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艱難的抉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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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奈看了看碧玉,碧玉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被當兵的抓去,總好過被邪道抓去好吧,走吧!”
很快,他們就被押送到了那個熟悉的四合院,何奈一進門嚇一跳,原本炸平了的房子基本上又豎了起來,按這進度算的話,別說一個月了,連半個月不到,這個四合院就可以恢複原貌了,特殊部門辦事情的速度也是相當特殊啊。
厲道長從屋內迎了出來,根本看都沒看何奈,他隻是望著碧玉笑容滿麵地說:“想必這位就是安穎瓷姑娘了,幸會幸會。”厲道長剛想移走目光,突然又有點兒驚訝地看了看碧玉,這才領著他們進了屋子。
“穎瓷姑娘,稍後符先生會接你回家,隔壁歇著吧。”厲道長說。
“哦,那我就告辭了。”碧玉偷看了厲道長幾眼,笑了笑說。
碧玉走後,厲道長看了一眼青木、青舞,說:“你們也出去,把門關上!”何奈心想壞了,這不是關門打狗的節奏嗎?
“跪下!”厲道長一聲大吼,嚇得何奈“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你可知罪?”厲道長坐在椅子上厲聲說。
“弟子知罪。”何奈怯生生地說。
“你說來聽聽。”厲道長板著臉說。
“是,弟子違背師命,擅自闖入陵園,破壞了組織的計劃,還害得自己被邪道抓了去。”何奈認真地說著,生怕哪句話給說錯了。
“就這些嗎?”厲道長嚴厲地說。
“還有,被救後,沒有立即回來。可是,可是師父,我真的找不到回來的路,隻好——”何奈微微抬頭,用餘光看了看厲道長,發現他臉色鐵青,被嚇得沒說完話。
“哼,隻好跑去泡妞了,去遊樂場玩了,然後還去開房了,是不是?”厲道長這句話,每個字都象一把刀一樣刺得何奈喘不過氣來,他怎麽解釋呢,好像無論如何解釋都沒用,隻能越抹越黑了。
“還有呢?”厲道長繼續問。
何奈心裏奇怪地想:“啊,還有什麽?”
厲道長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巨響,何奈被嚇得渾身一顫,他說:“邪道為什麽要救你,你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何奈心想,不是吧,師父不會認為自己是叛徒吧?他急忙說:“那人,那個救我的人,我從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救我。”
“哼!然後,然後就好到床上去了?”厲道長此話一出,何奈嚇得麵如土色,這才想到,連碧玉都會讀心術,那麽師父怎能不會?他趕緊磕了好幾個頭說:“弟子該死,師父,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自願的啊,真的隻是意外。”
“哦,意外?人家跟你上床是意外,符雨倩跟你也是意外,安穎瓷跟你也是意外?你丟了為師的臉麵不打緊,你把整個門派的臉麵都丟光啦!”厲道長說完,急促地咳嗽了幾聲,看來確實氣壞了。
“師父!您怎麽了?”何奈抬起頭來關切地問。
“不要叫我師父!”厲道長一聲大吼道。
“啊,什麽?師父,求求您不要趕我走,不要啊!弟子都知錯了!”聽到這裏,何奈趴在地上崩潰地哭了,對他來說,敦叔沒有了,厲道長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再被厲道長趕出師門的話,這個世界上他還有哪裏好去?徹底成了無根之草、水中浮萍,在邪道的追殺下,自己將無法存活下去,更別說為符雨倩報仇了。
“本派教規,你先給我抄一千遍,再來見我!”厲道長厲聲說著,然後長歎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門。
既然罰他抄寫教規,意思也就是得記好了下次不得再犯,那麽就說明厲道長並沒有要趕他走,想到這裏,何奈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是!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很快,院子門口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然後門外是符元森的聲音。“穎瓷,我帶你回去吧。以後不要跟這小子聯係了,他太危險了,知道嗎?”
“何奈,你個人渣,到處風流快活。你知道嗎,為了你,死了三個弟兄啦!三條命啊,剛剛還活生生的呢~”這是孫近東的聲音,他說到最後一句時有點兒哽咽了。“你小子聽好了,以後見一次,我打你一次!”
“小孫,住口!走!”傳來符元森生氣的聲音。這麽看來,剛剛孫近東在街頭打何奈,應該沒有人指使,都是他自己氣憤不過的結果。孫近東氣憤的一是何奈在符雨倩剛剛下葬後,居然泡了她的閨蜜安穎瓷,認為他辜負了符雨倩的一片真心;二是剛才為了救他,死了三名士兵,他太過心痛悲傷,戰友之間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哪怕隻是見過一麵,一起吃過一頓飯。
何奈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過了很久,門“吱呀”一聲開了。“師弟,喝口水吧。”是青舞的聲音。
何奈抽泣著說:“師姐,謝謝你!你對我最好了。可我對不起你。”
青舞和藹地說:“也沒什麽了,那天的行動是機密,師父不能告訴我們,這都可以理解。不過你對雨倩的感情身後,也可以理解,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嘛。好了起來吧,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出去了。不起來的話,打算什麽時候抄完教規啊?”
“就是,師弟,你起來吧,師父他老人家外冷內熱,剛剛也是一時火起,時間久了就好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怪你。隻是,你和這個安穎瓷又是怎麽一回事啊?”青木邊說邊走了進來。
“好了,師兄別說了,我相信阿奈的人品。”青舞邊說邊扶起了何奈。何奈感激地看著青舞說:“師姐,謝謝你相信我。”
當日晚上,王在勇辦公室內,王在勇、符元森、厲道長在密談。
“今晚搶何奈的人都不是修者,而是普通的黑惡勢力,經過審問,原來是有人開價兩千萬買何奈,至於上家是誰,我們就沒了頭緒,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值錢啊。“符元森說。
“何奈體內藏有文誠子殘魂一事,看來已經散步到整個邪道了,這樣的話,這小夥兒真的變成唐僧肉啦。到底是誰傳出去的,目的又是何在?”王在勇說。
“看來,不像是塞卓帕拉散布的,他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怎會告訴他人?那麽,極有可能——是內鬼。對了,厲道長,如何攫取殘魂一事,可否解釋一下?”符元森說。
“符先生,是這樣的。實際上,邪道要的是靈力和靈覺,而非魂魄,沒人會把別人的魂魄加在自己身上。文誠子的殘魂與何奈共生多年,應該徹底融合了。比如,魂魄是個花生米,可以輕易拿走,但是要想徹底榨幹其中的油脂,再徹底提取蛋白質,我說的是徹底百分百,這就需要非常高的技術,而提取完油脂和蛋白質後,這粒花生米也就成為廢料了。”
“哦,原來如此。”符元森聽完點了點頭說。
王在勇突然問:“厲道長,何奈的資質如何?”
厲道長說:“這幾日觀察,這小子雖然有文誠子殘魂,但資質平平,若想修成高道,恐怕有點兒難度。”厲道長說完,突然一驚,問:“王局長,您問這些是何意?”
王在勇好像有點為難,頓了頓說:“何奈就像個核彈頭,不管被誰搶了去,後果都不堪設想。在我們這兒也是個燙手山芋,為了保護他,今晚就已經犧牲了三人了,隻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犧牲。厲道長,你是有能力保護他的,但也總不能天天寸步不離,連吃飯睡覺都把他背在身上吧?”
符元森吃驚地問:“老王,你不會想?”
厲道長一聽,也慌了:“王局長,這小子雖然不討人喜歡,可是心地還算純良,又沒爹沒娘的挺可憐,現在又是貧道的徒兒,他本身也沒犯什麽大錯啊。”
王在勇說:“厲道長、老符,我知道這個決定很為難,可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一旦出了差池,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