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衣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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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天師教的北鬥殺天劍。
王八兩的驚呼聲中,那七道飛刀的殘影和童子所化的青龍撞在一起。
撲撲撲,空中傳來數聲敗革之聲,青龍無力的在空中掙紮著探了一下爪,就化作道道青煙而去。
啊,道法反嗜童子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哥哥,大事都靠他人做主,看見王八兩昏倒,小丫頭頓時六神無主起來。
哈哈,就這點本事也學別人降妖除魔。
飛刀又化為一,回到道裝男子袖中,看著昏倒的王八兩和扶著他的王半斤,福臨眼中有些得意。
童子血最為滋補,至於你嗎處 子之身也不能糟蹋,我先吃了你哥哥再陪你好好耍耍。雖然不能完全聽明白小丫頭也知道道裝男子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妖孽休要得意,王半斤突然放下童子,並指朝前一指,轉眼間蜃雲山的五行行兵咒就化成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朝福臨射去。
福臨哪裏會把她放在眼裏,麵對飛來的火球道裝男子躲也不躲,突然仰頭長嘯一聲。
福臨的嘯聲不及王八兩化出的虎嘯那麽雄渾,卻另有一種蒼涼之意,王半斤的火球如風中之燭一樣越來越小,飛到福臨眼前的時候已經變成小小火星,道裝男子拂塵一擺便化為無形。
小丫頭也受了福臨嘯聲的影響,捂著胸口倒在地下,臉上都是淚痕,似乎剛剛經曆了什麽大悲之事。
螳臂當車,道裝男子冷哼一聲就欲上前料理這對兄妹,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居士的七情六欲功火候不淺,不知和大遼北山將軍如何稱呼。
誰,福臨這一驚非同小可,從剛剛鬥法開始,他就把自己的神識提至最高,可還是沒有發現對方,這暗中隱藏之人道行多半在他之上。
在道裝男子戒備的目光中,白衣婦人緩緩而來,隻見她手拿缽盂朝福臨展顏一笑,居士頗有慧根,可願意入我釋門,求個正果。
婦人笑的很甜,福臨心中卻甚苦澀,大漢腹心之地竟然藏著樓蘭國的釋門修士,不知道天師教知不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佛眼中眾生皆是一般,白衣婦人的形象在福臨眼中突然變的高大起來,嗷,知道對手行功在際,道裝男子突然又是一聲長嘯。
嘯聲招來一陣狂風,大風卷起沙塵,四周立刻一片混沌,道人的身形混在滾滾黃沙當中瞬間變成幾道朝四麵八方而去。
眼前無數虛相,令人難分真假,婦人也沒有打算分辨,嗖的一聲手中的缽盂已經離手飛出,轉眼到了空中。
那缽盂變的臉盆般大小,滿缽之水化成一道道水箭從天上射下雨露均沾每道人影都不放過。
福臨的真身被一道水箭擊中飛跌到地上,那缽中之水澆在他身上,竟和烈火一樣燃燒起來,任他在地上如何翻騰都撲之不滅。
道袍和拂塵被那火化為灰燼,火焰任然如跗骨之蛆一樣燃燒著福臨的神魂,道裝男子挨了一會,終於受熬不過,呲牙咧嘴的叫道尊者收了神通吧福臨願意皈依了。
卻需要給你打個印記,婦人不肯輕信福臨,伸出的手如同一朵白蓮眼看就要落到福臨頭上。
這印記一上額頭立時就要萬劫不複, 尊者難道不想知道我和北山將軍的因果, 福臨突然說道。
我佛眼中四方皆是一樣,無不可渡之人。婦人口中不懼手臂下垂的動作終還是慢了一拍,福臨要的就是這一線生機,兩個眼睛從幽綠變成腥紅色,身後更響起波的一聲,隨著這番變化黃煙再現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腥臭,饒是婦人的心境已近八風不動還是被這臭氣逼的皺了下眉。
尊者厚賜,福臨謹記於心,日後定當回報。
等黃煙散去原地已經沒了道人的身影,隻有微風送來幾句狠話。
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黃鼬的本命神通倒是當真了得,早春之時薛府很多花卉像迎春丁香都已盛開,現在被那股腥風一熏竟然紛紛凋謝,就連婦人自己都有片刻氣機不穩等到回過神來福臨的氣息已經遠在數裏開外。
可惜了,蓮步欲啟稍一猶豫這一步還是沒有邁出,到底不能如自己說的那般百無禁忌。
雖然知道重傷之下福臨的天賦神通肯定再一不能再二婦人還是沒有追出。
薛府中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外邊還是大漢的天下。
但願終有一日,放眼看去人間盡是佛國,隨著婦人的這聲宏願許下,小園中那些已經枯敗的花木又再逢春,一朵朵花骨朵競相綻放,好像方才種種真如一場幻夢。
終於還了一筆,夜已三更還有人沒有睡去,油燈下少年拿著一本小冊子小心的翻看著。
青丘誌已經還給了神算子,秦琅現在看的其實家裏的賬簿。
尋常過日子離不開柴米油鹽,一般人家裏都會有這種小冊子,上麵寫著今日買菜用去幾許,明天買米又要用去幾文,家裏還有存銀多少,或有什麽外債要防別人討要。
少年這個也是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賬簿的第一頁,那裏沒有寫什麽銀錢數目,隻有三個人名,秦琅小心的用手中的毛筆在其中一個人名上劃了一筆。
那被少年劃去的人名是陳奪二字,剩下兩個一個是馬大娘一個是陳啟陳鐵匠。
這世間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秦琅長到這般大,紙上三人對他施惠極多,所以機緣巧合得到一錠黃金少年想也不想就這麽給了神算子,就是為了還了他的恩情。
其實相比之下馬大娘的家境更需要銀錢接濟,秦琅本來也是打算先報答馬大娘的,不過在薛府見了陳奪,少年決定還是先把人情還予神算子。
不是因為和他親近恰恰相反,陳奪身上好像有種秦琅看不透的東西,相處了很多年有些地方還是感到陌生。
這種陌生讓秦琅感覺恐懼,他相信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陳鐵匠和馬大娘都不會傷害自己,卻無法相信神算子,所以才這麽急著撇清兩人的關係。
少年生怕欠他太多這筆賬自己有朝一日真的還不清了。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又沒有錢了,看著賬簿秦琅深深發愁,最後一頁寫著二十五,不是二十五兩紋銀而是銅錢二十五文。
少年剛剛抬起床上的暗板檢查過了,裏麵還有二十文,加上身上的五文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大漢一兩銀可值百錢,這些錢放在平時也可以買幾鬥米,可是如今卻遠遠不足用,眼前就有一樁要花錢的勾當,秦琅看著窗外的無邊夜色,兩句詩不由脫口而出,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今晚沒有下雨,詩文有些不應景,不過少年確實在為幾天後的祭祀發愁。
今天是二月十七,三天後就是清明,祭祖之事馬虎不得,一應祭品皆需齊備,要焚燒元寶香燭,那些有根底的人家更要請人哭墳。
秦琅不知祖上是誰,但是也要祭拜父母,當年兩人不辭而別其實生死未卜,左鄰右舍推測他們一定是死了,不然不會扔下少年一個人自生自滅。
於是就由陳鐵匠出麵在臥龍山下的土丘上給秦琅的父母立了一個衣冠塚,頭幾年的祭品也是陳啟準備的。
他自己每年要回烏頭,這陪秦琅上墳的活計就交給了馬大娘,婦人丈夫的墳離少年父母的衣冠塚不遠,馬大娘每年都準備兩刀燒紙先祭亡夫再祭故友。
不過自家之事不能老是假手外人。
從兩年前開始少年就堅持要由自己親自準備上墳的祭品,陳啟見他執拗便也由他。
本來秦琅現在手裏麵應該有一筆錢的,可是前番去楊家賣杏沒收到錢,給薛府慶壽的鮮桃又給了饞嘴的半斤,雖然王八兩給了他一錠金可那已經是城南舊事,少年急需在這兩天再賺些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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