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魍魎篇遇惡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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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獨從毒屍堆裏站起來,掃視四周,遍地俱是。

    昨天,他馱著唐沽秀一路逃亡,追殺唐沽秀的人緊隨在後,硬是將他逼到這荒郊野外。半途殺出毒屍,追殺的人就在旁邊觀看他馱著唐沽秀殺毒屍,殺的全身是血,當然他一身紅衣,難以看出是血跡。

    這些毒屍聞聲而動,憑氣息而動,逢人必吃,撕個稀巴爛往嘴裏塞,吃完後又尋找下一個目標,如此循環。而若被他們抓傷或者咬傷的人逃離被吃的下場,之後也會成為毒屍,跟著毒屍大隊繼續害人。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人間三月白骨遍野,處處是春總關魂。

    這座城,淪陷。

    他叫湛獨,父親是信芳清風明月的城主,又是司命府的府主,武林裏的大人物——司命嶄。

    他之所以千裏迢迢趕來蜀陵,就為了剛才說他無知的那個蠢蛋。現在想想,腦仁都疼,他與水雲間謝氏關係諱莫如深,在全天下是大家都知道的,唐沽秀的父親與謝天時是結拜兄弟,‘傲然東風中,霜寒草木生’說的便是他們二人。這段兄弟情絕對是玄道上史無前例的深厚。

    所以,當他要揭開謝天時真實麵貌的時候,唐沽秀在袒護他,即使那段記憶不會作假。也是因為,唐沽秀生父死後,是謝天時照看他們兄弟,扶持尋隱在大火後慢慢生機盎然,沒有在那場大災後消失匿跡。這份情,深得很,但是會讓一向公平公正的唐沽秀這次選擇不吭聲嗎?

    會嗎?

    會嗎?

    唐沽秀,你會不會顧念私情而不願替謝壁複仇?不揭開他的麵紗?

    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謝天時,不喜歡。

    冥想片刻,將四周情況查探一遍,沒發覺有殺手,又才回到洞口,朝下喊道:“唐盟,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可走了,我要去殺人。不攔我嗎?那就是放縱了。”

    沒有得到回答,湛獨也不失落,帶上靈力薄弱的長劍轉身朝城內奔去。

    以唐沽秀的能力,就算下麵全是血魘屍他也能對付,不足擔心。想必他還是默認他找謝天時給謝壁複仇的。

    這一路倒還安生,踏進城內後,湛獨覺得這種安生過於怪異。這座城早成了毒屍城,街道路邊應該有毒屍遊走竄街,而不該是隻有毒屍的屍體。

    太奇怪了!

    他有金丹沒錯,是在竹馬父親幫助下結成的,卻因父親的阻撓,遲遲沒有修煉,導致靈力極其薄弱。如果,這城內毒屍盡數被人利用,再反過來對付旁人,那……他似是羊入虎口了。

    “算了算了,不過是性命一條,沒了就沒了,又不是沒死過。”

    想開了,一派輕鬆,吹著哨子邊走邊查探,看能否找到他們的盤根地。

    半個時辰後,他人到了城中央,忽見前方有一人蹣跚而來,逆著晨曦的光,看不清麵容。

    “死人還是活人?”湛獨警惕地喊,他手中的劍本來就不是他的,是竹馬出任務時撿的,覺得還成就扔給他用,還取了一個特別搞笑的名字——天真。這把天真啊!是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都能用,一點也不認主,別提是碰到邪祟發出信號了。

    那人越來越近,湛獨看他步履不穩,身體搖搖欲墜,決定上前看看。

    眼看越來越近,他認出那是一個活人,隻是受傷了。

    “喂!打住打住。”湛獨一把扶住要倒下的女子,將她抱到旁邊的房舍中,安置於床榻上。

    “咳咳咳——”女子衣裳破爛,虛弱地靠著牆壁盯著湛獨。

    湛獨立的遠遠地,一是擔心她被毒屍咬傷了,二是她來路不明,小心點始終最好,覺察到她目光森冷,看他如看惡魔,不禁問道:“姑娘,你是被誰害成這樣的?我沒帶藥,可能救不了你。”

    女子合上眼,氣若遊絲,“別救我了,我就快死了。”

    湛獨暗想確實是要死了,腹部那麽大個窟窿,能不死嗎?可不是那群毒屍,缺胳膊少腿,腹部空空還能四處溜達,道:“……其實,我沒打算救你。”

    女子雙眼一睜,不可置信。

    湛獨抱臂笑道:“對不住啊!我有我要保護的人,必須保存實力,能少耗費一點內力就少點耗費,而且,我就算把所有內力都給你,你也活不了。”

    女子一臉你給老娘滾的神情,最後咬牙切齒道:“難道你爹娘沒教過你,做人要行善積德?!”

    湛獨坐上木桌,笑道:“我親生爹娘在我一歲時就死了,沒教過我怎麽做人。至於我父親嘛!他總告訴我,看誰不順眼弄死他就行,有人找我算賬要他抬著棺材登門。”

    女子瞪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湛獨看她這架勢,又說:“姑娘啊!我看你還吊著一口氣,一時死不了。有什麽冤有什麽恨呐都告訴我,我幫你圓了,你死後好好投胎去,別屍化了。”

    女子收回目光,喃喃道:“你能辦到嗎?”

    湛獨:“能。”

    女子:“往前走,有一座道觀,叫星月觀。觀主是個男人,他在毒屍爆發後,將活人移過去……咳咳!”

    湛獨:“移過去吃還是奴役?”

    女子:“……不,是煉化成傀儡,前前後後上千人,逃出來的無不殞命慘死,沒逃出來的,皆成傀儡。”

    湛獨:“那姑娘你是?”

    女子:“是人……我是才進去的,不過,我逃出來了。”

    湛獨挑眉,“姑娘好厲害!”

    女子看他一眼,又說:“你能把那觀主殺了嗎?也算為我們死去的人報仇。”

    湛獨淡淡道:“能啊!你可以死了。”

    女子:“……”

    湛獨:“真是難為你說了這麽多,放心,我這就去水月……”

    女子:“星月觀。”

    “好吧好吧!反正就是一座觀嘛!”湛獨笑吟吟開門要走,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女子倒在床上,臉色蒼白。嘴角一勾,離開民舍,朝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星月觀走去。

    一路上,拿劍在地上畫畫,時而豬頭,時而兔頭,時而雞頭,時而大嘴巴,時而手掌,當他寫完一句話後,人已到了星月觀山腳下。

    “藏的可真深!”

    一聲笑過後,他人裝好劍,踏上石階朝上跑去,一口氣跑完五百二十步,站在青石板廣場上目視星月觀三字。

    “觀主,我來投宿了,要不要錢啊?有沒有吃的?有房間沒?”他邊問邊走,到了觀門口,看了一眼角落裏的枯樹葉,這才大步走進去,“觀主啊!星月觀主,你去哪了?”

    好幾聲後,一陣冷風掃過,掃起湛獨的短發。

    “誰在那?”

    湛獨轉身抱劍看去,見一一身淺灰道袍男子立在觀門口,手握玄劍,上方靈力充沛。

    “在下湛獨,路過此地,前來投宿。”

    男子看他幾眼,走進來說道:“我也是來投宿的。”

    湛獨微驚,這不是星月觀觀主。

    “在下白清霜,是位散修。”白清霜微笑道。

    他笑起來很好看,俊逸的麵相很入眼,湛獨微笑:“有緣有緣。唉!你見過這間星月觀觀主沒,我聽一位女子說,他在這欺負女人搞斷袖,所以借投宿來探探風聲,準備一鍋端。”

    白清霜眉頭一皺,搖頭笑道:“還不曾見過。這星月觀主如此下流,當真該殺!”

    湛獨攬住他的肩膀,發覺他比自己矮點,友好地笑道:“就是,欺負女人就算了,還欺負男人,真不要臉,臉都丟到他老祖宗哪去了。”

    白清霜看了看盤在肩頭的手臂,道:“可沒找到人,你如何殺他?”

    湛獨眉頭一挑,朝他笑道:“你覺得拿美色|誘惑怎樣?”

    白清霜:“美色?你?!”

    湛獨搖頭。

    白清霜:“我?!!”

    湛獨點頭。

    白清霜立即走開,道:“較之於在下,公子更為適合。”

    湛獨道:“我太帥了,當然啦!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像女人。你看起來比較更適合,道長道長,為了鏟除這個大流氓,犧牲什麽都可以,美色也是可以的吧!我知道你隻是嘴上反對,心裏肯定早就答應了,像你這種冰清玉潔仙風道骨風華無雙的角色,一定有一顆普度眾生的菩薩心腸。”

    白清霜:“……答應你便是了。”

    湛獨:“我去找人,引出來,你再來個英雄救流氓,最後這樣那樣,把他四肢砍斷,讓狗一口一口啃掉。”

    白清霜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湛獨渾若不覺,抱臂朝裏麵走,“道長,拜托啦!”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有之前版本的結構與思緒,這次重寫起來快多了。

    換了一個鍵盤,用著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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