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6無可救藥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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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

    a市中心醫院。

    係統趴在沐心耳邊大叫了一聲,“別睡了,季臨淵回來了!”

    沐心眼皮顫了顫,但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係統在他頭邊轉著圈說,“你可真能裝。碧池就是碧池。”

    “三三,別說話總是這麽難聽。”

    “我這是誇你。”係統笑嘻嘻說道,“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能像你這樣一裝植物人就裝了五年的。五年,整整五年,不能動,不能睜眼,不能說話,不能吃飯,不能自理,沒有任何娛樂的五年。”

    “為了徹底抓住他,就是當五十年植物人我也願意。再說我不是有你嘛。”

    他們兩個交流用的是神識,不需要真的開口說話,所以旁人哪裏能知他這五年其實一直都在和係統聊天,並通過子係統監視著季臨淵呢。

    “你說你何苦來這招受罪,季臨淵肯定能把一切都搞定。就算他爸再不同意,又能撐多久?最終還不是你們兩個勝利。”

    沐心歎了一聲,默然無語。係統便知道自己又沒有猜透他的心,讓他有點失望了。它自己也低落起來。

    這時,沐心笑道,“你怎麽了?”

    “我覺得好像沒有以前那樣懂你了。”係統誠實回道。

    沐心道,“這是智商不夠,強求不來的。”於是係統生氣了。

    沐心對它一笑道,“你別關掉子係統啊,我正看著季臨淵傷心欲絕的樣子呢。”

    係統道,“你真渣。你不是愛他嗎,他都哭成那樣了,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沐心道,“為什麽不可以。他是因為深愛於我才會哭,難道不值得高興?”

    係統道,“你這話我不明白。還有,你還沒告訴過我為什麽要搞自殺那套。要不是我利用世界能量護著你,你早死了。”

    沐心丟了它一個眼色,讓它自行領悟。

    係統一想,不覺就是一個小時,等它想明白了,不由得對沐心添了一分的懼怕,一分的佩服。

    這個人瘋狂又狠戾,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他自殺,一是為了掃除他和季臨淵兩個人之間的障礙,二是為了徹底將對方束縛在身邊,三是對付那個名叫楚羨魚的女孩。因為那個女孩曾以季臨淵未婚妻的身份找過沐心,還讓他快點去死。

    常言道,人心易變,愛難長久。季臨淵雖是上古之神的靈魂碎片,但現在到底是個凡人,誰能保證他真能一輩子的愛著沐心?

    但有一點卻是鐫刻在季臨淵靈魂中的——責任心。他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若沐心是為了他自殺的,那他必然會陪著沐心一輩子。

    想到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沐心不懂愛情,他認為隻要能將對方留在身邊就是幸福了。

    說沐心對自己狠,是真的狠。它雖能保護這人不死,但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高樓墜下那斷骨切膚的劇烈疼痛卻要他自己承受著。光是這份痛就是常人所不能忍。

    這麽一想,它怎麽覺得沐心有點可憐呢?同情心剛起,突然聽見沐心興奮的說道,“季臨淵來看我了!他還哭著,哭得真帥!英俊的我想立刻脫掉褲子。”於是那點同情的火苗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繼續同情季臨淵去了。

    沐心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便聽到了病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季臨淵緩步向房內挪動,走到病床前時忽然癱軟,發現自己失了確認的勇氣。他低下頭,看著床上的少年,帶著槍繭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這人還是那樣精致漂亮,隻是膚色又白了些。他把嘴放在沐心的鼻子上,輕吻著他的鼻尖,低聲道,“知秋,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你看你明明還有呼吸,為什麽不願意睜開眼看看我?你恨我是不是,恨我一走就是五年。”季臨淵抱住沐心的身體說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周凱和季父看到他這種模樣,不忍心的轉過頭去。

    過了半晌,周凱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說,“臨淵,走吧,咱們明天再來。”他擔心再呆下去季臨淵會奔潰。

    說著話,他不由得往病床上掃了一眼,頓時驚了驚,心想這真是個豔麗的孩子,雖然閉著眼卻絲毫不損他的靈氣,可以想象當那雙眸子睜開時,會是多麽的驚豔。

    “知秋,醒來看看我,我回來了。”季臨淵唇角微微揚起,很快又垮了下來,不知不覺落下的眼淚低落在沐心的眼睫上。他慌忙伸手幫少年擦去,似乎平靜了一些,卻又忽然哭叫道,“知秋,醒來!”

    他緊緊地將沐心箍在懷裏,一遍遍親吻著他尚存著呼吸的嘴唇和鼻子,感受少年依然活著的氣息。

    季父極端悲痛,深悔那晚掛斷了少年的電話,且把話說得那麽狠絕。是他糊塗,以為兒子能忘記這個孩子走上“正途”。人心都是肉長的,看見兩個孩子現在這樣,他哪裏還會反對?隻要少年能醒來,他親自給他們辦婚禮!

    係統捕捉到季父的眼神變化,歎道,“又一個被坑的。別裝了,季臨淵他爸徹底同意你們兩個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沐心道,“還沒有。”他要的可不止這麽簡單。現在的同意不過是種不得已的妥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妥協便會成為對方心中的一根刺——因為季父的心中有個心儀的兒媳婦,楚羨魚。

    臨淵、羨魚,嗬嗬。他必須把那個女孩從季父的心裏徹底除名。

    這天,季臨淵又挨了一針鎮定劑,睡在了隔壁病房。

    季父把少年跳樓自殺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兒子的戰友,他需要一個傾訴的人,或者說想要一個人來告訴他到底是對是錯。

    周凱聽了後,不留情麵的說道,“您不該那樣做。”後又發覺這話裏的責備意味太濃,連忙致歉說,“季叔叔,我是說您可以選擇更溫和的方式。”

    季父笑笑,長歎道,“孩子,我想聽的就是這句責備。”他早知道自己做錯了,但身邊所有人都告訴他,這是正確的選擇,說父母為了孩子的心永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都不會錯的,是那個叫葉知秋的少年太過激進。

    季臨淵睡到晚上才醒來,醒來後就安安靜靜地躺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周凱看得出他的難過,但他卻極力掩飾著那種痛苦的心思。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季父自然也看出了這點,希望他能以好友的身份去勸勸兒子。他聽說,在部隊中他們兩個的感情最好。

    周凱自己也知道這個任務必須由他來完成。因為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季臨淵對那個少年的感情。

    他進了病房,把燈關上,坐到了季臨淵身邊,拿以往那種常用來開玩笑的口吻喊道,“季大少。”

    季臨淵的頭微微轉了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來幹什麽?”

    周凱笑著說,“來和你聊聊天。你還記得嗎,在邊疆的時候我們兩個總是在熄燈後偷偷的講話,被罵過許多次,還寫過檢討。”

    季臨淵沉默不語。

    周凱笑了一下,接著道,“你總給我講,高三的暑假裏,你和你的小男友一起旅行的事,說他如何漂亮、可愛、性感,還說將來要和他一起周遊世界,讓全世界都看到他的美好。”

    “我沒說最後一句。”季臨淵突然說道。

    周凱笑道,“確實沒有。你說得是要把他藏起來,誰也不給看。”

    季臨淵忍不住也笑了,因為他想起了周凱口中的那個夏天。

    那年的暑假是上學以來最長的暑假,但對他來說卻又是最短。七十多天的假期好像眨眼就沒了。最讓他記憶深刻的是下著暴雨的一個夜晚,那是七月中旬。

    那天晚上,知秋穿著他們買來的情侶t恤坐到了他的腿上,問他說,“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做、愛的那晚也是像現在這樣下著大雨。”隻是一句話就讓他找回了那次激動的不可言說的感覺。那晚,他們很瘋狂,從沙發到長桌,再到柔軟的大床,甚至於陽台,在房子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情、欲的痕跡。

    沉默良久後,他問周凱,“我還給你說過什麽?”

    周凱回道,“很多。你一直在強調那個男孩有多優秀,又有多迷人,我聽得耳朵都長了繭子,罵你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麽完美的男朋友。你發了火,和我幹了一架。然後咱們被班長罰了一萬米負重長跑。”

    季臨淵又笑了,說,“知秋就是完美的。等他醒了,你就會知道。”

    這一瞬間,他豁然開朗。他終於想明白了,他為什麽要絕望呢?他的少年還好好的活在世上,總有一天會醒來的。上天對他向來很好,把這個人送到他身邊絕對不是為了收回去。他現在相信上有神明。什麽無神論都去見鬼吧。

    季臨淵一個鯉魚挺從病床上跳了起來,輕鬆的笑道,“我再去看看他。”

    第二天下午,他讓人搬了張彈簧床放到少年的病床邊,輕撫著那張蒼白的臉說,“我就在這裏等你,一輩子都守著你。”

    “昏迷”著的沐心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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