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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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禮是在教堂舉辦的, 那天的天氣並不算好, 沒有下雨,但卻整個天空暗沉沉的。
    塞拉穿了黑色簡潔的貼身連衣裙, 從並盛坐車來到東京,又步行至了教堂。
    雖說有了寶石的便利,她現在出行也老喜歡偷懶,但這次倒是沒有半點這樣的念頭。
    這沉重的儀式感讓她生不起半點輕忽的意思。
    說起來和月君分手也好多年了,在這期間塞拉和他直接聯係的次數寥寥無幾。
    不過聽說他過得不錯, 就如同高中時代那一眼見之的萬裏挑一精英形象一般。
    頭腦聰明,家境良好,人緣也不錯,顯而易見的未來不可限量。
    塞拉在高三的時候轉學至他們學校, 後兩人邂逅交往, 又因為某段時間開始,他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且不可理喻而分手。
    後來在共同的朋友同學口裏時不時的聽到他的現狀。
    比如以滿分成績考進東京大學, 又未及畢業就加入了國際組織在東京成立的特別調查科。
    幾年後更是成為該項目的總負責人, 不過具體負責哪方麵的時候, 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塞拉認為這家夥會一直人生坦蕩下去,畢竟以那家夥的聰明和長袖善舞,在哪裏都不可能混得差。
    可卻沒想到會接到他的死訊。
    塞拉到的時候教堂裏已經有了不少人, 首先注意到她的是月君的妹妹妝裕。
    她看到塞拉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塞拉姐姐?你也來了?”
    塞拉一開始差點沒認出她來,畢竟和月君交往去他家玩的時候,這孩子才念初中,還是個紮著小雙馬尾的孩子。
    現在卻已經是個大人了, 和她哥哥一樣,一頭栗色的頭發,外表溫柔漂亮。
    隻是眼神裏揮之不去的悲痛還有強行振作的表情都讓人心疼。
    塞拉輕聲道:“嗯!我收到了副班長發來的信和郵件。”
    妝裕本就紅腫的眼睛又包上了一層淚水:“去最後看看哥哥吧,他如果知道你能來,一定會很開心的。”
    塞拉點點頭,取了一朵花,在前麵的人告別完之後走上前去。
    月君的遺體就在那裏,他的家人將他放置在潔白的鮮花中,身著筆挺的西式製服,雙手交握,就像是睡著了。
    塞拉看著他的臉,和高三的時候已經模糊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樣子差別並不是很大。
    他現在的樣子,讓塞拉恍惚想起當初兩人相約去他家裏做作業,自己在書桌前忙於演算,而這家夥仗著掌握的知識遠遠超出課業,三兩下弄完就開始騷擾她。
    那個時候塞拉和尊分手沒多久,決心一改之前的頹廢重新把握學業,所以一直挺努力,成績也漸漸提了上來。
    但在月君這樣的超級優等生麵前還是不值一提,又各種別扭和不服輸,於是也不讓他講解輔導,一個人對著題死磕。
    月見她專注又有些後悔太過撩撥她,把人好勝心撩起來了,反倒自己變得無所事事。
    於是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等塞拉磕完習題,才想起被放置的男朋友時,回過頭,這家夥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那時候塞拉會心一笑,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著他的睡顏。
    也如同現在這樣,纖長的睫毛,俊朗的麵容,優雅的睡相。
    隻是當時那綿長的呼吸比起現在蒼白的唇色有著根本上的差異。
    這毫無生命力的淒美讓人意思到,這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塞拉鼻尖一酸,突然眼睛上就蒙了一層水霧,隨即獻完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好半天方才平複了那不受控製的反應。
    誠然她時間寶石還沒有還回去,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就可以讓月君活過來。
    可她不確定自己這樣做真的好嗎?
    雖說是英年早逝,但卻屬於正常的生老病死,他的世界也並非其他人那樣光怪陸離。
    即便現在難過得要命,但她真的要每一個認識的人都要去幹預別人的生命嗎?
    塞拉一時間陷入了理智和情感的拉鋸中,神思不屬。
    妝裕見她這樣,以為她太難過了,便帶她到外麵透透氣。
    塞拉拍了拍她的手,不好意思道:“明明你才是最難過的,反倒讓你來安慰我。你先進去吧,我透透氣就好。”
    妝裕反複確認她沒事之後,才點頭回去招呼別的客人。
    母親已經崩潰,父親的樣子也不好,她作為家裏僅剩的孩子必須打起精神來,替哥哥好好照顧父母。
    她堅強的笑道:“哥哥在我眼裏永遠是英雄,他的生命獻給了一直堅持的正義,所以我不難過。”
    塞拉不明就裏,一時間沒有多思考妝裕話裏的意思。
    她去了趟洗手間,洗了把臉,總算感覺清爽了些許。
    可準備回去的時候,經過走廊卻見到月君的父親和一個人在柱子後麵和人說著什麽。
    塞拉本想回避,卻冷不丁聽到月君的名字。
    “令郎的事我很抱歉。”
    “請不必這麽說,作為一個父親,我才是該羞愧的那個。”
    “特別調查科還存放了一些夜神君的私物,已經經過了檢驗,如果有時間的話。”
    “啊!我找時間去一趟吧。”夜神總一郎道:“還有這麽多年大家投入的精力,卻原來是被耍得團團轉,也實在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請不要這麽說,畢竟就連l也,另公子實在才華驚人,如果用於正途的話想必成就不可限量,這類人太過特別,善惡隻在自己一念之間,不是他人能左右的。”
    “我知道,那孩子就是太聰明了,聰明到沒有能難住他的事。但一想到這些年因為他喪生的人——”
    “誰!”
    夜神總一郎正說著話,與他談話的另一個人卻警覺起來。
    兩人神經一緊,看向某個方向。
    然後就看到一個金發碧眼長相奪目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穿著黑色的衣服,應該是葬禮的客人。
    但臉上卻全然沒有偷聽被抓到的尷尬,反而臉上的表情有些類似想進一步讓人解惑的意思。
    夜神總一郎不像妝裕那樣記性好,又常年忙於工作,當時也是隻知道自己兒子交了女朋友,但並沒有見過幾次麵,所以對塞拉已經沒有多大印象了。
    正以為對方回教堂走錯了路,便聽她道:“關於月君的事,能詳細跟我說說嗎?”
    兩人神色一變,說實話基拉這些年來已經成為了一種社會效應,甚至有公眾人物,明星,民間組織,政客諸如此類的擁護者。
    當然民眾之中的支持者更不在少數,數年中社會一直陷入一種平靜沉悶的崩壞之中。
    如今基拉死亡,帶來的影響力也是巨大的,然而死亡/筆記還有基拉的真身是絕對不能公之於眾的,這一點是所有人的默契。
    所以聽到塞拉這麽單刀直入的問,夜神總一郎頓時臉色一變。
    而相反他旁邊的尼亞便想得更深入得多,這個白發少年是l的繼承人,嗅覺和直覺當然不能通常論之。
    狀況上來看,或許隻是夜神君的相關者聽到不知頭尾的消息感到好奇而已。
    畢竟那位夜神君可是一向魅力驚人,而這位女士從年齡和外表看都像是此類的相關者。
    但尼亞卻敏感的察覺出了這位女性的某些違和感,這種感覺沒由來又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卻始終在腦海中警鈴大作。
    尼亞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就連命懸一線時和夜神君對決時都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道:“您是——?”
    塞拉毫不避諱:“月君的高中同學——兼前女友。”
    她不欲在這種問題上多做糾纏,直接說出來讓人推脫不得的話:“這些年來因為他喪生的人,能詳細和我說說這件事嗎?”
    這毫不擔心被敷衍或者說這種帶著絕對的莫名的自信的態度,讓尼亞心中一沉。
    夜神總一郎正要嗬斥,就見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或者說指向自己的手,尼亞和夜神總一郎的視線隨著她的指引落到自己的手上。
    手指上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煙,自從兒子死後,夜神總一郎被已經戒斷的香煙又繼續抽上了,這幾天更是一刻不離手。
    然而兩人正不知其意的時候,卻陡然瞳孔一縮——
    因為那段已經快要燃盡的香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變長,瞬間恢複了剛剛被點著時的狀態。
    就仿佛逆轉了這支香煙的時間!
    如果是死亡/筆記之前,他們恐怕第一反應是魔術技巧,然而接受了這個世界存在非自然力量的事實之後,尤其還是剛剛死去的夜神月的相關者。
    作為事件中心的兩人便不會抱著樂觀的僥幸心態了。
    最後塞拉離開教堂的時候,該知道的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位叫尼亞的少年問她:“就這麽將能力暴露在我們麵前真的好嗎?以及你知道了這些,又打算做些什麽?”
    講道理,如果這位女性的能力,如果沒有太過苛刻的範圍性和生物性的製約,在尼亞看來遠比死亡/筆記更可怕。
    如果不是情報不足無法了解這能力的上限,以及暫時無法確定地方的理念是否安全,以他強硬的作風恐怕已經暗中派人把塞拉控製起來了。
    但塞拉當時的回答是:“沒什麽,我姑且還挺擅長幹架的,倒是沒碰到的需要讓我藏拙的存在。”
    “至於想幹什麽——嗬!反正給前男友收拾爛攤子和造下的孽已經習慣了。”
    這麽說來,當初那家夥突然變得神神叨叨恐怕就是得到那什麽小本本開始的吧?
    即便塞拉當時還隻是個普通女孩子,可一想到那事的開端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開始的,她就知道自己絕不可能釋懷了。
    說起來塞拉當時也注意過那段時間沸沸揚揚的基拉事件,一夜之間好像所有的社交圈子網絡平台都是這件事。
    有人說他是枉顧法律的劊子手,也有人說他是神秘的黑暗英雄。
    那個時候對於基拉的定義都還並不完全,很多人更傾向於是某種力量。
    塞拉也和同學們討論過,但之後和月君分手,高中畢業,搬出了那座城市,一切便和她無關了。
    在並盛再搜東京的消息,是沒有任何關於基拉的信息的,塞拉這才知道,原來這又是另一個世界的東京。
    塞拉沒有回並盛,而是回到預定的酒店,坐在陽台上眺望遠處的車水龍馬良久。
    看著人群熙熙攘攘,直到夕陽開始西下。
    這時候塞拉才慢慢站起來,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同時發動,整個人突然消失在了酒店房間之中。
    夜神月結束一天的課業後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抱了一個紙袋,裏麵裝了幾顆紅豔的蘋果。
    他回家需要經過一條無人的巷道,確認左右無人,他這才從袋子裏掏出一個蘋果。
    但是並沒有自己吃,而是拋向空中,如果此時有人在場的話,絕對能看見蘋果漂浮在空中,然後一口一口消失的奇景。
    可在夜神月的視線中,則隻是身後的死神普通的接過蘋果,跟煙癮者拿到煙一樣迅速解決而已。
    硫克吃完蘋果後意猶未盡的舔舔手指,確認這會兒沒人這家夥不會不理會他才開口道:“那個金發的漂亮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哈哈哈,可是你今天被完全無視了啊。”
    夜神月一噎,一貫從容的表情變得有些牙癢癢。
    自從撿到筆記,並且確認其功效後,這個無聊的世界頓時有種被著上色的感覺。
    但要說唯一讓他挫敗的地方,那就是被女朋友毅然決然的甩了,半點不帶猶豫的。
    說起來還是硫克的錯,擅自在外麵搭話被塞拉偶然撞見,於是逼問了自己好幾天。
    無果後對他的信任徹底失去信心,所以提出了分手。
    不過和死神理論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夜神月敷衍道:“謔?硫克也覺得她漂亮嗎?我還以為死神的審美和人類不一樣。”
    “啊!是不一樣。”硫克點點頭,然後依舊繞不開這個話題道:“說起來你的做法恐怕已經引起更廣泛的注意了吧?放著那小姑娘不管可以嗎?”
    “人類那套調查方法好歹我也知道一點,如果有人問到她身上,她又碰巧比較介意你的可疑之處,月!你的暴露可能還是挺大的。”
    說著湊近他道:“要不要我現在就把那小姑娘的名字寫在筆記上?”
    “別做多餘的事!”夜神月下意識道,接著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這時候的夜神月還不知道死神無法以幫助他人為動機將人的名字寫在筆記上,這一行為從根本上違背了死神存在的意義。
    這樣做無異於自殺。
    不過他下一刻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一個會無聊到把筆記一落人間隻盼著看有趣的事的死神,當然是情況越複雜越符合他的預期?
    怎麽可能幹多餘的事幫他排除障礙。
    不過該表現的姿態還是要做的,夜神月把懷裏的紙袋直接扔進垃圾桶。
    硫克懵了:“等等,月!你幹什麽?”
    夜神月笑眯眯道:“沒什麽,失戀了心情不好而已,最近你就不用想吃蘋果了,畢竟你是罪魁禍首嘛。”
    硫克正欲反駁,誰知這時候寂靜的小巷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謔?罪魁禍首?原來那時候你嘴硬撬不出來的秘密就是指這個嗎。”
    夜神月瞳孔一縮,硫克的表情也不怎麽對。
    和人類不一樣,作為死神,在對方開口之前,他居然也沒能察覺其存在,這是何等讓人驚悚的現象。
    然後兩人回頭,就就看到巷子盡頭站著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
    那人影漸漸走進,從陰影中走到了路燈下,漂亮的金發在光線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夜神月震驚道:“塞拉——不,不是!”
    他放學之前才見過塞拉,即便眼前的女人再像,但不含半點青澀的成熟女人風姿也不是個十幾歲的女高中生的樣子。
    但夜神月又有種直覺,眼前的人就是塞拉。
    硫克就要比身為人類的他先一步的了解狀況的。
    他長著尖尖指甲的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幾下,然後遲疑道:“謔,未來的小姑娘?”
    塞拉輕笑一聲:“我就說一個人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變得神神叨叨,原來那時候身邊跟著這麽一個家夥,懸了快十年的案終於告破了。”
    又將視線回到夜神月身上:“月君,你就是被這樣的魔鬼一步步引得走向深淵的?”
    夜神月尚且還在理解硫克說的話,不過他本來就聰明,思維也天馬行空,倒是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確認這是十年後的塞拉時,他忙走到她麵前,好奇且略顯興奮道:“塞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可真是,太神奇了。”說著試著伸手碰了碰她,確定這就是貨真價實的人,而並不是一段幻象和思維後,一把抱住了她——
    塞拉想懟這家夥遠點,可一想到葬禮上那張精致蒼白的臉,即便知道這家夥這些年見害死的人不計其數,可還是硬不下心來抽他。
    這時硫克不滿道:“更正一下,我不是惡魔哦,我是貨真價實的死神,不過小姑娘,你是什麽來路?真厲害呢,我都沒發現。”
    塞拉嘖了一聲:“死神!好像更讓人火大了。”
    這個長相怪異,說話迷之坦然純粹的家夥,卻就是這一切的元凶。
    塞拉抬頭看著他:“我聽別人說那筆記本是死神遺落在人間的,那個,是不小心弄丟的還是故意遺落的?”
    月君的死亡方式是心髒麻痹,他作為基拉這個概念的核心,以及尼亞他們對於他死後整件事就徹底告一段落的態度。
    應該不存在是被別的筆記持有人殺害的可能,不然尼亞他們的工作就不能稱得上結束。
    那麽塞拉能想到的,給月君最後一擊的,除了一開始的筆記持有人之外不做他想。
    硫克不知道的未來的事,倒是實誠,點點頭:“嗯!故意掉的哦,太無聊了嘛。”
    夜神月臉色一變:“塞拉,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些?”
    她從未來回來,並且言語之間透露的信息都表示著筆記已經不再是他獨享的秘密,這對於現階段他能想到的計劃來說可不是好事。
    塞拉卻沒理會他,反倒是對硫克冷笑道:“把人間攪得大亂,然後自己看完戲殺死持有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喂!以人類的壽命為食,還有玩弄眾生,不帶這麽惡劣的吧?”
    硫克卻尖尖的笑了起來,沒有回答塞拉的問題,反倒是對夜神月道:“喂,月!這小姑娘看來是完全知道你的秘密了呢,該怎麽選呢?”
    夜神月眉頭深皺,他和硫克並沒有相互信任的基礎,當然也不會順著他的思路走。
    隻是塞拉說的話透露的信息太多,並且顯而易見不太妙。
    這個時候的夜神月持有死亡筆記以來殺的人還僅僅隻是犯下重罪沒得到應有製裁的罪犯,尚且沒有將手從與他作對之人開始,一步步降低底線伸向無辜之人。
    一時間腦中千回百轉,沒能瞬間理出個頭。
    塞拉心思沒他聰明細膩,但解決問題的方法卻要簡單粗暴得多。
    她開口道:“月君,筆記本拿出來。”
    夜神月聞言一開始沒動,她便催促一聲:“別讓我自己動手搶。”
    這話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夜神月想著她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小節處倒不必遮掩,便幹脆打開書包,將黑色的筆記本拿出來,遞給她。
    塞拉拿到本子仔細看了看,實在沒什麽普通的,就跟中二風格的軟皮本差不多,不到一百日元就能買一個那種。
    她翻開本子,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幾頁名字,眼前一陣發黑。
    兜頭就用本子抽夜神月腦袋上:“你,你特麽知不知道這上麵都是一條一條的人命?”
    夜神月當然有自己的一套不可撼動的正義管,可塞拉懶得聽他的喋喋不休。
    而是抬頭看著硫克道:“呐!死神,這玩意兒能殺死死神嗎?”
    “哈哈哈哈……,小姑娘真有趣,不過人類想殺死死神是不可能的,我現在有點期待接下來的劇目了,太驚喜了。”
    “嗯!你會驚喜的,遠遠不止如此。”
    塞拉說著,兩手一拽將手裏的本子撕了個粉碎,別說夜神月,連硫克都沒反應過來。
    死神心疼壞了,這本子可是他排解無聊的源泉,從死神老大那裏坑第二個本子可不是能辦到第二次的事。
    於是他還挺生氣的,周圍的氣壓仿佛都因為死神製怒而變得森寒可怖。
    夜神月臉色一變:“住手,硫克!”
    可為時已晚,硫克已經掏出了另一本筆記,在上麵寫下了塞拉的名字。
    並且將頁麵轉過來,讓夜神月和塞拉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幾個字。
    serah lindvall
    夜神月瞳孔驟縮,慌忙看向塞拉,第一次感受到筆記本上那短短幾個字符的重量。
    但卻看見塞拉老神在在的抱著雙臂盯著硫克,半點沒有生命進入倒計時的恐慌。
    四十秒很快過去,然塞拉卻沒有痛苦而死,反倒硫克,突然從七孔流出了血液。
    塞拉輕笑一聲:“第一,我不會死在你這種家夥手裏。”
    “第二,我他媽要掀了你的老巢,問問哪裏來的道理死神就可以這麽囂張。”
    接著就一把揪住硫克那頭炸毛,打開了空間通道。
    對懵在一邊的夜神月吼道:“月!愣著幹嘛?跟上!不是覺得人間無聊嗎?這就徹底給你開開眼。”
    作者有話要說:硫克:mmp
    月:嗬嗬!神,神個錘子,機關算盡經營這麽多年,結果不如女朋友一個拳頭。
    以後撿到筆記本,還是燒了吧。
    感謝哈特菲莉雅的打賞,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