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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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十年後的雲雀, 這計劃之縝密, 行為之大膽,也算是罕見了。
十年前的塞拉和自己都被他騙得團團轉, 隻要不可動搖的相信了這個事實。
憑對塞拉的了解,以及他自己從小到大的不好纏,即便不能逼得塞拉立馬答應去結婚,至少結果最終應該是能如他所願的。
畢竟十年前後的時間,要不是有火箭筒之便, 也就和死無對證沒什麽兩樣了。
可事情壞就壞在塞拉偷偷摸摸先一步回來了,而即便白蘭野心破產,為了長久之計,以及那些未來會麵對的層出不窮的敵人。
裏包恩選擇讓他們在十年後修行。
本來如果按照原來的軌跡, 白蘭沒有被打爆的話, 即便他們修行那也是不會就這麽大喇喇的停留在十年後的。
畢竟人白蘭雖說遊刃有餘,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升級推怪什麽的, 他也沒這麽好的脾氣吧?
事情壞菜就壞在白蘭也扛不住她的拳頭——好吧, 這都是借口。
實際上就壞在他半是頓悟和半是炫耀的, 當眾將這事說了出來。
本來以十年後的雲雀對自己少年時代的了解,哪會兒沒事把這種事抖出來。
可巴利安在巴黎鬧事,一夥兒又搞笑一樣把自己boss捆了過來。
隻能說任十年後的雲雀機關算盡, 不按常理出牌的蠢貨太多,這充滿變數的發展,在修羅場來臨之際。
十年前的雲雀就是再怎麽內斂,也不會任由那些家夥囂張而不宣示主權的吧?
他哪兒知道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 自己也信得很認真的?
那被捅了馬蜂窩的巴利安,在十年後的塞拉回來之後,當然是無孔不入的各種質問。
十年後的塞拉雖然喝得爛醉如泥,但自己幹沒幹過什麽事還是知道的。
立馬就力證自己清白,連忙表示她不是,她沒有,這話可不能亂說。
推弟弟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那是她幹的嗎?
一開始雲雀還以為是她騙自己,想逃避事實,果然如十年後的自己所料,一旦打草驚蛇,就得死死的看緊這家夥。
不然指不定她突然就鑽空子跑了,鄙視她撒謊之餘,一邊修行也一邊憤懣的求證。
力圖將這油滑的家夥用證據釘在牆上。
結果就挖到了草壁那裏,草壁雖說被十年後的雲雀交代過事。
但也隻知道改口徑不知道為何改口徑,不恐嚇他還好,偏偏雲雀自認為證據確鑿,非要刨根究底。
這不就翻車了嘛!
一群十年後的小夥伴就是這樣親眼看著一個驚天大陰謀被他自己戳翻了。
也親眼見識了十年後的雲雀前輩變成了一個怎麽樣不得了的險惡大人。
沢田聯想到決戰之前,十年後的自己不單把自己埋了,換年幼的他過來麵對困難,還把xanxus他們幹脆利落的賣給了白蘭。
現在雲雀前輩又變成這樣,頓時覺得十年後他熟悉的自己還有熟悉的小夥伴們都變成什麽樣的人了?
獄寺為了安慰他,便使勁往雲雀身上集火,總之就是各種痛斥他不要臉。
雲雀倒是不在意草食動物的看法,除了有點煩人以外。
隻是最後十年後的塞拉摸著他的頭安慰道:“乖啊!這原本也不是你的錯,你這孩子就是太較真了。”
“都是十年後的恭彌幹的好事,連自己都騙,他咋就這麽想上天呢?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也是無辜的,回頭等他回來我就揍他。”
這些根本就無所謂!
雲雀失望的是那家夥居然沒把自己說的謊言變成事實。
也是趕巧,他本來還想恐嚇那幾個草食動物不要到處亂說話,結果還沒來及揍人,就被塞拉撞見他們。
當場獄寺就大嘴巴把什麽都說出來了。
雲雀本來就不爽,看著她聽到真想,從震驚到狂喜再到鬆一口氣的樣子,就覺得眼底發紅,戾氣縱生。
這時候沢田的直覺就發揮了作用,他連忙拉過獄寺君。
求生意識強烈道:“塞拉小姐,雲雀前輩,家裏還等著我們吃飯呢,這不聊了,先走了。”
說著就拖著獄寺和山本一路狂奔,也沒落下不在狀況中的了平。
隻剩塞拉和雲雀兩個人後,塞拉頓時覺得最近積攢的壓力一鬆,麵對恭彌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種如坐針氈的別扭了。
她見他不高興,以為是在生氣自己被十年後的自己耍了。
忙攬過他的肩膀道:“哎呀,別生氣了,這事也不能怨你,都怪十年後的恭彌。”
“知道你性子愛較真還開這種玩笑,沒事沒事,等以後我有機會再看到他就揍他一頓,真是,長大了就得上天呐!”
由此可見,十年的時間還真沒有改變她多少,連說的話都大同小異。
雲雀繃著嘴角,沒有說話,眼神被劉海遮擋著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甘心這個結果的。
對,他甚至沒對十年後的自己對自己撒謊這件事產生半點被愚弄的氣惱。
如果稍有有一點的話,那也是因為那家夥沒有據實相告,以至於掌握的信息不對等,讓他太過自信托大,以至於最終翻車。
雲雀沉默著,然後有些瘋狂大膽的想法在內心滋生,不過這些雛形要怎麽成型最後付諸事實,就是不得而知的事了。
隻是有一點能確認的是,這孤高的浮雲,那一貫冷清潔白的顏色,已經有一角籠罩在烏雲之中。
塞拉把雲雀拉到自己家,從東京回來之前她就提前打了電話,讓父母弄點好吃的。
這幾天跟蹤月君食物什麽的也隻能隨便對付,又這麽久沒回家,可是想念家裏的飯菜得很。
見女兒回來還帶著恭彌,媽媽就樂了:“恭彌也參加相撲大賽回來啦?”
“相撲——大賽?”塞拉表情有些飄。
媽媽邊給他們盛飯邊道:“沢田夫人告訴我的,說是今年比賽頻繁呢。”
塞拉有些牙酸,總算明白自己神經粗這點是遺傳誰了。
就恭彌還有沢田君他們幾個纖細的身板,那不是說實力的問題,根本一進相撲大賽就不像來幹正事的對吧?
恭彌倒是意外的很配合媽媽的話,微笑道:“嗯!等最終比賽結果出來了,我拿獎杯給您看。”
媽媽當然與有榮焉的好啊好啊,可塞拉自然清楚他們這相撲大賽怎麽回事。
吃完飯拉住恭彌到自己房間:“那獎杯幾個意思?你還去做個假的回來不成?”
“不用啦,媽媽很好騙的,根本用不著那個。”
“你沒資格說這話。”雲雀慢悠悠道——
當然鑒於他這才發生的事,他好像也沒資格。
頓時有些挫敗氣惱道:“區區一個獎杯而已,直接問舉辦方要就是了。”
“喂!你可別胡鬧,人家真正的相撲選手呢?為了這一年的獎杯辛苦揮灑的汗水呢?”
“嘖!知道了。”雲雀別過頭,悻悻道。
結果回頭就看見桌子上放著一些禮物和還有書信,看樣子還沒拆封的樣子。
“這是什麽?”雲雀直覺敏銳的覺得這些東西礙眼。
塞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也莫名其妙道:“不知道,之前還沒有呢,不會是媽媽把我房間當雜物櫃用了吧?”
便大聲衝外邊喊:“誰把禮物落我房間裏了?沒人認領可歸我了啊。”
媽媽洗完碗正好經過她房間,聞言探進一個腦袋:“這孩子說的什麽話,不就是你的嗎?”
“夜神君從東京寄過來的,說是你們每年的交往紀念日,年年不落。”
“我說,既然你現在還一個人,也還是考慮考慮那孩子唄!我看他就不錯。”
塞拉差點沒被口水嗆死,看來改變過去除了改變了他的既定命運,對自己也不是全無影響。
媽媽孩子喋喋不休劣勢人家夜神君有多優秀,這些年又有多專情執著。
就是說著說著突然感覺房間溫度變得很低,她還數落塞拉道:“你開空調了嗎?今天這氣溫開什麽空調啊。”
塞拉見恭彌臉色不好看,被父母數落感情問題的女青年確實尷尬,便推著媽媽出門道:“行了行了,您不是要織毛衣嗎?”
送走媽媽塞拉鬆了口氣,就見恭彌已經來到桌邊,拿起其中一封信,對著上麵俊秀的字跡看了一眼,隨即便嗤笑一聲興致缺缺的扔開。
塞拉覺得自己被這家夥嘲笑了,便準備把人往外轟道:“你也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雲雀卻沒有動,反倒轉身把人壓在門上:“呐!塞拉,剛剛我就想說了,之前的事證實是假的之後,你是不是覺得鬆了口氣?”
還真是這樣,雖說如果深刻剖析一下,她跑到十年後,見到成年的恭彌變得有些心猿意馬,這本身就不是能讓人安心的狀況。
可鑒於她的心大,暫且還隻沉浸在麻煩解決的輕鬆之中,還沒想到那邊呢。
但見恭彌這態度,她也不好就這麽坦然說出來,不然又欺負弟弟之嫌。
接著就聽他輕笑一聲道:“你輕鬆太早了,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一直繃緊神經。”
“這,這什麽意思?”塞拉一驚,問:“難不成十年後的恭彌還想隔空造謠?”
雲雀不置可否,這家夥心大也好,下意識的不願意麵對也好。
好像始終不肯相信他在這次的事中是處於自願的立場,不過既然她想逃避現實,那麽現在的自己大可不必急著打草驚蛇。
雲雀對著她勾了勾唇,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塞拉總覺得心驚膽戰。
接下來幾天塞拉是狠狠的過了一陣好日子,她自己雖然也是愛操心的老媽子個性,又喜歡照顧人。
但果然偶爾回來跟媽媽撒撒嬌,讓她照顧做好吃的也很痛快。
期間巴利安又聞風而動跑過來找她玩,這時候並盛雖然也被雲雀掌控,但到底不像以後那樣艱難重重。
據說接收了未來的記憶的xanxus第一件事又是把斯庫瓦羅揍了一頓。
那斯庫瓦羅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既你不仁就別怪我不易。
於是第二天托著老大發瘋用下屬撒氣,他實在無力支撐的理由借住到了塞拉家。
還騙媽媽心疼的給他燉了湯喝,又有塞拉給他揉藥酒。
把xanxus差點沒氣死,又覺得早知道有這招,那還不如他被揍一頓跑去裝可憐呢——
這可就想多了吧,就他這瑕疵必報一看就是占了便宜也得事後找回場子的不吃虧個性。
哪個家夥傻得腦子出水才會聽他的命令揍他?
哦,不對,蠢得腦子出水的腦殘粉還真有一個。
但是沒多久,塞拉就收到來自尤尼的消息,說是這個時代的白蘭狀況有些不對。
塞拉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好好一個人,不能就這麽看著廢了,於是最終還是應尤尼的請求找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之前還一臉精神滿身健氣的少年一副生無可戀,精神回歸於無的樣子。
老實說,他的樣子乍一看到,對應之前見到的十年前後的他來看,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倒不是現實中遭遇了什麽苦楚,就是那時靈魂下一秒就要消散於世的感覺。
老實說他這樣子,如果真的剖析起來,是早有跡可循的。
這家夥雖然野心勃勃,但實際上對什麽也不執著,不然也不會在即將登神的領域中找到塞拉,迫切的想擁有一個同行者和理解者。
他那強大的遊刃有餘中其實那時候就已經透露出不安了吧?
十年後的他有野心支撐,之前那個十年前的他才得到力量,對任何事正存在於好奇和探尋之中。
可一旦失去新鮮感和目的地,那就相當於抽走了靈魂一般。
果然,塞拉聽說這家夥之所以現在這副德行,就是因為看到的未來並非隨著沢田君他們帶回來的那樣。
而是自己已經統治整個平行世界成為最終霸主的結局。
塞拉把手指在這孩子麵前晃了晃,那雙漂亮的紫眸毫無反應。
她搓了搓他的雞窩頭,好笑道:“喂!你這到底是哪兒傳回來的未來啊?明明都被打爆了,倒是會腦補的很。”
“放心,啊!你沒統治世界,在監獄裏吃著牢飯呢。”
白蘭的眼珠子動了動,不過最終還是沒什麽反應。
尤尼有些擔心,這是個真正善良的孩子,本來按照白蘭十年後搞的那出事。
他現在被揪到複仇者監獄去關著還算好的,怕就怕有不懷好意的家族盯上他。
但是尤尼以基裏奧內羅家族的權威將年少的白蘭庇護起來不說,連他的精神狀態都擔憂無比。
塞拉見她擔心,摸了摸她的腦袋:“沒關係,無非是沉浸在自己無敵的假象之中了,打一頓就好——”
“喂!”尤尼後麵的伽馬道:“這家夥真的靠譜嗎?”
塞拉揮揮手,表示不開玩笑了:“我試試帶他去別的地方散散心吧。”
說著搖頭道:“也是這億萬個平行世界,全是熟人,可不就沒新鮮感了嗎?”
“這麽奢侈的新鮮感他還有臉無趣?”伽馬是怎麽看白蘭都不順眼的。
塞拉笑笑,有些惡趣道:“說起來我倒是想到一個不錯的地方適合他度假。”
接著又對尤尼道:“給我點黃金之類的硬通貨吧,不用太多。”
結果人家與彭格列齊名的黑手黨家族首領,即便還是個小孩子。
那不用太多的概念也和塞拉不同,直接給給她上了一大箱。
塞拉一噎,撿了一兩塊,又給白蘭打包好旅行背包和換洗衣服,便帶著他消失在了尤尼他們的視線裏。
一路拉著人偶一樣的白蘭來到萬事屋,這會兒已經快到中午了。
又是工作日,有出息的人是不會還窩在家裏睡懶覺的,但塞拉完全不擔心撞個空。
銀時那家夥什麽德行她還是清楚的,果然敲了半天,終於看到以亂糟糟的銀毛睡眼惺忪的過來開門。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歐嘎桑!”
他這一嚎嗓子,裏麵的人立馬出來了,新八還好,神樂淚眼婆娑的撲她身上哭訴道——
“歐嘎桑,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雞蛋拌飯都快吃不起了,昨天我散了一小撮芝麻下飯,都被銀醬罵奢侈。”
“上次買的米已經吃光了,這家夥還是沒賺到錢,登勢婆婆那裏又欠了三個月房租,我和新八已經找人借了手術刀,打算晚上剖他的腎去賣了支撐一陣。”
說完就被抽了,銀時再沉的瞌睡都被嚇跑了:“我好像撞破一個針對我的驚天大陰謀,阿銀我到底養了兩條什麽樣的毒蛇在身邊?”
“誰借的道?賣家聯係好了嗎?反正借都借了,幹脆割新八一個腎吧,反正他也用不著。”
“誰說用不著?我的童貞永遠為阿通小姐留著,好好珍惜著呢。”
“謔?那被外星小野貓騙進情侶旅館連褲子都被偷了的是誰?”銀時搓了搓下巴:“嘖嘖嘖!天人還是有盜亦有道的家夥嘛,換了阿銀,你醒來的時候已經一個腎沒了。”
塞拉不想聽這笨蛋喋喋不休損孩子,拉著白蘭走了進去,直接把兩大塊金光璀璨的金子往桌上一放。
三人久經饑荒的家夥一瞬間眼睛都綠了,搓著手又是倒茶又是給她揉肩捶背道:“歐嘎桑還是這麽闊綽啊。”
“啊對了,甩了虛那個混蛋之後,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朧那家夥真的真的在江戶開了一家學校哦,就是那混蛋老裝作不認識人,尤其借錢的時候,明明存款十個億。”
“銀桑!你別不要臉,朧先生是知道你的德行才不借錢的,但是每次快斷糧了厚顏無恥去蹭人家學生餐,人家說什麽了嗎?”
新八戳破他道,又把泡好的茶放到塞拉麵前:“這家夥為了蹭飯還去偷了校服穿,晚上回來打小鋼珠也忘了換,又撞上真選組臨檢,還得賭場老板差點因為接待未成年被抓。”
“那個青光眼就是故意的,誰不認識誰?非就著阿銀我的衣服說事。”
又怕新八越抖越多,便忙岔開話題道:“說起來歐嘎桑,你這次來有什麽吩咐嗎?”
塞拉正頭大,聞言把躲在她身後的白蘭拉到前麵來:“幫忙照顧這孩子一段時間,帶他到處玩玩,宇宙中也多去看看,旅費報銷,事後另有重酬,這兩塊金子是定金。”
銀時一聽頓時滿身嫉妒,估計這少年是她現在交往對象的拖油瓶,沒想到這麽大手筆。
嘖嘖嘖!同為拖油瓶,雖說他們後綴得加個(偽),但前任的和現任的就是待遇不同。
不過送上來的好處他豈有不賺之理?
正準備滿口答應呢,突然覺得這小子越看越眼熟。
白色的頭發,討厭的臉,雖然沒有黏膩的笑容,但左眼下那刺青可是鐵證一樣標識啊。
銀時滿頭冷汗都出來了,艱難道:“歐,歐嘎桑!這孩子,該不會叫白蘭.傑索吧?”
“嗯?你怎麽知道?”塞拉有些奇異。
接著就看到銀時整個人變灰道:“歐嘎桑,辜負你的可隻有虛那個混蛋,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現在就去找他挫骨揚灰都行。”
“這個世界,可是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allodola的打賞,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