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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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沐神智有些不清,握著她的手冰冰涼涼的,比周身水還要吸引人。她從水桶中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撲到他身上壓住了他。
容沐的發頂摩挲在他的臉頰,滑嫩的臉孔貼在頸側,鼻尖輕輕噴塗熱氣,微微貼緊的肌膚帶著絲絲麻麻的癢,嬌柔身軀緊貼著他,雙手環繞在身側,她的衣衫被水打濕沁透,青澀的身材一覽無餘。
黑夜裏,傅珺睜大了眼望著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劇烈的心跳讓他回想起初見容沐那天晚上。
那天……
傅珺目光落到女孩兒嬌嫩的唇上,柔軟而溫暖灼熱,此刻卻輕吐出細軟的呢喃,像是在邀人品嚐。
他的喉頭滑動,下意識的伸手虛拖住了容沐的腰。而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臉色像是被火燒紅,狼狽的推開了容沐。
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如同那日狼狽的逃離,掩飾住真實的情緒。
這一夜委實難熬,容沐趴在地上感覺身體透著火,唇舌燥熱,隻想脫光了衣衫,幸好身上的衣衫被水浸濕緩解了些熱度。
怪不得傅軒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絲質長袍——真是熱的要命,天天這麽玩還不成仙了。
容沐隻得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著靈氣決,直到終於壓下那些熱度,也沒了絲毫力氣,不知不覺睡下了。
在夢中,似乎又有紅色的水紋浮現在眼前,也許是那紅色小瓶子的致幻劑開始生效了。
容沐眼前由一個泥捏的人偶漸漸雕刻成了完整的人臉身形,整個世界的波紋也慢慢構築成場景。
她仔細瞧了瞧,似乎很久才認出來這是宋言,眉眼精致,五官俊秀如玉,栩栩如生。
應該是原主的記憶,喝下的這酒,可以見到當前最想見的人。容沐早就忘掉這人多時了,若不是原主的意識殘存,怎麽會想起他來。
實在想不到她最想見的人竟然不是父母,而是宋言。
不過眼前的宋言有些不對,他似乎長大了許多,是一個成年人的模樣,同樣一身白衣,腰懸長劍。
畫麵還在腦海中繼續播放著,看場景似乎是玄石峰,這條山路容沐還有些印象。像是原主曾經的記憶——應該是極為珍貴的記憶,不然怎麽會忘記了組織卻忘不掉這個男人?
離得很遠,容沐能夠看到放大版的宋言握著小女孩的小手,牽著她在山路上走,小女孩應該就是幼時的容沐。
容沐暗忱自己思想太過齷齪。一個小女孩腦子裏能腦補出什麽少兒不宜的劇情,充其量也隻是抓個小手。
難以想象還要看著宋言多久……難道是要像傅軒一樣把幻想中的他給辦了,自己就能出去了?
容沐僅僅是看著他這樣想,心中就生出了無限的罪惡感,三年起步,最高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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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她不是已經身在牢獄了嗎?
正在容沐走神的時候,麵前的兩人已經來到了山頂。
“阿沐,剛剛走過的路記得了嗎?”
幼小的女孩兒梳著兩個團子髻,粉嫩可愛的小臉揚起,奶聲奶氣地回道:“記得了。”
“單單記得是不夠的,你要記在心裏。以後都不能忘。”
“爹爹我知道了。”
這段對話有些奇怪,開始容沐還以為拉著她小手的人是宋言的某個長輩,不過看女孩兒最後的回答,這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為什麽她的父親和宋言長得如此肖似?而且剛剛走的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記得印象中她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築基修士,外出任務的時候雙雙死於非命,難道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剛剛見過的修士雖然年輕但至少也有結丹期的修為,絲毫不弱於自己的便宜師父。
容沐打定了主意,日後有機會從這裏出去,一定回玄石峰看看。
還沒等她想清楚,所有的虛影全部消失不見,她鬆了口氣,滿心疲憊的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容沐從儲物袋中換了身衣服,簡單梳洗一番,便推門出去。
恰好見到已經等候在院中的傅珺。
傅珺眉宇斜飛,深邃的麵容略顯得憔悴,神色卻凝著冰雪,望過來的目光還帶著一抹寒氣。
“我是來告辭的,叨擾了數日,也該回去了。”容沐神情坦然,絕口不提昨日的事情。事實上她的記憶隻停留在傅珺抓住她手的那時候,後麵發生什麽,全然不記得了。
估計傅珺是猜出她身上的藥,所以才把她丟到水桶裏,並且無法忍受一個有著自己身上解藥的人和自己的對家過從甚密,傅珺現在沒有翻臉不認人,已經是好脾氣了。
“那你的任務?”
“任務的事不急於一時,”容沐回答道。她現在得罪了傅軒,騙財騙色,等到這人反應過來,一定會來找她的麻煩。小命當然比任務重要多了。
“也好。”傅珺微微頜首,並未出言挽留,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個小匣子遞過去。
容沐打開來看,裏麵是一把匕首和一枚位標。
她納罕的看了傅珺一眼:“這是什麽,傅少主送我的臨別禮物?”
傅珺清咳了一聲,長眉皺起:“這是我的位標,你把位標收進丹田,我需要隨時確定你的位置。”
原來位標還可以這樣用,相當於跟蹤定位器嗎?
容沐心裏略略有些抗拒——不過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把位標種在身上,傅珺是不會讓她走的。
傅珺的性格不像是表麵上那麽冷,甚至還有點單純。容沐換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保命的解藥在別人身上,她一定用盡手段逼迫那個人交出來,否則就殺人奪物。
傅珺沒有殺她,也許是想著從她這裏得到源源不斷的解藥。
想到這裏容沐不由苦笑,她到現在也沒有碰上接頭的人,自己的解藥還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當然這種事不好和傅珺說。
當著他的麵,容沐在位標上滴了絲血,位標和她之間連上了一層牽絆。
她發現這顆位標有些不同,原本兩枚收入丹田內的位標都是黑色的,而這一枚竟然是鮮紅色。
容沐猜想可能是因為這是別人的位標,所以才會這樣,她試了試果然不能把位標取出。
“我正好也要送你些東西。”容沐從儲物袋中取出五瓶靈酒放在院子裏。“這是解藥,這些日子承蒙少主照顧,還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傅珺淡淡的瞥了一眼靈酒,轉而說道。
“匕首是和你一起來的女修托我帶給你的。”
容沐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要走的事情江夢根本不知道,況且就算知道了,江夢人過來送送她就好了,幹嘛送這麽貴重的東西?
然而傅珺卻沒有多言,臉上也看不出什麽,容沐隻得帶著一絲疑惑把匕首一同收入了儲物袋中。
她轉身打算走出小院,忽然靈光一閃,在門邊停了下來,回過頭,怪異的望著傅珺。
“傅少主,你說過你出生在黑獄,那麽你身上為什麽會有組織的印記?”
之前這個問題被容沐想當然的以為傅珺是接頭人而刻意的忽略了,現在想起來,如果傅珺真是她的接頭人,怎麽可能會身上半點解藥都無,對任務的詳情也知之甚少,並且還反過來被她所控製。
傅珺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漸漸走近,站定在她的身邊。
“這不是印記,是奴隸的刻痕。一旦加入了暗火,永生永世,世代為奴。我不是組織的人,這印記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清晰的聲音一字一句。說完這些話,不理會呆愣的容沐,傅珺轉身走進了屋子。
容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她慢慢消化了這些話——傅珺的言下之意是他身上的火毒並不是因為他加入了暗火,而是他的母親遺傳給他的。難道就算轉世,死了之後也不得解脫,會把這種可怕的火毒代代傳承下去?
她的腦海中隱隱構想出一個惡毒至極的幕後修士,殘忍狡詐,陰險毒辣,就算令人畏懼的黑羽城主也遠不能及其萬一。
甚至還勾勒出了傅珺不幸的童年,如果從兒時開始,每月發作一次火毒,沒有解藥全靠硬撐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怪不得他手臂上有那麽多咬痕……全都是毒發的時候為了克製。
傅珺會寬容待她,說不定心裏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複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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