴻對方義一直以來都比較放心的原因之一。
在胡昌鴻看來,兒子胡陽加入昌暘護衛隊的理由可能有很多,但是其中肯定有一條是,胡陽想要在力量上與方義相抗衡。
他當然不希望胡陽在這方麵與方義實打實地硬拚,但他特別支持胡陽的這種自我鞭策與拚搏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