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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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盧痞子那可是給個杆子就能朝上爬的主兒,哪裏知道什麽叫客氣,尤其他這本來就是為了占人家便宜的,手上一通上上下下:“錚哥,挺有本錢的啊。”
馮錚的臉終於是紅了,甚至於都有些發紫了。可偏偏盧斯戴著“哥倆好”“兄弟玩鬧”的麵具,讓馮錚非但沒發現盧斯的狼子野心,反而還覺得自己想太多:“別鬧,你把我鏈子都弄掉了。”
“那不是正好?讓錚哥再多教我一回,尤其錚哥給自己繞鏈子,那場麵,可是俊得很。”盧斯舔了舔嘴唇,啥時候能看見馮錚不穿著衣服繞鏈子……不,我給他繞!那才是真俊呢!
馮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盧斯剛看著他的那眼神,讓他脖子後頭的毛都立起來了。不過,應該隻是他想多了……吧?
馮錚繞好了鏈子,鐵尺別好,兩人出去了。衙門門口守門的人又換了,本來也該這樣,一個時辰左右一換班的,否則真的是要冬天凍死人,夏天熱死人了。其中一個守門的捕快對他們倆招招手:“捕頭讓你們去監牢那邊等著他。”
兩人道了一聲好,一起過去了。待走遠了些,盧斯問馮錚:“錚哥,你與我說的那位在監牢裏的錢大伯,這回是不是能碰上?”
馮錚與盧斯說過,食穀縣的捕快,有些人是不要去招惹的。這唯一一個不需要與人輪班的老捕快錢大伯,便是其中一位。這位錢大伯,資曆高,經驗豐富,別看連個捕頭都不是,但縣裏出了大事,不隻捕快們,縣令也要去問。
“是,錢大伯便在此處,莫要擔心,大伯很是和善。且有一身好武藝。”言語間,馮錚一臉的向往。
盧斯壓下對這位老爺子的好奇心,繼續跟著馮錚朝裏走:“監牢在邊上?”盧斯還以為監牢這個地方是在大堂後頭,結果馮錚帶著他到右邊去了。
“後邊是老爺的宅子啊。”
“啊!確實是。不能讓老爺跟犯人住在一塊。”
對這樣的盧斯,馮錚笑了起來。盧斯能清楚的分辨出,現在馮錚的笑,不是來電的那種,是把他當成弟弟。盧斯稍微還是有那麽點不服氣的。
“監牢看著不大啊。”從大堂門口過去,盧斯看見隱在邊上的監牢大門口了,“那門上是什麽怪獸的獸頭?”
“咱們這地方沒有多少犯人。門上的是狴犴。狴犴急公好義,明辨是非。”
“這裏關著的是男囚?女囚呢?”
“也在這裏。”
“男女關一塊?”
“曆來不都是如此?不隻是咱們這裏,即便大理寺牢、乃至於天牢都是不分的。”不過這麽說完,馮錚也有些皺眉,“好像確實不太好……可是也沒辦法。不過,女子犯法,多是家人代為承擔懲罰。又或是全家獲罪,也有家人照顧。”
馮錚依然是越說覺得越不妥當,盧斯看著他,知道他大概是想到玲玲了。雖然玲玲那小丫頭一輩子都不會做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可心善的人,總是喜歡同情他人。
不過盧斯沒去勸慰什麽,馮錚自己也沒在同情裏沉醉多久,很快神情就恢複了正常——若繼續沉湎,他就不是馮錚,而是爛好人盧安猛了。
兩人在門口敲了敲,門開了,一個黃臉花白胡子,有些駝背的老捕快給他們開了門。
“錢大伯。”馮錚先叫,見果然就是這位,盧斯也跟著行禮:“錢大伯。”
“行了行了,都進來,外頭涼。”錢大伯笑嗬嗬的,把兩人叫了起來。不像是在監獄幹事的老捕快,倒像是看見後輩來拜訪的普通老人。
不過,盧斯看著這位錢大伯,和別人不一樣,他渾身都繃緊了——鼠哥手底下有一個人,不知道從哪來的,但盧斯每次看見他就跟看見錢大伯的感覺是一樣的。過了很久,他才知道這個就是所謂的殺氣。看不見,摸不著,甚至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看來這位老爺子,不隻是身手好啊。
等到一進門,狴犴大門後的世界,瞬間就黑暗了下來,這是一條幽暗的狹窄的通道,即便是並沒關押多少囚犯的食穀縣監牢,也依然從通道的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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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跟著我進吧。”錢大伯舉著一根火把,火把上頭本來就不甚明亮的火苗因為通道的過堂風而不斷抖動閃爍。這樣的錢大伯頓時就不再是那麽無害了,盧斯看著這樣和背景匹配上了的老人家,反而順眼了。
盧斯對這種地方並陌生,至少是對現代的這種地方不陌生——鼠哥再怎麽仔細小心,走他們這條路的依然少不了“進宮”。甚至二進宮,三進宮,都是稀鬆平常。
與旁人的區別,隻是進去時間的長短而已,盧斯最長的一次也就進去了倆月。
→_→他甚至還想過在裏頭破處來著,結果尼瑪被對頭算計了,差點讓人破了……想在想起來,都是青蔥歲月啊。那幾個被他打碎下巴,踢爆.卵.蛋的痞子還好嗎?不過,再不好也隻是不能給人做口.活和隻能當受而已,比起已經爛成白骨的幕後主使,他們還是幸運的——這麽想,我還真是一個仁慈的痞子,這是被鼠哥影響得不輕啊,心軟。
“嗯?”被拽了拽袖子,盧斯下意識的一扭頭。
就看馮錚明顯的僵了一下,盧斯趕緊眨眨眼睛:不好不好,嚇著正氣小哥哥了。咦?是錯覺嗎?總覺得正氣小哥哥眼睛更亮了啊。不是錯覺……耳朵紅了。
盧斯覺得,突然之間,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啊。
“小心腳下。”馮錚已經越走越慢,盧斯則越走靠他越近,若不是錢大伯在這個時候出聲,馮錚怕不是要被盧斯擠到角落裏做出什麽不可言語之事來……
前頭已經是怪物的“喉嚨口”了,有一道用鐵鏈子鎖死的木柵欄門,
看錢大伯他們過來,在柵欄門站崗的一位把火把舉過來,看了看他們三人的臉:“錢大伯,大壯,栓柱,都來啦。”然後才拿鑰匙開門。而且門不是全開,而是隻開了能讓一個人進去的縫,等他們進去了,立刻又把門鎖得緊緊地。
從這種地方,盧斯再次看出來這個縣城管理上的不俗。畢竟沒多少犯人,捕快們又都是祖祖輩輩一起當捕快當下來的熟人,監獄管理鬆懈下來,幾乎該說是人之常情了。可是沒有,依舊是該鎖的鎖,該查驗的查驗。
不過違和感好嚴重啊,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調.教的?
不是看不起孫班頭,那位班頭有點能力和祖輩傳下來的經驗,可還到不了這種地步。盧斯的眼睛在錢大伯身上轉了一圈,又把視線收回來了。
卻不知他看這一眼的同時,錢大伯腳底下也慢了那麽一點點,隻是沒人察覺罷了。
過了喉嚨口,後邊的道路就慢慢寬了起來,錢大伯忽然停下,朝右手邊一拍,傳來砰砰的擊打在木材上的聲音,可直到門開了,盧斯才知道原來那是個門。太暗,而且他的夜盲看來到現在還是沒好啊。
大昱相當於明朝前期了,也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胡蘿卜。
盧斯思維發散著跟在錢大伯進了門,結果不但在這裏看見了孫捕頭,還看見了孫班頭和其他幾個捕頭。
這房裏正中燒著一個火盆,裏邊燒得顯然不是好炭,煙氣大得很,又隻屋子上頭,接近屋頂的地方,開了兩個一尺見方的小窗,弄得整個屋子都煙熏火燎的。盧斯這身子骨底子差,進屋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就說你小子缺德,讓兩個大侄子跑去看大門,也真能想。來來來,快過來烤烤火,吃一口熱湯。”孫班頭指著弟弟罵。
孫捕頭嗬嗬賠笑,就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但他倒是沒跟大哥逆著來,而是老老實實的盛了湯給盧斯與馮錚遞了過來。
盧斯還咳嗽著呢,再一看那碗……粗瓷大碗本來是略微發灰的,但這碗已經都變成棕褐色了。但這還真不是對方膈應人,因為這碗湯它是羊肉湯,湯味鮮美,裏邊還飄著不少的肉。盧斯一梗脖子,憋著氣,把略略燙口的湯,一點一點的都灌下去了。
之後這半天,盧斯和馮錚就在這裏消磨了。可雖然啥事都沒幹,但學到的卻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好像有點感冒……好冷……吃了藥去睡回籠覺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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