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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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何奈跪在地上,厲道長正襟危坐,青木青舞立於兩側,厲道長說:“金書玉笈為入道之門,寶誥丹經乃修仙之路。得其門,可以複元真之性;由是路,可以煉不壞之身。早課在卯時,此時陽氣初升,陰氣未動,飲食未進,氣血未亂,早課可達平心靜氣、脈通竅利之效;晚課在酉時,此時陽氣衰微,陰氣漸旺,邪氣遊蕩,晚課有助於消除疲勞、平靜焦躁,有益睡眠。若能矢誌專誠,二六時中,勇猛精進,永無退轉,在世端能出世,居塵自可離塵,出入虛無,逍遙宇宙,直超三界。阿奈,從明日起,你即和青木青舞一同做早晚功課念寶誥。”

    何奈說:“是!弟子遵命。”

    厲道長點了點頭說:“你起來吧。學道休仙,需持之以恒、矢誌不移,你可銘記?”

    “是,弟子銘記。”何奈應了一聲後,站了起來。

    “還有,道家同樣推崇尊師尊長,對待師兄師姐,也要像長輩一般尊敬,不可壞了規矩綱常。青木,本派教規訓誡,稍後你教一教阿奈。青舞,早晚功課,就由你教他吧。”

    青木、青舞、何奈三人齊聲答道:“是,師父!”青木、青舞都偷偷地轉過頭來向何奈笑了笑。

    就這樣,何奈也終於踏入了道教的大門,之前什麽公子哥、大富豪之類的幻想早已煙消雲散。正如符雨倩所說:我們已經被卷入了正邪之爭的漩渦中,就好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的小舟一樣,無法決定自己將漂向何處,以後再也不可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了。

    何奈認認真真、如饑似渴地學著,與青木青舞相處的也很融洽,厲道長看了心中非常滿意。一晃兩天過去了,符雨倩的葬禮之日到了。厲道長、竺源應邀參加葬禮,留下了青木、青舞、何奈三人。

    “今天是雨倩的葬禮,為什麽沒人請我?難道送一送雨倩也不行嗎?”何奈悲憤地說。

    “你就等等吧,日後機會多的是,隨時都可以去看她。來,乖師弟,喝杯茶水吧。”青舞笑著端來一杯茶。

    “師弟,我勸你今天還是不要去了吧。”青木嚴肅地說。

    “師兄,到底是怎麽了,連你也這麽說?”何奈詫異地看著青木。

    青木無奈地說:“不是我,是師父,師父出行前吩咐我,你不可以過去。”

    何奈一聽,火了,大聲說:“什麽?師父吩咐你,意思是,要你看住我,不讓我過去?他為什麽不讓我去?哦,我明白了,因為參加的人都是有頭臉的大人物,我隻不過是吊絲一根,去了太沒麵子,是不是?”說完,一陣難忍的悲傷襲上心頭,他覺得好委屈好無奈,為何自己會這麽卑微,居然女朋友的葬禮都不能去參加。

    “就是啊,師兄,這是怎麽一回事啊?這麽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青舞也奇怪了。

    青木說:“青舞,你出來一下。”青舞詫異地走了出去,青木隨手將房門鎖了起來,還用鑰匙反轉了一圈。何奈一震,馬上跳了起來,大喊道:“師兄,你這是幹什麽啊?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要我去啊?我的雨倩,連送她一程都不行嗎?”

    “師兄,就是啊,你這是幹什麽?”門外的青舞也不高興了,替何奈鳴不平。

    “師弟,雨倩已經回不來了,她的魂魄不在這兒,軀體也已經沒了,何談送她一程?”

    “你?青木,你到底想怎麽樣?”何奈徹底暴怒了。

    “對不起,師弟,這是師父的吩咐,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我隻能執行師命了。你要相信,師父自有他的道理,你會明白的。還有,師父說你心性尚需磨練,不可如此衝動。”

    “什麽?!這算是哪門子的狗屁磨練?開門,開門!你到是開門啊!”何奈聽了暈菜了、震怒了,用力拍打著房門,嚇得院子裏施工的工人都想跑來探個究竟。勸走工人後,青木也懶得在這裏和他廢話,幹脆拉著青舞到了隔壁遠一點的房間裏去了。

    “師父,我尊敬您,什麽都聽您的。可是這一次,為了雨倩,為了我最心愛的人,我一定要去送她一程。今天,隻能違抗師命了,請原諒弟子,等回來後我願意接受您任何的責罰。”何奈跪在地上,向著厲道長的座椅磕了個頭,然後取出打火機內的小彈簧,掏出身份證,熟練地從屋內打開了防盜鎖。何奈別的不咋地,這開鎖的技能還是不錯的,都是為了偷偷回家而練就的本領,這次終於派上大用場了。

    “吱呀!”門輕輕地開了,一個工人瞄了過來,何奈“噓”地一聲朝著他做了個鬼臉,那人知趣地轉過了頭去。青木剛剛拉著青舞到隔壁的屋內,正想辦向青舞解釋呢,哪裏會想到就這麽一會會的功夫就讓何奈給溜了出去。

    符雨倩的安葬地點,本來何奈應該是不知道的,隻是那個豐慶梁嚷要拉竺源回上海拿“超級偉哥”,竺源一不小心把地點給冒了出來,隻是離得比較遠,聲音有點兒模糊,何奈雖然沒怎麽聽明白,他還是默默將讀音記在心中。何奈悄悄地溜到了弄堂裏,恰巧一輛出租車剛剛下客,他急忙鑽了進去。

    進了車,何奈說道:“師傅,到天收陵園。”

    司機師傅一聽,樂了,說:“嗬嗬,去天堂了嗎,還天收?”

    “額,不是這個嗎?”何奈驚訝道。

    “北京的公墓就那麽幾個,經常會有人去祭奠燒紙,哪一個我都熟的很。沒有天收的,隻有個叫天壽的。”司機師傅笑著說。

    “哦,對了,對了,就這個。”何奈驚喜地說。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何奈說:“你可確定?那裏都出了城了,路途很遠哦。”

    “要多久能到?”

    司機師傅說:“正常速度兩小時,快的話一小時也成,不過快的加錢一倍。要哪一種?”

    “還有快的和慢的?那當然是快的啦,師傅,快點兒走吧。”何奈急著說。

    “好,要是你小子付不了錢,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司機師傅說完,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飛一般衝了出去,何奈猛地一下子撞在椅背上。司機師傅看了笑著說:“哈哈,推背感不錯吧。你可要坐好咯,碰傷了不賠!”這輛“瘋狂的出租車”一路超速變道向天壽陵園疾馳而去。

    陵園內,一塊墓地旁,符元森、王在勇、張司令、李師長、厲道長、竺源,還有道教、佛教等幾大門派的大元們悉數到場,符元森走上前去輕輕撫摸了一下棺木,深情地說:“雨倩啊,你就安息吧。這個仇,爸爸一定會報。等報完仇,爸爸會去找你,我們下輩子還當父女,好嗎?”他神色凝重,強忍住淚水,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揮了揮手,幾名軍人將棺木抬入坑中。

    “刷!”地一聲,張司令、李師長、王在勇等一群軍方人物居然整齊劃一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在張司令他們看來,雖然符雨倩不是軍人,但她卻是聽著軍號長大的,也算是半個軍人吧。對於王在勇等人來說,她是個巾幗英雄,正是她粉碎了塞卓帕拉的驚天陰謀,使得塞卓帕拉未能取得文誠子殘魂,同時也阻止了古代邪道的大規模入侵。

    “阿彌陀佛!”幾位高僧念起了佛經。

    突然,十多輛越野車闖了進來,很快下來了一大群人,他們衣著非常古怪,有的像是原始人,有的像是巫師,有的像是惡神,還有好幾個身材高大長得像怪獸一樣的人。

    “殺光他們!”一個洪亮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