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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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這……不能說多,但也不算是少。畢竟咱們縣裏女子不多。所以便有男子結為契兄弟。聽說,開始的時候是一方男子為一方家族收為義子,後來逐漸變成現在這樣了。就連先帝也未曾立後,而是與大將軍結為契兄弟。聽說宗廟裏,大將軍與先帝的排位是列在一起的呢……”
“不是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盧斯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同時已經確定馮錚是同類了,說起什麽先帝和大將軍,整個人都仿佛發光了。
“是有這句話啊。”馮錚從發光變迷茫了,“但這話的意思不是,沒有盡到做後代的責任,不告訴父母一聲嗎?”
“啊!”盧斯問出口的同時,其實腦海裏就已經閃現了答案了。原主再怎麽廢物,孟子還是能夠理解的——孟子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舜不告而娶,為無後也。君子以為猶告也。”
當時舜早就有兒子了,所以這話裏“後”的意思,絕對不是後代。且五不孝裏邊也沒有提到沒有後代是不孝。所以這個後,應該是類似於後代的責任,換言之就是娶妻這種大事該告訴父母一聲的意思。
這個大昱並沒有歪曲原意斷章取義!
不行,不能現在就高興,還有沒問的:“大昱律法,二十歲還沒娶妻,男子不是就要被強製婚配嗎?”
“是有這一律,但結了契的男子不在其中。”
結果,馮錚就看見盧斯在無聲的笑,逐漸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下麵去了,馮錚看他這樣,實在說不下去了:“怎麽了?”
“錚哥,吃糖。”盧斯抬手,上麵正是方才盧斯得到的喜糖。
“??”馮錚雖然奇怪,但還是把那塊飴糖拿了過來,扔進了嘴裏。飴糖做的不好,甚至還稍微有些糊了,吃進嘴裏,有些發苦。馮錚用舌頭攪動著糖的時候,就聽盧斯在邊上說:“錚哥,那是剛才那兩人給的喜糖,我咬了一半,給你一半。待三年之後,你我也可請人家吃喜糖了。”
“咕——嘟!”糖咽下去了。
⊙口⊙馮錚被驚呆在了當場,他腦子裏一團的亂麻。
盧斯說的是什麽意思?是他們倆(的婚事)請人家吃喜糖?!還是他們倆(各自的婚事)請人家吃喜糖?!這這……
馮錚想問,但是看盧斯一臉平靜,又開始踮腳落下,再踮腳再落下。他把那些已經到了喉嚨口的問題也跟在糖的後邊咽了下去。不過,那塊糖可真是甜啊,就算沒含兩口,但嘴巴裏頭已經是滿滿的香甜味道。
快午時的時候,有倆人來跟盧斯他們換了班。也不知道是孫向雄還不敢做得太多,還是孫向英說了什麽。
等到回家,盧斯趕緊讓做了熱水來泡腳。站了半天,身體的其它地方還能忍,腳實在是不行。談戀愛終究是不能代替吃飯睡覺,更無法阻擋凍瘡的來臨啊——看著自己泡在熱水裏的一雙腳,雖然現在還沒有凍瘡,但繼續這樣下去,要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多久,也就快了。
泡完了腳,紅線給盧斯端來一大碗澆了臊子的麵條:“若是不夠,廚下還有。”
麵條是手工的雜糧麵,絲毫都不勁道,用筷子一挑都能挑碎,不能夾,隻能朝嘴巴裏撥。進嘴了之後的口感也是渣渣拉拉的,還能吃出來麩子之類的。可盧斯一點都不在意,呼啦啦的朝下吞咽。
“嗯,姐,我知道了。等會,姐你先別走,有個事我要麻煩你。”
“自家姐弟,有什麽事情還用得上‘麻煩’二字?”
就是幾句話,但盧斯能看得出來紅線的做派跟之前不同了,雖然還是很溫柔的,但言談舉止大方明媚了許多。
“姐,我記得咱家還是有點皮子的吧?”
“對,不過都是些散碎的邊角。”紅線歎,她見過的好東西比盧斯都多,畢竟年紀大幾歲,且盧安猛打回來了大獵物,是要她幫著處理的。老虎、黑熊,都見過,無奈啊,好東西一樣都沒留住。
“邊角就夠了,姐,我知道你和娘在給我和錚哥做鞋子,做的時候,你能能在鞋子的裏邊,包括鞋底加縫一層皮子嗎?有空隙的話,皮子裏也加上點棉花?”
紅線一聽就明白了:“大弟,你這是……凍腳了?”
“嗯。”
“哎呀……也是我和娘想得少了,竟然沒想到你這寒冬臘月的出門腳上得有多冷。行!你說的我明白了,這就給你做去!”
“麻煩姐啦!”紅線興衝衝的就走了,盧斯隻來得及在房裏喊了一聲。對這位好姐姐,盧斯能做的就是盡他所能的一輩子給她撐腰。
盧斯在家裏吃了兩大碗麵,就是那種能把臉埋進去的碗。剛來的時候還覺得那碗大得誇張,現在是知道了,一點都不誇張。要不是鍋裏一點都沒有了,盧斯還得吃。尼瑪餓啊,現在他肚子就跟無底洞似的。
“栓柱!”
盧斯吃完了,正在房裏轉悠著消食呢,馮錚來了。
“你這是剛吃完就過來了吧?這外頭涼風潮氣的,小心胃疼。快上炕上坐著,我給你倒碗熱水喝。”開了門,指著自己的房門口讓馮錚進屋,他就進灶間了。
馮錚根本沒來得及叫住他,隻能轉身替盧斯關了房門,進了盧斯的房裏。稍後,盧斯端著熱水進來了,馮錚接過大碗端著喝。詭異的,這個房間裏就沉默了。
“玲玲呢?”
“啊?哦!在家裏睡覺呢。”
換個人家是不敢把一個小女孩單獨放在家裏的,但鐵尺巷就相當於警.察宿舍,是食穀縣最安全的地方了。
盧斯挪了挪窩,坐到了馮錚身邊:“早就讓你們倆過來吃飯,玲玲雖然懂事畢竟小太多,你看把我妹妹累著了吧?”說著還在馮錚大腿上拍了兩下。
馮錚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擺著怔了一下,幸好碗裏的水他已經喝下去了許多,否則這一下子就得灑出去大半:“什……什麽你妹妹?那可是我妹妹!”他笑著拍了拍盧斯的肩膀,就如兩個彼此打趣地好友——如果他的耳朵不是又紅了,外加臉上發僵的話。
盧斯舔了舔嘴唇:“好,咱們的妹妹。”
“去!”
“別在意這些小事了,你到底是說說,以後過不過來?我又不是讓我娘和姐姐白給你做飯,你們自己帶糧食過來就行了。”盧斯就盯著馮錚的耳朵,他是真沒見過這樣的。一張俊臉也不算黑,就是蜜色,可死活不臉紅,反而是一對耳朵,稍稍撩撥,就紅得通透。
真tm的想舔。
這話不是盧斯頭一回說了,過年期間,盧斯提了好幾次了,馮錚都沒點頭。這回馮錚卻猶豫了。因之前馮錚以為早晨起來他把飯做好,燜在灶上,晌午回來再吃也沒問題,可真到了這天就發現不行了。
首先這灶雖然是悶著火,但也費柴禾啊,現在這大冬日的,兩擔柴三文錢,看著柴挺多,可燒燒就沒有了。其次,灶上隔一會就得添水,否則就要燒幹灶了。他不在家,這事就得是玲玲幹。他今天這半天除了偶爾被盧斯吸引了視線,就一直在擔心玲玲了。她可是將將隻比灶台高出來了一點點啊。
最後那就是悶出來的吃食了,他今天放的是雜麵團子,悶在鍋裏鍋蓋上朝下滴水啊,雜麵團子本來就容易碎,這悶出來的更變成幹不幹稀不稀的糊塗一堆了。即便沒有挑食的毛病,馮錚也吃得難受,還是盧斯這碗熱水,讓他舒服了不少。
“好。”思考的結果,就是不再嘴硬,免得他難受,玲玲也跟著受罪。
“這樣就對了。”盧斯的手搭在馮錚肩膀上,似拍實撫。
盧斯現在唯一的顧忌就是硬件條件跟不上了,暫時隻能望“日”興歎。不過,馮錚明擺著對他有意思,不然不會耳朵紅成那樣,為什麽一直不說呢?
“行了,時辰差不多,咱們走吧。錚哥?”盧斯從炕上跳了下來。
“我……腿有點麻……”
馮錚按著左腿,可馮錚覺得他那個動作,更像是上半身麻了。上半身?正好是盧斯剛才拍的那半邊啊。看馮錚保持著別扭的姿勢,動彈不得的僵在炕上,盧斯的雞兒,又有點動了。
真tm想.日。
盧斯壞笑著:“坐著不動好得可慢啊,來來來,弟弟我幫你活動活動!”話沒說完就是一個餓虎撲羊,抓住馮錚的大腿又按又摸。
“別別別!別!”馮錚被盧斯這麽一弄,想推開他,又不敢用太大勁,他可是知道盧斯是有多文弱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作者菌這也算是部分架空_(:3」∠)_古代是真能辦兩個漢子的婚書的,作者菌幾年前曾經在一個博物館裏看到實物,無奈沒辦法拍照。架空的部分,就是聽說兩個男人的婚書一般在南方,北方比較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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