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介紹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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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方義來上課,鍾畫心中不安,私底下讓陶飛去幫忙打聽一下。
    誰知,陶飛就站在她的對麵直接跟她說,方義請假離開了學校,跟著紀副局長一起去查辦案件了。這次的案件事關重大,方義醫館的人也受了傷,很可能跟礁河沉船事件存在某種關聯。
    鍾畫聽到這個消息,不免又添了一層擔憂,她擔心方義的安危。不論方義的身手有多好,她依然擔心方義的安危,這也是她去不掉的心頭牽掛。
    方義不在學校,胡陽卻去了昌暘護衛隊學武,鍾畫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時,大驚失色,還以為胡陽是去方義班上搗亂的。
    胡陽去了昌暘護衛隊學武以後,一門心思都在勤學苦練上,就沒有再來找鍾畫了。鍾畫倒是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胡陽來不來找她,她都覺得很平常,無所謂。
    可是,有一天中午,一個叫沈蒨的文學係女生特意來找鍾畫,約鍾畫一起去校園裏走一走。
    鍾畫對這個女生感到很好奇。開學怎麽長時間了,她是第一個來找鍾畫出去散步閑談的女生,但她們彼此並不認識。但是,當沈蒨提到胡陽時,鍾畫才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沈蒨約鍾畫一起去學校的悅己亭。這裏也是胡陽第一次約沈蒨的地方。
    沈蒨對鍾畫沒有隱瞞,把她和胡陽之間的相遇和相識的過程都告訴了鍾畫。於是,鍾畫對這個落落大方的女生更加感到好奇了。
    沈蒨笑著問鍾畫:“胡陽去昌暘護衛隊上武術課,其實是為了你,你知道嗎?”
    鍾畫先是一愣,接著淡然一笑,然後搖搖頭說:“他去學武術,頂多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怎麽會是專程為我而去的?要是他真的是特意為我而去的,他就應該在方義教授學生第一堂課時就去報到的。”
    沈蒨看著鍾畫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免替胡陽感到了一陣透心涼的悲哀。她此刻的心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她才知道,原來在鍾畫的心裏,胡陽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他去做什麽都跟她無關。
    一時間,沈蒨隻覺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幼稚,現在的做法也太欠考慮周全。早已準備好的一篇心裏話,現在完全說不出來了,一下子就沒了用武之地。
    此刻她在思考,該怎麽把自己剛才說出去的話給收回來。思考再三,她隻好采用了一個最笨的方法,跟鍾畫解釋說,她也是聽別人胡謅的,就信以為真,所以才跑過來找鍾畫的,想聽聽鍾畫的想法和看法。
    鍾畫倒並沒有責怪沈蒨的草率和魯莽,反而覺得沈蒨的這種率真的性格挺討人喜歡的,她願意跟沈蒨多接觸,甚至是交個朋友。
    在鍾畫看來,沈蒨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生,至少不像其他女生那樣,總是一見到她就遠遠地躲開。
    像沈蒨一樣的女生,鍾畫還曾見到一個,那就是泰屏湖的鄒小清。隻可惜,鄒小清跟她不是一路人,她們倆永遠都無法成為朋友。
    沈蒨沒有想到,歪打正著。她原本以為這次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卻沒想到鍾畫倒是對她產生了興趣,還願意繼續跟她交往。她當然求之不得,就爽快地答應了。
    胡陽最近像是著了魔一樣,隻要一有空,他就在拚命地學武練功,精益求精。
    現在在校園裏,想要像以前那樣拐個彎就能遇見胡三公子或悲或喜地迎麵走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那些常常約胡陽一起打籃球的男生,不免都為此感到很遺憾。
    不過,沈蒨是個例外,她想見胡陽時,就一定能見到,胡陽也一定會準時來跟她見麵。
    這天傍晚,沈蒨又約胡陽出來見麵,地點就選在他們初次見麵的地方,學校的荷花池。
    胡陽準時來赴約。可是,他到達荷花池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兩個人,除了沈蒨之外,還有一個女生,她正坐在荷池旁邊的草地上埋頭看書。那種專注的神情,令胡陽心生欽佩。
    沈蒨和胡陽坐在荷池的這邊談話,把荷池那邊的一片天地都留給了那個依然在埋頭看書的女生。
    沈蒨問胡陽這幾天的功力怎樣,有沒有長進,什麽時候才能追得上方義。
    這話幸好是出自置身事外、落落大方的沈蒨口中,要是出自鍾畫之口,估計胡陽連立馬就跳荷池的想法都有了。
    胡陽並沒有生氣,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方義那身功夫是時間累積的成果,他現在才剛起步,沒法跟他比。但是,長進倒是真的不少,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像被更換了一樣,煥然一新。
    胡陽說完,就捋起袖子讓沈蒨看他健碩的胳膊。沈蒨扭頭看了一眼,果然覺得胡陽的胳膊上蓄積了驚人的力量,但她同時也瞥見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仿佛一塊舊衣服上橫七豎八的補丁。
    沈蒨頓時感到一些心疼,既心疼胡陽的良苦用心,也心疼他的良苦用心鍾畫卻不懂。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蒨突然笑著對胡陽說:“要是你哪天改變主意了,不再單戀一枝花,那我就把她介紹給你,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說著,她就用手指向了不遠處讀書的那個女生。
    胡陽聽到沈蒨說這話,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哭笑不得地瞟了一眼沈蒨,讓她別再拿他開玩笑了,他最近心情一點都不好。
    沈蒨卻不以為意,勸胡陽識相一點,說那個正在讀書的女生是目前中文係最有才華的才女,名叫卓文嘉,不但才貌雙全,而且品行端正。更要命的是,性格也好,特容易相處。
    胡陽聽沈蒨這麽一說,不由得又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女生。他相信沈蒨說的話都是真的,並沒有騙他。那個女生雖然一言不發,但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認真地讀書,就已經是一道讓人心向往之的別樣風景了。
    “卓文嘉,你快過來,我介紹一位新朋友給你認識。”沈蒨瞥見了胡陽看向卓文嘉的眼神裏多了一種無法言表的溫柔,便自作主張邀請卓文嘉過來。
    胡陽正看得入神,正在發著呆,卻忽然聽見了沈蒨的一聲大喊,嚇得他連忙從草地上站起身,不停地衝沈蒨搖頭又擺手,然後小聲對沈蒨說:“我都叫你別再開玩笑,你怎麽還來?這種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口的!”
    沈蒨也被胡陽的反常舉動給嚇了一跳,等她緩過神來時,卻聽見那邊的卓文嘉在回應她:“不著急,你們等一下,我把這一段看完就過去。”
    空氣忽然間就莫名刹住了腳,夕陽卡在了半山腰,晚霞停止了蔓延,歸巢的鳥雀也忘記了扇動翅膀,荷葉不記得下一個舞步該朝哪個方向,時光停止了流轉的步伐。
    沈蒨忍不住笑了,胡陽猜凍雋誦α場?
    “我隻是想介紹你們倆認識一下而已,你緊張什麽?你看看人家,大大方方的,一點兒都不尷尬。”沈蒨說完,忍不住又抿嘴笑了起來。
    “是,她一點兒都不尷尬,尷尬的人是我。在她眼裏,我連書上的那段話都還不如呢。”胡陽委屈巴巴地說,“但是,我倒是願意跟她做朋友。這個女生,果真不一般!”
    這時,那個女生已合上了手中的書,正款款邁步朝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