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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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內悵然地帶著小石頭往回走。回到村口的時候,衣服都快濕透了。雨雖然很細,但是很密,交織著,最能打濕衣服。

    慧智在一棵濃密的香樟樹下坐著,豪發無損。瞪著大眼看兩個濕漉漉的人。

    中午,我們要回去,孤兒院的老師想帶走小石頭,鄰居大嬸說還是留幾天,陪陪爺爺。大家把小石頭托付給那個嬸嬸,之後,我們下山。回到梁氏,上午看到的一切,也是如夢如幻。

    之後一周我又收到了一個精包的包裹。一枚戒指,綠寶石的,民國老工藝。

    之後一周我收到了一個精美的包裹。一枚戒指,白金鑲鑽的,鑽石很大,十足的鴿子蛋。

    這一串的動作,我終於被擊倒。躺在床上三天不能起來,昏睡不醒。邵銘允一直守在我身邊。

    醒來之後,我大哭了一場。

    “心月,我們結婚吧。”他半倚在我的床上,看著我,鄭重地說。

    我愣了有一秒,隨即說到:

    “好。”

    不管以前怎樣,眼前有這麽好的一個人,他說要跟我結婚了,那好我就結婚了,我不要那麽負累地活著。有些事我寧可不要想了。好吧,我要嫁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已經被嚇出了病,我需要無波瀾的平靜的生活。

    訂婚之前,我帶著邵銘允回了趟家,路上說好他先進去跟爸爸聊。之後我再進去。動身之前他就跟我爸打了電話,爸爸也覺得事情的嚴重,把繼母早早打發出去,一個人在客廳裏等。兩個男人提前電話裏說了什麽,我也不知道。到了家門口,很簡素的邵銘允下車一個人推門就進去了。邵震允還有小寇在車裏陪我。聊了大約有二十分鍾,我看我爸紅著眼圈快步出來了,還沒等小寇反應過來,他急速地拉開車門,喊了一聲:“丫頭!”之後就掉眼淚。我下車,他一把抱住我,這是我記憶當中,從八歲後,再也沒有享受過的父女之間的親昵。

    我看這樣子,可能邵銘允跟他說了大部分。

    “好了,爸,沒事了。”

    我看奶奶從藥房出來。

    我趕緊擦掉眼淚。

    奶奶注視了我半天。我撒謊說這些天去韓國出差,之後在那麵整容了。爸爸也幫著一起圓謊。邵銘允旁邊不時地補充。奶奶部算舒了口氣。之後招呼邵銘允,問他這些日子也沒來取藥,睡眠好點了沒,身子骨怎麽樣。大家都笑了。

    訂婚晚宴上。請了一些朋友還有他關係不錯的一些大眾熟知的麵孔。非常熱鬧,氣氛也非常好。之後,主持人宣布安靜,說來了兩位重要的嘉賓。

    屋子裏燈全暗下來,我有點緊張,邵銘允看著我微笑。

    突然兩個穿篷篷紗裙的姑娘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追光燈裏,然後向我走來。

    因為濃妝,我仔細辨認,才看出是以菱和安安。

    兩個姑娘看著我愣了那麽一下下,之後,兩個人撲過來,抱成一團大哭。現場有點騷動。邵銘允邵震允王嘉仁三個人過來,把我們圍在中間,不至於讓更多的人看到那個囧樣子。

    兩個人一直以為我不在了,一直沉在悲痛中,至到今天一早才被告知,周心月還在,而且要跟邵銘允訂婚了。

    我後來想這件事邵銘允為什麽那麽死死地瞞著她倆,邵震允和王嘉仁也肯定被鄭重地警告過,不許泄露出任何消息。一是前一段時間我一直身處危境,不能張揚。二是三人相見必定情緒波動,怕刺激到我,為身體恢複著想。三是可能怕沒什麽心機的以菱說一些不該說的事。所以她們今天才這樣悲喜交加的不可收拾。

    兩個姑娘哭完還不依不饒,回頭又用高跟鞋各自踢自己的男朋友,嫌他們倆把這麽重要的消息瞞這麽久。二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一邊微笑著一邊咬著牙忍。現場循環放著那首英文歌,thepoweroflove愛的力量。

    我看著他們幾個,心裏記得全是稍微久遠一些的事兒,卻不知道最近的那一段。

    之後安安和以菱都沒離開過我一步,那種失而複得的珍惜,讓二人情緒波動很大。屋子裏的人都在相互熱聊,我跟安安和以菱在大廳外麵的走廊出來透透氣。但是我記得以菱和安安兩個人是很愛說話的,不知道為什麽卻有點沉默,一個人抱著我一支胳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我們站在走廊裏說話,外麵是一片花園。

    聊著聊著,看到遠處的一棵巨大的芭蕉樹後麵,有一位看上去很時髦的女子在向我們這邊張望,好像還推著一個嬰兒車。

    “看,那麵那個女的,總往我們這麵看。”我莫名其妙。

    她們倆個看過去。

    “別理她,也別看她。”安安一邊說話一邊快速擋住我的視線。

    “怎麽回事?”

    “沒她還不至於讓你這麽九死一生呢。”以菱噘嘴。

    “告訴我。”

    我看到安安瞪她。

    “我要說了啦。什麽也不讓她知道,多痛苦啊,她是我們的朋友,為什麽要瞞著她。”以菱對著安安嚷到。

    安安轉過身去。

    “她之前把你跟邵銘允生生拆散了,說懷了邵銘允的孩子,在網上報上到處亂發私秘照片,害到你倆不能在一起,後來才知道是她跟老蔡,還有葉…,不,她跟老蔡聯手炒的。”

    安安踢她一下,葉什麽也沒說出來。

    “夜什麽?”

    “夜,一夜情,對,那個寶寶是她跟邵銘允一夜情懷上的。當然是認識你之前。你倆好後,她說她懷孕了要挾邵銘允,邵媽喜歡她,就把她接到家裏住。老蔡想把邵銘允的公司做成吸金公司,洗劫股民。邵銘允跟你分手後,就去檢察院自首,說自己聯合莊家炒高邵仕股票。所以邵銘允被拘。眼瞅著邵仕要不存在了,邵銘允要被判刑,之後這個女的就不見了。現在邵銘允又沒事了,她又把孩子送回邵家,說是邵銘允的孩子,邵老太太看出了破綻,最後邵銘允把孩子假裝留下,去做了dna,結果孩子不是邵銘允的。你看看,這臉打的。啪啪的。”

    “以菱,我呢,我去了哪裏?”

    “你嘛,你因為覺得邵銘允受了不公正的待遇,竊聽了老蔡的錄音,之後被他害到墜機。”安安補充到。

    “我看著這樣子是很喜歡邵銘允的。”我望著那個遠處的女人,看不太清臉。

    “喜歡有錢的邵銘允,沒有前麵那一樣,她就不喜歡了。”安安說到。

    “她再如果敢做什麽手腳,我就在網上扒一扒她女神的皮,從頭至尾我寫篇長文,把這件事給她抖出去。”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是個交際花,是誰的,她自己知道就算萬幸了。”

    “也真是可憐。”

    “你還同情她?!”以菱吃驚。

    遠處的那個女人還在那裏不停向這邊張望,以菱和安安就帶我進去了。

    “走走走,進去啦。”

    之後,我不在普慈師父那裏住,就在邵家住,在邵家住的時候,不跟邵銘允在一起,就陪老太太,她喜歡我,叫我大姑娘,她說過兩天還來個二姑娘。二姑娘指的是靜竺師父的女兒,但是二姑娘明明比大姑娘要歲數大,可她就是覺得我要做大姑娘她才安心。像個老小孩一樣。

    她經常在她那個簡陋的炒茶室裏,跟我說無所得即是得,以是得無所得。很可愛。還讓我跟她參禪,我也沒研究過佛經,但想大道至簡,何況佛經,每每跟她亂說一氣,老太太都拍手稱是,誇我聰明懂事。有時候我也說不上來什麽,沉默地看著她想啊想,她就嗬嗬笑著,眼神從眼鏡裏探出來說,大姑娘也不靈了嘍。那天參一句偈子,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繞到裏麵出不來,我也說不透,於是就即刻要我帶著她去找普慈大師,沒有一點餘地的任性。這個奶奶也是,到了九十歲忽然在這個孫媳婦麵前變成了一位活脫脫的小孩子,任性帶撒嬌。我給邵銘允講奶奶的種種離奇搞笑的言論和行為,邵銘允聽了都哈哈大笑。

    周末,大師父給我放假。我回邵家。一大早,被電話吵醒。電話裏傳來奶奶的聲音。

    “大姑娘,起床沒?”

    “奶奶,人家還沒睡醒。”

    “今天我們炒信陽茶,我得提前約,別讓邵銘允那小子把你攛掇走了,到時候我找不到人。”

    “奶奶,從哪裏弄的信陽茶?”

    正說著話,邵銘允聽到電話響穿著睡衣過來。

    “一定是奶奶。”他微笑著把電話拿過去:“四姑娘,這麽早呀。”

    “哎呀,你小子也在呀,是不是我要抱小孫孫了?”

    “你就做好準備吧,我們現在開始。”他說完把電話掛掉,反身撲過來。

    我跟他商量好,不能未婚先孕,我不喜歡,這個家裏的長輩不喜歡,包括我家裏人,尤其是我繼母,我不想跌到她的談資中。所以我們沒住在一起。可是,這樣隔牆而居,更像是一種挑逗,反倒更激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