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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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大宅的另一邊,大院的門口。
雁棲撐著一顆亂糟糟的心髒走出施家,她停在施家大宅邊朝著對麵那課大槐樹看去。
很多年前的夏天,她第一次來施家大宅就是站在那棵大槐樹下,一邊拿著雁東錦切好的小木塊練刀工,一邊等著施景深出門上學。
那時候她家裏不富裕,沒有閑錢買手機,自然也聯係不到施景深。
她想找施景深一起上學,便起了一個大早等在施景深家門口。
夏日的清晨難得涼爽,風朝著臉頰吹過來時都是溫柔舒適的。
還是少年的施景深身材瘦削,個子沒有現在高,穿著白色的t恤,湛藍色運動褲。
他抬頭看天時,細碎的發絲會擦過眉骨,進而露出還掛著一些嬰兒肥的俊俏麵容。
走出大院的時候少年似乎還有些困倦,微閉的雙眼卻也立刻注意到了對麵等在樹下的雁棲,於是哈欠卡在了半途中,眼角也逼出了一點點的霧氣,他就是這樣子朝著雁棲跑過來,眯起眼大喊著她的名字。
雁棲……雁棲?雁棲!
每一聲都帶著暖暖的朝氣和溫柔。
想起那時候,雁棲又笑起來。
他問她怎麽突然過來。雁棲撓撓發頂,有些羞澀:“想等你一起上學。”
施景深對於她的主動很開心,繼而開始約定起下一次:“以後你不要一直在這等,門旁邊的牆柱上有門鈴,你按響了就會有人來帶你進去。”話剛說完,又搖了搖頭,“算了,你這麽容易害羞是不會按的,我知道。那我以後去找你,我不會不好意思,你們家的門鈴也在門牆上嗎?”
“我家裏沒有門鈴,你可以敲門。”
沙沙的風聲響起,有葉子落下來,掉在上午積下的水坑裏。
雁棲回過神看了眼,又想起了當時自己去找施景深的原因。
——她從雁東錦拿回家的一本木雕雜誌上看見了木雕比賽的征集公告:和同好們一起,全身心地徜徉在木雕工藝的海洋中。
雁棲被這句征集主題語深深吸引,第一次有了想要爭取和參與的衝動。
隻是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始終沒有勇氣,於是就想見到施景深,他總能給她安慰和鼓勵。每一次自己退縮,猶豫,徘徊不前都是施景深在鼓勵她,伸出手將她朝前推。
——雁棲,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困難再多,也抵不過你的勇敢。
這句話在腦海中浮現的同時,雁棲覺得四周似乎都靜下來了。
她聽不到沙沙的風聲,樹葉摩擦枝幹的動靜,水珠低落坑窪的聲音,這些全都消失了。
隻剩下施景深的話,少年的音色清亮高揚,帶著堅定和溫暖。
雁棲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睜開眼時已經沒了剛剛的失落和退縮。
她決定再回去找施景深,即使他的立場依舊是關閉東秦廠,她也要告訴施景深他的過去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她要讓他明白,他的過去對她有多麽重要。
電話在這時響起來,雁棲拿出來,是雁東錦。電話那頭雁東錦的聲音有些急:“小棲,你在哪啊?”
“我在施宅。爸,怎麽了?”
雁東錦一著急就磕巴,隻說:“爸爸有些事想找你商量看看,電話裏不好說清楚,你回來再說吧。”
掛斷電話,雁棲打消了回去找施景深的計劃。
雁東錦的聲音有些不安,一定有什麽事讓他擔心,雁棲決定先回家問清楚。
她轉過身,準備朝施家方向看一眼後就離開,才看過去就發現了走到門口的施景深。
雁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拿著手機的手頓了下,抿緊唇看著施景深。
他穿著雙藤條製成的拖鞋,發絲垂在眉骨上。
一如多年前的那些清晨一般,他朝她走來,隻是不再輕笑著喚她的名字。
施景深走到雁棲身邊站定,兩個人看了一眼後錯開視線。
施景深咳了一聲,說:“雁小姐。”
“施先生。”
“我有些話想說。”
“好。”雁棲依舊安安靜靜的模樣。
施景深咳了一聲開口:“我沒有……嗯……”
施景深微微皺眉,他發現突然自己說不出完整的話。
聽見林驍說雁棲哭了後,施景深就非常在意,於是找了借口就出來了。
他想和雁棲說些什麽,安慰或者是道歉,什麽都可以,他隻是想這麽做。
但是見到雁棲後,他又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雁棲安靜等了會兒,見施景深糾結了一會兒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反而開始沉默。
眉頭緊鎖著,滿臉都是苦惱,像是在決定一個大項目的方向一樣,這樣的施景深讓雁棲突然有些想笑。
想到剛剛的決定,她抬起頭看著施景深:“施先生,我有話想和你說。”
“嗯?”正在想著怎麽開口的施景深垂眼看雁棲。
“剛剛我沒有說完就離開了,現在想告訴你,兩件事。”雁棲清清嗓,抬頭看施景深:“第一,不管你對已經忘記的過去有多無所謂,我很有所謂。你失去的記憶是很寶貴的,不僅是對我,對過去你所認識的每一個人都非常重要。我認為你也應該試著回憶它,重拾它,並且珍視它。”
施景深皺起眉。雁棲繼續道:“第二件事,木雕非常重要,不僅僅因為它是一個賺錢的途徑,一件可以被展示的工具,也因為它所代表的意義。江城的老城區,很久以前就是木雕工藝的傳承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愛它。你,過去的你也很愛它。我說這些不是想靠此打動你放棄關閉東秦廠,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現在怎麽看,木雕都比你想的重要,有意義的多。我不希望現在的決定會讓你以後遺憾。”
施景深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看著雁棲,臉色有些冷。
因為車禍施景深失去了部分共情能力,失憶的同時也變得極度的理智。
所以他很難理解過去的自己,也就漸漸地把過去的施景深和他切分開來。
對他來說過去的自己是一個陌生的人,即使他們擁有一個軀體,但靈魂不再一樣。
他們是不同的。這是施景深對於失憶前後自己變化的理解。
所以他無所謂那些丟失的記憶,因為那本來就不是他的。
他不喜歡別人把他和過去的那個施景深看成一體的,當發現這種認知來自雁棲時,他的煩躁更甚。
施景深不想聽雁棲繼續把他看成是過去那個影子,於是沉聲說道:“如果這是你想說的,我聽到了,但是我不相信什麽夢想或者希望。”又想到雁棲剛還哭過,他頓了下,有意將語氣變溫和,“最後一切還是要回到冷冰冰的金錢上的,即使你不喜歡。夢想和追求不足以支撐一個人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太過理想化,這樣想在很多時候你會更好過一些。”
說話的同時施景深的眼朝一旁無意地掃了下,餘光中路口有車子衝過來。
施景深伸出手攬住雁棲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在車子衝過來的前一刻帶著雁棲跑回了施家大宅裏。
車子擦過旁邊的樹枝唰地開過,施景深顫著手將雁棲緊緊攬在懷中。
心跳如急躁的鼓點,施景深下巴抵在雁棲頭頂,緊緊地閉著眼。
眼前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重複著剛剛的那一幕:車子朝他們衝過來,雁棲卻背對著那一切對危險毫無所覺。
如果他沒有發現,或者他不在……
想到這裏,一種差點失去她的驚慌在施景深的全身蔓延。
自從車禍後施景深已經很少出現劇烈的情緒起伏,此時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施景深非常陌生,並且不適應。
他不喜歡失去控製,他已經意識到雁棲的特別應該來自於過去的記憶,他氣惱被這種記憶遺留所引發的感情牽扯。——這不屬於他。這應該屬於過去的施景深。
明明上一秒還在抵抗記憶留下的悸動,但是下一刻施景深又再次深陷。
懷裏的雁棲柔軟又待著誘人的清香,在發現手指不自覺想去輕撫對方發絲之後他震驚地急速退開。
甩開的手指上纏了一些什麽,沒等他去辨別就聽見對麵的雁棲捂住右耳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痛呼。
施景深伸出手,手上是一個帶著短線的黑色方塊。
施景深仔細看了下,當認清是助聽器後,他錯愕地看向雁棲。
這時候雁棲已經恢複了平靜,很淡然地從施景深手中拿回助聽器後再次佩戴回去。見施景深依舊是一副錯愕呆愣的模樣,雁棲朝他笑了笑。
她繼續著施景深剛剛的話說:“你說的對,我是一個理想化的人。但是木雕可以帶給人的不僅是利益,它帶給工人們的和帶給我的是更多的,那些你現在否認的都是存在的,因為曾經有人帶我看到了。並且你要相信,它帶給你的隻會更多。對於這一點,我很確信。”說完她笑了一下,眼帶促狹地又補了一句:“好像你又救了我一次,但是我的助聽器好像也被你拽懷了。我們算是扯平了?”
雁棲的笑容恬淡又寧靜,沒有絲毫的怯懦和自卑。
陣雨過後,日頭重現。廣密耀眼的日光透過對麵的老槐樹時,被枝葉切割成零零散散,斑駁地點綴在雁棲的眼中,像一汪璀璨的星河,熠熠生光。
施景深垂眼看向雁棲,眼底有他克製不住的波動。
他喉結滾動著,任憑剛剛強行按壓平穩的心跳再次不安份的躁動。
她是個會讓他反常的麻煩。
施景深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理智告訴他要在徹底被雁棲影響失控前和她保持距離。
施景深冷著臉回到花房的時候,林驍正在為一棵發財樹修建枝葉。
他見到施景深回來原本還想隱晦地打趣幾句,隻是剛準備開口就注意到了他的臉色,
這是施景深麵臨重大問題需要抉擇時候才會有的表情,於是林驍收斂起調笑的心思看著施景深。
施景深走到那棵發財樹前站著,視線落在枝葉上,半晌才開口:“林驍,幫我查查東秦廠被關的那幾家人現在的動態。還有,幫我注意雁東錦一家。”
作者有話要說: 施先生的軟萌嬌羞和別扭開始展現了。傲嬌鬼並軟軟包,我好喜歡這種個性的男主呀。
雁棲右耳聽力障礙,但這點殘缺對於自信爽朗的雁棲來說並不是什麽需要困擾的事哦。
隻要我們保持積極向上的心去努力生活,生活就會如此地將幸福反饋給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心態要好。希望大家共勉
這裏的有話說都是來自存稿中的大春,啊……好孤單……一個人對著存稿箱自言自語
未來看到這裏的讀者老爺們,大叔大爺們,小姑娘俏媳婦們……來聊個五毛錢的唄?
比如我現在是2018/2/9 南方的小年,北方的小年過後第一天。周五。23:08。你們呢?
冬至吃餃子還是湯圓了?什麽餡的?
啊……果然還是像蛇精病【碩大,臃腫,並且能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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