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5無可救藥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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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

    火車上,季臨淵的精神一直非常亢奮,弄得一旁的戰友都看不下去了,咂著嘴說,“你就樂吧。五年不見,回頭看你那小情人怎麽給你擺臉色。”

    季臨淵想著少年鼓著嘴生氣的模樣,眼中流露出極致的溫柔,笑著說,“那樣更好。你不知道他生氣的時候有多可愛。我一想起來就蠢蠢欲動。”

    戰友用手肘搗了他一下,罵道,“別不要臉啊,也不看看這什麽的地方,張嘴就是這些渾話。”

    季臨淵捂著肚子抽了口氣,斜睨著他回罵道,“裝,繼續裝。誰腦子裏還沒點齷齪想法。我這都還是你們教的。”

    戰友笑道,“滾邊去。這話說的咱們多下、流似的。回頭我非得告訴頭,讓他好好治治你。”

    季臨淵劍眉微挑,笑著不說話。

    隨著火車靠近a市,他的心急跳起來,呼吸都帶著緊張的感覺。到了a大校門口,他咽了咽口水,一遍遍的整理著身上的軍裝,然後又按了一按自己的短寸頭,深吸了口氣後雙腳才邁了進去。

    他離開的時候是初冬,剛下完那年的第一場雪,到處銀裝素裹,現在則是初夏,陽光和煦,草綠樹翠,花團錦簇。

    他望著低矮的山坡上翠綠欲滴的鳳尾竹,和那小巧的露椅,不由得想起和少年半夜跑出來賞月的情形。他們在月下接吻,盡情的表達著彼此的感情。月亮照到的地方雪白一片,印出了兩人密不可分的身影。那時的他總是麵紅耳赤,而少年卻是十分坦然。

    一轉眼已是五年了,五年的時間這裏竟沒有絲毫的改變。

    “季大少,你這回來也沒給人家通知一聲嗎?”戰友拍了他一下問道。

    季臨淵道,“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都五年了,你怎麽就知道他還在這裏?說不定人家早畢業了。”

    “不會的。”季臨淵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喜歡念書,現在肯定是個研究生。”

    “就算是那樣,你這也沒個地址,學校這麽大,咱總不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逛。趕緊的打個電話問問吧。”戰友催促道。

    季臨淵笑道,“那倒也不用。我知道他的專業,隻要去那一問準知道他在哪。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優秀,剛上大一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了。”

    他說著朝金融係走去。好巧不巧,半途上見到一個熟人,正是李娟。

    李娟看到他驚了一把,不可置信的說道,“季臨淵?!真是你?”

    季臨淵笑道,“怎麽,才幾年就不認識了。”

    李娟道,“確實是不敢認了。短寸頭、綠軍裝,哪是你的風格。”

    季臨淵又笑了笑,在小麥色皮膚的映襯下,牙齒雪白雪白的,看著有幾分好笑。

    李娟忍不住笑了一聲,道,“若是葉知秋看到你這樣……”說到這她突然停了下來,露出尷尬的神色,抿了下唇道,“你瞧我,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了,這麽長時間沒見,我請你吃飯,就學校食堂。”

    季臨淵道,“還是這麽小氣。行了,不用你破費。我今天是來找知秋的,趕緊告訴我他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哪?”他一麵說一麵往教學樓裏走去。

    李娟愣了愣,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問道,“你什麽意思?”

    季臨淵瞧了她一眼,奇怪道,“什麽什麽意思,我就問知秋呢?他把我們租的房子退了,我就直接來學校找他了。”

    李娟方聽到那句話就察覺到季臨淵還不知五年前那事,現在就更確定了,當下心頭一緊。

    季臨淵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嘖了一聲道,“別耽擱時間,快告訴我知秋在哪。”

    李娟歎了口氣,道,“我不敢說。”

    “這有什麽不敢的。我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季臨淵臉色變了變,心想著莫非這五年他深愛的少年已經移情別戀?

    這種事並非沒有可能。他一走就是五年,有幾個人的感情能經得起五年的分離?但他也不覺氣餒。失去了,再奪回來就是。

    李娟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頓覺進退兩難,想了想道,“你先回家吧。你爸應該在家等你呢。”

    不得不說季臨淵的父親是個天生的政治家,五年間又從一省之長升為了國務委員,成了a市新貴。

    季臨淵聽她顧左右而言他,心裏紛亂至極,攥緊了拳頭問道,“知秋怎麽了?他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李娟搖了搖頭,眼睛望著他,終於還是說道,“那也好了。我不是很清楚他現在在哪,大概是死了。”

    “你說誰死了?”季臨淵扯住她,麵上扭曲的說道,“他到底在哪?是不是生氣了,不願見我?”

    李娟掙了掙,皺著眉道,“我又不是有病,還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五年前,他跳樓自殺了,後來就失去了音訊。”

    季臨淵聽說到這裏,隻覺得天旋地轉,目光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生,喃喃道,“你騙我。”

    “你不信就去問孫孟岩,當時是他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起來學校給葉知秋辦理的退學。應該是受了你父親的命令。”李娟又提供了一條消息,之後就不肯再言語。

    “臨淵,先回家看看情況吧。”一旁的戰友出口說道。

    季臨淵眼神木木的,機械般的跟著他走。他明明聽得見鳥鳴,感受得到花香,卻覺得周圍靜悄悄的,茫茫一片,白的晃眼。

    突然,他心裏猛跳,發現自己的身體仿若重若千斤,雙腳一步都走不得了。他看見了他的少年站在前方微笑,向他伸出手。他回以微笑,也伸出了手想要回握住那雙白皙漂亮的手。

    “小心!你不要命了!”戰友抽了他一巴掌怒罵道。

    原來季臨淵一個猛竄衝到了馬路中央,差點被一輛卡車撞到,多虧戰友動作敏捷才救回了他一命。

    李娟看他這樣,忍不住眼睛紅了,擦了擦眼淚道,“你別這樣,或許他還活著。”

    但季臨淵深信一定是出事了。他的知秋一定是凶多吉少。因為他心慌的厲害。

    跟著他來a市玩的戰友手裏捏著一把汗,深怕季臨淵的愛人真的死了。

    全隊中,他和季臨淵感情最深厚,因為他們兩個是一起從邊疆部隊進入到特種部隊的。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入隊之初,季臨淵就一直在說他男朋友的事,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對那個男孩的炙熱感情。萬一對方真的死了,他不敢想季臨淵會變成什麽樣。

    他攔了輛出租,把季臨淵塞進車裏,一路開到了季家現在的住處。季父正巧沒出門,聽到外頭的引擎聲問了句,“誰來了。”

    屋裏的警衛透過窗戶眯眼瞧了瞧,回道,“不認識。大概又是來求您辦事的。”他才到季父身邊兩年,還沒見過這位季家大少爺。

    季父笑道,“你人都沒出去,能看得清是誰嗎?”

    警衛道,“回首長,我視力好,十五米開外,牆上的小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季父擺擺手道,“行了。說你胖還喘上了。我自己出去瞧瞧。”他一麵說話,一麵走了出來,抬眼便看到五年沒見的兒子回來了,臉上瞬間一喜,龍行虎步的走過來拍了拍季臨淵的肩膀,朗笑道,“高了,黑了,壯了。”眼角細紋中透著七分的笑意,三分的酸澀。

    他喉間滾了滾,將酸澀壓下,笑了笑看向季臨淵身邊的青年道,“這位是?”

    戰友敬了一個軍禮,鏗鏘有力的回道,“回首長,我叫周凱,是季臨淵的戰友!”

    季父點著頭說,“好,好,快進來。”邊說邊引著他們進屋,但季臨淵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季父擰了下眉,接著又笑道,“臨淵,還不進來?”

    季臨淵隻是盯著他,良久後,啞聲問道,“知秋呢?”

    季父一怔,身子晃了一下,沒有答話。

    “我問你知秋呢?!”季臨淵大吼了一聲。

    這時候,突然起了一聲響雷,本來的豔陽天乍然變成了暴雨傾盆。雨點打在地上,劈啪亂響。季臨淵站在雨中,嚎啕大哭起來。

    他走得時候明明說得好好的,等他回來,就沒人會再阻止他們兩個相愛。他們以後會一起努力賺錢,買棟小別墅,前後院都種滿花,再養一隻狗。

    可他現在得到了什麽?!他得到了什麽?

    季臨淵感覺到了尖銳的痛楚,這份痛讓他腦子裏混亂起來。一會兒是愛人死去的現實,一會兒是兩人澆花弄草的虛幻未來。

    他把虛幻和現實摻雜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胡言亂語的,把季父這位大半生都在詭譎官場中縱橫的男人嚇壞了,胳膊打著顫說,“去叫醫生!”

    醫生來的很快,在警衛員和周凱幫助下給季臨淵打了一支鎮定劑,然後幾人又合力把他抬進了臥室。

    周凱給他換掉濕衣服,看著沉沉睡去的青年,半掩房門走了出去。

    季父正站在門口凝望著兒子,見他出來,強做出一個笑容,道,“麻煩你了,孩子。”

    周凱搖著頭說,“沒事。”頓了頓道,“季臨淵醒來還有的鬧,您多看著點。”

    季父長歎了一聲說,“都怪我當年一念之差。那孩子,其實沒死。”

    周凱聽說,心中一喜,剛想說“那就好”,卻又聽到眼前的老人接著說道,“但也和死差不多了。他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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